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波暗流詭異起

當我麵前的這個小姑娘報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相互瞧了很久,沒想到這白合抬起手來,給了我一巴掌。

耳光清脆有力,我不躲不閃。這一巴掌扇完之後,白合哭著鼻子撲入我的懷中,緊緊抓著我胸口的衣襟,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混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這個想法從今以後,都給我丟開。以後請你記住,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焰火,知道嗎?”

我不清楚白合這話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但心中終究還是有著許多內疚。畢竟當初這小姑娘轉世的時候,我曾經拍著胸脯向人家保證無事的,結果竟然鬧出了魔將轉世的戲碼。諸般辛勞過後,一閉眼一睜開,居然是個男兒身,而後我又將她扔在麗江多年不管。等我再找她,她又被花門魅魔拐走了,真正找回她的時候,卻已經不知男女了。

我欠白合太多,至於她此刻是男是女,我覺得已經不再重要。恢複了生前鋼鐵廠女工記憶的她,我便依舊把她當作曾經陪伴我多年的幽魂吧。

不過不管如何,能夠再世為人,終究還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情。

兩人久別重逢,好是一陣閑談,我把白合帶到了教務處的辦公室裏,詢問她為何會找到我這裏來。

白合告訴我,說酒陵和尚自收她為徒後,多年來一直十分悉心仔細,隻可惜天意弄人,她終究不是什麽大德高僧轉世,也不是什麽真修大拿重生。雖說死後曾經也修得一些手段,但是她自始至終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廠女工,所以進步雖然神速,但是並沒有顯現出酒陵和尚預想之中的那種驚世駭俗之才。

不過當酒陵和尚真正意識到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從花門魅魔手中搶回來的這小孩兒,並非是自己所期待的轉世重修之人時,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失望來。師徒一事,講究的從來都是緣分,兩人既然能夠相遇,便是一種緣分,故而也是悉心教導,一直至今。不過酒陵和尚這些年一直都受到當年留下的傷痛困擾,恰逢青城山上的夢回子、重瞳子準備兵解,他便也加入其中,閉關修行。

白合曾經在轉世之前發過宏誓,說若是能轉生,必將隨我左右。此時師尊閉關於山中,她則無事可做,學有所成的她便想起了當初的誓言,決定下山追隨於我。

得知白合的來意,我頗有一種買彩票中大獎的感覺。仔細打量白合此人,這小孩兒與楊劫一般年紀,卓然而立。雖說自己師父是個大和尚,但是她本人卻是道士打扮,青衣道袍,頭挽道髻,唇紅齒白,眼中精光乍現,好一位學而有成的道門後進,舉止之間又有禪意浮動,顯然是個道佛雙修之能士。最關鍵的一點在於,這孩子年紀真的不算大,甚至放進我華東法術學院的重點班裏麵,也隻能算是低齡。

這不是瞌睡來了有枕頭嗎,有了白合這個保險,別說三年之後,就是明年的集訓營,我也有信心拿到魁首啊!

要曉得,這酒陵大師絕對能夠排得上天下十大高手之後,有名有數的強者高人,而他悉心教導這麽多年的弟子,又能差到哪兒去?

當然,集訓營匯聚了特勤局諸多基層精英和無數宗門、學院的年輕強者,要想在這裏嶄露頭角,光白合一人也不夠,我心中默然。但終究還是忍不住這種**,在學期末尾的時候,將白合給安排到了重點班,做了一個插班生。對於我的安排,白合自然是沒有異議,她此番前來,一是為了實現當初的諾言,消除心中妄念,二來則是入世,與這個鮮活的世界接觸,融入其中,而不是在山中燒香拜佛,虛度年華。

唯一有些不適應的,那就是白合到底是酒陵大師教出來的高徒,而且有著前世轉生的經驗,對於這個世界法則的領悟,甚至比教他的老師還要厲害許多。即便是折服眾多強手的張勵耘,也對這個新來的插班生刮目相看,這讓我感到有些詫異,不得不找到白合,讓她平日裏做人低調一點,不要展露出太多的實力,免得被人抓住馬腳,說我作弊。

