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黑客”

上海股市炸驚雷

1999年4月16日上午,從開盤到中午休市,上海證券市場數以百分計的股民在波瀾不興的盤整勢道中打發著日子。

下午開盤後,驚雷乍起,兩隻原本並不為股民們看好的股票“連花味精”、“興業房產”,突然冒出了巨量買盤,瞬間即被拉至漲停價格。股市大嘩,全國各地眼疾手快的股民們迅即輸人賣出委托指令。

僅僅幾分鍾,總值達6000餘萬元的500餘萬股“蓮花味精”、“興業房產”股票自動成交,其迅雷疾風般的速度,猶如一場現代高科技的電子戰。

上海證券交易所的高級職員們敏銳地作出判斷:這是異常波動!其中必有蹊蹺。

緊急檢查發現,“蓮花味精”、“興業房產”兩隻股票共計500餘萬股漲停價格的買人委托指令,全部來自中亞信托投資公司上海某證券營業部。

信息瞬間傳遞到該營業部,如夢初醒的營業部經理和職員們簡直難以置信: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過本營業部有漲停價格的買人委托指令!

然而事實如白紙黑字般不容置疑,中亞營業部的“報盤機”裏,幾分鍾前確實向上海證交所發出了如此這般的買人委托指令,一切都明白無誤地記錄在數據庫中。

馬上緊急核查!

核查結果令人震驚:當天中午,有“黑客”侵人營業部計算機係統,通過修改主機中股民儲存的委托數據記錄,虛開了五筆買人委托指令,造成中亞證券營業部以漲停價格買人總值6000餘萬元的500餘萬股“蓮花味精”、“興業房產”股票,實際損失達340餘萬元。由於股民的委托數據被修’改,損失隻能由營業部承擔。

聚焦散戶大廳的終端機

下午2時左右,上海市公安局靜安分局經濟犯罪偵查支隊接到了報案。孫明忠、楊桂伶兩位支隊長當即率偵查員與指揮處科技科朱海晨工程師趕往現場。

上海證券交易所的高級電腦工程師正在檢查營業部的電腦係統情況,偵查人員立即與他們配合著進行偵查專業的現場勘查,首先排除了“黑客”在營業部之外進行遠程侵人的技術可能。

不久,勘查結論出來了:由於該證券營業部計算機係統未對網絡用戶設置密碼,“黑客”利用這一防範漏洞,通過通用戶名登錄三次侵人係統。第一次是3月30日下午4時許,第二次是4月15日下午4時許,第三次是4月16日中午11時55分到12時10分。

由於股市中午休市時仍然受理股民的自動委托,由股民在網絡終端機上直接輸人委托的有關數據,營業部將這些數據儲存在電腦係統報盤機中,待下午開盤時向上海證交所發送。因此,第三次侵人時,“黑客”繞過正常的資金、股票審核流程,直接修改了儲存在報盤機中的五筆數據庫記錄。

顯然,這一起破壞計算機信息係統的高智能犯罪案件,但由於犯罪嫌疑人事先經過周密策劃,利用計算機係統中缺乏運行記錄的漏洞,將營業部任何股民都可使用的電腦終端機作為犯罪工具來實施犯罪,營業部案發現場未留下明顯的作案痕跡,因此現場勘查未發現任何偵查線索。

靜安分局局長張儉獲悉案情後,當即指示組成專案組,全力以赴早日破案。

案情被迅速匯報到市公安局,吳誌明副局長當即批示要盡快破獲此案。

次日一早,靜安分局汪忠良副局長親率偵查人員,來到證券營業部開展偵查工作。經過詳細了解公司情況和營業部股民情況,初步確定兩個偵查方向進行排摸。

一、由於營業部領導最近履新,到任後狠抓內部管理,對作風徽散、紀律鬆懈、工作不力的職員動真格處理,可能導致內部職工懷恨在心,以破壞營業部電腦係統造成損失來報複領導。因此內部職工中近期受過處理或流露不滿、怨恨情緒的,應作為重點排查;

