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抵達邊疆府

梅長老麵露疑色,而我則指著旁邊的董仲明說道:“這孩子是我在南陽遇到的,身世可憐,人卻頗為機警,是好苗子,本想帶在身邊磨練,不過現在事情有些變故,我得去天山一趟,可能就不能帶他了,可也不能就這樣把他扔在這兒。這不是碰到梅師叔了麽,就請你幫忙給我暫時帶回山中留一段時間,等我回來。”

梅長老有些疑惑地說道:“誌程,我沒聽過你能開堂授業啊,這事兒你跟你師父商量過沒?”

我搖頭說道:“我不是說收他為徒,隻是暫且擱茅山而已。您,或者是我們茅山宗其他有資格收徒的長老,若是覺得他是那可造之材,那當然不錯;如果沒有,那我日後再幫他找一位師父,您覺得可以嗎?”

當下我將董仲明的出身和來曆給他講明,聽得他一陣感慨,接著朝董仲明一招手,說道:“來,給我看看你的根骨如何。”

聽到梅長老的召喚,董仲明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我連忙催促道:“你快過來,若是讓我梅師叔看上了,你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還猶豫什麽?”

聽到我的話,董仲明這才走到了跟前,我感覺梅長老雖然麵不改色,但是心中似乎有一些不愉快。

走到跟前,梅長老讓董仲明將上衣脫掉,接著將袖子一挽,給他摸起骨來。

這摸骨術乃中華五術之一,為相學的一種,它是從接觸、撫摸一個人的頭顱、手骨和身體骨架等,判斷一個人的個性、喜好、能力、專長、格局以及未來成就等的一種學問。玄門中所講的靈根,以及根骨精奇,說的便是這事兒,它也叫做摸手光,熟悉之人能夠摸出麒骨、獅骨、豹骨、鹿骨、熊骨、貓骨、鵬骨、鷹骨、雀骨、鯨骨、魚骨、龜骨等諸般骨像,雖然世間變故頗多,但是就修行一事而言,卻也有十之八九。

根骨精奇之人,事半功倍,而倘若天生毫無靈根者,就算是出身於頂級宗門或者世家,也隻能做一個普通人。

似乎是給我麵子,梅長老摸得很仔細,從頭上到**,無一處放過。如此許久,突然臥室裏麵推門走出了一個時髦女郎來,氣呼呼地衝梅師叔罵道:“你這老不朽,難怪剛才努力了這麽久都辦不成事兒,原來好這一口,老娘今天算是倒了血黴,不做你這單生意了,變態!”

說完話,她蹬著高跟鞋、拎著包包,滿腹怨氣地推門而去,弄得屋子裏麵的我們頗為尷尬,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了幾秒鍾,梅長老讓董仲明穿上衣服,略微尷尬地搓手對我說道:“咳咳,誌程,你知道的,師叔平日裏也修行一些雙修之術,這個事情也是難免的,你是男人,應該懂的……”

我點頭說道:“師叔不必介懷,我上清派茅山宗可以婚喪嫁娶,而師叔您也是為了修行,這都是應有之事,不必介懷。”

聽到我如此明白事理,梅長老長舒一口氣,點頭說道:“難得誌程你這麽明白事理,我就放心了。師叔也隻是偶爾為之,無傷大雅,你日後回山,還請千萬不要對別人提及。”

我點頭,說這是自然,然後又問起董仲明之事,梅長老這才表明,這孩子根骨一般,即便是修行,也不能成就多大的本事,他是沒有想法收這麽一個徒弟的,不過他可以幫我帶回茅山宗去,至於其他的師兄弟有沒有收徒的想法呢,他也幹涉不了,不過會盡量遊說,幫忙推薦的。

得到了梅長老的答複,我當下也是放了心,便不再久留,向他告辭,說我此番估計要前往天山,還請他回山的時候,代我將情況告知師父,若是有辦法,通知一下他徒弟徐淡定便好。

梅長老滿口答應,我便起身告辭,董仲明想跟我離開,我將此刻的情形給他講明,他不情不願地留在了酒店。

我們下了樓,我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來到前台,借用了一下電話,直接撥給了遠在邊疆的簫大炮。

當年南疆一戰,我前往茅山拜師學藝,王朋、努爾和蕭大炮各自返回了地方,後來王朋和努爾都上調中央,唯獨蕭大炮在邊疆紮下根來。我當年競爭特勤組長的時候,曾經與他並肩作戰過。

邊疆的時區比我們用的首都時間要晚兩小時,一夜忙碌下來,此刻已然是四點多,而那邊才兩點多,正是熟睡時分,不過我這邊有些著急,便直接撥通了他住處的座機號碼,響了好久都沒人接。我有些著急,在前台一臉喪氣的注視下,又撥通了蕭大炮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蕭大炮那渾厚的聲音便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兩人好久沒有通過話了,上一次還是我通知他努爾失蹤的事情。寒暄了三兩句,我問他怎麽這麽晚了還在辦公室,蕭大炮告訴我最近不太平,他也是忙得不行,說我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話兒快點講,他一會兒還要去開一個動員會。

我便不再繞彎,直接將事情給他講明,然後說我有可能要到他那兒,還得讓他幫忙。

蕭大炮明白了,立刻安排了一個女同誌幫我訂票。

我當下啟程。

到了邊疆機場,先前給我訂票的女同誌便來接我了。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維吾爾族人,人長得很漂亮,有異國風情,名字很複雜,一長串,簡單說叫阿依古麗,也就是月亮之花的意思。阿依古麗很抱歉地告訴我,蕭隊長去吐魯番出任務了,暫時過不來,特意交代她要將我給招呼好,千萬不能有閃失。

阿依古麗將我和小白狐接到了省局招待所,問我有什麽需求,我說我想去局裏麵的檔案室看一看。

這邊疆女孩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說如果想要去檔案室查資料的話,必須說明理由,還要得到上麵領導的批準,程序有點兒麻煩。我瞧見她這副為難模樣,曉得我這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便不再要求,索性等蕭大炮回來再看。

不過蕭大炮也沒有讓我久等,傍晚時分,他便找上門來,見麵就是一頓熊抱,我瞧見他走路有些不便,問他怎麽回事,他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今天出任務的時候被兩小子給弄的,不過沒事,他一個反手,直接將他們給弄上了天。

蕭大炮便是蕭大炮,還是當年那個豪爽的漢子,隻是他烏黑的頭發已然夾雜著許多斑白,顯然這邊工作的壓力並不小。

來到邊疆,自然不能不吃烤全羊和大盤雞,除此之外,還有烤羊肉串、抓飯、那仁、拉條子和酸奶疙瘩以及大碗大碗的燒刀子酒。蕭大炮要給我們接風洗塵,便帶我們到附近的一家餐館,點了一大堆,瞧見這麽多美食,一路上有氣無力的小白狐立刻眯起了眼睛,大快朵頤,而我在與蕭大炮連幹了三碗之後,便匆忙地談起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蕭大炮喝完第三碗烈酒,打了一個飽嗝,這才眉頭緊鎖地說道:“誌程,這事兒可能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