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癡情》

呂雉向父親及劉邦告辭後,陪伴母親到街上去買些針線之類的東西。剛出來時,她心跳得突突地,站在門前棗樹下平息了好一會才進東屋去。她和呂須一邊一個挎著母親的胳膊,母女三個有說有笑走出家門,妹妹打趣她:“見到姐夫了?”

呂雉的臉“騰”地又紅了,馬上接口:“胡說八道,哪有什麽姐夫。”

母親也說:“小丫頭子不懂事,不要亂說。”

“怎麽能是亂說,那進來的不是劉季麽?父親不是把姐姐許配給他了嗎?剛才母親還說看劉季這人不錯呢,我看他也挺英俊的,難怪父親一眼就相中了。”呂須不服地說。

“你看著他好,你去嫁他好了。”呂雉急不擇言地反擊妹妹說。

“我要嫁他,你不把我當成仇人打死。前天說漏

嘴了還說見了劉季心裏發慌呢,看不上他你慌什麽啊?”妹妹嘻嘻哈哈地說。

“越說越不像話了,兩個都不要再說了,誰再說我擰誰的嘴。”母親有些發狠地說。

姊妹兩個經常這樣鬥嘴,叫母親看著又氣又愛,多數時候不得不出來調停。

母女幾個逛了一家商鋪又一家商鋪,買了很多花線鞋樣頂針等女人做活用的東西。這是她們來到沛縣後第一次這麽悠閑地出來逛街,有些東西是過去在單縣沒有見過的,不免看得細一些。呂雉說:“我看這裏人比我們那裏人還厚道些,街麵上也幹淨,不像老家那裏到處是柴草和塵土。”

呂須接過話說:“就是,這裏的人更好,有姐夫在這兒嘛。”

“娘,你看呂須,人家說正經的,她也胡扯。”呂雉說著伸手去擰妹妹的臉。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呂夫人在中間勸說道。

不知不覺間日已偏西,她們走過武負的飯店,呂雉說:“我們就在外麵吃飯吧,家裏還有客人,我們回去也偎不上桌,好嗎娘?”

“好,這個我同意。我才不想回去見那個戴高帽子裝模作樣的人呢。”呂須忙回答。

“好吧。兩個好吃的丫頭。”呂夫人看看這家飯店周圍的環境還幹淨,點頭同意。

她們進去在靠近北牆的一張方桌上坐下。武負見有客人來,高聲喊道:“客人來了,倒水。”

好大一會子沒人應,母女三人仔細向周圍看去,這是一家不小的飯店,廳很大,中間有四根柱子,用棗紅色的顏料漆著,擺了八張八仙桌,中間兩張稍大。今天的生意好像比較冷清,時近中午了也隻有幾個零星吃飯的。

這時有一個身材很好的少婦模樣的人提著茶壺走過來,她排開三個茶碗,把水倒上,不說一句話就走開了。呂雉看她的臉,模樣還算俊俏,臉不大,眉毛高挑,眼睛細長,小嘴,鼻子挺挺的,隻是皮膚有些黑,發髻向後挽著,有些高傲的樣子。看她的身架,卻是上等身材,不胖不瘦,盡管穿得衣服有些肥大,還是能看出胸脯很高,腰肢纖細,臀部豐滿渾圓,兩條腿較長。這樣的身材不僅男人見了要動心,就是女人見了也會眼紅。

呂雉看得有些呆了,本來對這女子不冷不熱的態度想搶白兩句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了。

呂須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唉,唉,看什麽了,這麽發呆?”

呂雉近來做事常有些愣神。母親看到女兒剛才看那女人的神態,心裏一熱,女兒到底是大人了啊。

她們點了幾個飯菜,不一會就上來了。上菜的還是那少婦,還是不多說話,還是不溫不火,把東西向桌上一放,就又回到裏間去了。經過櫃台時,武負忽然高聲問:“曹芷,你那劉季怎麽也不來了?他不來,他那些朋友也都不來了,弄得我們生意越來越冷清。你們鬧別扭了?還是他又被那王媼老狐狸用什麽藥給迷住了?”

