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貓咪的故事

貓咪們抓到老鼠並美餐一頓後，“洗臉”就更是必然程序了。那時候，院子裏的老鼠還是常見。什麽時候你聽到貓咪躲在暗處發出“嗚嗚”的聲音，那一定是它抓到耗子了。大人立刻就會喊，快把它弄出去，別讓它在屋裏吃！

（1）記憶中，我小時候最早喂養的小動物，是貓咪。1965年，我們家剛從西安搬遷到貴陽，那時我剛剛上小學一年級。院子裏鄰居李阿姨家養了一隻貓，渾身黃色，隻有四隻爪子和鼻梁是白色的，胖胖的，喜歡串門，一點也不認生，總喜歡抬起頭朝人咪咪喵喵地叫，討好地在人身邊蹭來蹭去，打著舒緩的呼嚕聲，很招人喜歡。我們家小孩子多，都十分喜歡這個小家夥，貓咪在我們家的時候似乎更多一些。沒多久，我們發現貓咪更胖了，更多時候愛躺著。李阿姨說，這貓貓要下崽了。一天，李阿姨招呼我們：快來看，貓貓下崽了！我們湧入李阿姨家，隻見一個紙箱子裏，大黃貓身邊趴著三隻肉嘟嘟的小貓崽，兩隻狸花色，還有一隻和貓媽媽一樣，黃色，四個爪子和臉上是白色的。李阿姨說：“一龍二虎、三貓四鼠，生三隻最好，四隻的不避鼠。你們挑一隻，等小貓滿了雙月就可以抱走了。”幾隻小貓都還沒睜眼，在大貓身邊爬來拱去。我們幾個小孩子一致看中了像貓媽媽一樣的小黃貓，這小家夥腦袋大，爪子粗，拱得最厲害。剛剛滿雙月，活蹦亂跳的小貓崽被人抱走了兩隻，隻剩下了我要的小黃貓。雖然滿了雙月，但隻有一隻小貓崽在大貓身邊，“小黃”仍然不時纏著貓媽媽吃奶，所以這小家夥長得更壯實，也更調皮，大家都寵著。小貓咪確實很可愛，按照今天的話來說，叫做十分的“萌”，腦袋大大圓圓的，眼睛亮亮的，小爪子胖胖的，渾身毛絨絨的，誰見了都想摸一摸抱一抱。兩個月大的小貓，已經可以吃其它食物了，大貓也經常往外跑了，小黃貓在我們家算是正式安了家。這是我養的第一隻貓咪，也是童年親密接觸到的第一個小動物。那時我們住的是院子，小貓咪還不會亂跑，整天不是在它媽媽家，就是在自己家，要麽就是在院子裏曬太陽，是個“乖孩子”。那個年代養貓沒有什麽“貓糧”，基本上是小魚幹弄碎了拌米飯。我特喜歡這小貓，給貓咪拌貓飯時，就不時地偷著舀一小勺豬油拌在裏麵，大人發現了就會責罵，人都沒吃的，你還喂貓！罵歸罵，隻要有機會，就會弄點油水給小貓，所以，我喂的這隻貓咪，長得是毛光水滑的。不知不覺中，我們家的小黃貓也長大了，時常也不見了蹤影，回家後滿身是灰，沒有了在家時的模樣。沒多久，小黃貓似乎更胖些了，也不時地喜歡懶懶地躺在地上。李阿姨說，你家這隻也是個母貓，快下崽了！怎麽會？在我們眼裏，它還是個小貓啊！後來才知道，貓咪這東西，壽命本來就不長，不到一年就可以生育了，而且繁殖力還很強。我抱起這家夥仔細一看，貓咪的肚子確實不是胖了，而是懷了小貓崽了！貓咪在撫摸下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是很幸福的樣子。

