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孔子聖三見塗大師

韓二槍到了廉政公署,聽說是有人舉報,才對他隔離審查的,知道上了騙子的當,連連叫苦。但事到如今,不承認錯誤,有自己簽字的證據在,承認又覺得這冤大頭當得太窩囊,隻能強裝硬漢,對著辦案人員喊:“我沒有貪汙受賄,是有人陷害我!”

負責審案的美女陳虹說:“喊什麽你喊,你說別人陷害你,那買書買核潛艇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我,我那是挪用,隻不過用買鹽的錢打了醬油,東西沒拉到我家去。”韓二槍結結巴巴地說。

“你倒想拉,可惜你家沒有北冰洋。”另一審案人員黃軍說。

“你們不能聽信騙子的話,不然中國電影要受損失的。我下一步片子準能得奧斯卡獎,填補中國電影的空白。你們要是關我幾年,造成的損失誰來補?”

聽嫌疑人說出這麽牛逼的話,黃軍十分反感,諷刺道:“得了吧你,中國電影在你們幾個熊孩子手裏折騰了幾十年,拍出一部經得起檢驗的經典嗎?你們比得上東北的幾個農民在舞台上的瞎打胡鬧嗎?放心吧,中國電影少了誰,都會跟中國足球一樣,再臭也得混下去。少廢話,老實交待你的問題!”

“好,你們鐵了心整我是吧,告訴你們,隻要我不能出去,我要讓一大幫人進來,到時看誰不好收場!”韓二槍歇斯底裏地說。

辦案人員讓李田鼠作證,本以為她是研究儒家思想的,一定特別講究義氣,在審訊時會是另一個江姐,哪知沒經幾句大話,早已嚇得哆哆嗦嗦,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捅了出來,弄得辦案人員不敢再向下問,怕問下去不知多少名人的隱私會被抖摟出來。

廉政公署主要是逮大魚,李田鼠把問題說清楚,就把她放了。

子路配合塗含淚完成孔子交辦的任務後,離開時給李田鼠寄了一封匿名信。李田鼠看後,二話沒說要把塗含淚辭了。

塗含淚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裝得挺委屈地問:“我對主人一向忠心耿耿,不知什麽原因,非要辭我?”

李田鼠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想過去咬他一口,但想到現在是非常時期,凡事必須像孔子說的,忍。即使做不到這一點,也不能狗咬人一口,人再咬狗一口,那不是儒家的風度。因此佯裝鎮靜地說:“不是你不好,是我遇到了煩心事,家裏財產被凍結,估計今後也沒有多少社會活動要參加,不僅不再需要助手,就是需要也請不起了,隻好請你另尋高就。”

塗含淚的眼淚當即唰唰地掉下來,泣不成聲地叫道:“主人!我對您是有感情的,為您幹活,我可以不要錢,懇請您把我留下吧。”

女人最怕見別人流眼淚,李田鼠見塗含淚哭得痛心,馬上想那封信也許是別人栽髒老塗,挑撥主仆之間的關係。又想到孔子的話,“與人為善”,“忠恕”,心下一軟說:“不是我有意辭你,是我現在的狀況不宜再張揚。我絕不是那種絕情的人。這樣吧,這些天春秋傳媒正在搞青歌賽,因為沒設綜合素質比賽項目,收視率大打折扣,現在他們想把這個項目再加上,本來請我去當評委,以我現在的情況,雙方都認為不大合適,不如我推薦你去,也算對你的補償。”

“謝謝主人,我永遠是您忠實的奴仆。”塗含淚跪下給李田鼠磕了一個響頭,辭別而去。出了門一蹦多高,心想自己幹了壞事不但沒被發現,而且還有了更好的差事,終於可以在電視上露露臉了。青歌賽可是一辦就幾個月半年的,自己一旦在上麵頻頻上境,不是名人也會成為名人,到時不僅羅曼會更死心塌地地崇拜老公,就是那些女娃娃也會一片神往,還不是想泡誰就泡誰,比眼下這個老娘們強多了。

司法公署對韓二槍提起公訴,他強烈表示不服。直至公訴人員拿出李田鼠的證詞,他才老實下來,內心痛恨這個女人太勢利、太無情,自己要是能出去,非休了她不可。

在高等法院即將對韓二槍宣判的時候,古今人才部打來招呼,說韓二槍畢竟是立過功的,同時他的挪用公款也沒給國家造成多大損失,頂多國家多了一艘核潛艇,要是把它拆了,軍方還可以掌握一些先進技術呢。至於買書,那不過是為每位職工發一份學習材料,更沒什麽大不了的。因此建議法院免於起訴。

高等法院認為建議有理,當庭將韓二槍無罪釋放。但出來後卻被有關部門免去所任一切公職。

雖然李田鼠沒有追究塗含淚的叛變,但韓二槍卻通過私人偵探摸清了底細,並逐個透露給圈子內的人,讓大家小心這個文奸。塗含淚因此被青歌賽趕了出來。

孔子在大洋彼岸獲悉韓二槍被抓,塗含淚也被李田鼠趕出家門,喜歡得了不得。不久卻又聽說韓二槍被放了出來,大失所望地說:“雖說‘刑不上大夫’,但對這種亂放炮的男人,不管職務多高都該嚴懲。這是哪國的法律,太不嚴肅了。”

