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魅力第一章1

除了銀行家和金融家外,我不知道還能有誰看過最多的錢?於是我這樣的平民和書生十分好奇一個億萬富翁、十億萬富翁手裏的錢到底多成什麽樣——對此我內心有種衝動和好奇。或者說是我認識歐陽後有種格外的興趣,像他這樣一個認為自己創造的財富屬於社會,隻是暫時歸他支配和掌管而已的人,生活中到底是個什麽樣?

大亨歐陽還算讓我領教了!

那是我正式接受他的邀請進入第一次采訪時就領教了。五星級賓館,豪華套間,一天就是兩千多塊……“這是幹什麽?我現在是作家,或者是一個寫作者,而非貴賓!”巡視了深圳有名的銀湖度假村內最高檔的客房,我十分不安地對歐陽說。

“那——要不住我家裏去?”歐陽探詢式地問我。

“好啊!這樣我們既可以隨時交流,也省去不必要的住宿費。有那個錢還不如用來支持我們作家協會的文學事業呢!”我半開玩笑地告訴他。

“好,我去把車開過來。”歐陽遵循軍人的傳統——誰多當一天兵,誰就是“老兵”,新兵對老兵隻能是畢恭畢敬,即便是新兵已經成了元帥,對他的老班長也還隻能是這樣。歐陽比我晚當三年兵,他像對待首長一樣對待我。

車,是豪華的奔馳;舒適,輕盈,轉眼工夫到了歐陽家。

哇!千萬千萬別進去!我從車內走出抬頭一望,趕緊對歐陽驚呼道:我還是回賓館!

歐陽有些不知所措地:怎麽啦?這兒不好?樓上樓下都有為你準備的房間呀!還有書房……我知道你們當作家的喜歡安靜,我保證不讓任何一個人來幹擾你……

不是不是,在這種地方……我是怎麽也寫不出文章來的。我有些窘迫地告訴他。

不會吧?這裏電腦、網絡什麽的都有,你累了還可以下遊泳池,或者在健身房鍛煉鍛煉。歐陽誠懇地對我說。

就是因為你這兒什麽都有!什麽都太好了!我才根本呆不下去!兄弟,我可是普通公民嗬,哪過得慣這貴族式的生活嘛?我發現一向自以為可以高貴的自己此刻有點不值錢,實在沒有身臨如此豪宅的體驗!而且我粗略掃了幾眼後認定:北京很少有這樣個人居住的地方。

值多少錢?我悄悄問歐陽。

歐陽隻是笑。

說說,我又搬不走你的東西!再說也不會來搶劫嘛。

歐陽還是笑,說:你大哥來還用搶嘛!想搬什麽你都不用跟我打招呼。

真的?那我可真搬啦!說完,我佯裝動手去客廳搬一張椅子——但怎麽也搬不動。我直叫:是什麽東西做的,這樣沉?

巴西木,這一套值六位數。歐陽說。

我看看這位昔日的武警戰友、今日的深圳大亨,心頭不由一聲感歎:真是有錢!然後說:你房間裏的每一件東西,都夠我辛苦寫作一年的了!這時,我看到院子內有個小工在給一棵小樹澆水培土,便不經意地說:估計我幹一年換你這棵小樹還是可以的吧?

歐陽更笑了,似乎有些神秘地輕聲對我說:這樹名叫“紅豆杉”,是世界上第一珍稀樹種,也是國家一級保護植物,是好朋友劉征老哥送給我的,有人開出16萬價,我都不賣……

唏——我聽了隻覺有些天旋地轉。兄弟,你還是找個能適合我的地方住住算了。我真心向歐陽乞求道——我們倆對笑了半天,然後歐陽說:其實這裏的一切也僅僅是擺設而已,我每天早起晚睡,工作長達十七八個小時……好吧,我們還是到我們該去的地方吧!最後他說。

我們又重新上車。這回我們換了交通工具——飛機。搭乘當夜最後一班飛往北去的航班,我們來到歐陽新開辟的戰場——武漢。

歐陽在這兒已經投資了三個項目,都是上億資金,而且仍有幾個項目在洽談之中。來機場接我們的是一位精幹的小夥子,叫王波,歐陽介紹說這是他的得力幹將,武漢公司的總經理,“我集團的武漢項目所有決定權基本都交給他了。”

“錢是你的,交給別人幹放心嗎?”在車子的後座上,我悄悄問歐陽,午夜後的武漢大街上,偶爾有車從我們身邊飛過,因此我們的談話很私密。哪知歐陽突然大笑後高聲地說:“我哪有不放心的?美麗集團雖然是我的,可美麗集團的億萬財產從長遠和本質看,它屬於社會的,既然屬於社會的,我交給像王波這樣既能幹又精明的專業人員有啥不放心的?”

