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解讀 源頭之源頭——《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所參考的原始資料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是鄭振鐸參考了六十九部原始資料編譯而成的，大部分來自古希臘、古羅馬的文獻，最古老的可追溯到公元前8世紀。大量的史詩、古籍、遊記、劇作為《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的準確性和全麵性提供了保證。
在《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的編譯過程中，故事的敘述和人物形象的塑造針對性地參考了古希臘劇作家的作品，使神祇的性格特點更加生動鮮活，故事情節也更加親切動人。
一、對史料、遊記等資料的參考
1. 《希臘誌》（Descrip tion of Greece）
《希臘誌》是羅馬時代的希臘地理學家、旅行家保薩尼亞斯（約110—180）的遊記。全書共十卷，對希臘大部分地區的地理、曆史、藝術、宗教、民間風俗等進行了詳細的介紹，提供了許多獨家的史料信息。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關於人類的創造、科林斯的建立、西西弗及他的受罰、阿塔馬斯射殺其子、殺戈耳工者珀爾修斯等故事都參考了這部著作。這本書中出現了眾多對神祇的稱謂，“有些與最初崇拜該神祇的城邦相關；有些是源於動物的名字，例如阿波羅被稱為狼神或蝗蟲之神，宙斯是布穀鳥神，阿耳忒彌斯則是山羊神；還有不少稱謂取自植物的名字，例如得墨忒耳被稱為麥穗，狄俄尼索斯被叫作常春藤；以及彰顯神祇能力的別稱，宙斯就有：雷霆之神、塵埃之神、清潔之神、仁慈者等。甚至多數情況下，意思隻能依靠猜測，或者完全捉摸不透”。[1]
保薩尼亞斯《希臘誌》1485年手抄本
2.《書庫》（The Library）
《書庫》是《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的主要參考文獻之一，幾乎每章都參考了其中的內容。此書是一本源自希臘古史詩和悲劇家劇本的神話匯編作品，書中載有大量有關希臘神話的原始資料（例如諸神的家譜），又以英雄神話為主，是現代學者研究希臘神話的重要文獻。
如《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的第五部“赫拉克勒斯的生與死”的大綱大概皆依據於此。《書庫》中詳細敘述了這部分故事：
畢達斯女祭司首先稱他為赫拉克勒斯，因為在此之前他被稱為阿爾西德斯。她讓他住在底林斯，為歐律斯透斯服務十二年，並完成強加給他的十項勞動，她說，這樣，當任務完成後，他就會得到永生。赫拉克勒斯聽說後，就去了底林斯，按照歐律斯透斯的要求做了。首先，歐律斯透斯命令他帶上尼米亞獅子的皮，那是堤豐所生的一種無堅不摧的野獸。[2]
《書庫》偽阿波羅多洛斯
3. 《神譜》（The ogony）
《神譜》是赫西俄德（約前8世紀）所寫的長詩，是迄今僅存的完整神譜詩，最早係統地記敘了古希臘諸神的譜係。“內容描述希臘神話中眾神的起源，從混沌卡俄斯的誕生一直講到奧林匹斯諸神統治世界，並將其整理為一個體係，使得源頭繁多的希臘神話係統化。書中明確將宙斯及其家族作為神界的中心，確立為主要崇拜對象，同時將其他神靈地位降到從屬宙斯，並將人間英雄與神的譜係扯上關係。”[3]
