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吃壞人
第四章 隻吃壞人
:3:4。林忍冬用空著的左手，捏了捏身後小愛的肩膀。??說.。更
這個動作是他早已與小愛定下的，含義是等會打起來，小愛先跑。29
地下室內的眾人還在僵持。
正在纏布條，整理東西的兩個女人，也停止了動作。
哪怕王強用眼神示意著二人，她們兩個還是不動。
身為小說寫手的林忍冬，沒有啥別的能耐。唯有想的多，眼前這情形，有和他無數種預想中的一種符合。
敵不動，我不動？
他在心中默念，這句至理名言，同時全神貫注的注意對麵的五個人。
想一個打五個絕無可能。
林忍冬身子骨算不上強健，又不是啥內家拳傳人，更不是隱於市的兵王。
想要逃走，隻能使用陰招。
林忍冬的右手裏，握著一包石灰。
他確信自己的動作夠隱蔽。但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為。他在觀察著對方，對方也在觀察著他。
一雙眼睛對五雙眼睛，遲早會露出披露。
先下手為強！
林忍冬在心中告訴自己。
就是現在！
那個長相白皙的眼睛少年，一留神瞅了眼地麵。
林忍冬隨機而動。右手揚起，將石灰撒向了最近的王強。
“小……”
對麵嘍嘍的“小心”還沒說出口，王強就中招了。
“啊……”石灰粉遇水產生反應，王強大叫一聲，扔掉手中的自改長柄西瓜刀。雙手捂住灼痛難耐的眼睛。
他下意識的揉了一下，結果更痛了。他隻好忍著疼痛，不再去揉。
在王強蹲下的這短短的幾秒內。
林忍冬再次揚出一把石灰。守在門口的幾個人，見王強中招，都有了防備。不是緊閉雙眼，就是用手擋著。
總之，他們失去了視野。
日本著名中鋒赤木剛憲曾說過，“誰掌握視野，誰就掌控了全場。”
在對麵盡數失去視野這一霎那，林忍冬抓著小愛往前擲。
“小愛，快跑……”
小愛一步三回頭，念念不舍，向外跑。
林忍冬心裏焦急。小愛怎麽這麽不懂事，這時候還猶猶豫豫。趕緊爭分奪秒往出跑啊。
小愛在林忍冬的催促中，開始向外跑。林忍冬向前邁了兩小步。弓身撿起地上王強丟落的自改西瓜刀。
他握住刀柄，再上前一個箭步。揮起西瓜刀，用刀背擊向才睜開眼的一人。
那人手裏握的是棒球棒，他剛睜開眼，就看見迎麵而來的西瓜刀。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甩了一下球棒。
林忍冬到底並非是什麽練家子。還沒有騰挪躲閃，趨吉避害的能耐。雖然他刀背砸在了敵人的背上，對手的棒球棒也打在了他的腹部。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
林忍冬捂著腹部，而對麵那個人或許被砸中了脊椎。下身癱軟，做到了地上。
林忍冬沒有時間感歎自己原來也能這麽厲害。因為又有人衝上來了。
不過，顯然他忘記了王強怎麽倒下的了。高舉斧子過了頭頂，直愣愣的衝撞過來。
林忍冬手中的這一包石灰，並未灑盡。塑料口袋纏繞在手上。他用拇指涅破口袋，再次一揚，對麵的人雖然及時的閉上了眼睛。但是腳下卻拌在了同伴的身上。
林忍冬忍著腹部陣陣悶痛，再次雙手握持西瓜刀，用刀背砸著這個人。
已經放倒三個，還剩下兩個人。
林忍冬抬起頭向前看，隻要打倒他們兩個就行了。
不過，就在他想要繼續攻擊的時候。他停下了手。
小愛，在那個眼鏡少年的手中。
他一隻胳膊從小愛腋下穿過，將她抱起。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刀尖抵著小愛的脖子。
“你停手！”眼鏡少年人質在手囂張道，“扔下西瓜刀，雙手抱頭，蹲牆角去。”
這孩子明顯影視劇看多了。哪會有人真的就這麽簡單，乖乖的束手就擒。
林忍冬舉起雙手，卻並未放下西瓜刀。西瓜刀刀頭向下，他握著焊上去的角鐵部分。並且，一步步向少年逼近。
“你站住！”眼睛少年凶神惡煞道。但是，他好像怕嚇到懷中的小女孩，他學著林忍冬，伏在小愛耳邊，呢喃著些安慰的話。
小愛是被少年麵朝著抱起來的，他與小愛耳語的時候，兩個人腦袋相錯。
“小愛，真的很餓……”
少年聽清這一句，剛想說，跟著我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卻哪成想，小愛直接張開嘴，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兩顆小虎牙紮進脖子的皮肉裏，柔軟的舌頭在皮膚表麵來回舔舐，好像在安慰著他。
忽然間，他感覺很快樂，很幸福。就像是在媽媽的懷抱中一樣。
人生中從小到大，一件件讓他開心的事，在眼前仿若幻燈片般劃過。
