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1
你道這盧保良是誰?他就是那個為西哈努克親王表演噴水斷磚、鷹爪吸水的特警隊員。乍看這個盧保良,平常得真是沒半點兒起眼的地方,可要是作惡者碰上了他,就是叫娘哭爹也搭。小盧雖說是地道的農家子弟,卻自幼隨父習武,五歲練炮拳,六歲打洪拳,七歲練輕功。每日聞雞起舞。肚子憋得脹痛也不撒尿。後來,練呀練,竟能把一泡尿給化得無影無蹤。說來真難讓人相信,可又有誰能不服?親眼見過他站在雞蛋、火柴盒上足足半分鍾那蛋不碎、盒不爛表演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十二歲時,他已能手劈磚,頭碰石,小腹之上過板車。後來到了武聱部隊,配合練的是擒敵格鬥的真功夫,使他能伸指人木三分,一運氣,五米之內無人敢靠近!信不信由你。
1983年春節前的一天,在古城洛陽一條大街上,六個不男不女的小青年發狂似的無證駕駛三輛嶄新的嘉陵橫衝直撞。
咣當——!嘩啦一!為首的那輛車一下衝翻了一個賣年貨老頭的貨攤。
娘希匹,老子第一次學車就碰上了你這個喪門星。看,把我的新車給刮掉了好幾塊漆!老雜種,還不快掏錢出來賠!這位名叫李建中的騎士,是洛城有名的無賴。平時,兜裏不裝一分錢,也能在菜市場撈回一籃子魚肉鮮菜。這一下,他見對方是個連屁也不敢大聲放的鄉卜軟蛋,於是一手叉腰,一手摘下麥克鏡,學著電影上老蔣的腔調破口大罵起來。一隻要錢的手,差不多伸到老農的口袋裏。
老農在氣頭上回敬了這小子一句。這下可好,三輛車上的另外幾個家夥紛紛跳下,一頓少林功夫,把老人打得鼻子流血,兩頰發青。倔強的老農氣得渾身顫抖,伸手抓起一把菜刀,想一拚了事。誰知此舉非但未將眾敵嚇跑,反倒被對方把菜刀奪了過去。
快劈呀!他想殺人,我們是正當防衛,劈呀——!魁首李建中見同夥奪得菜刀,賊喊捉賊地欲乘機加害於老人。持刀的那個小青年心領神會,轉身舉刀朝老人的頭頂劈去……
媽呀——!過路的兩位姑娘嚇得連腿都站不穩了。片刻,她們放開掩在兩眼上的雙手一看:怪了,那老人依然如故,而小青年反倒刀落,隻是人群中間多了位穿橄欖綠警服的戰士。你猜戰士是誰?原來是盧保良神兵天降!
快走小盧見對方人多勢眾,趕忙將老農推出歹徒的包圍這幫小子也不是白吃飯的,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哪甘示弱!一下把罪惡的發泄轉移到盧保良身上。
當兵的,哥兒們習少林拳多年,還沒有人敢在金剛爺頭上動土。今兒個你井水冒犯了咱河水,磕頭賠罪喊聲爹,就放你逃命。不然,哼,就留下腦袋給爺兒個祭神靈!
住口!你們無證駕駛,違反交通規則是首罪;無故毒打老人,侵犯公民人身自由,這是罪二;結眾擾亂公共社會治安、違反管理處罰條例,這是罪三。老老實實跟我到派出所自首投案,爭取寬大處理是出路,否則,法律難容!盧保良正氣凜然,好言相勸。
歹徒們哪聽得這些!一個眼色,一齊使出青蛙跳水之勢,一哄而起,直撲盧保良……
盧保良一個鶴立雞群,縱身躍到了歹徒的摩托車後,撲空的歹徒們露出凶相,嚓地拔出匕首,頓時寒光一片,直逼盧保良而來。
無知而又凶殘的歹徒們,真是可惡之極!盧保良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矣,心想,不給對方點真功夫瞧瞧,他們是不會罷休的。隻見他啊的一聲斷喝,即刻形成馬步蹲襠之勢,再瞧那麵部,早已氣貫丹田,雙目死死盯著兩把同時剌向咽喉的匕首,悄悄地發功點穴,靠前的兩個歹徒倏地像中了魔似的一下倒地。其餘的人不知底裏,依然虎視眈眈地拉開了黑虎掏心的架勢,企圖一招將盧置於死地。深慊武德的盧保良不覺怒從心中起,雙臂猛地一叫勁,呀——的一聲,把一輛三百多斤重的摩托車舉過頭頂,奮力朝歹徒們砸去……
天哪!這幫少林小子們還是第一次見這般功夫,一個個嚇傻了眼,扭頭拔腿就跑。盧保良一個旱地拔蔥淩空騰地,又略施一招擒敵小技,兩個歹徒頓時趴在地上。剩下的那兩個趕忙寧屈不死,噗通噗通地朝盧保良磕頭求饒,那動作比小雞啄米還利索。
我不信,在中原這塊地盤,咱還沒見過比爺們更正宗的少林小子!一個窮當兵的,要是咱碰上了,還不叫他嚇得兜著屎回家!開封城裏有個流氓頭子不服氣。
真是無巧不成書。一年後的一天,盧保良奉命執行一項特殊任務來到開封,偏偏與這個流氓碰上了。那天這個流氓帶上另外三個小兄弟,在偏僻處遇上了一位漂亮姑娘,頓時**心倏起,四人強行將這女子逼到一條小胡同。正在這些家夥寬衣解帶之際,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斷喝:住手!你們想幹什麽?