除了普羅米修斯和潘多拉的故事，柏勒洛豐與奇美拉、俄狄浦斯、殺戈耳工者珀爾修斯、赫拉克勒斯的十二件工作也參考了《神譜》的內容。
4. 《傳說集》（Fabulae）
《傳說集》是許癸努斯（約前64—17）根據希臘語文獻所寫的、關於希臘神話的資料匯編，是一本供研習希臘文化的學生使用的工具手冊。全書共三百多篇傳說，這些傳說的編排簡化了龐大的、複雜的諸神家譜。
同《書庫》一樣，《傳說集》在參考中也占了相當大的比重，從盜火的故事開始，《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的每一章都參考了《傳說集》。例如，斯芬克斯之謎的故事可見於此：
堤豐的後代斯芬克斯被派往波奧提亞，在底比斯人的田地上大肆破壞。她向克瑞翁提出比賽，如果有人解開她給出的謎語，她就會離開，如果失敗了，她就會殺掉對方，否則，她不會離開這個國家。
5. 《論敘利亞女神》（On the Syrian Goddess）
《論敘利亞女神》是琉善（約125—180）的一篇論文，描述了在敘利亞的希拉波利斯神廟中進行的宗教崇拜活動。這篇文章以重述阿特拉哈斯的洪水神話開始，《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丟卡利翁遭遇大水的故事參考於此。
羅塞蒂於1877年完成的一幅畫，描繪了《論敘利亞女神》中描述的阿塔加提斯女神
此外，琉善的多部作品都為《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提供了參考，如《夢想或雄雞》（The Dream or The Cock）中代達羅斯及伊卡洛斯的翔空事，以冥界為背景的微型對話集《亡靈對話》（Dialogues of the Dead）中坦塔羅斯的責罰，《（啞劇的）舞蹈》（The Dance of Pantomime）中珀羅普斯的被烹複活，《占星術》（Astrology）中金羊的出現及阿特柔斯與堤厄斯忒斯兄弟二人爭國事。
6. 《希臘羅馬名人傳》（Parallela）
《希臘羅馬名人傳》是由古羅馬曆史學家普魯塔克（約46—120）撰寫的紀傳體史書。其中涉及馬耳珀薩的結婚、凱涅厄斯由女變男的故事，彌諾陶洛斯與迷宮的故事在這本書的《忒修斯傳》中有所敘述：
……這些青年男女被帶到克裏特之後，在迷宮中被彌諾陶洛斯害死，或是讓他們在迷宮裏到處摸索，尋找不到出路終於悲慘地死去。這個彌諾陶洛斯（按照歐裏庇得斯的描寫）是——“雜種怪物，相貌駭人；半人半牛，合於一身。”[4]
普魯塔克的作品在文藝複興時期大受歡迎，蒙田對他推崇備至，莎士比亞不少劇作都取材於他的記載。關於坦塔羅斯的責罰的故事還參考了普魯塔克的雜文集《道德小品》（Moralia）中《論迷信》（On Superstition）一篇。
18世紀版《希臘羅馬名人傳》扉頁上的雕版畫
7. 《工作與時日》（Works and Days）
《工作與時日》是古希臘詩人赫西俄德所寫的田園牧詩，是早期一部百科全書式的著作。《工作與時日》定義了人類的狀況，即辛苦和痛苦，而最出名的是它的兩個神話原因論：普羅米修斯和潘多拉的故事，以及五個時代的神話。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盜火的故事、潘多拉的創造主要來自這部作品：
……憤怒的宙斯不讓人類知道謀生之法，因為狡猾的普羅米修斯欺騙了他。因此，宙斯為人類設計了悲哀。他藏起了火種。[5]
……其他一萬種不幸已漫遊人間。不幸遍布大地，覆蓋海洋。疾病夜以繼日地流行，悄無聲息地把災難帶給人類……[6]