他笑了，幸福的笑了。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輕，像是要變成天使飛起來了。
舉著雙手的林忍冬，隻看見眼鏡少年在小愛耳邊輕語。
忽然間，他發現事情有點不對頭，憑借著良好的視力，他看見少年的瞳孔正在一點點放大。
“小愛，不要……”林忍冬大聲的呼喊著，他想起了小愛那天喝血肉混合物的樣子，想到了小愛說餓了。
除了少年，還站著的那個人，聽到林忍冬這一聲大喝，差點把手中的武器嚇掉。
“你特麽鬼叫什麽？”這個體型肥胖的男人叫囂道，“小李子，給那小孩在顏色看看。看你特麽還嚇人不了。”
“小李子！小李子！”胖男人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他轉過頭，恰好看到小愛離開青年的脖子，伸出舌頭舔著嘴角。
“小李子？”胖男人叫道。
小愛輕鬆的從少年的懷裏跳下。落在地麵上的她，伸出一個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男青年的膝蓋。
他的身體，就直挺挺的向後倒下了。
“你……你……”肥胖男人本來膽子就小，不然也不能站在最後麵。親眼看到小愛做下這一切的他，很是惶恐。雙腿因為恐懼顫抖著。
“吸血鬼……”信仰基督教的胖子，自然知道，該隱因為殺了弟弟亞伯，別懲罰成了吸血鬼。
但，那隻是傳說，怎麽真有吸血鬼。
“你們走吧，趕緊走！”胖子扔下武器向後退，縮進地下室的角落。手在頭和雙肩上點著，口中說著“阿門”。
“冬，我吃飽了，咱們走吧。”小愛蹦蹦跳跳地走到林忍冬身旁，牽起他的手。
“嗯，走了。”林忍冬語氣平淡，牽著小愛的手，拾級而上，走出地下室。
天空中，朦朧的太陽已暮西山。狂風吹著，是一種鬼哭狼嚎的聲音，刮在臉上很痛。
林忍冬覺得他從沒向現在這樣清醒。他從來沒想過殺人，這從他打人用刀背就能看出。他也沒想過救人。
蜘蛛俠說過，“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他認為自己隻是個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能力很小，做不到救蒼生的偉大宏願。他隻希望自己的能力足夠保護小愛，因為這就是他的責任。
狂風怒嚎。
吹著人走路都走不直直，總被風吹偏。
林忍冬拉著小愛的手，兩個人轉過身子，背著風。像一大一小，兩隻螃蟹一樣。一步一挪的走向他們的車。
他打開車門，先讓小愛進去。
啟動汽車，林忍冬踩下油門，車向前駛去。
他忘了一眼油表，餘量不多了。必須要找地方加油。
“哪裏有加油站？”林忍冬忍不住呢喃道。
這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個加油站都費勁。要是手機能用就好了。林忍冬掏出手機，手機顯示無信號，gps搜星也搜不到。
“往左拐。”就在他想瞎開碰運氣的時候，小愛說話了。
往左拐。
林忍冬相信小愛，這種感覺很奇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林忍冬看到小愛，吸食死了那個青年，可是他並不厭惡。甚至，連訓斥都有些不忍心。
按照小愛的指點，林忍冬找到了加油站。
不過，他先沒急著下車，而是打算先和小愛談談。
“小愛，人類是同類，不能吃。”
“不能吃。”小愛眨著眼睛說道，“那超市怎麽明碼標價賣著人肉？”
“超市？人肉？超市怎麽會賣人肉。”林忍冬否認道。
“冬，你還記得那天在超市買的肉麽？你說不新鮮的那個。”
“記得。”
“那就是人肉啊，人肉不能吃怎麽會賣。”
“嘔！”
林忍冬一陣幹嘔。那居然是人肉。他相信小愛，知道她沒有說謊。
但是，那天小愛吃完生肉後。他怕浪費，把剩下的肉煮熟吃了。
雖說，他想做成紅燒肉失敗了。但是，自己居然吃的是人肉。
“冬，沒事的。”小愛善解人意的說道。
她拍著林忍冬後背，安慰道，“冬，你吃東西的時候，有沒有咬到過自己？”
林忍冬點點頭。
“你看，咬到自己，不就是吃人肉了。沒問題的。”小愛繼續道。
林忍冬搖了搖頭道，“那不一樣。”
“冬，一樣的。小愛很乖的，要不是那個大哥哥是壞人。想對我做壞事，我再也也不會吃的。”
小愛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安撫著林忍冬的腦袋說道，“冬，放心。小愛，隻吃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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