流氓分子回頭見是矮矮個頭的盧保良,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是我們的小老婆,我們是她的大丈夫,怎麽樣,當兵的,在部隊裏憋得慌,跟哥們一起痛快痛快吧?一位流氓分子口出汙言,挑逗起來。
你們這是犯罪行為,應該……盧保良還未說完,嚓的…道寒光迎頭飛來。他趕忙偏頭閃過,蔑視地朝暗裏行凶的那個歹徒臉上吐去一口唾沫——自然他沒用氣功,否則必定讓那小子眼鼻穿孔。不過,即便是這隨口而出的一擊,也把那小子的額1.撞出了個大青包。
好小子,還有一手啊!為首的家夥一看,便知來者身手不凡,於是便想先下手為強。僅僅是百分之幾秒的光景,…把賊亮的匕首已經刺到了盧保良的咽喉處。這一招突刺,迅如閃電,勢若蛟龍,是這位大流氓橫行開封的殺手鐧。盧保良已知躲閃不及,便一個側身,抬起胳膊,啪的一下死死地夾住了凶器,同時用另一隻手抓住對方的肩頭。隻聽刺啦一聲,那小子的肩頭頓時露出一個窟窿,血淋淋的皮肉,連同一團棉絮一起落到地下,這一招鷹爪功可把在場的所有流氓嚇壞了,六神無主地掏鈔票,捋手表,哭哭啼啼跪在盧保良麵前直喊:武警大爺饒命,饒命啊!俺們有眼不識泰山,今兒個冒犯了您的虎威,千萬千萬私了這一回,放俺們一條生路啊……
盧保良不屑一顧,哈哈大笑道:我盧保良是堂堂武警戰士而不是東郭先生,你們這幫兩條腿的色狼,劫持婦女,無惡不作,怎能當兒戲私了!走,上派出所!說著,一把拎起那為首的流氓分子。
您就是盧保良、盧大哥?哎喲喲,我的天哪!流氓頭子一聽,全身像篩子似的抖動起來,趕忙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大團中崮皮態怖掲秘結,盧大哥,您是中原真正的少林法師,我服您,請收下我這個無能的徒弟吧,這算是我的第一份學費,日後業成後,我保您萬元戶,喝香的吃辣的……怎麽樣?
少放狗屁,快跟我走!
我……我褲襠有、有屎。這流氓哪想到一年前說過的話,反倒自己先應驗了!真是無恥之徒,必無好下場。
這幾年,據說武打片的電影上座率極高。不知導演們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紛紛到武警部隊尋找那些有真功夫的特警隊員作電影主角,於是,銀幕上有了《海燈傳奇》、《神鞭》、《南北少林》……
看,那不是扮演海燈法師的叔叔嗎?1985年,春日融融的南寧市體育館,萬頭攢動的觀眾席上突然有人叫嚷起來。
啊,正是他!正是他!人們指著站在擂台中央的一位四川小個子運動員,七嘴八舌地歡呼起來。
這裏正舉行著全國武警散手比武大會,這是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台壓軸戲。表演者名叫劉政揚,他確在《海燈傳奇》的電影裏扮演法師的叔叔。狂熱的觀眾情緒一下長了幾倍,他們不相信電影裏的那些假打,要看真格的。
來了,真格的開始表演了。
他,上穿大紅背心,下著雪白褲衩。一上場就兩腿分為車擋馬式,雙掌向上,然後一個深呼吸,他的肚皮頓時隆起一個大垛包,像是扣了一口大鍋。
喔——觀眾席上一片歡呼。
他在觀眾驚愕之際,手向上一抬,那大鍋瞬間消失一氣從腦門頂飛了!劉政揚不慌不忙從地上拿起一根筷子粗的麻繩,死死地勒住脖頸,把繩頭咬在牙縫。一旁的助手拿起一根三尺多長的鐵尺,又沉又粗的板凳,對著觀眾席說道:諸位,請你們挑力氣大的同誌,拿著這鐵尺、板凳,朝我們的勇士頭頂打。話說前頭,任憑你橫打豎打,下死力打,打死打傷,決不追究您的法律責任!