1539年版《工作與時日》
二、對史詩和其他神話的參考
1. 《伊利亞特》（Iliad）和《奧德賽》（Odyssey）
《伊利亞特》和《奧德賽》是古希臘最重要的兩部史詩，由盲眼詩人荷馬（約前9世紀—前8世紀）所作。《伊利亞特》的故事背景設置在特洛伊戰爭期間，講述了國王阿伽門農與英雄阿喀琉斯之間的爭執；《奧德賽》延續了《伊利亞特》中的故事情節，講述了希臘英雄奧德修斯在長達十年的特洛伊戰爭結束後，漂泊十年，回到故鄉伊薩卡的故事。荷馬史詩是西方文學的奠基之作，是現存最古老的西方文學作品。
《奧德賽》15世紀手抄本的第一冊手稿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第七部關於阿伽門農的故事大量參考了兩部荷馬史詩。科林斯的建立、柏勒洛豐的故事、墨勒阿革洛斯的行獵，參考了《伊利亞特》；關於阿洛歐斯二子的故事，克瑞透斯、安菲翁和澤托斯、忒修斯與庇裏托俄斯在地獄中事、阿伽門農之死、俄瑞斯忒斯殺母為父報仇，參考了《奧德賽》。
2. 《埃涅阿斯紀》（Aeneid）
《埃涅阿斯紀》是古羅馬詩人維吉爾（前70—前19）創作的史詩，敘述了埃涅阿斯在特洛伊陷落之後輾轉來到意大利，最終成為羅馬人祖先的故事。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關於阿洛歐斯的二子的故事、薩爾摩紐斯遭禍的故事體現在第六卷中：
在這裏我也曾見到阿洛歐斯的兩個兒子的巨大的身軀，他們曾衝進天宮想用他們的手把蒼穹扯下來，把朱庇特從他至高的統治地位推翻。我在此還看到過薩爾摩紐斯，他因為模仿朱庇特從奧林普斯投擲雷電而在此受到殘酷的懲罰。他曾趕著四匹馬，揮動著火炬，得意忘形，穿過希臘各族，穿過愛利斯城中心，妄想得到神才能得到的榮耀。他簡直喪失了理智，竟想借馬蹄踏過銅橋的聲音模仿朱庇特的無法模仿的雲中的雷聲。但是萬能的天父從濃雲中投下了他的武器，他投的不是什麽普通的火把，也不是什麽帶著煙燃燒的鬆枝，而是用那威力無比的旋風，把他一下子打了下去。[7]
約1470年的《埃涅阿斯紀》手稿
3. 《皮提亞頌歌》（Pythian Ode）
《皮提亞頌歌》是品達（約前518—前438）創作的古希臘史詩，讚美了錫拉庫紮的希羅在皮提亞運動會上的勝利。品達的大多數勝利頌歌都包含了神話敘事，作為他的一種頌揚方式。如皮提亞第一頌歌講述了堤豐的故事，這個神話中的巨人挑戰宙斯的地位，因此被埋在了埃特納山下。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關於珀利阿斯與伊阿宋的故事、忘恩的伊克西翁、俄瑞斯忒斯殺母為父報仇分別體現在皮提亞第四、第二、第十一頌歌中，如第二頌歌中對伊克西翁的評論：
他們說，伊克西翁奉眾神之命，在他的翼輪上蠕動著，告誡人們：要回報那些厚待你的人。他很清楚地學到這一課，因為當他在友好的克羅尼代人中享受快樂時，幸福逐漸超過他的承受能力，他以瘋狂的心態渴望著赫拉，而她是宙斯的妻子：然而無禮使他做出愚蠢的行為；但他很快就得到報應，承受了最罕見的痛苦。
品達另有《尼米安頌歌》（Nemean Ode）提及赫拉克勒斯縊死兩蛇的故事。
4. 《阿耳戈英雄紀》（Argonautica）
《阿耳戈英雄紀》是由羅德島的阿波羅尼奧斯（前3世紀早期—前3世紀後期）創作的希臘化史詩，講述了伊阿宋和阿耳戈英雄從遙遠的科爾基斯取回金羊毛的神話。他的史詩融入了他在地理學、民族學、比較宗教和荷馬史詩文學方麵的研究，對拉丁語詩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影響了卡圖盧斯和奧維德，並為維吉爾的羅馬史詩《埃涅阿斯紀》提供了一個範本。
