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尹悅染上酒癮

蕭大炮這一句話出來,小白狐自顧自地拿刀子削著烤羊肉,而我卻是心中一陣拔涼,緊張地問道:“什麽麻煩?”

這位老大哥看了一眼旁邊胡吃海塞的小白狐,吸了一口氣,說道:“昆侖山上,有瑤池、閬苑、增城、縣圃四大仙境,所謂天山神池宮,便是瑤池的一部分,而這昆侖秘境,據說是天人之間的邊境,是道教神話中最常出現的地方,它隻出現於神話典籍之中,而不存在於現實,唯獨那天山神池宮,曆朝曆代皆有出世,然而依舊秉持神秘,故而很多人猜測這些人跟昆侖秘境之中的天人有著聯係,或者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此說來,那個傷了尾巴妞、給她下毒的惡女人,有可能是天仙嘍?”

蕭大炮哈哈一笑,從桌上端起了那酒碗來,與我一碰,一口飲盡,接著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融,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

我讀書少,不過也曾聽聞過這首詞,待聽他和酒朗誦之後,揚眉說道:“我可不管她是天仙還是凡人,我隻要她將我妹妹身上的寒毒給解了,如果不然,我便去當那大鬧天空的孫猴子,讓這天山神池宮也瞧一瞧凡人的憤怒!”

蕭大炮用手背豪爽地揩幹唇邊酒液,然後低聲說道:“實不相瞞,特勤局之前組織了三次探秘險境的行動,一次東海蓬萊島,兩次天山神池宮,都沒有得到結果,第三次甚至铩羽而歸,還損失了好幾名南征北戰的大拿;誌程,我讚同你的勇氣和意誌,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就算你有心求和,也未必找得到人家的大門,知道它是朝著哪邊開的。”

說到這最實際的問題,我終於啞火了,實際上我此番前來聯係他,最頭疼的一個問題就是不知道那天山神池宮坐落於何處,所以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就變得複雜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實在不行,我帶著尾巴妞直接到那天山博格達峰上去轉悠,說不定能夠找到呢?”

蕭大炮噴著酒氣說道:“要是這樣都能讓你找到,那麽多比你高明無數的前輩又何至於铩羽而歸呢?再有一個,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月份,十二月底了,現在的博格達峰大雪封山,人跡罕至,進山之路的雪都有半米厚,你怎麽進去?”

蕭大炮這一盆冷水潑得我透心涼,而作為當事人的小白狐卻表現出了渾然不懼的態度來,一邊大口嚼著盤中佳肴,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哥哥,你別著急啊,不是還有一個月嘛。咱多問問,說不定不用那個惡婆娘,我們也能夠找到根治的方法呢?”

蕭大炮拍掌大笑,給小白狐也倒了一碗酒,然後說道:“對咯,姑娘,你晚上若是覺得冷,喝幾碗我這兒的燒刀子,保管你從心底裏一直熱到外麵來。”

他給小白狐倒酒,那妮子倒也來者不拒,一口便將碗中酒液給幹了,喝第一口的時候她直皺眉頭,不過喝完了,緩過了那一股酒勁的時候,眉頭卻舒展了起來,小臉兒紅撲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彎彎,端著碗給蕭大炮討酒喝:“大胡子叔叔,再給一碗,真神奇呢,喝過之後,渾身暖洋洋的……”

蕭大炮又給她倒上,一邊倒,還一邊說道:“對咯,這些天你們先住我這兒,夜裏若冷,酒管夠,招待所全天都有熱水和暖氣,我呢,幫著找認識的醫道名家和高人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夠治這事兒的。別著急,等過些日子,咱們再說。誌程,別看你在總局特勤那兒幹著,全國各地地跑,威風凜凜,但是真的要鍛煉人,還是得來我這兒,生離死別見多了,你就懂得全麵思考,運籌帷幄,而不是太過於注重一城一地的損失了……”

這家夥語重心長,然而做的卻是哄騙小女孩兒喝酒的勾當,著實讓人懷疑他的用意,我讓小白狐不要再喝了,容易醉,蕭大炮滿不在乎地嚷嚷道:“怕什麽?來到我們邊疆這兒,喝點酒,算個什麽事兒?還記得白天接你的那姑娘嗎?阿依古麗,月亮之花,這麽柔柔弱弱的女孩,一個人能喝倒四五個大漢,這也算是事兒?”