現在輪到正開著車的王波轉頭回應道:“我能死心塌地跟歐總幹,就是衝著他對財富的這一份獨到的見解。”

歐陽的話本來已經夠讓我有些暗暗吃驚,加之王波這話,更使我想弄清楚歐陽大亨為什麽有這樣的思想。

“你想想,就說我現在有幾個億、過些年可能有幾十億的財產,可我和家庭能花得了幾個錢?就算天天山珍海味、再置一棟別墅、再添幾輛‘奔馳’又能花得了多少錢?過幾十年我不在這個人世了,這些錢連同集團公司一起可能傳到後輩手裏。我的後輩如果爭氣,還能支撐一下集團,再積些財富,而他們一輩子又能花得了多少錢?再說,萬一他們不那麽爭氣,把所有資產揮霍一空……在我看來,無論是財富不斷積聚或不斷翻值,還是從我和後輩手裏揮霍完喪失盡,可它畢竟不會蒸發得無影無蹤,隻是從我和子孫的口袋裏流到了社會上其他人、其他行業中去了。所以說,今天看起來由我擁有的所有財富隻不過是暫時由我支配和掌管而已。

嘿,符合哲學意義上的物質本原論!一個億萬富翁能有對財富這樣的認識,想必他的創富理念和行為一定是超俗的,超俗的理念必定會給創富事業帶來奇跡般的效果。歐陽成功的奧秘或許就在此處?

歐陽超俗了嗎?超俗了的人應該明白:金錢財富乃身外之物,有錢不花等於傻瓜,不是有句俗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嘛?

這歐陽,到了武漢怎麽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他對我說完一句“從現在開始我可不把你當外人了”,竟然頓露“本色”:沒有了豪華賓館睡——我和歐陽隨王波躬著身子,七拐八拐進了一個辦公樓似的房子,然後上至頂層的一個套間,那裏麵空空如也,隻有兩張簡易床,被子倒是新的,還沒有從塑料包中取出,王波說是下午剛從百貨店買回的,為迎接“歐總”而準備的。

隻見歐陽把西服革履一脫,毫無顧忌地往**躺了躺,說:不錯,有三個來小時時間眯一下了!他突然從**又躥起來,大概發現還有我這個客人呢!於是對王波說:你看看,也不好好準備一下,這怎麽睡嘛!他又跑到洗漱間試了一下自來水,管子內一滴水也不出,便道:這怎麽睡?到附近找家賓館吧!

王波在一邊並沒有感到難堪,隻是臉上一直掛著笑眯眯的神色,看著歐總,也不時看著我,就是不動。

算了算了,都快淩晨兩點了,找什麽賓館嘛!我趕緊圓場,又問王波:你平時都這樣接待老板?

王波瞥一眼歐陽,笑著回答我:平時我連這樣的房間都不給他準備。

那他來了住哪兒?

歐總每次來得特別匆忙,我們住什麽他就住什麽,我們吃什麽他也吃什麽,對生活沒有什麽講究。在外人麵前他是個開發商,在工地上他跟我們員工沒什麽兩樣!王波一邊瞅著自己的老板,一邊“嘿嘿”直樂。

什麽開發商,啥富翁?歐陽自嘲一句,用礦泉水澆濕毛巾後,搭在後背“噌噌”幾下擦了起來,然後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委屈大作家了,權當你體驗我們這些掙錢人是怎麽個活法的吧!

我第一回如此領教一個億萬富翁的“款待”——這一夜他沒把我當客人,隻是把我當成公司的一名普通員工住在公司的宿舍裏。

早晨起來,王波帶我們在馬路邊的小攤上吃了一元一碗的豆腐腦,加一根半油條,折合每人約2塊人民幣!小攤顯然是個非法市場,又髒又亂,吃的人則不少。我突然想起了前年應湖北某山區的一群農民之邀途經武漢時的那頓早餐,差不多的環境,同樣的豆腐腦和油條,那一次我除了喝下一碗豆腐腦外,吃了一根油條,看著一群窮苦的農民真誠為我這位遠道而來的作家請頓早餐,我有些激動。可這回不同,是個擁有億萬資產的大亨請客,我想笑又沒好意思。歐陽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自顧自地好像吃了三根半油條……這個家夥!我心裏暗笑。原來,有錢人與無錢人的肚子是一樣的嘛!

“美麗集團”在武漢的戰場十分宏大。上午,歐陽讓武漢公司汪兵總工程師帶我參觀工地時,他說需要有兩個小時與中鐵大橋局合作的置業有限公司開會定下幾件事。說定了的,兩個小時後我們一起啟程前往歐陽的老家雲夢縣。

準時上車,這時的歐陽一臉春光,他不等坐定屁股,就在車內朝我側過身子,輕輕在我耳邊說:一個小時,又賺了兩千多萬!

