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悲慘的轉變

“別讓我們擔心”長毛人對同伴說，“女王可能需要點時間才能征服金屬大王，因為滴答人做什麽事都慢條斯理，機械呆板的。”

“你認為他們會失敗嗎？”玫瑰公主問道。

“是的，我覺得會失敗。”長毛人回答。“諾姆王是個強大的家夥，而且還有一大批諾姆軍幫他，而我們魯莽的女王就帶著一個發條人和一幫膽小的軍官。”

“她應該讓奎克斯去征服諾姆國”珀麗一邊說一邊輕盈地跳上石尖，舞動著她美麗的彩條。“但也許奎克斯讓她先去是英明的，因為她如果沒能征服魯戈多，或許她的野心會收斂一點。”

“奎克斯現在哪兒去了？”奧茲佳問。

“在石頭上麵”銼刀回答。 “看，親愛的，從這兒你就能看到他，”他說我們和魯戈多糾纏不清時他可以打個盹，他還說如果我們遇到麻煩了，他就會醒過來馬上征服諾姆王，這是他的主人晶晶吩咐他的。

“奎克斯的出發點是好的。”長毛人說，“但我認為我們不需要他的幫助，隻要我確信安恩女王和她的軍隊失敗了，我就會進洞去用我的愛慕磁石征服諾姆王。他不可能抵擋得了。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征服他了。”

長毛人的這番話被魯戈多身旁的長耳朵偷聽到了。話說被漢克踹上那一腳後，國王和古弗過了好一陣子才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滴答翻個底朝天，拿了塊沉重的鑽石壓住他，讓他起不了身。 之後他們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槍撿起來放在王宮的角落裏，緊接著國王就派古弗把長耳聽者找來。

雖然長耳朵對魯戈多弄傷他的耳朵氣憤不已，但是他還是承認了諾姆王是他的主人，並準備好聽命與他。因此他對諾姆王重複了一遍長毛人的話，諾姆王馬上意識到他的王國危在旦夕。因為魯戈多了解了愛慕磁石和它的威力，因此十分害怕長毛人會對他用這神奇的法寶，讓他心中所有的仇恨都變成愛。 因為魯戈多對他心中的恨很是自豪，而且憎惡任何形式的愛。

“是的”他說，“我寧願被征服，失去我所有的財富和王國，也不遠看一眼那可怕的愛慕磁石。” 但我要怎樣才能阻止長毛人從他兜裏拿出這玩意兒呢？”

卡裏克及時的回到洞中偷聽到這個問題，作為一個忠誠的竭力為王效勞的諾姆人，他回答道：

“如果我們能將長毛人的兩臂反綁在他背後，他就不可能從兜裏掏出愛慕磁石了。”

“不錯！”國王高興地叫道，對這個簡單的解決辦法很滿意。“馬上派十二個諾姆軍，帶上繩子，在通往宮殿的必經之路上埋伏，長毛人一進洞就把他抓住綁起來。”

卡裏克照辦了，與此同時，洞口外等待的人越來越擔心他們的朋友。

“我並不擔心奧格布的人”珀麗比剛才要冷靜多了，但還是有些焦慮，“因為他們不會死，就算是魯戈多也頂多折磨他們一下。但我們不能讓貝蒂和漢克單獨進去。 這個小女孩隻是個人類，又不會任何魔法，要是被魯戈多抓住，隻能任其擺布。

“的確如此。”長毛人回答。“我不希望親愛的小貝蒂出什麽事，所以我想我還是直接進洞，給所有的煩惱畫個句號。”

“我跟你一起去”銼刀堅持道“借助愛慕磁石的威力，你應該很快就能讓諾姆王恢複理智。”

他們決定不再等待。長毛人率先走進了洞口，其他人也隨之而來。他們沒料到自己會有危險，長毛人一直把手插在兜裏走著，完全沒想到黑暗中會射出繩子將他捆住，並將他的雙臂牢牢固定，他根本不可能將手再從兜裏抽出來。 之後，就這時出現許多諾姆軍，他們高興地咧嘴笑著，並迅速將繩子打上結，然後押送俘虜進洞。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其實銼刀和公主在長毛人後麵，他們決心不拋棄朋友，並希望能伺機營救。

而珀麗一看到長毛人遇到了麻煩，她馬上轉身輕盈地退出通道，出了洞口。然後她輕巧地從一個石頭跳到另一個石頭，最後停在酣睡的巨龍麵前，

“奎克斯，快醒醒！”她叫道。“是你出手的時候了！”

但是奎克斯沒醒。他像是睡迷了，一動不動，巨眼緊閉著。眼瞼上也有巨大的銀麟，和身體的其他部分一樣。

珀麗或許以為奎克斯死了，她不知道龍沒那麽容易死，而且她也沒注意到他龐大的身體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於是她撿起一塊石頭，狠擊龍的眼瞼，邊打邊說：

