第3章 充當偵探
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第2件事情十分有趣。它與那枚2先生令6便士的硬幣一樣真實——並非是虛假的。我要盡量像寫一本書似的把它寫下來。當然,我們讀過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故事吧,還有那些黃色封麵的書,封麵上有圖片,印刷質量相當差。你花4便士半就能在書攤上買到這些書角開始卷曲而且十分肮髒的書,人們在等火車時特別喜歡看那些故事是怎麽結尾的。我想這對書攤旁的孩子最不公平。書是由一個叫卡博瑞奧的紳士寫的,艾貝特的叔叔說這些書是世上翻譯得最糟糕的——用蹩足的英語寫成。當然,它們不像吉卜林[5]寫的書,但都是一些很好的故事。我們一直在讀一本狄克·迪德林頓[6]寫的書——那不是他的真實姓名。我了解許多誹謗人的行為,所以我不會說出他的真名,因為他的書都是寫的荒唐事。它們隻是讓我們想到我要講述的事情。
那是在9月,我們沒有去海邊,因為費用太貴了,即便你去希爾內斯,那裏到處是錫罐和舊靴,根本沒有沙灘。但是別的人都去了,甚至包括隔壁鄰居——並非艾貝特那一麵的,而是另外一麵的鄰居。
他們的傭人告訴伊萊紮,他們打算全都去斯卡博羅浮。果然在第2天所有的窗簾都放下來了,百葉窗也關上,再沒有剩下的牛奶了。他們的花園和我們的花園之間有一棵很大的七葉樹,從它上麵摘到的果子可用來製成藥擦凍瘡,很有效果。這棵樹擋住了視線,使我們看不見後麵的窗簾是否放下了,不過迪基爬上樹頂去觀察,發現它們都已放下。
這時天氣特別熱,室內也非常發悶——我們通常在花園裏玩耍。我們從廚房裏拿來曬衣架,從**拿來毛毯做了一副帳蓬。盡管帳蓬裏與屋子裏一樣熱,但這種熱是完全不同的。艾貝特的叔叔稱之為“土耳其浴”。不到海邊去並不是一件美事,但我們知道自己還是很慶幸的。因為我們也可能是居住在擁擠的胡同裏的窮孩子,那裏連在夏天的正午都照射不到陽光;穿著破爛的衣服,赤著腳——盡管我自己不介意衣服上有破洞,並且在這種大熱天赤腳並不是一件壞事。實際上我們有時候就是這樣,玩遊戲就需要如此。我記得那天我們玩船員殉難遊戲,大家全都在毛毯搭起的帳蓬裏。我們剛吃完了積存下來的食物,這時船開始沉沒,我們的生命處在危險之中。食物是很可口的,有價值兩便士的椰子糖——在格林威治[7]買的,1便士4盎司——有3個蘋果,一些空心麵——這些食物很純正,完全有助於吸收——有一些生米,一大塊冷油布丁,是愛麗斯去拿大米和椰子糖時從食物櫃裏切下來的。我們吃完了東西,有人說:
“我願意當一個偵探”。
我希望做得公正,但我記不確切是誰說的這話。
奧斯瓦爾德說是他說的,多拉說是迪基,而奧斯瓦爾德是個很大度的人,不喜歡為那種小事爭論。
“我願意當一個偵探。”可能是迪基說的,但我認為不是。“那可以查出隱藏起來的奇特的罪行。”
“你還得遠更聰明一些。”赫·沃說。
“並不太需要那樣,”愛麗斯說,“因為你讀了那些書後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刀柄上的紅頭發,或者是壞人大衣的平絨衣領上沾著的白色粉粒。我相信我們能行。”
“我不願意與凶殺有任何牽連,”多拉說,“不知為什麽那樣好象不安全。”
“最後的結果總是卑劣的凶手被絞死。”愛麗斯說。
我們向她解釋凶手必須被絞死的原因,但她隻是說:“我不管,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犯下兩次謀殺罪。想想流血的那些事吧,晚上你醒來時會看見怎樣的情景!我現在並不介意做一個偵探,守候著一幫造假幣的人,而且在他們不提防時撲上去將他們逮住——憑單個人的力量,你知道,或者隻帶上我忠實的警犬。”
