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筆跡、錄音認凶手 第一節 惡名昭彰的凶手——“倫敦開膛手”傑克
1888年8月7日,在倫敦東區白教堂附近,總會看到成群的牛羊被趕往屠宰場,道路上到處都是垃圾和糞便。街道邊的公寓中,擁擠地住著大批移民。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為犯罪的滋生提供了溫床。
淩晨,有人在路邊發現一個女人躺在地上,本以為是醉酒的人露宿街頭,但發現她身邊有大量的鮮血後,人們隨即報了警。警方聞訊趕來發現,被害人被殘忍地殺害了:身上中了39刀,其中9刀劃過其咽喉。後經警察調查得知,被害人名叫瑪莎·塔布連,是一個中年妓女。讓警察不解的是,到底誰和她有這麽深的仇恨,如此殘忍地將其殺害?
正在警方深入調查時,同年8月31日淩晨,又一個名叫瑪莉·安·尼古拉斯的43歲妓女遭到殺害,她也是在白教堂附近遇害的:脖子被砍了好幾刀,臉部有多處淤傷。更為殘忍的是,她的腹部被剖開,鮮血染紅了附近的街道。
這兩起案件引起了警方和大眾的關注,有媒體甚至稱之為“白教堂連環凶殺案”,並認為是同一名凶手所為。因為在此之前,也發生了幾起女性遭到襲擊的事件,但警方從案情和驗屍報告來看,認為這兩起案件與之前的案子存在很大的差別。
最初,警方在調查的過程中,通過目擊者提供的線索得知,附近有一個以敲詐妓女為生的犯罪團夥,並在追查時接觸到一個綽號叫“皮圍裙”的猶太鞋匠。據媒體報道稱,他身材消瘦,眼睛很小,時常戴著一頂緊裹著頭的帽子,留著小胡子,下身總是套著一個皮圍裙,年齡大概38歲,嘴角時常會露出邪惡的微笑。他總是強迫妓女向他交錢,如果不給錢就會毆打她們。可是,當媒體對其報道後,他卻突然銷聲匿跡了。
由於當時的警方還沒有法醫技術的協助,指紋、血型等鑒定技術也不存在,因此讓警方陷入了一籌莫展之際。不久,猖狂的凶手再次犯案。
在8天後的早上,有位老車夫在一個廉價出租公寓的後麵發現了一具女屍。她也是被割開了喉嚨,並遭到了剖腹,頸部還有明顯的勒痕。經過警方調查得知,死者名叫安妮·查普曼,今年47歲。
警方在案發現場附近發現,那裏隻有一個水龍頭,並沒有發現有洗手或洗凶器的痕跡。查普曼遇害時,在這座公寓中有5人的窗戶正對著案發現場,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聽到異常的聲音,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現。
接二連三的謀殺案發生之後,媒體對其大肆宣傳,這讓住在白教堂附近的居民感到非常恐慌,每天都是提心吊膽地生活,到了晚上更是不敢出門。同時,人們也感到非常憤怒,指責愚笨的警察遲遲抓不到凶手,並且質疑政府的辦事能力。
其實,警方並不是沒有深入調查。之前警方已經抓住了那個外號“皮圍裙”的猶太鞋匠,他的名字叫約翰·皮澤爾,但由於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是謀殺案的凶手,隻能證明他曾經卷入一起持刀傷害他人的案件,從而判其服6個月的苦役。可是,很多人懷疑他與幾起謀殺案有關,導致他不得不躲起來。
事實證明約翰·皮澤爾確實不是凶手,警方深入調查後得知,雖然他看起來很讓人生厭,但在死者遇害時,他有不在場的證據,有證人也可以為此提供證明。
雖然還有一些人被列為嫌疑人,但他們大多是酒鬼或是有怪癖的人。喝醉後就四處吹噓自己殺了人,但警方調查後卻發現他們根本不在案發現場。這給警方的辦案增加了難度和工作量,從而使得他們不得不花時間調查這些冒牌的嫌疑人。
正當警方展開調查時,1888年9月25日,中央新聞社收到了一封用紅墨水書寫的來信,信上還蓋有指紋。這封信是以“親愛的老板”開頭,在信的最後署名為“開膛手傑克”。來信者用戲謔的態度表明自己就是連環謀殺案的罪犯,並挑釁地表示,如果不將他逮捕,還會有更多的妓女遇害。
起初,新聞社的編輯以為有人在搞惡作劇,並沒有在意,直到第二天才交給警方。警方在查看信件時發現,其中提及了謀殺案中的一個細節。因此,警方借助媒體將這封信公開,希望有人能夠認得信中的筆跡,但結果卻徒勞無功。最後,經警方調查得知,這封信其實是一名當地記者的騙局。
雖然一段時間後白教堂附近漸漸恢複了正常的生活,但謀殺案並沒有就此結束。1888年9月30日淩晨,有人又發現一名被害人。一個44歲的瑞典裔妓女,名叫伊麗莎白·史泰德,她也被罪犯殘忍地割喉,但她沒有遭到剖腹,最終由於動脈失血過多而死亡。當警方趕到時,她尚有體溫。
警方對案發現場進行勘查後並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被害人的衣服也比較整齊,不像之前的幾名被害人那樣衣衫不整。另外,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和凶器。警方詢問附近的民眾,他們聲稱並沒有聽到異常的響聲,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現。