對於白合的加入,英華真人表現出了十二分的歡迎,不但給予了她春天般的溫暖,而且還時不時地把她叫過去開小灶,生活方麵更是照顧得周全,恨不得將這尊小神直接供起來。

諸事繁多,英華真人小心翼翼地經營著自己的事業,而我則小心翼翼地經營著自己的愛情。經過了一學期的努力,小顏師妹終於沒有再羞澀,而是大大方方地在眾人麵前承認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對於這樣郎才女貌的登對組合,眾人都給予了十二萬分的祝福,雖說我私底下對英華真人表示過一些擔憂,卻被她的保證給安撫下來,於是放心地與小顏師妹出雙入對。除了最後一步沒突破,戀人之間能做的事情,我們都嚐試過了。

此間甜蜜,不足為外人道也。若是想要知曉,自己找一位異性對象嚐試一番即可,不作贅言。

一個學期結束了,學院的學生準備放假回家了,而重點班的這四十五名學生隻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接著就要加入學院在太行山組織的實戰夏令營,參加模擬集訓。當所有學生紛紛離校的時候,我迎來了一位來自慈元閣的客人,一位名為田掌櫃的工作人員給我送來了交接清單,我經慈元閣之手賣出去的第一批貨物,共計七件首飾,在經過分成扣稅之後,一共獲得了兩百二十五萬的巨額利潤。

我此刻的級別在這裏,對於這麽一大筆收入,需要先到學院紀律檢查小組進行申報。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來路清晰的,有單據有發票,還有納稅記錄,再加上我在學院的地位如日中天,倒也沒有多麻煩。交割清楚之後,我先是到郵局給張世界、張良馗、張良旭以及一些故舊的家人寄了一部分錢,然後趁著假期回到了麻栗山。

我並非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為了不讓父母和姐姐的生活過得太過於辛苦,這些年來一直都源源不斷地給家中寄錢,還曾經想讓父母搬到麻栗場鎮,這樣生活會比較方便一點。隻可惜他們在龍家嶺住了一輩子,早已習慣了那裏的山水與鄉鄰,並不肯搬。此番回來,我拿出一部分錢來給家裏重修房子,算是給他們一個舒適的環境。

到家後,我又帶著錢轉去了西熊苗寨,這才發現蛇婆婆依舊不在這個日益變得開放的寨子,就連她新收的關門弟子康妮也不知所蹤。唯有將苗寨的一幫族老招來,拿出一百餘萬,交由苗寨族老管理。並且告知寨子裏的所有人,這份錢財是努爾給眾人留下的,至於怎麽花,則需要全寨的人商量著用。

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這簡單的道理我自然懂得。所以此番前來,我還特地動用了手上的關係,將縣裏農業局、林業局和畜牧站的技術人員都帶了過來,並且還與縣招商局的人進行了深入的溝通交談,希望能夠通過注資加招商幫助西熊苗寨徹底擺脫窮困潦倒的生活。

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有朝一日等到努爾再次回到西熊苗寨時,他會對寨子的變化感到大吃一驚。這就是我所想要做的事情。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隻不過是一個牽線搭橋的人,倒也不能完全地再做什麽。在辦完自己手上的事情之後,我在龍家嶺待了兩天,然後返回了華東法術學院,開始著手準備前往太行山夏令營的相關事宜。然而當我返回學院的時候,才知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重點班一位本地的女學生在返家的途中離奇失蹤了。就在我趕回學院的前一天,她的屍首被人在黃浦江的下遊找到了。

辦案的警察對學生的屍體進行了檢查,發現身體多處淤腫,下體有被人侵犯的痕跡,初步斷定是被人進行了暴力強迫。

聽到這個消息,學生家長到學院來鬧,一定要為自家的女兒討要一個說法。而學院裏麵也是謠言四起,紛紛擾擾。雖說馬副院長一幫人並沒有上躥下跳,但是內中的暗流湧動,卻將整個氣氛弄得十分詭異。當我回來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悶了一下午,罕有抽煙的我足足抽了兩包。

當小顏師妹推門而入的時候,我抬起了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查,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我要讓犯事的人後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