珀利阿斯與伊阿宋的故事、安菲翁和澤托斯的故事、凱涅厄斯由女變男的故事均可參見於此。
因為珀利阿斯聽到了這樣的神諭，說是在將來，一個可怕的命運等待著他，他將在人群中看到一個隻穿一隻涼鞋的人，而自己的王位將因這個人的計策而被推翻。而沒過多久就有可靠的消息說，伊阿宋步行穿過了阿瑙洛斯河冰冷的水流，從淤泥中隻救出了一隻鞋，而另一隻在河底丟失，被滾滾的水流衝走了。[8]
根據《阿耳戈英雄紀》繪製的航行地圖，奧特留斯的1624年重印本
5. 《變形記》（Metamorphose）
《變形記》是羅馬詩人奧維德（前42—17）的作品，描述了羅馬和希臘神話中的世界曆史，包括了大約二百五十個傳說，是西方最受歡迎的神話作品之一，深受中世紀的作家和詩人的喜愛。全詩共十五卷，涉及丟卡利翁和皮拉、代達羅斯和伊卡洛斯以及珀爾修斯、俄耳浦斯和歐律狄刻、阿波羅和達芙妮、法厄同、伊阿宋和美狄亞等人物故事。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關於赫拉克勒斯與河神阿刻羅俄斯為爭娶得伊阿尼拉而決鬥的故事，全部依據本書第九卷（1～88行）：
……他猛地向我衝來。我剛說過那番大話，退縮是可恥的，我從身上脫下綠袍，舉起兩臂，兩拳握在胸前，擺好架勢，準備戰鬥。[9]
喬治·桑迪斯的1632年版《變形記》的封麵
6. 《歲時記》（Fasti）
《歲時記》是奧維德創作的六本拉丁詩集，可看作《變形記》的姊妹篇。這部作品是對羅馬曆的論述，每一冊都討論了羅馬曆的一個月份，包含簡短的天文說明。更重要的是討論了羅馬宗教的宗教節日，在這些節日上舉行的儀式，以及它們的神話學解釋，這些解釋保留了許多神話和宗教的傳說。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阿塔馬斯射殺其子的故事、伊諾與其幼子的故事參考了《歲時記》第六卷：
……伊諾接受了你，年輕的巴克斯，並熱心地照顧你，給予你最大的關懷。朱諾憤怒地認為伊諾應該撫養從他的母親那裏搶來的兒子，但這個兒子是伊諾妹妹的血脈。因此，阿塔馬斯被憤怒和幻覺所困擾，而小李亞克士，你被你父親的手所殺。他悲痛的母親把李亞克士的陰魂放在墳墓裏，並向哀傷的火堆獻上所有的榮譽。
提埃坡羅的《弗洛拉的勝利》（約1743年），基於《歲時記》第四冊的場景
此外，奧維德的《愛的藝術》（The Art of Love）還為帕西法厄與波塞冬的牛戀愛的故事提供參考，他的流亡詩集《黑海來信》（Letters from the Black Sea）則提及伊菲革涅亞在杜林的故事。
7.《奧林匹亞頌歌》（Olympian Ode）
《奧林匹亞頌歌》是希臘抒情詩人品達為慶祝泛希臘運動會的勝利創作的頌歌，頌歌的核心是品達對珀羅普斯神話的“重塑”，在這個神話的普通版本中，坦塔羅斯違反了宴會的互惠原則，將他被肢解的兒子珀羅普斯獻給眾神，而品達的版本讓珀羅普斯被波塞冬帶走了。
在《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這部分內容的敘述還參考了《傳說集》，融合了兩個版本的內容。此外，丟卡利翁遭遇大水及擲石為人的故事、柏勒洛豐與奇美拉的故事、赫拉克勒斯十二功之擒捕金角鹿、坦塔羅斯的責罰都可參見於此。
三、對戲劇的參考