子路因為策劃了李田鼠和塗含淚的杯葛,又因印製出大量假美元,受到老師誇獎:“怪不得你小子敢和朕頂嘴,敢情肚裏有貨啊。朕是最講仁義的,你對朕有貢獻,朕要重用你。”

“老師終於學會了等價交換原則,如此弟子們給您做事才會不遺餘力。隻不知您打算怎樣重用我?”子路問。

“讓你做特區的區長。”

“您不是許過塗含淚了嗎,如此怎麽對他交待?”

“朕自有辦法。”孔子回答得很幹脆。

塗含淚回到上海和老婆羅曼見了一麵,就要啟身去美國。羅曼挽留他說:“你在國內文化界也算個名人了,家中有我有股票,不愁吃不愁色,幹麽非要跑到那受洋罪,莫非上一次我們一塊到那學習,你暗中留了情,現在送奶粉去不成?”

“傻話,就我這年齡,撒了種也不會出苗。不然早在你這片沃土裏長出一片小森林來了。”塗含淚用他的臭嘴吻著羅曼的櫻桃小口說。

“男人除了女人,還有什麽能吸引你們的?既然這樣,就別去了,我不想讓你走。”羅曼捧著丈夫的大臉說。

“頭發長,見識短。我問你,孔子算是世界上的頂級名人了吧?他還要跑到美國去做官。從他身上我悟出一個道理,一個人不管其他方麵的成績有多大,名氣有多大,隻要不做官,人生就不能算成功。”塗含淚深沉地說。

“官迷。做官就那麽好啊?”

“那是,英雄都是因為做了大官才被稱為英雄的,拿破侖,丘吉爾,劉邦、毛澤東,就是。馬克思,愛因斯坦,比爾?羊茨,曹雪芹,對人類的貢獻很大,被稱為英雄了嗎?”塗含淚反問道。

“去吧,去吧,就是你嘴巴巧,說什麽都有理,小心我在家給你戴綠帽子。”羅曼嗔道。

塗含淚不日到了美國,孔皇帝在西嶼行宮接見了他,一見麵十分高興地說:“大師啊,可把你盼來了,朕這特區的區長總算有著落了。”

“承蒙陛下抬舉,您交辦的那邊的事沒辦好,我怎好腆著臉來向您伸手要官,現在好了,可以問心無愧地跟您拉馬墜鐙了。”塗含淚極敬極誠地說。

“有什麽大不了的,朕也隻是隨便說說,弟兄們在一起,處的是感情,不辦事就不給官做了?多慮。”孔子親切和藹地說。

“想不到陛下胸懷如此寬廣,到底是大英雄啊,想法就是比我們一般小文人高一個層次,佩服。”塗含淚說著,“撲嗵”跪下五體投地給孔子一連磕了九個響頭。

“嘖,嘖,嘖,到底你懂得國粹,頭磕得正宗,這個朕受。不怕大師笑話,到美國這兩年,就沒受過一個像樣的頭。鬼子們磕頭自然洋相百出,不是整個身子匍匐下去,就是屁股撅得像高射炮。一幫弟子先是笑話他們,後來竟邯鄲學步,把好好的一項大禮弄成了混血兒,直把朕氣死。今天見到你磕這麽好的頭,真是享受,舒服!”孔子發自內心地稱讚道。

“隻要陛下感覺舒服,以後我天天來給您磕,早請示晚匯報,保證讓您老人家渾身通泰。”塗含淚說。

“千萬不要。你是一區之長,還有很多事要做,怎可把給朕磕頭當成第一要務?再說,我們畢竟生活在現代,不要本末倒置,不然那些老百姓會說我們迂腐的。”孔子勸道。

“克己複禮哪能不遇到阻力,我要用我的實際行動帶動此地民風的好轉。”塗含淚躊躇滿誌地說。

“太好了,朕終於找到一個真正願意繼承衣缽的人。但有一件事不知你辦好了沒有?”孔子突然想到問。

“什麽事,陛下?”

“你這次來,在美國駐中國大使館申請永久居留權了嗎?”

“沒有,他們隻給辦了個旅遊簽證。我以為有你在這裏,什麽問題不能解決。”

“不行,這美國人辦事太死板,要在中國沒辦妥,在這裏誰說話也沒用,一旦簽證過期,保不準移民局會把你抓起來。”

“那如何是好?”塗含淚著急地問。

“這個無妨,你先在這裏玩幾天,然後回國換證,美國方麵朕會給他們打招呼。放心,特區區長的位子會一直給你留著。”孔子安慰道。

“謝謝陛下,隻要您幫我把這件事辦成了,以後我就是您一條忠實的狗。”說罷,又給孔子磕了一個正宗的儒家國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