（2）我們家貓咪生小貓了。有幾天，小黃貓總是在屋裏的床下桌下竄來竄去，像似在尋找什麽。李阿姨家保姆王媽說，給它找個紙盒子，鋪點舊衣服，要下崽了！我趕緊找來了一隻小紙箱，鋪上些軟和的舊衣布，把貓咪放了進去。貓咪打著呼嚕聲，沒呆多久就跳了出來，圍著紙箱轉來轉去，就是不進去。王媽說，貓兒下崽不喜歡光亮，是不願意讓人看見的，放到床底下去！果然，貓咪進去後不往外跑了。第二天，似乎聽見床下有聲響，趕緊把紙箱子輕輕拉出來，一看，果然生了，一共四隻！兩隻黃的，兩隻狸花色的。大貓咪正在舔著最後生的那隻貓崽上的胎衣。除了估計是最早出生的那隻，其餘三隻身上都還是濕漉漉的，看起來真難看，像是幾隻小老鼠。大貓咪不停地對幾隻小崽仔舔著，貓崽們被舔得翻來滾去的，很是好玩。王媽聽說下崽了跑過來看，說不能老是去看，不然貓兒要搬家的！我趕緊把紙箱放回了床下。媽媽說，貓下崽了要吃點好的，叫我去買點新鮮小魚來喂它。貓咪聽見我呼叫，聞到了魚味，呼地從床下鑽了出來，很香地吃著新鮮小魚，看樣子是餓極了。第二天，我們幾個小孩子還是迫不及待地把紙箱子又拖了出來。大貓很舒服的樣子，側身躺著，四隻小貓咪沒有一點聲響，整整齊齊地趴在貓媽媽身邊，每隻貓噙著一個**在吃奶，兩隻小爪子還不停地左右按著大貓咪的肚子。這時的小貓崽們已經變成了四個小毛團，腦袋大大的，全閉著眼睛。聽王媽說，小貓生下來都是這樣，要好多天以後才能睜開眼睛。拿起一隻小貓崽在手裏，身體軟軟的，眯著眼睛，耳朵也是軟搭搭的。大貓咪見有人動它的貓崽，急切地探起身來，像是要我們把小貓還給它，我趕緊小心地把小貓崽放了回去。小孩子好奇心重，又喜愛小貓，沒兩天實在忍不住，又把紙箱拖出來看。一拖，輕了！一看，紙箱是空的，大貓小貓都不見了！我們幾個小孩趕緊四處尋找，果然，在櫃子底下的地板上，發現了這一家子。王媽說過，貓下崽不喜歡人總是去打擾它，會搬家。把小貓崽們放回去沒多一會兒，大貓咪又開始折騰了。隻見它用嘴叼著一隻小貓崽的後脖子，又想把小貓們搬走。我們都笑了，原來大貓是用這樣的辦法，把還不怎麽會爬的小貓們弄出紙箱子的！安撫了好久一陣，大貓才安定了，再不往外叼小貓了。這次我們決定，三天以內誰也不去動它的貓窩！快到十多天的時侯，趁著大貓出去吃食的時候，我們又把紙箱子拖出來了，發現四個小家夥全都睜開了眼睛，而且長胖了許多！我抓起一隻輕輕地握在手裏，感覺小貓崽身體比之前硬了很多，兩隻小前爪還胡亂地抓著，眼睛雖然睜開了，但有些迷迷瞪瞪的，沒有大貓眼睛那麽光亮有神。

（3）小貓們長得很快。二十多天時，這幾個小家夥已經會在窩裏打鬧了，小爪子你抓我一下，我撓你一下，吃飽了以後，還不停地跳到貓媽媽身上，然後又被滑下來，很是好玩。出太陽了，我們把貓窩端到院子裏，讓小貓們曬太陽。小貓們眯著眼睛，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世界。王媽說，小貓多曬太陽長得快。小貓崽們似乎很喜歡這溫暖的陽光，紛紛試圖爬出紙箱。我們把小貓崽一個個拿出來放到了地上。幾個小家夥探頭探腦，歪歪斜斜地向四處走去，又不時轉身回到紙箱旁，好像還沒有很多安全感。一個月左右，小貓們已經會四處亂跑了，眼睛已經和大貓一樣，閃閃發亮，十分有神；小爪子胖胖的，幾個小肉墊摸起來軟軟的。再去捉它們時，已經會反抗了，掙紮著要從你的手中掙脫出來。