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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以後,情況開始急轉直下。
大批警察進入格羅夫診療所,進行詢問,拍攝照片,還封了艾麗西亞的畫室和她的病房。
負責調查的是史蒂文·艾倫警長。他身材魁梧,嚴重謝頂,戴一副老花鏡。這副眼鏡的放大功能,使他那雙充滿興趣與好奇的眼睛顯得比實際大了許多。
艾倫仔細地、饒有興趣地聽我講述。我把跟迪奧梅德斯說的情況重複了一遍,而且給他看了我的治療記錄。
“真要好好謝謝你,費伯先生。”他說。
“叫我西奧吧。”
“我想請你做一個正式筆錄,到時候我再跟你進一步交談。”
“好的,沒問題。”
艾倫警長把我送出迪奧梅德斯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現在已經被警方征用了。我在一個下級警官那裏做完筆錄後,就在走廊裏等著。很快,克裏斯蒂安就由一名警官帶到那個門口。他看上去心神不定,戰戰兢兢——而且有負罪感。我感到滿足,因為他很快就會受到指控。
現在我無事可做,隻有耐心等待。我準備離開格羅夫診療所,從“金魚缸”那邊走過。我向裏麵看了一眼——看到的情況使我立馬收住腳步。
尤裏把一些藥物遞給伊麗芙,並把一些現金放進自己的口袋。
伊麗芙匆匆忙忙走出來,用剩下的那隻眼睛看著我,投來鄙視和仇恨的目光。
“伊麗芙。”我說。
“滾蛋。”
她大步走開,轉眼就在拐角處消失了。接著尤裏從“金魚缸”走出來。他一看見我,就顯得張皇失措,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看見你在這兒。”
“顯然是沒看見。”
“伊麗芙——忘了拿藥。我剛才給她了。”
“我看見了。”我說。
這麽說,尤裏是在做交易,向伊麗芙提供藥品。我不知道他還幹了什麽——也許我在斯特芬尼麵前替他說好話,是有點操之過急了。我最好盯著他點。
“我想問問你,”他說著就準備領我離開“金魚缸”,“我們應該怎麽對待馬丁先生?”
“你什麽意思?”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讓-費利克斯·馬丁?他怎麽了?”
“噢,他在這兒好幾個小時了,今天上午就來了,是專門來看艾麗西亞的。他來了之後一直在等著。”
“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這兒?”
“對不起,出了這麽多事,我一下子把他給忘了。他在候診室。”
“我知道了。唔,我最好去跟他談談。”
我匆忙下樓來到接待處,腦子裏一直在想剛才聽見的這個消息。讓-費利克斯為什麽到這裏來?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麽,又意味著什麽。
我走進候診室,四下看了看。
可是那兒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