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勝新婚》

劉邦一回到關中,馬上事務纏身。他的兒子、女兒已由太仆帶回,太公和呂雉卻下落不明,派人去打聽,方知已落入項羽手中,為此焦急萬分。他的部下現在都集結在滎陽一帶,阻止楚軍西進,雙方形成了對峙局麵。劉邦親自到滎陽督戰,卻被楚軍包圍起來,設計才逃脫。廣武陣上,劉邦隔山和項羽對話,沒想卻遭到項羽的暗算,被他預先埋伏的弓箭手射成重傷,幾乎喪命。真是三十老娘倒繃嬰兒,計謀高手反中了別人的詭計,劉邦好不懊惱。

這一牽延就是幾年,苦壞了戚姬。劉邦剛走時,許她幾個月就來接她。她本是個溫順的女子,又是新婦,加之家有老爹,就信了劉邦的話,沒有跟他上關中。

劉邦雖對戚月喜愛有加,但一入了官場戰場,將帥蝟集,戰事冗繁,日理萬機,怎還容他有片刻的兒女情長,真正是身不由己。

眼看半年過去了,戚月懷著大肚子,越來越不方便,不免心裏煩躁。戚老爹勸她:“漢王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會扔下你不管,遲早會來接咱爺倆,他現在還在打仗,一定是抽不開身。”

“這都多長時間了,連個音也沒有,眼看孩子就要出生,真不知叫人怎麽辦才好。”戚月埋怨說。

“沒音就沒音吧,家裏不是還有老爹嘛,他那兵荒馬亂的,去了也沒好日子過。”戚老爹說。

“他們這些人,整天打打殺殺,啥時是個頭呢?我做夢都替他擔心。”戚月惆悵地說。

“江山不都是打下來的嗎?聽他講,經了那麽多大災大難,都躲過來了,可見是個大命的,有神靈保佑著呢,我們不要替他多擔心了。再說,他一回到關中,有那麽多人守著他,不會有什麽事的。”戚老爹望著女兒說。

“唉,我們擔心也沒辦法。”月兒道。

又過了兩個月,戚月生產了,是個男孩。按照劉邦走時給孩子起的名字,就叫如意。戚老爹不好照顧閨女,就請了個親戚來幫忙,直至滿月戚月能下地了。

孩子的出生無疑給這個家庭帶來無盡的歡樂。戚月也不再寂寞苦悶,每天給孩子洗尿布、喂奶,很少閑著。這小孩像他的名字一樣,白白胖胖,逗人喜愛。戚月想著,啥時孩子他爹見了,不知會樂成什麽樣子呢。

戚老爹看著閨女自從生過孩子心情好多了,外孫子又長得很可人,心裏邊也自是喜歡,無論做什麽都好像比以前更有勁似的。

劉邦和項羽爭戰的消息也時不時傳到戚家來,戚月知道楚漢戰事一直很緊,也就不再埋怨劉邦不來接她,而是一門心思哺育他們愛情的結晶。

楚軍在和漢軍對峙了三年後,接濟漸漸跟不上,項羽不想再打下去,就和劉邦簽訂了鴻溝協定,劃界而治,局勢一下子緩和下來。這時劉邦覺得該把戚姬接到身邊來了。

打仗期間,劉邦不是沒想到戚姬,而是覺得前線將士都在用命,自己要是生百種辦法弄個女人過來,實在不好意思。雖然也有其他女人侍候他,但比起和月兒的魚水之樂,真有天壤之別!月兒的美貌、身材、亭亭玉立,柔軟如綿,世上的確沒有別的女人可比。一有空閑他就會想起和月兒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有時狂喜,有時暗笑,有時茶飯不思。現在終於不打仗了,他對蕭何說:“我要親自到曹州去接戚姬去。”

蕭何一聽,馬上阻止說:“大王,那怎麽行,現在那邊還是楚軍,你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現在兩軍已經講和,想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劉邦說。

“楚軍講和隻是沒辦法的辦法,要是抓住大王,恐怕就不會善罷甘休了。你說什麽也不能冒這個險。”蕭何鄭分析說。

“但戚姬不能不接啊,我許她幾個月就來接她,離開時她已懷有身孕,這一晃幾年過去了,還不知她難到什麽程度,叫我怎能放心得下!”劉邦有些發急地說。

“那我派人去接吧,這兩天就接來。”蕭何說。

劉邦說:“那好吧,一定要派幾個得體的人去。”

兩人談話後,蕭何立即安排幾年前去尋找劉邦的那兩個使者去接戚姬,問他們:“還記得路不?”他們說:“記得。”蕭何囑咐他們一定小心,務必把戚夫人接到關中。兩人請丞相放心。

兩個使者很順利地到了曹州旺山。到戚家找人時,卻住的是別的人。問住家戶,回答:“幾年前就搬走了。”

問:“搬到哪去了?”