小白狐眯著眼睛笑,小臉紅撲撲的,小心翼翼地看著滿臉不高興的我,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舔酒液,然後可憐巴巴地對我說道:“哥哥,喝了這個,不冷!”

我聽她說得可憐,便不再阻攔,接著蕭大炮與小白狐這一對剛認識的忘年酒友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不多時,叫的酒喝完了,蕭大炮又叫了一壇子,那酒興來了,簡直攔都攔不住。我沒有辦法,隻能少喝,怕都喝垮了,沒人料理這兩個家夥,而小白狐雖說一身修為,但是這個對酒卻並不管用,她初次喝這麽多的酒,沒一會兒,便趴倒在了桌子上麵,微微地打起了鼾聲來,已然睡熟了去。

沒人陪著喝酒了,蕭大炮又來找我,我不情不願地跟他喝了兩杯,瞧見這位老哥也已然喝得有點飄了,便勸他今天到此為止,別喝多了誤事兒。

我這也是好意,結果蕭大炮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喘著酒氣說道:“陳誌程,你實話告訴我,你他媽的是不是在和我小妹搞對象?”

我說這老小子為什麽一定要將小白狐給灌醉呢,原來在這兒等著我。明人不做暗事,雖然找了朋友的妹子當對象,這事兒說起來有些埋汰,但是我也不介意,當下也是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蕭大炮氣呼呼地說道:“我咋個不知道?巧姐給我來信的時候提到過你,說你有事沒事就跑我家裏去晃悠,還說家裏麵給小妹介紹了幾回對象,其中還有豪門大戶,結果都給她擋回去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茅山修道,可也不會滅絕情欲,該搞對象搞對象,該嫁人嫁人,誰也不耽誤。她都二十來歲了還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心裏麵有人了,我想來想去,整個茅山上下,能夠迷住她的,也就是你小子了……”

呃……這家夥的推測,算是抬舉我嗎?

麵對著蕭大炮的神推測,我無言以對,而他還氣呼呼地對我說道:“你看看桌子邊的這姑娘,要臉蛋有臉蛋,要咪咪有咪咪,簡直就是個小狐媚子。你既然跟我妹妹有一腿,怎麽又成天帶著她到處晃悠呢?老子剛才當著姑娘的麵,也不好意思說你,現在你倒是給我掰扯掰扯,弄清楚!”

蕭大炮這三堂會審的架勢讓我鬱悶,當下也是解釋道:“忠哥,你又不是沒見過她,小孩子嘛,就是妹妹,絕對沒別的關係!”

麵對未來的大舅哥,我不敢馬虎,連忙賭咒發誓,蕭大炮回想起當初小白狐還是嚶嚶的時候,那小屁孩兒的乖巧模樣,覺得倒也是,於是斂容一笑,將此事揭過,不再提及。

次日醒來,我頭疼欲裂,找到小白狐,卻得知她夜裏過得蠻好,喝醉了酒,也不知道寒冷,一覺睡到天亮。

蕭大炮工作雖然忙碌,卻也抽時間陪我跑了幾處醫家,又聯絡了好多人,詢問此事,而我也打電話回到首都,讓徐淡定托些關係,幫我問一問局中大佬,以及諸般名家,有沒有能治此病者。如此一輪打聽過後,七八天便蹉跎過去了,好在小白狐夜裏飲酒,倒也能夠度過那嚴寒。第十天,蕭大炮興衝衝地過來找我,問我認不認識慈元閣的方鴻謹,或者別的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