不是幵玩笑吧!膽小的觀眾聽得此話,早已嚇了一跳。而幾位好勝的年輕人都按捺不住,紛紛跳下看台,走上擂台,想探勇士真功夫。
不假,這根鐵尺足有七八十斤重!
板凳也是塊好樹料,硬沉沉的!
人卻是肉長的,誰能受得了這些家夥的重擊?幾個年輕人看看眼前站著的劉政揚,你看我,我看你,那目光中淨是疑惑。他們舉起鐵尺和板凳,先在劉政揚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看看什麽反應。奇怪,怎麽像拍在皮球上似的!再看看這個四川小個子,隻見他笑眯眯,眨了眨眼,像是說:哥們,使出你們的吃奶勁,朝我頭上打,能碰掉一根頭發,我就算輸!
好小子,這是你的話,咱可要動真格的了!
來吧,別消磨時間,讓觀眾們失望!
那麽,有話在先,打死你我們概不負責!
我保證。隻是有一條,假如你們手軟,可別怪我罵你們是毛孩子!
我讓你再嘴硬!
這短短幾秒鍾的無聲挑戰,可真把上場的幾位年輕人一下激怒了!他們高高地舉起鐵尺、板発,使出全身力氣,朝劉政揚當頭猛劈過來。
一、二……十……十五……二十……小青年們個個口出粗氣,大汗淋淋。不一會兒,鐵尺彎了,板発斷了,可四川小個子安然無恙,臉上還是笑眯眯……
觀眾席上掌聲雷鳴……
既然閣下武藝高超,那麽能不能讓我任意擊打你身體的各個部位——即不受剛才大會裁判的限製!一個好鬥的漢子對劉政揚這樣說。
渾小子們,不許這樣胡來!體育場內突然爆發出一片憤怒的譴責聲。怛站在台中央的劉政揚卻微笑地向大家招手,示意可以奉陪到底,請大家放心。
他解下脖子上的繩子,一個站立姿勢,隨即對對手說:開始吧!,劈啪!乒乓、哐當一!頓時,拳頭、鐵板、木棍、磚頭……雨點般地飛向劉政揚的腦門、胸膛、腰部、背脊……一場暴打結果是,劉政揚身上沒留下一個白點,沒刮破一塊肉片;相反,好鬥的漢子累倒在晬磚亂石之中……
這就是公安係統大名鼎鼎的劉政揚。然而,對一名武警戰士來說,與嚴酷的對敵鬥爭相比,這樣的交戰實在算不了什麽!
你死我活的對敵戰鬥,才有真正的驚心動魄!1985年8月13日9點35分,正在四川達縣一個武警中隊組織戰士們政治學習的劉政揚,突然接到縣公安局長召見的電話。
小劉,現在有個緊急任務交給你!劉局長用十分嚴峻的目光盯著劉政揚,說道:我們剛剛接到可靠情報,公安部四天前發出的通緝令中通緝的持槍殺人犯劉吉寶帶著他的姘婦肖益君,現已潛逃到我縣城大眾旅館。現在,我命令你前去活擒劉肖兩犯,不得有半點失誤!此案關係極為重大,公安部、中央書記處的首長都在注視著這一特大潛逃亊件。這是通緝令,你看一下。
公安部的通緝令是這樣介紹的:殺人犯劉吉寶,安徽人,原係合肥市紡織廠保衛幹部。現年46歲,身高1.77米,體重80多公斤,在部隊當過偵察連長,會武術,在合肥市號稱三個第一:射擊第一,舉槍能打飛鳥;擒敵格鬥第一,能同時對付三四個年輕力壯者;爆破第一,工兵技術樣樣精通。劉犯與姘婦隨身帶有掌心雷手槍一支,小口徑步槍一支,各種子彈九百發,梯恩梯炸藥九包,還有許多雷管、引爆器、匕首等物……
好一隻惡虎!劉政揚心頭微微一震,他從未遇見這樣全能的對手,而且還是同行出身的殺人犯!