“誰知死哪去了,這一段連個影子也見不著,孩子他也不問。”那少婦叫曹芷,隻聽她有些怨氣地說。

“你到亭裏去找啊。這街門裏男人就是靠不住,不看緊了,不知哪一會就被別的女人勾了去。”女老板看著那女人說。

“我去了,總說不在。”曹芷回答。

看姐姐留意那女人,呂須也跟著瞅。這時聽到武負問起劉季,忽然腦子裏一驚,馬上意識到父親給姐姐提親的那人也叫劉季,當即小聲對姐姐和母親說:“娘、姐姐你們聽,那老板問這女的說劉季怎麽不來了,這女的好像是劉季的媳婦,還說到亭裏去找過他,不會是父親給姐姐提親的那劉季吧?”

呂雉和母親也隱隱約約聽到老板和那女人剛才的對話,呂雉不禁眉頭一皺,心想肯定不是她要嫁的那個劉季。母親感到這事有些不對,難道會有兩個劉季,而且都在什麽亭裏當差?她想到不會這麽巧,一定是那劉季沒說實話,我們初來乍到,被他騙了也未可知。這事一定要再打聽打聽,弄清了再說。她這麽想著,當著女兒的麵又不能直說,隻得含糊道:“不會是那個劉季,世上重名的多了。我們趕快吃飯吧。”話雖這麽說,幾個人心裏都犯了嘀咕,沒再吃幾口都說吃飽了。

呂夫人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把在武家飯店裏聽到的劉邦的情況向呂公說了,呂公聽後表情木然,像是對著夫人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會有這回事?要真是這樣,那就算了,我們雉兒總不能嫁給他作二房。”過了一會,又說:“這事還要再打聽清楚,不能憑路邊聽來的幾句話就當真。”他實在覺得劉邦這個人將來一定能成大事,不能輕易放手,還有單縣那邊的事也想讓他幫忙給解決了。

一連半個多月,呂公和夫人都到外麵了解劉邦的情況,呂公問衙門裏的人,都說劉邦並沒有婚娶,問市井百姓也有知道的,說劉邦沒有家小,也有說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呂夫人遇到的情況和老頭子差不多。

這也難怪他們問不出什麽頭緒,一是沛地人向來直爽厚道,有話說在當麵,從不在背地說人短長。二是他們初來乍到,誰想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說一個大熟人的不是?再者他們問的是劉邦是否成家,鄰裏街坊確實沒見過劉邦有家有院,怎會憑空捏造呢?

至於劉邦和曹芷的那點風流韻事,隻有他朋友圈子裏少數幾個人知曉,知道是那女人對他有意,他是有一次喝醉酒了沾染上了那女人,感覺還不錯,他又孤身一人,從此想那事的時候就跑去混一夜。那女人畢竟是結過婚的人,每一次都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叫他漸漸著了迷。沒想沒幾次卻使那女人懷了孕,他後悔不及又沒有辦法。但從內心又不想和她結婚,怕娶個寡婦回家劉老太公不讓進家門,也會招來鄰裏的恥笑。這事就這麽一直放著,外人不知道,當然也沒有人告訴呂公。

呂公和夫人一直沒問到劉邦確鑿的情況,又對那天飯店裏聽來的話放不下,老倆口想,隻有哪天劉邦來親口問問他本人了。

這日呂公正在院內棗樹下石桌上和隔壁鄰居閻公下棋,家人走來向他稟報說:“老爺,有位官人來訪。”呂公多日不見劉邦登門,以為是劉邦來了,一邊下著棋,一邊回答:“請他進來吧,看我們下棋。”

家人把客人領到呂公跟前,指著呂公說:“這就是我家主人,你們談吧。”

呂公抬眼看去,並不是劉邦,忙欠起身問:“敢問你是—找我的?”