掰開它們的小嘴，你能看到剛剛長齊的小牙，尤其是犬齒中間上下兩排小牙，潔白晶瑩，整整齊齊，十分可愛。小貓們滿雙月後，已經斷奶，可以跟著大貓吃一些小肉屑、小幹魚之類的食物了。但時常大貓咪躺下來休息時，小貓咪們仍然會本能地跑到大貓身邊，試圖吃幾口奶，這時大貓咪往往會迅速站起身來，甩掉這些煩人的小家夥。我們家這窩小貓，舍不得送人，雖然都被人認領了，但我總是設法拖延，想讓小貓們多和我們幾個孩子待一段時間。小貓們愈發地搗蛋了。大貓不在時，幾個小家夥總是在屋子裏你追我逐，地板上總是會發出一陣陣的奔突聲。它們還會隨地大小便，弄得我必須隨時到處清掃小家夥們的“異物”。小貓咪們玩累了，會找它們認為最舒適的地方睡覺。一般會集體抱團，跳到我們家裏的藤沙發上睡覺，因為上麵有軟和的沙發墊。幾個小貓咪橫七豎八，十分愜意、十分放肆，似乎那裏是它們理所應當的下榻之處。天氣逐漸熱了，小貓身上開始發現有跳蚤了。家裏大人開始對小家夥們下達“逐客令”，“趕緊讓人家抱走，這麽多貓，你怎麽養？”很快，小貓崽們被它們的新主人一個個地抱走了，為此我還難過了好幾天。好在還有小貓媽媽和它的媽媽整天在院子裏，想念小貓崽們的思緒很快就過去了。從這次起，我和貓咪算是結下了緣，之後不斷喂養了許多貓，後來幾次搬家，也都沒有斷過。

（4）貓咪是最容易惹人喜愛的動物之一，天生一副萌態，機靈、活潑、搗蛋，給我們兒時帶來了許多樂趣。貓咪一個月到半歲時，是最好玩的階段。它們體力充沛、無憂無慮，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心，看見地上一片飄落的雞毛，都能撲來撲去玩上半天。小貓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停地相互追逐、撲咬，既是在遊戲，也是在鍛煉捕獵的能力。一窩小貓，個性總是會有差異。有的天生好鬥，有的溫順膽小；活潑好鬥的總是會去主動騷擾文靜的，一會突然撲倒其它小貓，一會又去抓別的同伴的小尾巴，總是鬧個不停。看小貓們嬉戲，總是感到無比的樂趣。我們常和小貓咪們玩“扔紙團”的遊戲。找一張報紙撕一塊，揉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紙團，往地上快速一扔，小貓咪會以極快的速度追撲上去。因為紙團很輕，小貓的爪子剛一碰上，小紙團就會快速滾動，小貓咪又會快速追擊，這樣，一個小紙團，會被小貓咪撲得滿地亂滾，而小貓咪似乎也停不下來，直到小紙團被撲到了滾不動的角落裏，這才會罷手。看著小貓咪很認真地不停追逐的樣子，你會笑個不停。好玩的還有“釣貓”。用一根細竹竿，係上一根線，一頭栓上個小紙條或小布條，在小貓咪的頭上飄動，小貓咪會騰起很高撲抓，有時小竹竿拉晚一點，紙條就會被小貓的爪子一下子抓掉。然後，我們又栓上一個，繼續逗，直到小貓咪累得不想再玩了。小貓的反應能力是十分靈敏的。我常常趁著小貓不注意的時候，用手做出撲咬的動作，學著貓咪發毛時發出的“呼、呼”聲，這時，小貓會一下子立起身來，把身體彎成弓狀，渾身的毛聳立起來，側著身子，也發出“呼、呼”的聲音，如臨大敵。