“醒醒，奎克斯——醒醒！”但他還是沒醒過來。

“天啦，他太不幸了！”可愛的彩虹之女歎息道。“我想知道有什麽好辦法能夠把龍喚醒，他再這麽呼呼大睡下去，這段時間我們的朋友可能就都被抓被殺了。”

她圍著奎克斯走了兩三圈，想找到他身上柔軟點的部位捶打下去，好讓他有感覺；但由於他是沿著石頭蜿蜒趴下的，他的下巴平放在地上，四肢蜷縮在身體下麵，暴露在外麵的隻有他厚厚的天藍色的皮膚——比犀牛皮都還厚—和他的銀色鱗甲。

因為珀麗一方麵對喚醒奎克斯徹底失望了，一方麵對其他朋友的命運格外擔心，所以她再次隻身進洞，快速沿著通道進入了諾姆王的洞穴。

她看到魯戈多懶洋洋地躺在他的寶座上，抽著長煙。他身旁站著古弗將軍和卡裏克，而他麵前排成一排的正是玫瑰公主，銼刀和長毛人。滴答人還躺在地上，身上壓著一塊沉重的大寶石。

魯戈多現在處於心滿意足的狀態。他一個接一個地見到了入侵者，並且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們。可怕的愛慕磁石的確還在長毛人的口袋裏，離國王隻有幾英步的距離，但是長毛人無力將其拿出來，而且除非魯戈多的眼睛看到這個法寶，否則這個磁石無法傷害他。至於貝蒂.羅賓和她的漢克，他想卡裏克已經把他們安置在粘液洞穴，而安女王和她的軍官應該還安全地被困在深坑裏。魯戈多不怕銼刀或是奧茲卡，但安全起見他還是下令用金手銬銬住他們的雙手。這些並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但可以阻止他們進攻，如果他們有這個企圖的話。

諾姆王一想到全局在他的掌控中，就哈哈大笑起來，並譏笑他的階下囚們。而這個時候，珀麗像一線光似的優美地跳著舞進了宮殿。

“哎喲！”國王叫道，“地下也有彩虹，額？”然後他使勁盯著珀麗，努力想看得更清楚，然後他坐下來，理了理他長袍的皺紋，捋了捋他的胡須。“的確，”他說，“你很迷人，我猜你是個仙女。”

“我是珀麗，彩虹的女兒”她驕傲的說。

“額”魯戈多，“我喜歡你。我討厭其他人。我討厭所有人——但你除外！”你喜歡永遠住在這美麗的洞穴嗎，珀麗？看！那些裝飾牆麵的珠寶有著和你一樣的彩虹的各種色彩——而且他們都是觸手可及的。我將每天為你采集新鮮的露珠為你解渴，而你將成為所有諾姆人的女王，如果你想揪卡裏克的鼻子，隻要你願意，那隨時都可以。

“不，謝謝”珀麗笑道，“我的家是天空，我隻是到固體，肮髒的地球來遊玩而已。但是魯戈多，請你告訴我，為什麽我的朋友們都被繩索鏈條捆綁著？”

“因為他們威脅了我”，魯戈多回答。“這些白癡不知道我有多強大。”

“那既然他們這麽無能，何不把他們解綁後送回地球表麵呢？”

“因為我討厭他們，而且想讓他們為入侵受到懲罰。但我可以和你磋商一下，寶貝珀麗麗。如果你留著這兒和我一起生活，我就把其他人放了。你可以做我的女兒或者妻子或者姨媽甚至是奶奶——隨你高興——隻要你能留在這兒照亮我陰暗的王國，讓我開心就好！”

珀麗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她轉頭問長毛人：“你確定他還沒見過愛慕磁石?”

“我非常確定，”長毛人回答。“其實你自己就像是愛慕磁石，珀麗。”

珀麗又笑了，然後對魯戈多說：“就算能救我的朋友我也不願意住在你的王國，因為我一刻也不願意住在有你這樣邪惡怪物的社會。”

“你別忘了”國王陰沉著臉，緊皺眉頭反駁道，“你也我手上。”

“並非如此，魯戈多，你的怨恨傷害不了彩虹的女兒。”

“抓住她！”國王突然大叫，古弗將軍聽命後一躍上前。珀麗巋然不動，但當古弗試圖抓住她時，雙手卻落空了，而這時彩虹的女兒已經到了房間另一個位置，還是和之前一樣麵帶微笑，泰然自若。

古弗多次努力抓住她，連魯戈多都從寶座上下來協助古弗，但他們的手怎麽也碰不到可愛的天空精靈，珀麗輕快地飛到這裏，又光一般迅速地躍到哪裏，而且每次躲過他們的追捕她都用歡快的笑聲笑話他們的徒勞。