《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在人物形象、性格特點和故事情節上，主要參考古希臘三大悲劇作家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和歐裏庇得斯的作品。在這些作品中不同的神與英雄都有著豐滿鮮活的形象，關於他們的故事也更加具體完整。
1. 《被縛的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 Vinctus）
《被縛的普羅米修斯》是古希臘悲劇作家埃斯庫羅斯（前525—前456）的作品，取材於希臘神話，描述了泰坦神普羅米修斯將使用火的秘密泄露給凡人，從而招致宙斯的懲罰。貫串全劇的是普羅米修斯的桀驁不馴，為了凡人的福祉而犧牲自己的崇高精神；宙斯則被描繪成一個暴君，專製而凶殘。
《被縛的普羅米修斯》，彼得·保羅·魯本斯作品
2. 《俄狄浦斯王》（Oedipus the King）
《俄狄浦斯王》為古希臘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前496—前406）根據希臘神話中的俄狄浦斯的故事所創作的一出希臘悲劇。講述了俄狄浦斯出生後，其生父底比斯國王從神諭中得知他長大後將會殺父娶母，於是把他拋到荒郊野外。後被科林斯國王收養，成年後，他離開養父母，在路上意外殺死了生父，又陰差陽錯娶了前國王的王後——他的生母為妻。最終俄狄浦斯得知真相後刺瞎了自己的雙眼，自我放逐以求懺悔。
3. 《七雄攻打底比斯》（Seven against Thebes）
《七雄攻打底比斯》是埃斯庫羅斯的悲劇作品，講述了底比斯的兩位王子爭奪王位自相殘殺的故事。俄狄浦斯幼子波呂尼刻斯被胞兄厄忒俄克勒斯從底比斯逐出後來到阿耳戈斯城，並娶了該城國王阿德剌斯托斯的大女兒阿耳基刻。阿耳戈斯國王阿德剌斯托斯等七位英雄率領七支軍隊遠征被稱為七門之城的底比斯，以幫助波呂尼刻斯奪回王位。
4. 《安提戈涅》（Antigone）
《安提戈涅》是索福克勒斯的作品，劇中描寫了俄狄浦斯的女兒安提戈涅不顧國王克瑞翁的禁令，將自己的兄長、反叛城邦的波呂尼刻斯安葬而被處死，而一意孤行的國王也遭致妻離子散的命運。劇中人物性格飽滿，劇情發展環環相扣。安提戈涅更是被塑造成維護神權及自然法、不向世俗權勢低頭的偉大女英雄形象。
安提戈涅來到波呂尼刻斯的屍體前，尼奇佛羅斯·李特拉斯作（1865）
5. 《美狄亞》（Medea）
《美狄亞》是歐裏庇得斯的著名悲劇。美狄亞是科爾基斯城的公主，她對前來取金羊毛的伊阿宋一見鍾情，於是背叛自己的家人幫助伊阿宋完成任務，不料對方後來移情別戀，美狄亞天性中的堅毅剛強讓其無法不做出複仇的舉動，最後隻能親手了結自己親生的兩個的孩子，釀成了悲劇。
伊芙琳·德·摩根的《美狄亞》（1889）
6. 《伊菲革涅亞在奧利斯》（Iphigenia in aulis）
《伊菲革涅亞在奧利斯》是歐裏庇得斯現存的最後一部劇作品，描述了阿伽門農帶領聯軍出征特洛伊，然而軍隊在奧利斯受阻，請示當地狩獵女神之後，先知表示應當活人獻祭，且獻祭者就應該是阿伽門農之女——伊菲革涅亞的故事。
7. 《伊菲革涅亞在杜林》（Iphigenia in Tauris）
《伊菲革涅亞在杜林》也是歐裏庇得斯的作品，接著《伊菲革涅亞在奧利斯》講述，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用一隻鹿代替了祭壇上的伊菲革涅亞，拯救了這個女孩，並把她帶到了金牛座的國度。此後，她被任命為金牛座阿耳忒彌斯神廟的女祭司，在這個職位上，她要為登陸托亞斯國王海岸的外國人進行儀式性的獻祭，任務非常可怕。伊菲革涅亞憎恨她被迫的宗教奴役，急切地想與她在希臘的家人聯係。她想告訴他們她還活著，想回到她的祖國，並把大祭司的角色留給別人。
