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王爺又吻我

直覺告訴我,成瑜和花栩栩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且花栩栩在他心中分量不輕。

隻是不知為何,他要裝出討厭她的樣子來。甚至,還罕見地用了“本王”這個稱呼。

我記得成琰琰說過,成瑜不喜歡小王爺的身份。

他不是會仗勢欺人的人,花栩栩未來之前從不如此自稱。

我不想成為成瑜用來氣花栩栩的工具,從他懷裏逃了出來。

哪知他伸手一拉,將我攬得更緊,臉不紅心不跳道:“年年,你臉皮怎麽這麽薄?不過是肌膚之親而已,怕什麽羞?”

我掙紮著:“成大人,你我沒有關係,還請放了民女,民女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我雖然喜歡他,但還沒有卑劣到做一把破壞他人感情的利刃。

我分明能感覺到,花栩栩喜歡成瑜,成瑜在意花栩栩。他倆門當戶對,而花栩栩又那般花容月貌。當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我便知道自己什麽也不是。

從小爹就告訴我,做人要知足。這一趟亭縣之行讓我心悅成瑜,是上天對我的厚愛。

也正因如此,那一夜不再是我的噩夢。以後再想起,隻會覺得是年少時荒唐一場。

幸好是成瑜。

幸好不是旁人。

幸好再次遇見他,傷與痛都被治愈。

成瑜卻不打算放過我,與我愈發親密:“年年,你這是吃醋了?”

我說:“我沒有。”

他用無比寵溺的語氣道:“還說沒有,你這分明就是委屈。是見著京城來的花小姐,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我,想要一個人偷偷地跑走。還是故技重施,想要讓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花栩栩臉色一變,道:“阿瑜哥哥,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成瑜抬起眸道:“本王說得這般清楚,花小姐還聽不出來嗎?早在京城,本王就與年年情投意合。後來因為一件小事,年年生本王的氣,離開京城來到亭縣,本王便追了過來。否則你以為,本王為什麽會向皇上請命來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受罪?但不要緊,隻要年年在本王身邊,本王無論做什麽,都甘之如飴。”

花栩栩好看的丹鳳眼裏有了淚水,盈在睫間格外招人心疼:“阿瑜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成語正色道:“還請花小姐自重,喚本王成大人或小王爺。本王與你感情並不深厚,實在當不起花小姐這嬌滴滴的一聲‘哥’。”

言罷,便要摟著我進屋。

花栩栩並不甘心,拉住了我,五根手指緊緊地抓著,連指甲都嵌入了我的肉裏:“你不許走,我不相信阿瑜哥哥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剛才你明明與我說,你跟阿瑜哥哥毫無關係。告訴我,你沒有騙我!”

我低低地“嘶”了一聲。

成瑜聽到了,極不耐煩地甩開了花栩栩的手,抬起我的手腕檢查了一下,小心地揉著。一邊揉,還一邊說:“年年早就是本王的人了,怎麽會與本王沒有關係?本王是一定要對她負責的。花栩栩,這一點你還不了解本王嗎?”

花栩栩臉色近乎透明。

成瑜還嫌不夠,煽風點火道:“年年,你告訴她,你現在是否完璧?若非完璧,又是所托何人呢?”

花栩栩一雙眼睛盯著我,似要在我臉上鑿出一個洞來。

我悶悶地看著自己的鞋。

成瑜目的達到,心情愉悅:“這下,花小姐總該相信了吧?”

花栩栩的眼淚落了下來,掛在兩頰淒楚可憐。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成瑜,搖著頭道:“不會的,你一定不會的……”

說完跺了跺腳,雙手掩麵跑了。

幾個丫鬟追在她的身後,叫著:“小姐,小姐……”

成瑜的視線停留在她身影消失的地方。

遠處的風帶來山茶花馥鬱濃烈的香味,混在草木之中變成了絲縷清香。成瑜沐身在滿院花香中,就這麽定定地站著。他的手在不知不覺間鬆了開來,滿麵惆悵。一人獨立的身姿,看起來是那麽的孤單。

我能感覺到,他在渴望什麽。成雙成對,才是圓滿。

這般想著,一陣痛意襲來。猶如被針紮刺,那痛苦細細密密地分布全身。

我想,自己再也不能多待片刻了。

不如抽刀斷情,真正地與成瑜道別。

哪知我還未開口,成瑜就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就這樣毫不避忌地,在敞亮的院落中吻住了我。這個吻又深又沉,像要吻入我的骨血裏,他動情地叫我的名字:“年年。”

我愣了一瞬,最後確定他沒有叫錯。

他箍得我好緊,不給我任何躲閃的機會。

我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心底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要離開。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沙啞著嗓子,道:“年年,不要離開我。你若走了,我可就真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他的語氣十足可憐,像一隻被人拋棄的貓兒狗兒。我聽在耳裏,一陣心酸。

他趁著我愣神,迅速走進屋裏,用腳帶上了門。

我不安地推著他,叫他一定要看清楚我的臉。

他笑了,刮著我的鼻子道:“江年年,你喜歡我,對不對?”

我怕輸,不敢回答。

他卻當我默認,道:“我也喜歡你。至少不排斥你。你知道嗎,不管別人多麽貌若天仙,溫柔可人,我都沒有動心過。”

他的告白深情而真誠,目光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我感受到他的情意,心中如燎原一般火熱了起來。

我不確定道:“剛才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他極為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每一句,都發自肺腑。如有虛言,我任你處置。”

“可是……”我遲疑著。我們並沒有媒妁之言,更無婚約,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在一起,有悖世俗倫理。更何況,他說過不會娶我的。一時間,我無法判斷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卻不給我思考的機會。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不想輕易答應他。他與花栩栩的糾葛,也始終是橫亙在我心頭的一根刺。不弄清楚,我便心中不安。再兼他一夜未睡,也未進食,身子要緊。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建議道:“不若,先去吃點兒東西。”

我在這一場戰役中輸得一敗塗地,連胳膊都是酸的。

他拉起我的手道:“走,年年,我帶你去吃東西。”

“吃什麽?”

“我找了廚子,為你做了蒲縣的家鄉菜,算算時間,現在也該出鍋了。”

他竟如此用心。

我頭一低,心中的感動快要溢出來。

他側身在我耳畔,道:“臉邊紅入桃花嫩,眉上青歸柳葉新。嬌不語,易生嗔。尊前還是一番春。深杯百罰重拚卻,隻為妖饒沉醉人。年年,你害羞的樣子,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