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愛的土地
“喂，你就隻會說‘嗯昂’嗎？”鋸木馬用他那打結的眼睛打量著漢克，緩緩地搖著他那用樹枝做的尾巴。
奧茲瑪的宮殿後麵有一個漂亮的馬棚，是用金板做的，裏麵住著木頭做的鋸木馬，樣子跟真的一樣，裏麵還住著膽小的獅子，和饑餓的老虎，他們睡著柔軟的墊子上，從金子做的飼料槽裏吃東西。
騾子漢克的畜欄在鋸木馬的旁邊。但他的沒有那麽漂亮，因為鋸木馬是奧茲瑪最愛的戰馬。不過漢克也有墊子睡覺（這個鋸木馬沒有，因為他從不睡覺，所以不需要）。看到這奢華的一切，小騾子覺得很奇怪，他傻傻地站著一動不動，迷惑不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和他奇怪的同伴。
膽小的獅子，看起來很威嚴，他伸直四肢趴在大理石地上，用平靜挑剔地眼光看著漢克，他旁邊蜷伏著巨大的饑餓的老虎，對這個剛來的新動物也同樣感興趣。鋸木馬僵硬地站在漢克麵前，又問了一遍：
“你就隻會說‘嗯昂’嗎？”
漢克尷尬地搖了搖耳朵。
“迄今為止還沒說過別的”他回答，然後他說完後害怕地發抖
“我能理解”獅子評論道，說著左右晃了晃他的大腦袋。“奧茲國和其他地方一樣，經常有奇怪的事。”我想你肯定從外麵來的，一個寒冷，文明的地方，是不是？”
“是的”漢克回答。“一分鍾前我還在奧茲國外麵，一分鍾後我就到了這裏麵！這就足以讓我神經休克了，然後又發現我能像貝蒂那樣說話了，這真是個奇跡，但可把我嚇壞了。”
“這是因為你到了奧茲國”鋸木馬回答。“在這個有福的國家，所有的動物都能開口說話，你得承認這確實比你那騾子叫要容易溝通多了，你那難聽的“嗯昂”沒人聽得懂。”
“騾子都聽得懂”漢克申辯。
“額，這倒也是！在你外麵的世界應該還有很多其他的騾子”老虎說著，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在美國有很多”漢克說“你是奧茲國唯一的老虎嗎？”
“不是”老虎承認“我還有很多親戚住在叢林國，但我是唯一一隻住在翡翠城的老虎。”
“也有很多其他的獅子”鋸木馬說“但我是這片福地上唯一的馬，不管哪種類型的
“這就是為什麽說這片土地有福”老虎說“你得明白，漢克兄弟，鋸木馬架子那麽大是因為他是純金做的，而且我們心愛的統治者，奧茲國的奧茲瑪喜歡騎在他背上。：
“貝蒂騎我背上”漢克驕傲地宣稱。
“貝蒂是誰？”
“世界上最親愛，最可愛的女孩！”
鋸木馬憤怒地哼了一聲，重重地踏了下他的金蹄。老虎弓起背咆哮了一聲。巨獅也緩緩地站起，鬃毛豎了起來。
“漢克兄弟”他說“你要不是判斷錯誤，那你就是故意想騙我們。世界上最親愛，最可愛的女孩使我們的多蘿西，誰要是敢否認這一點——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我都和他鬥到底。
“我也不會放過他！”老虎咆哮著，露出了兩排雪白的利齒。
“你們都錯了！”鋸木馬不屑地說“世界上沒有哪個女孩能比得上我的女主人，奧茲國的奧茲瑪！”
漢克慢慢轉過身來，把後蹄對著其他人。倔強地說：
“我沒說錯，而且我也不承認世上還有比貝蒂.薄冰更可愛的女孩。你們要是不服，就放馬過來——我奉陪到底！”
正當他們有所顧慮地看著漢克的後蹄時，一陣快樂的笑聲嚇了這群動物一跳，他們轉過頭去，看到三個女孩都站在馬廄那雕刻華麗的門口。奧茲瑪站在中間，兩手分別摟著多蘿西和貝蒂的腰。這兩個女孩個頭差不多，而奧茲瑪比他們要高大約半個頭。他們不經意地聽到了動物們的對話，這對小貝蒂來說真是個奇怪的經曆。
“你們這群傻畜生！”奧茲國的統治者溫和地責備道，“我們三個是好朋友不是對手，為什麽要為了維護我們而打架？”他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回答我！”她繼續說。
“陛下，我有權利表達我的想法”獅子為自己辯護。
“那其他人也是啊。”奧茲瑪回答。“我很高興你和饑餓虎最喜歡多蘿西，因為她是你的第一個朋友和同伴。我也很高興鋸木馬最喜歡我，因為我們一起經曆了快樂和悲傷。漢克極力維護他的小主人說明他忠心耿耿，所以你們都有對的一麵，也有錯的一麵。我們奧茲國是一片愛的土地，在這裏友愛比其他任何品質都重要。除非你們都能成為朋友，不然就不能再擁有我們的愛。