瓦倫丁·謝羅夫的《伊菲革涅亞在杜林》（1893）
8. 《伊塔山上的赫拉克勒斯》（Hercules Oetaeus）
《伊塔山上的赫拉克勒斯》是古羅馬斯多葛主義哲學家、劇作家塞內卡（約前4—65）所作。講述了赫拉克勒斯漫長的英雄生涯接近尾聲，被他的妻子得伊阿尼拉背叛，隨後死亡並成神一事。《希臘神話與英雄傳說》中赫拉克勒斯之死依據於此。
他曾創作悲劇八種，另有《阿伽門農》講述了阿伽門農從特洛伊回來後被他的妻子克呂泰涅斯特拉殺死在宮殿裏的故事，《堤厄斯忒斯》講述了堤厄斯忒斯的孩子被他的兄弟阿特柔斯宰殺並在宴會上享用，導致他無意中吃了自己的孩子的故事。
赫拉克勒斯在他的朋友菲羅克忒忒斯前的火堆上燃燒（伊萬·阿基莫夫，1782）
此外，鄭振鐸還參考了柏拉圖的作品，盜火的故事出現在《普羅泰戈拉篇》中，金羊的出現及阿特柔斯與堤厄斯特斯兄弟二人爭國的內容參考了《理想國》，坦塔羅斯的責罰參考了《克拉底魯篇》，可見這些故事在古希臘各個類別的作品中都得到了求證。
還有眾多古希臘羅馬作家和學者的作品：
古希臘曆史學家西西裏的狄奧多羅斯（前1世紀）的《曆史叢書》（Bibliotheca Historica）敘述了從特洛伊戰爭到亞曆山大大帝去世的世界曆史；
古希臘田園詩的創造者、古希臘詩人忒奧克裏托斯（約前310—前250）的作品；
古希臘曆史學家、地理學家斯特拉波（前64—23）的《地理學》（Geographica）17卷；
與品達齊名的古希臘抒情詩人巴庫利德斯（約公元前5世紀）的頌歌；
12世紀的拜占庭希臘作家約翰·特澤斯（1110—1180）的《曆史之書》（Chiliades），涵蓋了一係列的古典文學、神話和曆史主題；
英國傳記作家和曆史學家喬治·威廉·考克斯爵士（1827—1902）的《諸神與英雄的故事》（Tales of the Gods and Heroes）。
[1] 華陽，王延超《保薩尼亞斯〈希臘誌〉初探》，載《美術大觀》2015年第11期。 ——編者注（若無特殊說明，本篇注釋均為編者注）
[2] 參見阿波羅多洛斯,《書庫》,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Sir James George Frazer,F.B.A., F.R.S. in 2 Volumes.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London, William Heinemann Ltd. 1921。
[3] 《工作與時日·神譜》，[古希臘]赫西俄德著，蔣平，張竹明譯，商務印書館 1991年版。
[4] 《希臘羅馬名人傳（上冊）》，[古希臘]普魯塔克著，陸永庭，吳彭鵬等譯，商務印書館1990年版。
[5] 《工作與時日·神譜》，[古希臘]赫西俄德著，蔣平，張竹明譯，商務印書館1991年版。
[6] 《工作與時日·神譜》，[古希臘]赫西俄德著，蔣平，張竹明譯，商務印書館1991年版。
[7] 《埃涅阿斯紀·特洛亞婦女》，[古羅馬]維吉爾著，楊周翰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8] 《阿耳戈英雄紀（全兩冊）》，[古希臘]阿波羅尼奧斯著，羅逍然譯箋，華夏出版社2011年版。
[9] 《變形記》，[古羅馬]奧維德著，楊周翰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