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語
眾所周知,生活在17世紀上半葉的法國哲學家勒內·笛卡爾(René Descartes)也是一名偉大的數學家,比如正是他發明了“坐標”。
坐標的誕生可以說震驚了當時的數學界。有了坐標,每個人都能直觀地理解不斷變化的數值,被數字支配的世界也隨之發生劇變。
坐標並不僅僅適用於解析幾何學領域,還指明了數學在未來的發展方向,牛頓、愛因斯坦等天才學者也沿襲了這個概念。如果嚐試著思考坐標對於整個社會的意義,那麽我想本書討論的圖表的起源中必定有笛卡爾的存在。
也許,還有人會回想起與笛卡爾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數學家布萊士·帕斯卡(Blaise Pascal)。對概率論的發展做出極大貢獻的帕斯卡在其著作《思想錄》中有這樣一句話:“雄辯就是講述事物的本領,聽講的人能夠毫不勉強高高興興地傾聽它們。”說得誇張一些,以圖表製作方法為主體的本書,會是讓帕斯卡口中的雄辯變為現實的工具吧。
繼續翻閱《思想錄》的過程中,我又讀到了這樣一段文字。“很多人在談論自己寫的書時,都會稱之為‘我的書’,但是原本不應該稱作‘我們的書’嗎?因為比起作者,書裏包含更多的是他人的東西。”
“其實,您可以試著創作一本有關圖表的書。”
一天,邏輯思維教育的先驅者渡邊老師向我拋出這樣一個建議,而這也成了本書誕生的契機。倘若沒有渡邊老師的支持,這本書絕不可能出現在世人眼前。
除此之外,在我的創作過程中,也獲得了編輯古川有衣子很多非常寶貴的意見和建議。
正是有了他們,這本書才得以成形。在這裏,我想向他們兩位表示衷心的感謝。
現在回過頭再看,我才發現這本書的大部分內容都是設計界前輩積累至今的真知灼見,我不過是按照我個人的理解嚐試性整理了而已。我所掌握的大部分知識,是無法脫離前輩們的寶貴成果而獨立存在的。
當時正好是一個寒冬,我借著手裏的熱咖啡取暖,在苦惱中摸索著創作。我還記得,房間裏播放著桑鬆·弗朗索瓦(Samson Francois)獨奏的德彪西鋼琴曲。創作是孤獨的。但是現在回過頭看,如果有人問我,這本書是純粹地僅靠我個人的力量創作出來的嗎,我想我是回答不上來的。
無須再次引用帕斯卡先生的文字,如果這樣稱呼並不冒犯他人的話,毋庸置疑,我必須將它稱為“我們的書”。
我之所以會在“提高可讀性”上花費大量的時間,是因為深受過去在蒙古的經曆的影響。連蒙古語都不太會講的我,曾在蒙古首都的一所學校作為設計課教師站在講台上。
無論是在學校裏,還是在學校外,從未那般為傳達想傳達的事物而受苦遭罪。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背景,我才開始思考是否可以憑借設計的力量突破“說明解釋”的辛苦。
正因如此,我更要將這本書獻給在蒙古邂逅的學生、與我共事的同僚,以及曾經關照過我的朋友們。
2017年6月 桐山嶽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