你用手把小貓撲倒，小貓馬上會用兩隻前爪緊緊抓往你的手，兩隻後腿則不停地向你的手亂蹬，並伺機用小牙咬著，一副生死搏鬥的樣子。我們玩這個遊戲時，手上常常會被小貓撓出小血痕來。貓咪長大了以後，就變得懶散起來，不願意再玩這種遊戲了。貓咪大小便，也是挺有趣的事。那時養貓沒什麽貓砂（專門給貓咪們大小便用的沙子），院子裏牆角下刨個坑，弄鬆土，它們自己會去那裏“方便”。要屙屎了，貓咪會在坑前四處嗅嗅，然後用前爪刨個小坑，再一本正經地蹲在上麵。“出恭”完畢，又返身嗅嗅，把坑邊的土扒啦扒啦蓋上，然後就堂而皇之地走掉了，像個沒事人似的。其實貓咪在做這個流程的時候，大多隻是個樣子，往往小坑並沒有刨出來；大小便以後，看著是很認真地在扒土蓋，左扒右扒，既便沒有扒著土，它也不管，動作完成了就行，很多時候，粑粑還大部分露在外麵，它就算完事了。大人常對孩子說：“看見了嗎，這就叫做貓蓋屎！”意思是幹事很不認真。天陰下雨時，院裏的小坑土濕了，要給它們另作安排。找一個破搪瓷盆什麽的，裏麵倒上爐灰，把小貓捉來，把它的屁股朝盆裏墩幾下，它就會知道，這就是它的茅廁了，之後就會來這個灰盆裏來“貓蓋屎”了。也有的時候，貓咪們不聽“打招呼”，會跑到床下什麽地方亂屙。這時，你把貓咪抓來，在它“犯規”的地方用勁打打它的屁股，以後一般它們是不會再到此處亂“方便”的，貓咪是有記性的。

（5）貓咪是很愛幹淨的動物，總是喜歡自己洗臉。先把自己的小爪子抬起來，用帶滿細刺的小舌頭舔個不停，然後又用小爪子擦拭著自己的臉，左右交換，直到它認為洗幹淨了。之後，它們會把自己身體上下左右地舔上一遍，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毛皮。貓咪們抓到老鼠並美餐一頓後，“洗臉”就更是必然程序了。那時候，院子裏的老鼠還是常見。什麽時候你聽到貓咪躲在暗處發出“嗚嗚”的聲音，那一定是它抓到耗子了。大人立刻就會喊，快把它弄出去，別讓它在屋裏吃！因為貓咪吃老鼠總不會全部吃完的。貓咪嘴裏含著捕獲的“獵物”跑到院子裏，一副得意的樣子。它把老鼠放在地上，還沒被咬死的老鼠本能地要想逃，貓咪就會猛撲上去，再次咬往它，然後再放，再抓，直到最後被貓咪玩得奄奄一息不再動彈了，貓咪這才會下嘴開始吃掉它。吃完美餐後，貓咪們總是要精心洗梳一遍的：從頭到尾，舔拭個遍，最後兩隻前爪扒在前麵，身子拉得長長的，翹起屁股伸一個十分舒展的懶腰，十分得意的樣子。我們家貓咪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和我養的小雞、鴿子是朋友。貓天生是愛抓小鳥之類的，可是我們家的貓咪對“自家的”小雞、鴿子卻格外友好，從來不去傷害它們。小時候，我除了養貓，還養了不少的鴿子、小雞、小鴨、金魚什麽的，為此常常受到父母的指責，說這孩子玩性太大，成了個“陸、海、空”司令。我和所有飼養的小動物相處得十分融洽默契，小動物們之間也十分友好，相安無事，似乎知道是“一家人”。經常是一到吃飯的時侯，我養的這些小家夥們，什麽貓咪、小雞、大雞等就從院子裏跑到了屋裏的飯桌下，就連鴿子也像雞樣，竄到桌子下湊熱鬧。地上掉下個米粒菜葉，雞搶，鴿子也搶。