她撫摸著皮切爾的耳朵,它已經入睡,因它完全知道所有的冷油布丁都吃完了。它是一條非常聰明的狗。
“你總是把事情理解錯,”奧斯瓦爾德說,“你不可能選擇你要偵察什麽樣的罪行。你隻有對實際情況產生懷疑,然後就去尋找線索,並且跟蹤下去。無論最後證明是謀殺還是遺囑下落不明,都完全是一種意外的發現。”
“那是一種辦法。”迪基說。“另一種辦法就是弄一張報紙尋找恰當的兩條廣告或一些新聞。比如:‘小姐失蹤,’上麵會報道她穿的衣服,項璉下麵掛著的金盒以及頭發的顏色等等。然後在另一張報紙上你會見到‘金盒找到’,然後一切都明白了。”
我們立即派赫·沃去拿報紙,但並沒有找到恰當的內容,其中兩條最好的新聞是關於幾個強盜在霍洛韋闖進一座房子的事——那兒人們製作有保存很好的牛舌和病人用的精美食物;強盜把它們拿走了很多。另一篇報紙上刊登著“霍洛韋的神秘死亡。”
奧斯瓦爾德認為這裏麵有文章,我們問艾貝特的叔叔時他也這麽認為,但是其他人卻不這麽想,所以奧斯瓦爾德同意不談此事了。另外,霍洛韋離得很遠。我們一直在談報紙,愛麗斯似乎在考慮什麽問題。我們議論時,她說:
“我相信我們自己也可以當偵探,但是我不願意給別人帶來麻煩。”
“殺人犯或強盜呢?”迪基問。
“不會是殺人犯,”她說,“我已經注意到有些奇怪的現象。我隻是感到有點害怕。我們先問問艾貝特的叔叔吧。”
愛麗斯真是可笑,總喜歡詢問成人一些事情。我們都說這是荒唐的事,於是她就打算告訴我們。
“唉,答應我吧,沒有我你們什麽都不要做。”愛麗斯說。我們許下諾言。然後她說:“這是一個邪惡的秘密,如果有人認為最好不要卷入查明犯罪的活動中去,最好趁早離開。”
多拉說她已經受夠了帳蓬,打算去逛逛商場。赫·沃隨她去了,因為他有兩便士要花。他們想這隻是愛麗斯玩的花招,而奧斯瓦爾德通過她說話的方式就知道了。他幾乎總是能看出什麽。人們不講真話時,奧斯瓦爾德一般根據他們的眼神就能明白。奧斯瓦爾德對此並不感到驕傲。他知道由於自己有這些並非是優點的東西,他要比一些人聰明得多。
他們離開時,我們餘下的就湊在一塊說:“喂,好啦。”
“唔,”愛麗斯說,“你們知道隔壁那間屋子嗎?那家人去了斯卡博羅浮。屋子是關上的,但昨天晚上我看見窗戶裏有燈光。”
我們問她怎麽知道的,又是什麽時候看見的,因她的臥室在前麵,她不可能看見。她說:
“我會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男孩子答應再帶我一起去釣魚。”於是我們答應了,然後她說:
“昨晚我忘了喂小兔子,醒來時才想起。我擔心會發現它們第二天早上死了,就像奧斯瓦爾德那樣。”
“那不是我的錯,”奧斯瓦爾德說,“這事還與野獸有關係。我本來是喂得很好的。”
愛麗斯說她並不是那個意思,繼續說道:
“我走進了花園,看見那間屋子裏亮著燈,有黑影在移動。我想也許是夜盜,但父親還沒有回家,伊萊紮已經上床睡覺了,我什麽都不能做。我隻是想或許我要告訴你們其餘的人。”
“今天早上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諾埃爾問。愛麗斯解釋說她不想讓別人卷入麻煩,即便是強盜。“我們今晚可以觀察,”她說,“看看是否再看到燈光。”
“他們可能是強盜。”諾埃爾說,他正吃著最後一點通心麵。“你知道隔壁那家人非常傲慢,他們不會認識我們——有時候他們乘坐自己的私家馬車外出。他們‘在家’一天,人們就乘車前來。我敢說他們家有一大疊餐具、珠寶、豐富的錦緞和值錢的毛皮大衣等東西。咱們今晚繼續觀察吧。”
“今晚觀察是沒有用的,”迪基說,“如果隻是強盜,他們就不會再來了。但是看見空房子裏的燈光在移動,除了強盜外還會發現其它事情。”
“你的意思是造假幣的人。”奧斯瓦爾德立即說。“我不知道讓警察跟蹤他們會得到什麽樣的獎賞?”