“在下曹無傷,先生您不認識我,我是衙門裏跟隨曹縣令曹老爺跑腿的,有一件要事要給先生商稟,不知您方便否?”來人自我介紹道,並說明來意。

“但說無妨。曹縣令身邊的人我大都認識,我去過多次倒沒見過你,失敬失敬。”呂公看了一眼對弈的閻公說。

閻公見有客人來說事,起身告辭。

曹無傷回答:“我是在內堂跑腿的,幫老爺辦些私事。”

呂公知是曹縣令的人,也就不再虛應,直接問:“不知客官到舍下有何見教?”

曹無傷本是縣令的下人,他知呂公和縣令是好友,因此見了呂公有些緊張。聽到呂公問話,他便一古腦地說出來:“聽說先生要把女兒嫁給劉季,這不行,他已和我家堂妹結親,雖沒明媒正娶,但也在一起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有一個孩子。你怎麽能叫你的女兒做他的二房呢?”

呂公點點頭,好在他事先聽了夫人的話心中有點底,不然真不知道怎麽來接受這件事。這時裝作疑惑地問:“真有這回事?”

“我怎敢對先生撒謊。”曹無傷說得有些興奮,接著說:“你老初來沛縣,還不了解劉季這人,他是沛縣出名的地痞無賴,整日不幹正事,到處逛青皮,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坑蒙拐騙,打打殺殺,一般人都不願理他,正經人見了都躲著走,你怎麽會看上他呢?”

呂公見曹無傷把劉邦說得一無是處,這和他原來了解的情況出入太大,知道這中間肯定有誇大的成份,不能完全相信,便問:“你怎知道我要把女兒嫁給劉季的?”

“你到衙門裏向多人打聽劉季,他們都傳開了。劉季更是到處亂說,‘你們都說我劉季是地痞無賴,是鬼不纏,咱們曹縣令的老鄉呂公卻說我是能成大事的人,還把女兒許給了我。哈!哈!’這是劉季喝醉酒時說的,全城人已沒有幾個不知道的。”曹無傷添油加醋地說。

呂公聽到這,右手猛一拍石桌,心想這個劉季怎麽這麽不成熟,但又不便表現得情緒太激憤,轉而又笑眯眯地對曹無傷說:“不要聽他胡說,我怎麽會輕易把女兒許給別人!”

曹無傷目的已達到,這會有些鎮定了,眼睛一轉說:“我和劉季本來也是好朋友,不應該在外人麵前敗壞他,之所以說這些,一是為我本家的妹妹考慮,她本是個寡婦,好不容易才看上個人,並且還和他有了孩子,你要真把女兒嫁給劉邦,我這妹妹怎麽辦?她那孩子跟誰?二則你是我們老爺的好友,剛來沛縣,有些情況老爺沒和你說,你對這裏的情況還不清楚,萬一看走了眼,豈不是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沒盡到責任,老爺那裏也沒法交待。你說這話是不是?”

聽他如此說,呂公認為在理,果然對劉邦的看法有所轉變,沉吟了一下說:“那要謝謝你了,還望以後多指教。”

從呂家出來,看看已到中午時分,曹無傷徑直去了武負飯店,簡單吃過飯,就把曹芷喊到後院,站著向她把劉邦要娶呂公女兒的事說了。

曹芷一聽頭有些發懵,好大一會子才說:“我說他怎麽好長一段時間不到這裏來,原來有了新相好的。”說著眼眶裏噙滿了淚。

曹無傷故意“唉”了一聲說:“你哭有什麽用,你去找他,到他那裏去鬧,反正你和他已生了孩子,怕什麽?他不娶你,你鬧的叫他也別想娶別人。”

“我能怎麽他……”曹芷看著腳下,欲言又止。曹無傷和她雖都姓曹,都是沛縣楊屯鄉夏湖村人,但並無親戚關係,隻能算是一個莊上的鄰居。她的第一任丈夫是曹無傷的朋友,因此才和他接觸多一些。丈夫去世後,曹芷到武負這裏來幹活,曹無傷時常來吃飯,因是老親舍鄰,顯得也就親近一些,外人見了倒像兄妹似的。但曹芷知道曹無傷在家時就有些刁鑽,不大招人喜歡,到城裏來後,因把自己的宅基地墊得太高和鄰居發生糾紛,被劉邦打了一頓,還罰了一千錢,因此和劉邦結下仇恨,常在背後說劉邦的不是。這事劉邦曾和曹芷提起過。想到這,曹芷擦了擦眼,喊了一聲“大哥”,說:“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你先忙去吧,我還要幹活呢。”