由於這起謀殺案與之前的作案手法不同,因此,警方猜測此案與之前的剖腹謀殺案可能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當大批警察在伊麗莎白·史泰德屍體現場勘查時,又一名46歲的妓女凱薩琳·艾道斯的屍體被人在主教廣場上發現。不過,她除了被割喉、剖腹外,還被罪犯奪去了部分子宮和腎髒。警方和法醫經勘查發現,此次罪犯行凶手法相當利落,不遜於專業的外科醫生。隨後,警方在搜查的時候,有警員還在附近發現了一件沾滿血跡的衣物。後經法醫鑒定,是被害人凱薩琳·艾道斯所穿衣物的一部分。
10月1日,中央新聞社再次收到了一張明信片,內容同樣是用紅墨水寫的,信中自稱是“調皮的傑克”,並署名為“開膛手傑克”。他們立刻將這封信交給了警方。警方將其製作成副本送到每一個警察局,希望有人能夠認出信件的筆跡,但沒有任何結果。隻能根據筆跡推斷,前後兩封信有可能來自同一個人。
緊接著,在10月16日,白教堂警戒委員會也收到了一封信,再度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在來信中附有半顆腎髒,並稱這是來自某個女人的。警方立刻將其聯係到被害人凱薩琳·艾道斯身上,因為她的腎髒就被罪犯割走了。不過,這封信是用黑色墨水書寫的,寫信者自稱“來自地獄”。
這封信與之前的兩封有所不同,沒有任何署名。警方分析,這封信有可能就是凶手所寫的。因為之前的兩封信中雖然提到謀殺案中的某些細節,但有可能是從媒體上獲知的,並不是凶手所寫的。同時信中充滿了理性思維,但有些矯揉造作,不像罪犯的口吻。一百年過後,FBI心理畫像專家在研究這起案件時,也認同當時警方的分析。
自此,白教堂附近的居民感到更加恐懼和不安。大多數妓女也不敢在晚上四處遊**,街道上的巡邏警察也多了起來。可是,“開膛手傑克”依然沒有停止殘忍的犯罪活動。
11月9日,一名25歲的妓女瑪莉·珍·凱莉在出租房中被人殺害。警方聞訊趕到時發現,凱莉全身**慘死在**,頸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都被剖開。當警方詢問附近的居民有無發現異常情況時,有目擊者稱,在11月8日晚上10點時還曾看到凱莉出現在酒吧;還有人稱,在案發當天淩晨4點左右聽到一名女性淒慘的叫聲。
連續的凶殺案讓警方焦急萬分,他們對所有目擊證人的證詞進行整理。經過整理發現,這一係列凶殺案存在很多共同的地方:被害人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妓女,除了凱莉,她們都是居無定所;被害人都曾結過婚,但後來都離開了家庭而混跡在白教堂附近;除了凱莉外,其他被害人在遇害前都有目擊者看到她們在街上活動,並喝得酩酊大醉;除了凱莉遇害時有鄰居聽到了叫聲,其他被害人的案件中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音或可疑的人物出現;所有被害人在生前都沒有劇烈的掙紮跡象。
隨後,警方對每一條有可能的線索進行深入調查,可是,結果卻不了了之。但在瑪莉·珍·凱莉命案發生後,“開膛手傑克”似乎也銷聲匿跡了,倫敦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命案,媒體對此案也漸漸失去興趣。由於警方動用大批警力卻遲遲無法偵破案件,導致維多利亞女王也備受批評。最後,在1982年,警方宣布停止偵查“開膛手傑克”凶殺案。
但在白教堂連環殺人案發生100年後,很多心理畫像專家和研究者通過對“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手法深入研究後,推斷出關於罪犯的一些特征:由於犯罪時間大多是在周末或晚上,表明罪犯有固定的職業,而且是單身居住;罪犯對解剖學知識很了解,由於當時的環境沒有任何照明而且時間緊迫,而從被害人受傷的程度來看,罪犯對用刀非常熟練,有可能是個有經驗的醫生或是解剖學者;罪犯的社會存在感比較弱,不會引人注目。
另外,在白教堂連環殺人案發生後,警方還收到“開膛手傑克”寄來的錄音。雖然當時的警方認為這就是罪犯的聲音,但在100年後,FBI心理畫像專家羅伯特·K.雷斯勒和約翰·道格拉斯在聽到那段錄音後卻認為,這段聲音並不是凶手的。後來,聲紋專家經過分析鑒定也認同雷斯勒與道格拉斯的觀點。
犯罪心理畫像專家有話說
1963年,科學家勞倫斯·科爾斯塔通過對聲音的音量、音高、共鳴等方麵的研究,總結出一種使用頻譜圖的方法來識別聲音的規律。頻譜圖主要分成4個部分:高質量的電磁錄音機、頻率過濾器、錄音帶的掃描滾筒、熱敏紙上記錄輸出的電子針。頻譜圖的輸出能夠將其記錄到電腦上,從而對其進行詳細的分析。
科爾斯塔曾表示,每個人的聲音都是非常獨特的,其動態規律、吐字方法也各有不同,因此聲紋分析專家會通過聲紋來識別他人的聲音。
在研究聲音獨特性的過程中,科爾斯塔曾記錄5萬人的聲音,雖然很多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同,但頻譜圖卻可以清楚地指出它們之間的區別。
在眾多謀殺、勒索、販毒、爆炸等案件中,美國聲紋專家針對聲紋已經處理過5000起案件。不過,聲紋的使用需要在警方已經有了嫌疑人名單的基礎上,否則用處不大。但同心理畫像一樣,聲紋分析師在聲音中發現的特點對調查工作可以起到很大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