這麽多啊?怎麽賺的?我吃驚地睜大眼,詢問他。

歐陽咧著嘴,用胳膊捅捅我,似乎有些得意地露了一句:我們武漢的股份公司剛剛參與開發區一塊土地的掛牌交易,取得了這塊土地的使用權。現在合同剛簽完,就有其他公司願意以高出五千多萬的價格從我們手中購買,單純我方的利潤就有兩千多萬。

原來如此!我心想人家會賺錢的人就是這樣在瞬間把金山銀山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啊!

從武漢到雲夢,要三四個小時,中途路過孝感市。或許是長期在外的緣故,遊子歐陽越接近家鄉,神情越顯恍惚,語言少得特別,那張總是露著笑意的臉龐也變得凝重起來……我不想打擾他。可他突然又打擾了我——

停車停車!他叫住司機,在街頭的一家花店前車子戛然而止。

歐陽下車,帶著壓抑不住的那份情意,猶如飛撲過去的架勢,向花店主人買了兩束鮮花……後麵的一景令在場的人和我又吃驚又好笑:歐陽接過兩束花的一瞬,拍拍褲袋,窘迫地叫道:喲,沒帶錢!能借給我二百塊錢嗎?

給!我當即掏出二百元塞給店主,對他說:這花算我和你一起獻給你母親和嶽母的!

我看到歐陽的雙眼立即盈閃著晶瑩,他連聲道謝!

雲夢是個著名的農業縣,近幾年發展還比較快。歐陽此次回家事先沒有招呼家鄉人,可當他踏上雲夢土地時,當地領導幹部們不知從哪兒獲悉的消息,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到歐陽的手機上。最後還是歐陽說了句“實在我另有要事,務請不要因我而影響大家”才算消停下來。即便如此,縣上還是趕來兩位領導——縣長助理萬火清和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劉寶明,他們熱情地將我們帶到縣城邊的一塊正在平整和施工著的寬闊工地。

萬縣長告訴我,這是歐陽為家鄉做的一件善事:無償捐資2000多萬元興建一個博物館和公園。

雲夢曆史上沒有過公園,歐陽此舉就是為了讓養育他生命的家鄉人民和子孫後代能夠同樣享受新生活,所以早在當地傳為佳話。

2000多萬元!這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對我們雲夢縣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劉主任告訴我,歐陽除了現在慷慨為家鄉建公園外,他在前幾年已經為家鄉修建了規模可觀的道路和橋梁,改造了電網。

“我們雲夢出過兩個了不起的人物,一個是孝子黃香,另一個就是歐陽先生。我們雲夢人都為歐陽感到自豪。”萬縣長說。

聽到這裏,我特意認真地看了看歐陽——歐陽則像根本沒有聽到身邊的人在誇獎自己一樣,他的臉色依然又泛起幾分凝重,並步履匆匆地穿越大街上的人群,走向另一條馬路……

“他幹嗎去?”大家都不知歐陽要做什麽事。有人喊他,他也好像沒聽到,隻管朝前走。

我們隻得步他後塵而去。

歐陽終於停下了,停在一串長長的衣著破舊、端坐在小板凳上的特殊人群麵前。

這、這些殘疾人都是幹什麽的?是算命的吧?我驚奇雲夢街頭竟然會有如此一條街上有這麽多或瞎眼、或殘腿少肢的人聚集在那兒……

這是我們雲夢有名的“算命街”。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

原來如此!“算命街”還真熱鬧,每一個算命先生、算命婆媽麵前三三兩兩地圍聚了那些等候卜命的人,使這百米長街平添了幾分淒涼的色彩,這是我走南闖北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壯觀”景象:那些算命的十有八九都是雙目失明的瞎子,他們中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女卜命者還很年輕,歐陽就坐在她麵前請其算命測天……

我看歐陽那麽認真,有些好笑,於是上前輕輕捅捅他胳膊:你還信這?哪想歐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依舊一臉認真地聽著那女卜命者在天南海北地算命……約十多分鍾左右,歐陽站起身,對女卜命者說了聲謝,然後轉身從助手汪兵那兒接過一厚疊錢票,抽出其中兩張百元給了那女卜命者。我在一旁有些吃驚地看著歐陽像變戲法似的一下竟然有了那麽多現錢!心想他的助手汪兵也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此刻的歐陽成為絕對的“施主”——“謝謝貴人的大恩大德!”那女瞎子捏著歐陽塞在她手裏的兩張百元錢票感激之意更不用說,直起身子一個勁兒地要給歐陽鞠躬。

“別別,你、你們都不容易……”我突然見歐陽的眼裏閃動著晶瑩,臉色也顯得異常凝重。而接下去的事更令我吃驚:隻見他從汪兵手中取過一疊錢票,都是些五十元一張的錢票,然後他將這些錢票一一地分發給所有正在那兒替人算命的瞎子們……頓時,算命街上引來一片不小的嘩然。