二、營業部大戶室的股票大戶們,由於同營業部職員混得很熟,加之長期在大戶室電腦網絡上操作股票交易,對營業部電腦係統相當熟悉,有可能獲得內情或發現電腦係統未設密碼的防範漏洞,故而起意通過修改數據牟取暴利,因此應作為重點排查。

整整兩個星期,對公司內部20多名職員、大戶室近200名大戶,進行了一絲不苟的排查,結果是全部被排除嫌疑。

隨後,偵查人員在電腦技術人員的幫助配合下,對營業部250多台計算機終端機進行逐台排查,從技術可能和被利用成為犯罪工具的作案可能兩個方麵進行分析實驗,最終將符合兩種可能的終端機範圍縮小到營業部散戶大廳的九台終端機上。

終端機的範圍被科學分析縮小了,可偵查嫌疑對象的範圍卻大大擴大了。因為散戶大廳每天都有數百名股民流動,而且並不固定,每人都可能去接觸那九台終端機。誰賣出了”蓮花”、’‘興業”

孫明忠支隊長就偵查方向提出了新的設想:應當將偵查嫌疑對象的範圍集中到在這一事件中能夠牟利的人身上。

在涉及案件的兩隻股票交易中獲取暴利的股民,就是偵查的重點對象,至少也是重要的線索來源。而從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分析,其利用通用戶名登錄進人中亞公司營業部計算機係統,說明此人掌握一定的計算機知識,而且有證券行業從業經驗,很可能是證券公司職員。

第二天,偵查員胡文彪和朱海晨工程師再赴上海證券交易所交易部,調取了4月16日涉案的“蓮花味精”、“興業房產”兩隻股票的全部交易記錄資料,從成交量大小人手,排出了數十個獲利在萬元以上的股民。

但證交所交易部的專家認為,成交量的大小不能成為嫌疑的依據,因為股民的資金實力有大小,隻要是在看到兩隻涉案股票的買人價格後再拋出的,再大的成交量也是正常合法的。

專家意見使偵查員們豁然開朗,真正的疑點應當從成交時間去尋找!

經過連續的假設、否定後,疑點終於跳出:

有五個股東賬戶的賣出委托成交時間是在4月16日13:01以內,其中一個賬戶的賣出委托成交時間雖然排在第一位,但係散戶,交易量不大,而且拋出價格離開漲停板很遠,屬於按交易規定優先成交,可以排除嫌疑。

而排在第二、三位的兩個賬戶係同一位黃姓股民,其第一個賬戶賣出委托成交時間是13 04,而且賣出價格為12.97元,僅比漲停板價格低1分錢,交易量也高達8.9萬股。情況顯然異常!

排在第四、五位的兩個賬戶是同一位吳姓股民,其賣出委托成交時間是13:12,賣出價格也是僅比漲停板價格低1分錢的12.97元,且交易量高達55萬股!

下午一開盤,賣出委托成交時間如此之快,疑點是顯而易見的。但從電腦操作的技術要求來說,能否就此確定為嫌疑對象呢?

上海證交所的電腦專家和交易部的領導告訴偵查員:首先,最熟練的電腦操作員輸人一筆委托單據需要4至5秒的時間;其次,上海證交所在13:00開盤後,各營業部輸人的委托成交數據形成個股行情,經過證交所處理後再發送到各營業部,並在電腦終端“錢龍”係統上顯示出來,必須經過40-45秒的時間延續。

結論是:不知“內情”的股民要在4月16日13:40之前,在“錢龍”係統上看到涉案兩隻股票價格達到漲停板行情後,繼而申報委托、成交,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四個股票賬戶的持有者肯定是在13點滬市開盤前,就已將賣出委托的有關數據輸人了電腦,下午一開盤立即發送給上海證券交易所。

這四個股票賬戶的持有者如果不是“黑客”本人,也必定是與“黑客”有密切聯係的涉案嫌疑人!“郭大戶”道出’‘天機”