他們都溫順地接受了訓斥。
“好吧”鋸木馬很有誠意地說“握蹄，騾子子朋友。”
漢克和木馬握了握蹄。
“讓我們碰碰鼻子做朋友吧”老虎說漢克害羞地和大動物碰了碰鼻子。
獅子隻是點了點頭，在騾子麵前蹲伏下說
“我們親愛的統治者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我膽小獅的朋友。你也不例外。有需要幫助或是建議的時候，漢克老兄，盡管找我。”
“對了，本來就該這樣，”奧茲瑪看到他們完全和好了非常開心。然後她轉身對她的同伴說：“來吧，姐妹們，我們繼續走。”
他們離開後，貝蒂好奇地問：
“在奧茲國，所有動物都能像我們這樣說話嗎？”
“幾乎所有的”多蘿西回答。“這有一隻黃母雞，她和她的小雞仔都能說話。我樓上有隻粉色小貓說話很有禮貌；但我有隻毛茸茸的小黑狗，名字叫托托，他跟我來奧茲國很長時間了，但從沒說過一個字，隻會汪汪叫。
“你知道為什麽嗎？”奧茲瑪問。
“為什麽，他是一隻堪薩斯的狗，我想是因為他和仙境的動物不一樣吧。”多蘿西回答。
“漢克和托托一樣，也不是仙境的動物啊”奧茲瑪說“但他一旦進入魔法仙境裏就能開口說話了。和白琳娜一樣，這隻黃母雞也是你一起帶進來的。我向你保證，魔法也同樣對托托起了作用，但他是隻聰明的小狗，當他能聽懂所有人對他說的話後，他就情願不開口說話了。”
“天啦”多蘿西叫道，“我從沒懷疑過托托，原來他一直在騙我。”她從兜裏拿出一個銀色的小哨子，吹出尖銳的哨音。不一會兒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毛茸茸的小黑狗跑上了小路。
多蘿西跪在他麵前，在他鼻子上方搖搖手指說：
“多多，我不是一直對你很好嗎？”
托托用他明亮的黑眼睛向上望著他，搖了搖尾巴。
“汪汪！”他說，貝蒂馬上就明白他說的“是”，多蘿西和奧茲瑪也聽懂了，因為托托的音調不會帶來任何誤解。
“這是狗的回答，”多蘿西說。“托托，如果我也什麽都不說隻對你汪汪叫，你會高興嗎？”
這次托托使勁搖尾巴，但還是一言不發。
“真的，多蘿西”貝蒂說“他能通過汪汪、搖尾巴來和我們交流，你不是能理解這種狗語嗎？”
“我當然呢。”多蘿西回答“但托托得更合群一點，看這兒，老兄！”她繼續對狗說，“我剛才才知道你是可以說話的，隻要你願意。”難道你不想嗎，托托？”
“嗚嘸！”托托說，意思是“不”
“就說一個字好嗎，托托，證明你和奧茲國的其他動物一樣可以說話?”
“嗚嘸！”
“就一個字，托托，然後你就可以跑開。”
他冷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說：
“好吧，那我走了！”然後箭一般地飛奔著跑開了。
多蘿西高興地拍起手來，貝蒂和奧茲瑪看到她試驗成功，這麽開心，都會心地笑了。他們手挽手在漂亮的禦花園閑逛，這裏百花齊放，噴泉的銀色的水霧高高地噴撒在空中。走啊走，他們剛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了長毛人和他弟弟正做著金色的凳子上。
看到奧茲國的統治者向他們走來，他們站起來恭敬地鞠了一躬。
“你在奧茲國過得還好吧？”奧茲瑪問這個陌生人。
“我在這裏過得非常開心，陛下。”長毛人的弟弟回答。“我也非常感激您能容許我生活在這個快樂的地方。”
“這你得謝謝長毛人”奧茲瑪說，“我歡迎你來，是因為你是他弟弟。”
“等你進一步了解我弟弟後”長毛人認真地說“你會為有他這個忠誠的子民感到高興的。我自己也剛開始了解他，就發現了他身上有許多令人敬佩的地方”
離開這兄弟倆後，奧茲瑪和兩個女孩又繼續散步。不一會兒，貝蒂感歎道：
“長毛人的弟弟肯定和我一樣，沒有比在奧茲國更快樂的時候了。你知道嗎，多蘿西，我不相信別的地方能有哪個女孩能像我現在過得這麽開心。”
“我明白”多蘿西回答，“我也有同感，很多次都有這種感覺。”
“我希望”貝蒂夢想道“世界上每個小女孩都能生活在奧芝仙境，每個小男孩也是。”
奧茲瑪聽到這笑了起來，
“貝蒂，幸好你的願望沒成真”她說“要是所有的男孩女孩都到這來，我們就得被擠出去了。”
“對啊”貝蒂想了一下，同意道“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