這時候，貓咪總是個“受氣包”。有時我剛悄悄夾塊小肉片想喂給貓咪，還沒等貓下嘴，鴿子、大雞小雞們就先撲上來了，鴿子會很不客氣地用嘴使勁啄一下貓咪，或者用翅膀撲打一下，這時貓咪大都是忍讓，從來不會主動攻擊這些“小朋友”。有時被鴿子或者雞啄得實在疼了，隻會用爪子輕輕拍一下“對手”，從來不會真抓。在院子裏坐著擇菜的時候，也是這些小動物們喜歡湊在一起鬧的時候，更是最有趣的時候。雞喜歡吃菜葉子，鴿子喜歡吃豆，貓咪嘛總喜歡粘人，所以一到擇菜時，都湊到了一塊。擇毛豆、豇豆的時候，鴿子、雞會主動攻啄搶食你手裏的小豆子，覺得貓咪擋著礙事了，就啄一下貓咪。貓咪躲到我的腿上，鴿子就會飛到我的肩膀或者頭上，歪斜著小腦袋看著下麵的貓，像是在示威，又像是爭寵。人在時它們能和平相處，人不在時一樣。鴿子、小雞整天在院子裏吃食、散步、曬太陽，貓咪總是爬在凳子上自己呆著，像是這些“小朋友”們的看護使者。從我開始喂養這些小動物起，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起貓咪傷害小雞、鴿子的事件。但是，我們家貓咪絕對不是一個“善流之輩”，它不抓“自己家”的小禽類，但是抓別人家的！一天，我忽然聽見貓咪在“嗚嗚”地叫，心想這家夥肯定又抓著耗子了，尋去一看，大吃一驚！這家夥蹲在牆邊，嘴裏含著一隻鴿子！我急忙上前，從貓咪的嘴裏奪下了鴿子，一看，絕不是我養的鴿子，是一隻不知誰家的灰白色鴿子，早已被貓咪咬斷了脖子死掉了。不能讓它吃！否則吃出了甜頭，我自己的鴿子肯定要遭秧的。事後我一直犯嘀咕，這貓咪是從不抓鴿子的啊？為此，有了些擔心。沒隔多久，一天放學回家，看見貓咪正在院子裏很認真地“洗臉”，心想這家夥肯定是剛吃完了什麽“大餐”。抱起貓咪一看，它的鼻梁上果然有一小灘血跡！於是急忙四處打量：鴿子一隻沒少，小雞也一隻沒少！最後，終於在廚房的角落裏發現了一隻隻剩下半個身子的鴿子！不知道這家夥又從什麽地方抓了人家的鴿子！這次，貓咪挨了我一頓小揍。貓咪接連抓了人家的鴿子，終於受到了懲罰。一天，它又過來粘人，我發現它的一隻眼球裏似乎有些血絲，眼睛也有些腫，仔細一看，貓咪的眼眉弓上有一個小包，再細看，貓咪是被汽槍打中了：一顆綠豆大小的汽槍子彈，正嵌在眉骨裏，露出小半截彈丸，趕緊找來小鑷子把子彈取了出來。這貓咪肯定是被鴿子的主人給盯上了，想再去偷襲人家的鴿子時，被鴿子的主人給了一槍。好在這一槍打在了眼睛上麵的眉骨上，加之可能汽槍的力量不足，沒打穿，否則不是喪了小命，也是個“獨眼龍”了。

這之後，我家貓咪也始終沒有抓撲過一次自己家的鴿子或者小雞小鴨。我一直沒弄明白，這貓咪是怎麽區分鴿子是“自己家”的還是“別人家”的？又是怎麽控製住撲捉小禽類的天性，整天守著那麽多唾手可得的“美味”而無動於衷的呢？