答:“不知道。”

兩位使者在莊上又問了好多人,都說的差不多,他們隻好空手而回。把情況向劉邦一說,劉邦捶手頓足,甚至掉下了眼淚,說:“戚家救了我的命,我卻絲毫沒有報答他們,現在連人影也找不到,叫我成何為人!”

張良一旁勸解:“大王不必過於擔心憂慮,他們想是逃走了,說不定以後太平了,還會回去,或者會來找你。”

“這年月兵荒馬亂的,人都不知到哪一步,上哪找去?”劉邦悔恨地說。

蕭何也勸:“也說不定哪天他們會尋找您來了,大王不用著急。”

“唉,希望如此吧。”劉邦無可奈何地說。

使者退出。幾個人又議些別的事。張良乘機說:“楚軍現在正處於劣勢,我們已有天下的大半,楚漢雖然簽訂了和平協定,我勸大王不要信項羽的那一套,宜乘勝追擊,學習那秦始皇,一舉**平天下,成萬世之業。”

劉邦的心情正因戚姬的事難受,氣恨一定是項羽的人馬駐紮在那裏,逼得他們沒法住下去,不然怎麽好好的會不聲不響地搬走?正欲報仇,現在聽軍師勸他效仿始皇立萬世不朽之業,馬上下定決心:“好,我們就再來一次東伐,不信打不敗這個人見人恨的暴君!”

他這也可以說是“衝冠一怒為紅顔”,怒的是項羽逼走了他的愛姬月兒,遂使他成就了千古帝王之業。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劉邦親自率大軍二次東伐項羽。到了曹州一帶,被楚軍阻住,駐紮在定陶。

二年前,項羽的部隊圍攻滎陽、成皋,有一股力量途經曹州時駐紮在旺山附近。那些當兵的看月兒是個絕色佳人,又年輕守著空房,不時常來騷擾。戚老爹看在這裏不能住下去了,就和月兒商量,逃到曹州北邊的定陶城。看這裏還算平靜,就住了下來。

戚家遷到定陶後,以賣些絲布為生。這天,戚月聽到劉邦親自帶領大軍來到定陶的消息,馬上抱著孩子要去找他。

戚老爹說:“漢軍怕打擾百姓,軍馬駐紮在離城較遠的地方,你一個女人家怎麽去找,還是待明天我先去看看,找到漢王再說。”

月兒說:“也行。”

第二天戚老爹步行十幾裏,一早來到劉邦的軍帳,守衛的士兵問:“幹什麽的?”

戚老爹說:“我是大王的親戚,來看他的。你進去通報一聲,說我是旺山的戚老爹。”

士兵進去通報了,劉邦一聽大喜,忙問:“在哪裏了,快請進來。”

戚老爹進來見了,劉邦很是激動,馬上叫隨從告訴軍師:“戚姬在定陶,我去找她了。”說著,拉著戚老爹就走。

月兒正在家哄著如意等待爹爹的消息呢。沒過了有兩個時辰,隻聽門外有車馬喧囂聲,接著就有人喊:“月兒,我來接你了。”

戚月開開門,劉邦一個大踏步邁進去,看到月兒,愣了。戚月生過孩子後,發育得更有女人味了,比原來更漂亮,讓劉邦又一陣驚喜。戚月看到劉邦也愣了,黑了,更壯實了。她眼裏忽地流出大滴大滴的淚水,如瀑淋急雨。

“月兒,不哭,不哭,我來晚了。”劉邦不知所措地說。

“誰哭了,人家是高興的。”戚月流著眼淚說。又喊在一旁的如意:“兒子,這就是你爹爹,快喊爹爹。”

小如意看娘和這人這麽親,竟不認生,聽娘叫他喊爹爹,一手拉著娘的手,對著劉邦就喊了聲:“爹爹。”

劉邦一聽喜壞了,躬下身就把如意抱了起來,嘴裏喊著:“我的兒子,好乖乖,像我。”

一家人喜淚重逢,戚老爹看在旁插不上話,早到屋裏給劉邦把茶水沏好了。劉邦坐下就問月兒怎麽到了這裏,你們爺幾個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戚月一一說了,其間不免埋怨劉邦。劉邦說:“對不起月兒,讓你和孩子受委屈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到哪裏我們都在一起。”

劉邦說到做到,這以後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理事在朝,都把戚姬一直帶在身邊。這讓劉邦的正妻呂雉嫉妒得要死,為劉邦死後呂雉喪失人性地殘害月兒埋下了禍根。這是後話。

晚上劉邦把戚姬接到了軍營,一番招待之後,眾人退去,他們二人就粘在了一起,站著也抱在一起,坐著也抱在一起,走路也抱在一起,須臾也不想分開。戚姬正值少婦開懷,劉邦更多的時候是征戰在外,兩人自從相識就愛得難解難分,此時久別重逢,怎能不瘋狂到極點!劉邦看戚姬的身材,還如少女般光潔苗條,楚楚動人,愈加喜愛。兩人說不完的話,接不完的吻,擁不完的抱,直搞得天昏地暗,乾坤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