迪基認為應該是很有油水的吧,因為造假幣的人都是鋌而走險的家夥。他們造幣的機器很重,隨便就可以打倒偵探。
到了喝茶的時間我們進屋去了。多拉和赫·沃把他們的錢湊在一起買了一個西瓜,相當大的一個西瓜,隻是一頭有點破碎。瓜很不錯,吃完後我們洗了西瓜子,用它們、別針和棉花製作玩物。沒有人再說觀察隔壁房屋的事了。
隻是在我們上床睡覺時,迪基脫才下上衣和背心,但他沒有脫褲子的背帶,說:
“造假幣的人如何了?”
奧斯瓦爾德解下衣領和領帶,他也打算說同樣的事,便說:“當然我要去觀察,隻是我的衣領太緊了,所以我想先把它解下來。”
迪基說,他想女孩子不應該參加,可能會有危險,但奧斯瓦爾德提醒他答應過愛麗斯,說諾言是很神聖的事,即使你不願也不行。於是,奧斯瓦爾德借口讓愛麗斯看一條毛毛蟲把她單獨留下來——多拉可不喜歡蟲子,奧斯瓦爾德拿給她看毛毛蟲時,她叫喊著跑開了。奧斯瓦爾德作了解釋,愛麗斯便同意如果她可以的話也來一起觀察。這就使得我們的行動更晚了,因為愛麗斯要等多拉安靜下來,然後才悄悄走出屋子,擔心地板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姑娘們害怕強盜都開著門睡覺。趁多拉沒有看見,愛麗斯一直把衣服穿在睡衣裏。不久我們出了屋,從父親的書房旁邊躡手躡足走過去,出了玻璃門,這兒通往走廊,並沿著鐵梯進入花園。我們悄悄地往下走,並且爬上那棵栗子樹,然後我覺得我們是在玩艾貝特的叔叔稱之為我們最喜愛的那種人——我的意思是小醜。隔壁那間房子要多黑有多黑。這時我們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花園後門外傳來的聲音。所有的花園都有門,從門出去就進入了花園背後的小巷。你確實不想說你要去哪裏時,那就是一條後麵的路,非常方便。我們聽到隔壁花園的後門卡嗒一聲響,迪基用肘偷偷推了一下愛麗斯,要不是奧斯瓦爾德特別沉著、鎮定,她就要從樹上掉下來了。奧斯瓦爾德緊緊地抓住愛麗斯的手臂,我們全都留神起來,其他人相當害怕,因為可能除了燈光之外,我們真的不希望發生其它事情。但這時一個渾身被蒙住的身影出現了,它裹了一件黑色大衣,迅速地走上隔壁花園的小道。從黑色的大衣下麵,我們看見那人影負荷著神秘的東西,而且從人影的穿著來看像是一個戴著水手帽的婦女。
黑影從樹下經過時,我們屏住呼吸;它輕輕地敲打後門,然後進了屋,接著樓下後麵飯廳窗戶的燈光亮起來。百葉窗仍然關著。
迪基說:“喔唷!”其他人也想到要是自己沒來這兒可就太糟糕了!可愛麗斯一點不喜歡——她是個女孩,我不責備她。實際上,開始我自己也想最好暫時回去了,帶上一支強壯的武裝力量再回來。
“那不是強盜,”愛麗斯悄悄地說,“那個神秘的陌生人帶了東西進屋,並沒有把它們帶出來。他們一定是造假幣的人——噢,奧斯瓦爾德!——不要去!他們用來造假幣的東西肯定會給人造成嚴重傷害。咱們去睡覺吧!”