（6）貓咪是非常粘人的，就是人們常說的“媚態”。但這種“媚態”是人最容易也最喜歡接受的。大貓咪、小貓崽都喜歡與人討喜歡，總是設法讓人愛撫它。它們常常會打著呼呼嚕嚕的聲音，竄到你的腳邊，不停地蹭來蹭去，希望你關注它，抱抱它，逗它玩；它們還尤其喜歡主人撫摸它的脖子下麵，這時，貓咪會努力地把脖子伸平，很享受這種撫摸。貓咪怕冷，尤其是小貓咪。天氣一冷，晚上就會悄悄跳到**，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枕頭旁邊，試圖鑽到主人的被窩裏。大人一般都不允許，說這貓整天亂跑，身上多髒啊！而小貓則會尋機找到被子角下，悄悄地睡下來。你看書寫作業時，貓咪還會來膩你，跳上書桌，趴在你的書本上，或者你剛寫兩個字，貓咪的小爪子就會來撓你的筆頭，總不會讓你安靜。貓咪雖然愛粘人，但也不是誰都去粘的，既使是一家人。它知道誰喜歡它，可以粘，誰關係一般。它清楚誰的腿上可以跳上去，誰的桌子可以上去撒潑胡鬧。比如在我們家，貓咪粘的是我們幾個小孩，尤其是我。因為我喂貓飯的時候最多，聲音它最熟悉，和它玩的時候最多，隻要我一呼喚，它們跑得最快。就是小貓崽，也都有這種“分辨能力”。天冷了，大貓會趴在火爐旁取暖，而小貓崽則會來找主人。貓崽小，還跳不上床，它就會跑到我的床邊，抓住床單往上爬。晚上一聽見床單嘶嘶啦啦的一響，就知道這些小家夥們來了。小貓咪也會和大貓一樣，爬上來先是一陣示好的呼嚕聲，然後在你的枕邊用毛絨絨的小腦袋拱拱你的臉，意思是我來了，冷了，想鑽被窩。要是被拒絕了，它就會緊緊挨著你的頭，在枕頭邊踡成一團睡。小貓崽最放肆的時候，會一隻接一隻地抓著你的褲腿，順著褲子往上爬，可它們從來不會去找別人。

（7）貓咪也有煩人的時候。一個是偷東西吃。貓咪其實和人一樣，餓了或者聞到它們最愛吃的食物時，往往也會不擇手段。經常人一不注意，它就會把你放在菜板上的魚啦、肉了拖跑了。據說，把它抓到偷吃的地方打幾下，它就會記住，不會再偷了。實際上，根本無效，愛偷腥本來就是貓的天性，否則就不是貓了。再就是夏天愛長跳蚤。那時候，貓咪都是到處亂跑，很自由，不像現在都養在單元樓的房間裏，一般都不會有跳蚤。在室外自由活動的貓兒，找同伴、捉老鼠，傳上了跳蚤是常事。夏天熱，跳蚤繁殖快，尤其是有了小貓崽時，屋裏似乎到處是跳蚤，人的腿上被咬得到處是小包。沒辦法，就隻有給它們洗澡。貓咪不喜歡洗澡，天生怕水。洗了澡以後的貓咪最難看，像是個痩毛驢，頭也變得很小，渾身打著哆嗦，看起來很好笑。洗了澡的貓會不停地舔自己全身的毛，直到全部幹了才會變回原來可愛的模樣。最煩人的，就是貓咪的“叫春”了。初春後到夏天，整條小街上的貓咪都不安分起來。尤其是到了夜晚，一陣陣由高到低、又由低到高的貓咪“叫春”聲就開始了，“嗷嗷”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其間還夾雜著爭風吃醋的撕打聲。房頂上的瓦片常常會被這些“叫春”的貓咪們蹬得亂七八糟，如果不及時修補，春夏之際的大雨一來，屋裏就要準備大盆小碗的接水了。這個時間裏，每家的成年貓咪都會參與其中，吃飽了就不見了蹤影，再回來時，滿身是灰土，不是這裏少了塊毛，就是那裏被抓破條口，總是狼狽不堪的樣子。這之後，母貓們又紛紛懷上了貓崽，準備生產下一窩小貓咪了。貓咪，就是這樣，雖有煩人之處，但更多的是可愛有趣，帶給了我們的童年許許多多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