5月20日上午,經過精心設計詢問方案後,那位黃姓女股民首先被依法傳喚到案。

果然不出偵查員所料,黃小姐在回答為何會以漲停價格拋出8.9萬股的問題時,鎮定自若地稱是在“錢龍”係統中看到了漲停價格的行情。偵查員當即駁斥了她的謊言,並提醒她不要陷得太深。

由於偵查員傳喚前已對黃小姐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知道這位正長期病休的女教師個人不可能擁有百萬元以上的資金,因此在點到她其實另有後台時,黃小姐就頗有自知之明地攤了牌。

原來,黃小姐炒股的資金均來自於郭先生,正是這位郭先生於4月巧日上午,指令黃小姐下午就將兩個賬戶上所有資金都用來買人“蓮花味道”。黃小姐遵命買人8.9萬股後,又得到9先生指令,必須於16日下午1時前,以漲停板價格輸人委托賣出數據。黃小姐當然依令而行,果然順利成交大獲全勝。當她納悶地詢問郭先生為何如此料事如神時,郭先生也驚訝於此次的信息居然如此之準,但未透露信息來源。

偵查員當即對郭先生的背景進行了調查,證實是位號稱有千萬元身價的股市大戶,而且近年炒股業績頗佳。偵查員據此分析,郭先生不太可能是直接破壞計算機信息係統修改數據的人。

5月20日下午,9先生被傳喚到案。

郭先生拋出的當然也是那套早就編好了的“看到了漲停板的行情,所以讓黃小姐拋出”的謊言,但是當謊言被揭穿後,他卻遠沒有黃小姐那般“態度端正”。

被安排在留置室過夜的郭先生怎麽也無法人睡,偵查員給他機會談談,可他又不知趣。從猶猶豫豫到支支菩吾,又從支支吾吾到吞吞吐吐,最後又回到猶猶豫豫。

孫明忠支隊長出馬坐到了郭先生的麵前。郭先生趕緊要求說清問題就放他回家,要孫支隊長當場承諾。孫明忠不溫不火地回答:“說清問題這是你必須做到的,說清後能不能放你回家,不是由我決定,而是由法律決定。換句話說,能不能回家,關鍵不在我,而在你自己。”

郭先生低頭思索片刻,覺得孫支隊長言之有理,於是長歎一聲道:“朋友,你挑我發了一筆不義之財,害得我不得回家。對不起,自由對我來說更重要。沒有自由,錢再多又有什麽意義?”

接著,郭先生娓娓道出了他的信息來源。

一年多前,郭先生在石家莊證券公司上海某營業部大戶室炒股。營業部有位電腦清算員趙韶,經常向他提供一些行情信息,郭先生投桃報李,有時也遞些行情信息給趙品,彼此間頗為熱絡。

後來,郭先生搬出了那裏的大戶室。雖然與趙韶不再天天見麵,但仍保持電話聯係,互通信息。

4月14日上午,趙pA打電話給郭先生,稱有絕對準確信息,4月16日下午開盤時,“蓮花味精”會達到漲停板價格,務必提前買人後屆時拋出。

郭先生聽後將信將疑:信吧,沒什麽依據;不信吧,萬一信息準確…於是,郭先生抱著姑妄聽之的心理向黃小姐發出了指令。

至此,具備“4.16”破壞證券市場計算機信息係統非法牟利犯罪案件所有作案條件的重大嫌疑對象趙韶,終於進人了偵查視線。

難剃的”刺頭”也要剃

正巧,趙甜給郭先生打來了電話。郭先生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經查正是趙品家裏的電話。這天是星期天,趙休假在家。

為了讓偵查員在趙韶到案後的初審中更胸有成竹一些,孫支隊長未急於對他采取行動,而是先安排摸清其底細。

趙A,29歲,畢業於上海電子工業學校。1995年11月至1997年2月,在江西省建設銀行上海證券業務部工作;1997年3月起,轉人河北省石家莊證券公司上海金陵路營業部任電腦清算員至今。住上海市龍華西路某弄。