曹無傷看曹芷不想再多談,隻得說:“那好吧,我還是勸你去找找劉季,看他到底怎麽說,這事不能便宜了他。”說著走了出去,也沒和武負打招呼就離開了。

曹芷當初喜歡劉邦,是看劉邦為人和氣,行俠仗義,走到哪都有一幫朋友跟著,覺得這人特能辦事。也是老板娘為了拉生意,有意叫她對劉邦好點,讓他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好多到店裏來。她雖然年輕,卻是過來人,身邊也想有個男人,在那方麵頗能放得開。但事後劉邦卻給她講得明白,兩個人隻能在一起偷偷生活,不能娶她,原因就是家裏不會讓他娶一個寡婦,親戚朋友也會譏笑他,並表示不妨礙她找婆家嫁人。後來兩人雖然有了私生子,劉邦還是這態度,曹芷也沒有辦法。曹芷想再嫁人,因為她心裏老惦記著劉邦,找了一大幫,也沒有中意的。隻好無奈地對劉邦說:“我也不找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娶我也可以,但孩子你得認,你有空沒空多來看看孩子就行。”說是讓劉邦多來看看孩子,實際還是想讓劉邦多來陪陪她。

劉邦雖然外表剛強,內心卻很慈悲,看曹芷話說到這份上,雖然心裏有點煩,有點後悔,但又不忍心傷她,便好言相勸說:“孩子我認,即使以後娶了別的女人,也不會忘了你娘倆。”並同意孩子姓劉,給孩子取名叫劉肥。

話雖這麽說,劉邦以後漸漸來得少了,特別是呂公許婚之後,幹脆一次不來。朋友聚會也隻到王媼飯店而不到武負這兒來了,他怕見著曹芷心頭一軟再跟了去,傳出去把他的好事給攪黃了。

劉邦一段時間不來,曹芷想得難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白天到飯店幹活,有人說說話還好些,一到晚上回到自己那口小屋裏,保姆把孩子交給她就回去了,她待弄好孩子,想睡睡不著,想幹點別的事又沒心事,每天晚上躺在**不知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天不明就又醒了,起來總是頭昏昏的。這樣沒多久,她明顯消瘦了許多,眼圈也有些發黑。她又是個心性高傲的人,劉邦不來找她,她想這輩子都不去求他。有時又覺得男女之間的事說不上誰求誰,想他就應該去找他,況且她和劉邦還有了孩子,不是兩口子也是兩口子,兩口子之間又有什麽磨不開臉的。想到這,她去找了劉邦幾次。但劉邦這一段是有心躲著她,她怎麽會找到呢,不是不在家,就是大門緊閉。這天曹無傷走後,她想是應該找劉邦給個說法,不能這樣不聲不響地讓他跟了別的女人。她知道劉邦天天要在亭裏當值,也沒多少地方去,第二天一早不顧天黑就來到泗水亭公所,敲開門,幫辦姚燈剛說“三哥不在”,她就一步跨進去,一邊說:“你們就哄我吧,他能跑哪去,我倒要親眼看看!”說著直奔劉邦的房間。

這個地方曹芷來過兩次,姚燈等幾個人也都見過她,知道她是武負飯店的服侍員,隻是劉邦吩咐他們不準對任何人說起這事,他們心裏也就有了數,私下裏稱曹芷為“三嫂子”。

劉邦剛把門栓拉開,門“呼啦”開了,劉邦向後一趔,差點沒碰了頭,一見是曹芷在猛推門,愕然地說:“你咋到這來了?”

“你說我咋來了?你倒過的自在,有了新相好的了是不,我不能來了?”曹芷一見劉邦就壓不住火地大聲嚷嚷道。

劉邦趕緊把門關上,壓低嗓子急道:“小姑奶奶,這是公所,別大聲嚷嚷好不?”