迪基說他打算看一看。如果像這樣發現了情況有獎賞,他願意領到獎。
“他們把後門鎖上了,”他悄悄地說,“我聽見有動靜。我可以從百葉窗的孔裏清楚地看到裏麵,在他們開門前早早地翻牆回來,即使他們立即就要開門了。
百葉窗上麵有孔,呈心髒形,黃色的燈光就從那些孔裏以及百葉窗的裂縫透出來。
奧斯瓦爾德說如果迪基要去他也應去,因為他歲數最大。愛麗斯說:“如果有人要去,那應該是我,因我想去看看。”
於是奧斯瓦爾德說:“好吧,那就走。”愛麗斯說:“千萬別這樣!”她求我們不要去,我們在樹上小聲談論著,聲音都說得很嘶啞了。
最後我們決定了行動方案。
愛麗斯留在樹上,如果有事情發生就喊“害命了!”我和迪基下樹去,到隔壁那個花園裏輪流窺視。
因此我們盡量輕輕地爬下樹,但樹卻發出比白天遠更響的聲音,我們停下了幾次,擔心一切被發現。但什麽也沒有發生。
窗戶下擺了一些紅色的花盆,窗台上擺著一缽很大的花盆。似乎就是命運之手放在那裏的,花盆裏的天竺葵已經死了,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礙你站在它上麵——所以奧斯瓦爾德就站了上去。他首先去了,因為他歲數最大,盡管迪基企圖阻止他,最初想到那樣做不可能,但又沒有說出理由來。
奧斯瓦爾德站在花盆上,設法從百葉窗的一個洞孔往裏看。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那些造假幣的人在幹著可怕的勾當,盡管我們在樹上談話時他還裝著希望會看到。可如果他看見他們把熔化的賤金屬倒2先令4便士硬幣形狀的錫模子裏時,他就不會有半點驚奇了,因為他此時就在現場。
起初他能看到一點點,因為那個孔的位置不幸稍微高了一些,所以這位偵探的眼睛也隻能從對麵牆上發亮的窗框上看回頭的浪子了。奧斯瓦爾德抓住窗框,惦起腳尖,然後便看到了。
室內沒有熔爐,沒有賤金屬,更沒有身穿皮革圍裙、拿著鐵鉗和其它家什的長著胡子的男人們,隻有一張桌子,桌上鋪了一張晚餐用的桌布,一聽鮭肉和生菜,還有幾瓶啤酒。有一把椅子上放著那個神秘陌生人的大衣和帽子,坐在餐桌邊的兩人是隔壁太太的兩個最小的已成人的女兒,其中一個在說:
“我買的這聽鮭肉便宜了3個半便士,而在百老匯買的生菜也相當便宜,真想不到!如果我們明年想出去體麵一些,就必須盡可能像過去一樣節約家用的錢。”
另一個人說:“我希望我們每年都能出去,不然——真的,我幾乎希望——”
奧斯瓦爾德一直在觀看,迪基扯他的上衣要他下來,讓自己也瞄上兩眼。就在她說“我幾乎”時,迪基用力過大,奧斯瓦爾德感到自己要從大花盆讓人眼花的邊上摔下來了。我們的主人翁使出全部力量保持平什麽來著[8],但是已經不可以挽回了。
“這次你可弄糟了!”他說,然後重重地摔到下麵那些花盆當中。他聽到花盆的碰撞聲,格格的響聲和破裂的聲音,他的頭撞在支撐隔壁陽台的鐵柱子上。他閉上雙眼,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時,你可能會想到愛麗斯要喊“害命了!”如果你這麽認為,你就太不了解姑娘們啦。她一被獨自留在那棵樹上後,就跑去把這一切告訴了艾貝特的叔叔,並且把他帶來救助我們,以防那幫造假幣的人是些鋌而走險的家夥。就在我摔倒時,艾貝特的叔叔正翻越圍牆。奧斯瓦爾德摔倒時,愛麗斯根本沒有喊叫,但是迪基認為他聽到艾貝特的叔叔說“這幫混小子!”這話既不友好也沒禮貌,我希望他沒有說。
Now you will perhaps expect that at this moment Alice would have
cried 'Murder!' If you think so you little know what girls are.