有困難嗎?,局長期待著勇士的回答。他要的是肯定的回答!
作為一名捍衛人民民主專政的尖兵,劉政揚覺得困難再大,險情再重,也沒有理由作出否定或半點缺乏自信的姿態。
報告首長,堅決完成任務!
好,立即出發!
10點10分,劉政揚打扮成一個山民,來到城裏的大眾旅館,當他正要按預定方案準備往五樓悄悄潛進時,突然,樓道口出現―個彪形大漢,正神情慌張地朝服務台走去。劉政揚雙眉緊蹙,一邊觀察辨認這可疑的大漢,一邊用眼斜視了一下在他50米開外打扮成一位商人的劉局長。
就是他!劉局長果斷地用暗號告訴他。
全國通緝的殺人犯劉吉寶!劉政揚心頭微微一怔:此人比想象中的還要高大、凶惡!萬不能有半點差錯!要快、快!
殺——!這人來客往的大眾旅館裏,突然響起一聲驚雷般的吼聲,那吼聲未落,隻見劉政揚猛地一屈腿,整個身子像出了弓的箭,噌的一下撲到了劉犯麵前。
殺人犯哪防這一手,驚愕之下,趕忙抬腿反擊。劉政揚早已瞅見對方在慌忙中使的並非高超之招,於是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他揮動右臂,張開虎口,一個鎖喉動作,將那劉犯的脖子死死掐注,隨接一招掃腿,劉犯噗通倒在了地。劉政揚乘機騎在對方身上」又握緊拳頭猛地朝劉犯腰部一頂。
哎喲——!劉犯宰豬似的嚎叫一聲。這家夥畢竟有些功底,此時見自己處下劣勢,趕快屈起雙腿,扳直腰骨。
劉政揚知道他企圖鯉魚打挺,急來了個將計就計,隻見他架空臀部,騰出左掌,朝後一甩,那鐵掌正重重地擊在劉犯突起的襠部……
媽噢——劉犯這一聲叫得慘,待他再想反抗時,眼前卻是一片昏暗,天哪,我原想到此躲躲風聲,再去重慶炸輪船。此舉若不成,就到匕海搞次比北京站爆炸案大十倍的爆炸事件。可誰知碰上了他……大汗淋淋的殺人犯劉吉寶醒來後交代的第一句話就這樣說。就在同時,他的姘婦,二十九歲的女犯肖益君以及身邊帶的凶器和彈藥也全部被繳獲。
一場或許比二王、三張危害後果更為嚴重的特大持槍殺人案的捕殲戰鬥,僅在數十秒之內宣告勝利結束!
全讓他趕上了。這一天深夜,劉政揚剛剛人睡,突然,一陣報鰲的槍聲撕碎了達縣鳳凰山的霧幔,在山城郊的夜空久久回**。
出什麽事了?劉政揚噌地從**跳起來。他知道事情不妙,因為槍聲來自死犯看守所。果然不出所料。12號監舍裏的五名死刑犯,在一名輕刑犯配合下,悄悄打開手銬,砸斷腳鐐,一個個手持早已拆零散又表麵上組裝得好好的床方、床腿,在淩晨四點二十五分,乘三名看守人員查監之際,打死打傷看守人員,揮舞鐵棍和折斷的床腿,發瘋似的衝向監獄大門,企圖奪取哨兵武器,然後逃竄到茫茫大巴山之中。
趕快集合部隊,占領製高點,包圍獄房!劉政揚一聲命令,僅兩分鍾,黑夜的夜幕上亮出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剌刀。
糟啦,我們叫武警包圍了!
衝呀,衝出去才能活命呀!