趙韶平時性格內向,朋友不多,行為有時有些乖張,做事較挑剔。

5月23日下午3時許,趙RR在家中被傳喚到靜安公安分局。但他似乎早有所料,因此並不驚謊。

訊問開始。偵查員首先發問有否向他人推薦過兩隻認為走勢很好的股票。

趙pp坦率地承認有過,而且承認時間是在4月15日左右。

偵查員當即抓住機會發問:憑什麽依據認為那兩隻股票的走勢會在4月15日左右攀高?

想不到趙韶像突然打開了話閘,竟滔滔不絕地談起了“股經”。

“趙韶,你是否去靜安區的證券營業部炒過股票?”偵查員冷不丁單刀直人。

“沒有,從來沒有。不要說炒股,連進去看看都沒有過,自己天天在單位裏都看得煩透了。”趙韶的回答人情人理。

“你敢保證沒有去過?”偵查員將他逼上“絕路”。

“你們既然不相信我,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趙韶“無奈”地苦笑作答。

此後,趙豁果然不再回答任何間題,也不作任何辯解。

5月25日,趙韶被正式宣布刑事拘留。問他感想如何時,他一言不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相。

對付無賴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取到充分的證據。

偵查員調取了中亞公司營業部4月16日的錄像資料。

錄像資料中,果然發現了趙韶進人營業部大廳時的側麵身影,時間定格在中午11時50分,共四幀畫麵。偵查員將資料又急送“803”刑科所。刑科所的高工們很快將四幀畫麵群像中的趙韶“單調”出來,再用電腦掃描成圖像。

帶著趙韶的最新“相片”,偵查員再赴趙韶原來工作的單位,嚴格按照辨認的規則,請職員們辨認一堆相片中有無認識者。結果參加辨認的四人一致確認那張“相片”上側麵頭像及身影,正是他們的同事趙韶。

據單位領導介紹,趙韶在任電腦清算員前還做過保衛幹部,對刑事法律相當熟悉,對有關的證券法規也頗有研究。

趙韶這個“刺頭”果然難剃。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幾乎隔天一次的審訊中,趙從不承認去過靜安區的證券營業部,退到承認去過靜安區的“君安”、“國泰””公司證券營業部,但始終守住未去過“中亞”營業部這條底線;從給偵查員“上股票交易電腦操作課”,到承認電腦係統管理上有混亂之處,但始終不承認電腦係統有漏洞。而且對每次審訊筆錄,他都要字斟句酌地“校對”,凡是他認為與他的原話有不符的地方都必須改正,否則拒絕簽字。如果問得急了,要麽拒絕回答,要麽回答:“你們有證據送我上檢察院,沒證據就別來煩我。”在他看來,警方尚未掌握他作案的證據。

顯然,要摧毀趙韶的抗審僥幸心理,就必須爭取檢察機關批準逮捕。

在充分收集了趙作案的間接證據,包括他4月16日下午以漲停價格賣出7900股“興業房產”股票的證據後,靜安公安分局依法向檢察機關提請批準逮捕趙韶,並獲批準。

6月30日晚6點,趙[7q在監房裏已是一身輕鬆。他知道,今天是法律規定拘留他的最後一天,而傍晚6點已過還不來提審,就意味著明天早上他將重獲自由。

此時,孫支隊長他們正在緊張地研究這次的審訊方案,雖有檢察院批準逮捕的“尚方寶劍”在握,但他們仍不敢鬆懈,因為這畢竟是上海乃至全國第一起抓獲了犯罪嫌疑人的破壞證券市場計算機信息係統非法牟利的案件。能不能拿下趙韶的口供這一直接證據,不僅是對他們審訊攻堅能力的一次檢驗,也是對公安機關能否準確嚴厲地打擊此類新類型犯罪案件能力的考驗,責任重大啊!