Directly she was left alone in that tree she made a bolt to tell
Albert's uncle all about it and bring him to our rescue in case the
coiner's gang was a very desperate one. And just when I fell,
Albert's uncle was getting over the wall. Alice never screamed at
all when Oswald fell, but Dicky thinks he heard Albert's uncle say,
'Confound those kids!' which would not have been kind or polite, so
I hope he did not say it.
根據原文,“我”和“奧斯瓦爾德”並非同一人。
隔壁屋裏的人沒有出來看外麵的吵鬧。艾貝特的叔叔沒等她們出來,便扶起了奧斯瓦爾德,把這位不醒人事的勇敢年輕的偵探抱到牆邊,放到矮牆上麵,然後爬過牆,背著他這無聲無息的包袱進了我們的屋裏,並且把他放在父親書房的沙發上。父親已外出,因此我們進花園時就不需要躡手躡足地行走了。之後奧斯瓦爾德恢複了知覺,他的頭被包紮起來,他也被放到**。第二天,他的眉頭上有一個火雞蛋一般大的疙瘩,使他非常不舒服。
次日艾貝特的叔叔進來,分別和我們每個人談了話。他對奧斯瓦爾德講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例如去窺探女士們沒有教養啦,別多管閑事啦。我開始告訴他自己聽到的事,他要我閉嘴,比我頭上的疙瘩更讓我感到不舒服。
奧斯瓦爾德沒有對任何人說話,但次日夜晚即將降臨時他悄悄地走了,並在一張紙條上寫道:“我有話要對你們說,”然後把紙條塞進了隔壁百葉窗頂部那個心形的洞裏。最年輕的小姐用一隻眼睛貼著心形的洞孔,並打開百葉窗,非常生氣地說道:“怎麽?”奧斯瓦爾德說:
“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們想當偵探,以為一幫造假幣的人進了你們的屋子。昨晚我們就從你們的窗戶上探看。我看見了生菜,而且聽見你說買鮭肉便宜了3個半便士。我知道偷聽別人的秘密,尤其是女士的秘密是不光彩的,如果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會再幹了。”
小姐皺了皺眉,大笑起來,說:
“原來昨晚上是你摔倒在花盆上?我們還以為是強盜,可把我們嚇壞了。唉,你那可憐的腦袋起了好大一個包!”
接著她和我談了一會兒話,不久她說她和她姐姐不希望人們知道她們在家,因為——她突然停下,而且臉漲紅了。我說:“我以為你們都在斯卡博羅浮。你們的傭人這麽告訴伊萊紮的。你們為什麽不想讓人知道你們在家呢?”
小姐的臉更紅了,然後她笑著說道:
“別管是什麽原因。我希望你的頭傷得不厲害。你的話顯得友好、勇敢又簡短,謝謝。無論如何你沒有必要感到羞愧了。”她吻了我,我不介意。她說:“親愛的,現在快離開吧。我要——我要拉起窗簾,打開百時窗了。趁天沒有黑我想立即就做,這樣每個人都能看見我們在家裏,而不是在斯卡博羅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