暴徒們吼叫著,哭喊著,並扯斷了監舍裏的照明電線。頓時,整個監獄一片漆黑。可惡的罪犯們乘機砸開了十號、十一號監門,一邊瘋狂煽動其他死刑犯暴獄,一邊挾持著受傷的看守人員作人質,以負隅頑抗。
事態在惡化!不到兒分鍾,消息傳到了四川省公安廳、省政府、北京公安部……
必須迅速製止暴亂!看守所的電話裏,傳來了公安部長的命令。
眼前的這等情景,這等規模,這等勢態,是解放以來罕見的特大暴獄事件!這幫將被執行死刑的罪犯們自知末日不遠,於是就蓄謀暴獄,以求一逞。
不衝也是給他們打死!衝呀!
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一個!
暴徒們喪心病狂地叫嚷著,監室的門窗,牢獄的磚牆上到處是乒乒乓乓的砸打聲,粉碎聲,一雙雙粘滿鮮血的魔爪在夜幕中揮舞著,大有誰敢走進監獄就把誰撕開、咬爛,連骨頭都嚼個粉碎之勢!
敵我雙方都在顫抖!
我上!戰情刻不容緩,劉政揚從戰士中站起來,他的目光平靜,充滿了正義的威凜,給在場的看守人員帶來巨大的梢神力量和鬥敵勇氣。
關鍵時刻識英雄,願當敢死隊的跟我上!他的話音剛落,四名勇士站到他身邊。他們迎著暴徒的狂吠與棍棒,摸黑向監舍內衝去……
十二號監舍裏的暴徒們這時正在歇斯底裏摧殘著幾名人質。其中一名看守人員被打得腦漿迸流,血水濺滿門牆。在相鄰的十、十一號監舍內的另外十名死刑犯也乘機蠢蠢欲動,有的手忙腳亂地砸腳鐐,有的吼著砸床鋪,有的提著四十多斤重的手銬鐵鐐、踉踉蹌蹌地匯聚十二號監室,準備一起衝出監牢。
有人!一個暴徒突然發現了劉政揚,並掄起棒子劈頭砸來。劉政揚將身一閃,隨即運上一口氣,隻見他右掌輕輕朝對方一擊,那暴徒下倒退了十來步,哐地撞在了牆根下。這一招倒是把其餘的暴徒嚇了個悶棍陣。劉政揚乘機一弓身,雙手托起一名重傷的人質飛步退出監室。
媽的,上當啦!暴徒們如夢方醒,頓時亂舞棍棒,一窩蜂似的追撲過來。在劉政揚身後的另一名敢死隊員見此情景,趕忙掏出手槍砰砰發出兩聲替告。暴徒們哪管這些,反而變本加厲地狂吼著:打死他!打死他!
砰——!一發正義的子彈擊穿了一名暴徒的下頜。其餘暴徒見勢不妙,趕忙縮回監室,手執各種凶器,拉開了拚死決鬥的架勢。
趕快放下武器投降!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
檢舉揭發者有功,製止暴行者減刑!
部隊展開了政治攻勢。一些膽小的刑犯紛紛放下手中的器械和棍棒,龜縮在牆角不敢再動。但相當數量的暴徒依然頑抗如故。有一名放下凶器的罪犯剛說了句我投降,就被他們拳打腳踢,直往死裏打。
劉政揚見此情景,怒火騰地從心底燃起。他疾步衝到十號監舍,哐的一腳踢開監門,一個箭步躍到暴徒中間,以神奇之速,將其中為首的一名暴徒像拎小雞似的提出了監舍,又朝地下猛地一摔。這歹徒哪受得了劉政揚的這一折騰,瞬間就瞪腿閉目,口角流血,半天才吐出氣來。
為了爭取時間,劉政揚帶領敢死隊員折身重新衝進監舍,發現十、十一號監舍的犯人已基本收斂囂張氣焰,惟獨十二號監舍的犯人與從十、十一號監舍逃進來的另外五名暴徒繼續頑抗,他們用各種木棍和身體死死頂住監門,一邊咬牙切齒地叫嚷:誰敢進來就打死誰!
敵我雙方出現了暫時的僵持。這時,東方已呈白色。暴徒們自知一到天亮,越獄行動就會被迅速粉碎,自己的末日也將來臨。於是,監舍裏開始了混亂,有的絕望地撕爛衣服和床單,搓著繩子要上吊;有的哭喊著頭顱相撞;有的在摸電線準備自殺:、慘叫聲、哀嚎聲,把整個監獄攪得一片亂糟!
絕不能讓犯人自殺!電話裏又傳來了上級的指示,於是,部隊當即決定,砸開監門,活捉暴徙!
強硬的攻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