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三樓
“不過你要是求我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這個機會。”
“你要是拉不下來這個臉的話,讓你家公子過來也行啊。”
秦淮嘴角微翹,麵上透出露出來一絲絲壞笑。
拽犯法嗎?
哪條法律規定人不可以拽的?
何況這裏是翰林學士黃虎主持的文宴,她怎麽可能會對林東動手?
要說兩句話就要被收拾,那秦淮之前調戲白月歌連命都沒了。
“你……!不敢以麵示人之輩,安敢戲弄我家公子!”
女子侍衛氣的麵容都擰在了一起。
她不由將手放在自己的腰腹之間。
文宴是不允許帶刀的,但並不代表她們就完全沒東西帶進來。
女子侍衛見秦淮如此汙蔑她家主子,沒忍住想要動用腰間的秘劍。
然而這時候白衣公子卻一隻手搭在了女子侍衛身上,輕輕一搖頭。
“公子為何?”
那女子侍衛看不下去了。
這登徒子,砍了也罷。
以他們的身份,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白衣公子搖頭輕笑:“這人不簡單,不要魯莽行事,請不來就請不來吧,相遇即是緣分,能不能成,又是另外一種緣分了。”
女子侍衛氣不過,但又拗不過自己的主子,於是隻能作罷。
白衣公子不由看向前方孤傲獨立的秦淮,神色複雜。
胸中有如此才華,難怪性格孤傲。
就剛才那幾句詩,就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頂點,至少白衣公子認為自己追不能及。
忽然!
這時候一道綠旗打出。
頂樓的位置的,一位四十多歲,麵容如刀削斧砍一般的中年男子親自打旗。
嘶……!
在見到這一位麵容冷峻的中年男人之後,在場不少人都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位不就是翰林學士黃虎嗎?他居然親自打旗!”
“活久見,聽說當年黃虎一首‘江山閣’備受陛下喜愛,為此甚至還特意為黃虎準備了一個太子少傅的職位,就等著老先生退位……”
“黃虎才學高深,世人難以望其項背,沒想到,居然為一個不知來曆的鬥笠人打旗,看來這家夥的才學已經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
眾人議論紛紛。
他們起初見到秦淮的時候,也僅僅隻是驚歎而已,到現在,他們則是震驚不已。
現場無數人為之歎服不已。
就連白衣公子都有些意外。
他想過秦淮的才學會很高,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高到這樣一個地步,甚至黃虎親自打旗。
這是何等的殊榮!
至於那個女子侍衛,則是麵色難看的好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
在場唯一不意外的,就是寫出這首詩的秦淮了。
笑話!
能流傳千古的東西,還打動不了你們這些舞文弄墨的家夥?
“這位先生,請上樓來。”
先前主持大會的紅袖女子見此麵露微笑,對秦淮一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淮聞言後,當仁不讓的朝著下一樓大踏步而去。
其背影孤傲,給人留下一個很深的印象。
頭戴鬥笠,身形偏薄,眾人為他獨開了一條通道,大有寒江孤影,一人開江而去的意思。
那白衣公子一時間竟然有些看的呆住了。
等回過頭來,秦淮早已經消失在眼前。
白衣公子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由喃喃一聲:“此人,妙也!”
等他清醒過後,心裏默默下定一個決心,一定要將秦淮收入麾下。
……
與此同時。
秦淮已經來到了三樓的位置。
其餘人震驚過後,也開始自己的發揮。
三十餘人之中,能到達三樓的,也不過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那個白衣公子自然也在其列。
“挺巧。”
秦淮見到對方第二個上來之後,微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雖然麵上不說,秦淮還是很在意對方要上的那一塊玉牌。
嘖嘖……在這個大背景下,沒有點背景還是難行。
這次,因為文宴的要求,所以白衣公子的那些個侍衛並沒能跟上來,隻能在下麵焦急的等待。
白衣公子聞言,對林東微微一點頭,再也沒有了之前那一種高人一等的氣勢。
兩人相視一笑,也算是點頭之交了。
此時,在場的人都互相恭賀著,畢竟能在這裏來的人,無一不是渠州城周圍的翹楚,詩詞文章必然有過人之處,不然黃虎也不可能看得入眼。
但讓他親自打旗的,也就隻有秦淮一個人罷了。
“兄台的庭前秋葉多有新意,佩服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賢弟的‘秋風獨掃枯葉,回首人未歸’也類題新穎,已經非凡……”
眾人互相恭賀著。
來到這裏,已經是邁入了前五之列,無論是才情還是學識,都非常人能及。
彼此之間也是一種示好。
其餘人都忙著交際,這一會兒的功夫,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多留幾個後路呢。
秦淮卻不以為意,他就靜靜的抱著雙臂,有人來了就扶了扶麵上的鬥笠,沒有說話。
其餘人也都知道了秦淮的性子,就沒有好打擾了。
然而心裏麵一個個卻沒將秦淮罵了一個遍。
不就是肚子裏麵有些墨水被黃虎點名了麽,得意地什麽勁兒。
要是光憑文學就可以平步青雲了,那他們大乾的皇帝都得是人家魏城。
秦淮這樣擺著一張臭臉,生人勿近的樣子,遲早跌在自己這臭脾氣上麵。
然而……秦淮不過是不想要暴露自己罷了。
現在他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呢,要是暴露了,估計在場的人都會拿有色眼鏡看待他,將秦淮從這裏轟出去都不是沒有可能。
“諸位……”
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聲音婉轉千揚,空靈傳響。
秦淮耳蝸微動。
好妙的聲音!
自己的原身好歹也是萬花叢中過,對女人的了解,隻能說是頂級。
然而聲音這麽好聽的,秦淮還是頭一次見。
通過之前的經驗,秦淮腦海之中自然就勾勒出來一道畫麵。
順著聲音傳來的位置看過去,隻見到一襲白衣浮現,長袖絕絕。
衣服已經足夠仙氣了,沒曾想人更仙。
眾人一下子看得癡了。
與此同時,秦淮的腦海之中不由出現了一個名字。
花魁!
同時,也是這紅袖坊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