他們特意選擇了晚上7點,因為此時的趙韶正處在將獲自由的錯覺中,提審能收出其不意之效,利於摧毀其心理防線。孫明忠、楊桂伶兩位支隊長,分局法製科衛平科長親自參加審訊,而主審警官特邀了分局審訊高手周國耀。

7點整,當四位警官出現在趙韶麵前時,趙韶果然愣住了!足足有兩分多鍾,臉上的肌肉看不出一點運動的跡象。

“趙韶,考慮得怎麽樣啦?今天是拘留你的最後一天,你是在準備明天回家呢?還是打算換個監房?”周國耀的發間果然不同凡響,直擊趙韶的心理要害。

色厲內往的趙韶以退為進:“那就看你們怎麽發落了。”

“那好,我們明確告訴你,我們已認定‘4.16’案就是你作的,所以不會放你回家。”

“認定是我,你們有什麽依據?”

“如果我們沒有依據,明天敢不放你回家嗎?”周國耀的反潔極其有力。

長久的沉默,足足有一個多小時。

“幾位承辦,我提個問題,假如認定是我作案,那麽是否還認定我情節特別嚴重呢?”趙韶終於頂不住了。

衛平科長答道:“情節是不是特別嚴重,要根據犯罪事實和對犯罪的認識態度來分析。你連事實都不談,叫我們怎麽回答呢?”

“事情決非這麽簡單。坦率地說,如果屬於情節特別嚴重,我就不交代了,隨便你們處置;如果你們明確告訴我不是特別嚴重,我就交代。‘’趙韶等於承認了作案,但“臨死”前還要掙紮一番。

見警官們一時不答,趙韶更進一步:“計算機犯罪有兩個罪名,一個非法侵入,一個‘破壞’。法定刑很清楚。但問題是發生在證券領域,你們必須告訴我是否情節特別嚴重,否則我拒絕交代。”

周國耀再次“敲打”趙韶:“衛平科長前麵已經說了,是否特別嚴重,依據的是事實和態度。事實已經存在,不可更改,如果態度再不端正,豈不更加嚴重?今夜12點是個界限,關係到是否主動交代,也關係到是否特別嚴重,你自己三思吧!”

趙韶果然陷入了“三思”,久久不語。

半夜12點差10分,孫支隊長提醒了一下時間。

趙韶沉默著,偵查員們也沉默著,審訊室裏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兩股“強冷空氣”在對峙。

少刻,趙固守了30多天的防線終於崩潰。

孫支隊長抬腕看表,12點差五分,四人相視一笑。周國9從包中取出《逮捕證》攤在桌上,告訴你趙甜:“我們是守信用的,為了給你主動交代的出路,五分鍾後再請你簽字。”

趙韶意外之餘,頗受感動,略一欠身後開始了交代:"3月30日下午4點多,我上課結束路過中亞營業部,進去小便後順便看一下當天行情。出於職業習慣,我嚐試了一下進人營業部的電腦係統,結果發現居然未設密碼,可以自由登錄。回家後反複思考此事,意識到可以借機修改委托數據從而牟利。4月14日,我決定作案,並將‘信息’預先告知了郭先生。 目的既為了討好他,也為了和他們一起以漲停板價格拋掉股票,就不容易被發現。4月15日,我再次到中亞營業部,進行了實際操作試驗,獲得了成功。於是,4月16日……”

犯罪,就這樣緣於一次偶然的發現,對於趙韶和中亞營業部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不幸。趙韶在即將“而立”之時“倒”了下去,而營業部則將兩年多的利潤付諸東流。那位疏於防範的前任經理因此而被撤職,並取消三年任職資格。

為亡羊補牢,中國證監會主席周正慶在一次全國性會員大會上,特地通報了這一案例。全國各地的證券營業部,也紛紛檢查電腦係統,加強防範措施。

但願上海首次破獲的這起破壞證券市場計算機信息係統非法牟利犯罪案件,同時也成為最後一起。

王壽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