過了一會兒，他們放棄了追捕，魯戈多回到了他的寶座上，用柔軟的金絲手絹擦幹臉上的汗水。

“嗬嗬，”珀麗說，“你現在打算做什麽呢？”

“我要找點樂子，彌補一下我的煩惱，”諾姆王回答。於是他對卡裏克說：“召劊子手。”

卡裏克馬上得令退出，然後帶了二十個諾姆軍回來，個個看起來都和他們充滿仇恨的國王一樣邪惡。他們拿著巨大的金鉗子，銀刺棒，夾鉗，鏈子，以及許多看起來很邪惡的工具，都是用珍貴的金屬做的，上麵還嵌有鑽石和紅寶石。

“現在，潘恩，”魯戈多對劊子手的頭目說，“去把奧格布軍隊和他們的女王從深坑裏帶到這兒來，並在我和他們的朋友麵前折磨他們。”這將是項很棒的運動。”

“遵命，陛下。”潘恩回答，然後帶著劊子手們進入了通道。幾分鍾後，他回來了，給魯戈多鞠了一躬後，他稟報道，“他們全都跑了，”

“跑了！”諾姆王驚歎道。“跑哪兒去了？”

“他們沒有留下地址，陛下，但他們不在坑裏了。”

國王咆哮道，”誰把蓋子揭開的？”

“沒有人”潘恩說，“蓋子還在上麵，但是囚犯不在下麵了。”

“這樣的話，”國王咆哮著，試圖掩飾住他的失望，“去粘液洞穴把那個女孩和漢克帶來。”我們拷打他們的時候，卡裏克帶一百個諾姆去去把逃跑的囚犯——奧格布女王和她的軍官們——抓回來。如果他找不回他們，我就對卡裏克用刑。”

卡裏克鬱悶不安地離開了，因為他知道國王有多殘忍不公，他肯定會兌現這些威脅的。潘恩和劊子手們也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但當他們回來時，既沒帶回貝蒂也沒帶回她的漢克。

“粘液洞穴裏一個人都沒有，陛下”潘恩稟報道。

“煮熟的鴨子飛了!”國王尖叫道。“又逃跑了？你肯定你找對洞了？”

“這隻有一個粘液洞穴，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潘恩肯定地回答。

魯戈多開始驚恐不安，同時憤怒不已。但是，所有的這些失望之時讓他更懷恨在心，他邪惡地看了其他囚犯一眼，說，

“別管那女孩和漢克了。至少這還有四個逃不出我的掌心。讓我想想，對滴答人，我改變主意了。把純金的坩堝加熱到冒白煙，沸騰的熱度，然後把他扔進去熔化了。

“但是，陛下”卡裏克派了一百個諾姆兵去搜索奧格布人，剛回到大廳就聽到這番話，反對道，“您忘了地道人是一個非常古怪有趣的機器。世上少了這麽個聰明的發明真是一大憾事。”

“你再說一個字，就把你和他一起熔化了。”國王咆哮說。“我早對你看不順眼了，卡裏克，剛開始我想把你變成土豆，然後做薯片！轉念一想”，他用稍微溫和地口氣說“是長毛人人因為他擁有愛慕磁石，所以我想把他變成鴿子，然後我們用滴答的槍拿他練習打靶。現在，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儀式，你們仔細給我看清楚了，看我還有沒有別的妙計。

他從他的寶座上下來，站到了長毛人人麵前，然後他揮舞著雙手，掌心朝下，在受害人的頭頂畫了七個半圓，然後用低沉但清晰的聲音念著魔咒：

“阿滴，誒滴，伊滴，偶滴，唔滴，噢噢-伊-噢噢！伊嘟，伊兜，伊滴，伊得，伊噠，唔！”

這個巫術的效果立竿見影。長毛人不在了，一直漂亮的鴿子在地上撲騰著，兩隻翅膀被繩子綁著。魯戈多下令潘恩用剪刀剪斷繩子被放開後，鴿子迅速飛起來，停在了玫瑰公主肩上，公主輕柔的撫摸著它。

“很好！很好！”魯戈多，高興地搓著手說。“除掉了一個敵人，現在輪到其他人了。”

（我的小讀者們，請不要嚐試上述的變身魔法；因為，雖然這裏描述了精確的魔咒，但是在任何文明國家，把人用魯戈多使用的咒語變成鴿子的行為都是非法的。這裏沒有法律阻止諾姆王這麽做，但如果在其他國家這麽做的話，一旦魔法起作用，魔法師就被嚴懲。）

當珀麗看見長毛人被變成鴿子，並意識到魯戈多將對公主和銼刀做同樣可怕的事，而且滴答也很快在坩堝裏被熔化，她轉身從洞穴跑開，穿出通道，回到了奎克斯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