“還有誰沒拿到?”歐陽手中握著剩餘的一些錢票對著大街。立即有人向他聚過來,分走了所剩的錢票,他們中多數不是算命的瞎子,而是幾個乞丐樣的流浪漢……我特意觀察了歐陽此刻的表情,那張善良溫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陽光,但也夾著幾絲酸楚的表情。

“兄弟,你也是個老黨員了,又一直在生意場上滾打,還相信那些瞎子算命?”一同離開算命街後,我實在忍不住地問歐陽。

歐陽沉默,似乎像在掩飾什麽似的將頭扭到了一邊,眼睛轉向車窗外……

“你怎麽啦?”我感到他的情緒很唐突地發生了變化。

“我……”還是沉默。兩行淚水,掛在他的臉頰上……

“你?!”這回輪到我萬分地吃驚了。想再問下去,卻欲語又止。

歐陽——一個億萬富翁與一群瞎子們的命運有什麽聯係呢?當時我就想揭開這個謎,但還沒有來得及找時間細談,當夜歐陽與母親和家人見上一麵後因為深圳那邊來電告急,我們一南一北(他回深圳、我回北京)暫時分手後,這個謎一直沒有揭開。

臨別時歐陽特意帶我見他母親——83歲高齡的歐陽母親精神爽朗、紅光滿麵,這叫我暗暗為歐陽兄弟慶幸。因為我的母親比歐陽母親年輕幾歲,身體卻遠不如她。歐陽的父親則已在幾年前去世,我們隻能在其靈位前鞠躬悼念。

隨後我們趕緊去了一趟歐陽出生的老宅基。在這裏,有三件事讓我開了眼——

1999年正月,歐陽父親去世,歐陽在父親的墳內,倒入了幾噸珍珠岩粉——歐陽說他希望父親在去世後“永不腐屍”。“我父親天生矮小,活著的時候總受人欺,那時我們家窮,誰也無法拯救他。死後他的兒子有了條件,我想讓他在來世重新獲得一份做人的尊嚴。”歐陽這樣解釋他的做法。

2003年正月初六,歐陽為母親的八十大壽,舉行了三天三夜的鄉慶社戲和放煙花盛會,數萬人前來參與慶賀。歐陽留給我一盤當時的光碟,使我有機會目睹那次盛大的慶典:整個舞台近五百平米,背景高達二十六米,一個十多米大的“壽”字金光閃閃格外耀眼;省裏演藝界的名角兒唱戲三天,著名的湖北大鼓藝術家張明智也到場獻藝;十裏八鄉的百姓可以隨便上歐陽家赴宴吃喝;地市鄉村主要領導親臨現場祝壽;與歐陽家沾親帶故的人都可以在向老壽星沈氏老太太磕頭後領取一份現金壽禮……為了感謝母親和家鄉父老的養育之恩,歐陽還特意登台獻上一曲《祝媽媽健康長壽》,歐陽的女兒婷婷演唱了一首《真的好想你》。光碟中有電視台記者采訪一位老人,問他見過這樣的壽慶場麵嗎?老人摸著銀須笑嗬嗬地說:沒有,從來沒有過!雲夢的莊稼人裏沒哪個能辦得起這麽風光的壽慶,我看全國也沒有。歐陽娃兒是咱這兒的第一孝子,百年中不出一個!

第三件事說來有些奇妙和玄乎,可這是真真切切的事——在歐陽離家前住過的那張老床底下隆起一個大大的土包,現在還不斷地在“長”!據當地的風水先生說:這是歐陽家族的大貴大福之兆,是雲夢出了奇人、偉人也!我是哲學專業研究生畢業的,堅信馬列主義,又是有近三十年黨齡的中共黨員,從不被迷信所迷惑。但當我站在歐陽出生的那一方土包上實眼細察這一奇特現象時,我的意識和思維有些混沌了——我無法摒棄這真實存在的客觀現象!全村的那些比我年歲大的老鄉們一口肯定這隆起的包是在歐陽1994年下海經商後突然出現的,它是吉祥之物!我還注意到,當我在觀看歐陽家族的這一奇觀時,有幾個農民樣的人也走進了歐陽家的老宅基,他們說是專門從十幾裏外的外鄉來看這兒的富貴人家的福兆的。

當夜,我和歐陽是在他的舊居和象征他大福大貴之兆的土包前分手的。分手時,我們倆皆衝著那個隆起的土包笑——因為對這,我們全都不信,可又不能不信。

歐陽這家夥的身上真有些讓人不得不去揭秘的傳奇嗬!回到京城,我不時感歎著,期待早日再赴深圳與他會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