“我不嚷嚷,你這一段鬼影也不見,放著孩子一點不問,到哪去了?”曹芷繼續喊道,隻是聲音稍微小了點。

劉邦答道:“我這不是有事嘛。”

“有事,有什麽事,不就是忙著找新相好的嗎?”曹芷用眼直逼劉邦說。

劉邦看曹芷發急的樣子,覺得好笑,心想這女人離了男人有時就像瘋狗似的。他看曹芷頭發胡亂地盤在頭上,雖然生氣,小嘴還是那麽嬌俏,他也好長時間沒碰女人了,不禁一股熱流直往上竄,一把抱住曹芷,嘴裏小聲哼嘰道:“我的親親,別生氣,我忙完這一段就到你那去。”臉忙著向曹芷臉上貼。

曹芷被他一抱,氣先消了一半,一邊用力向外推一邊說:“死一邊子去,你哄誰呢,別碰我!”

劉邦哪裏肯放手,邊親邊把曹芷向床跟前推。曹芷畢竟力氣小,隻說“你幹啥”,說時已被劉邦推到**。劉邦先把她的衣服解開,又麻利地脫掉自己的衣服,把曹芷騎在下麵。曹芷本不想理他,但知反抗也沒用,又怕撕爛了衣服,也就任由他折騰。及至劉邦趴到身上,不由得眼淚“唰”地湧出來,嘟嘟的淚水淹沒了睫毛,順著眼角像河水一樣向下淌,瞬間浸濕了鬢角。劉邦抱著她的臉,狠命地親她,她“嗚—嗚”地一聲哭出來:“你這沒良心的!”

過了好大一會子,劉邦氣喘籲籲地穿好衣服,下去倒了碗水“咕嘟咕嘟”喝半碗,問她“喝不?”

她窸窸窣窣地扣好扣子,沒有回答劉邦,過了一會子才問:“你說罷,想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劉邦笑嘻嘻地裝糊塗道。

“當我真不知道?你不是要娶呂公的女兒嗎?我們娘倆你打算怎麽辦?”曹芷質問劉邦。

劉邦看瞞不過去,心想對女人隻能好言相勸,況且他從內心也喜歡這個女人,想了想,忽然問:“你聽誰說的?”

“這個你不要問,紙包不住火。”曹芷不想多說。

劉邦喝了口水,認真地說:“我知道這事瞞不過你,你不來也會去告訴你。我也不是急著想找人家,是那天到呂公那裏吃飯,呂公看我的麵相說我將來一定能大貴,當時把女兒許了我。我想我是什麽多了不起的大人物,人家那樣的富家願把女兒許給我,那是我的福分啊。那女孩我也見了,長相還可以。當然比你強不到哪去,所以當時就同意了。之所以沒急著告訴你,是怕你知道難受。還怕到你那去多了,把這事給弄砸了,所以這一段硬管住自己不去找你,實際上很想你。”

“你想我?嘴想。”曹芷說。

“不是嘴想,是真想,你知道我喜歡你。之所以不能娶你,原因已給你說過多遍,你一直也是同意的。你放心,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即使娶了別人,也不會把你忘了。以後還會去找你,況且你那裏還有我的孩子呢。那呂公說我將來是大貴之人,要有那一天,一定把你接到一起來住,你看那些達官貴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到那時再接你也沒有人說閑話了。”劉邦拉著曹芷的手說。

曹芷抽回手,鼻子裏“哼”了一聲說:“到那時你早把我忘了。”但聽劉邦說這些,加上剛才劉邦見到她一番溫存,心情好了許多。

“不會的寶貝,我要今生對你不好,不得好死!”劉邦抱著曹芷的頭親著發誓道。

“好吧,今天先饒過你。今後如果對我不好,不會叫你有好日子過!”曹芷站起來甩下一句話就走,劉邦陪著小心送出門外。他們在屋裏的時候,姚燈出去了。劉邦看看院裏沒其他人,長長地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