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式碰瓷王

全國舞蹈大賽開始了!

你熱愛跳舞嗎?

你有舞蹈天賦嗎?

你是否希望自己能獲得更深層次的指導與培訓?

來參加比賽吧!

我們邀請了國際著名舞蹈家英新老師、國內著名藝術家高寧寧老師作為評委,每期更有神秘嘉賓親臨指導。第一名還將獲得國際第一舞蹈學院蘇美爾學院的入學通知書!

學校公告欄下人頭攢動,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比賽的布告上。

趙小萱拉著路小佳激動地說道:“小佳,你去參加吧!肯定能拿到第一名!而且,這是電視台選秀,你要是勝出,就是明星啦。”

路小佳心中得意,臉上卻露出了害羞又謙虛的表情:“不不,季學姐肯定也會參加的,我覺得她才是第一名。”

“她……”趙小萱不屑地說道,“她怎麽比得上你,心裏齷齪,行為更下流,陷害別人的事情也幹得出來!”

路小佳連忙拉住趙小萱,假裝好心地解釋道:“不要亂說,學姐她也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們不能用有色的眼光看待。”

“小佳,你真善良!”趙小萱顯然已經被路小佳感動了,“她都害你輸了比賽,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比不過你,又怎麽會對你使陰招?不要臉的綠茶婊!”

趙小萱的話罵得路小佳的心跳啊跳,她連忙製止住,臉上掛著委屈,但還是勉強露出笑容:“我都說了,學姐隻是鬼迷心竅,畢竟洛哥他……是我對不起學姐……”

“你看你看,又怪到自己頭上了,蘇洛又沒有跟她交往過!”趙小萱連忙安慰好朋友,“你真的是一朵純潔的白花,換了別的女孩子,指不定騎驢找馬,身邊有男朋友,還跟別人搞曖昧,隻有你,自從跟蘇洛在一起之後,就立刻和身邊的男生保持距離了!”

“小萱,我都說了,學姐她……唉,她對洛哥感情深,所以才會經常找洛哥,可是她畢竟還是單身,跟金學弟有曖昧,也沒有對不起誰。”

趙小萱原本就是順口一說,聽到路小佳這句話有些奇怪,但是馬上也聯係在了一起,立刻用怒其不爭的口吻說:“怎麽沒有對不起誰?她明目張膽來搶蘇洛,不就是對不起你!”

路小佳紅著眼眶,看起來萬分委屈,可是臉上依然保持笑容,看著就令人心碎:“畢竟洛哥選擇了我,學姐又不原諒我。”

趙小萱張了張口,正要回答,已經有人搶先說道:“季若啡這種虛偽的女人,就應該得到一點教訓。蘇洛也是看清了她的真麵目才不打算跟她交往,跟你沒有關係。”

兩人聞聲轉過頭,就看到了憤憤不平的李譽。

路小佳臉上滿是傷感,模樣更加可憐:“李學長,你真的這麽認為嗎?”

李譽連忙安慰道:“小佳,你不要難過,季若啡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內疚。況且你們在一起,本來就是蘇洛主動的,你們是有情人……”

說到這裏,李譽突然說不下去了,心中滿是失落。她和蘇洛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他呢,他就是那個失意人啊!

路小佳垂下頭,她已經感受到了李譽的情緒:“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誰,是我……我癡心妄想了……我……我絕對不會讓她來欺負你,你放心!”說著,李譽的眼神立刻變得堅定。

“學長,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好。”

路小佳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李譽心都軟了。他本來就暗戀著路小佳,不然之前也不會為了她出頭,現在看她那梨花帶雨、眼淚強掛眼眶的隱忍模樣,更加覺得她就是心中的一道白月光。他怎麽能讓白月光被玷汙了呢?就算這一道白月光隻能遠觀而不可褻玩,他依然想要好好守護著。

“我是心甘情願的。”話落,李譽生怕路小佳說出拒絕的話語,便趕緊轉身離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和路小佳沒有可能,畢竟蘇洛太過優秀。縱使心裏有數,他也不想被心上人當麵發放“好人卡”。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路小佳心中得意。她就是故意拉著趙小萱來這裏,挑起這個話題。她就是故意讓趙小萱再把季若啡的事情宣揚一遍,她就不信季若啡能有通天的本事對抗全世界。

前幾天,A市電視台的舞蹈比賽公告貼在了學校的公告欄上,而且網上也有大量的消息。熱愛舞蹈的季若啡自然踴躍參賽,因此去了電視台指定的地址報名。

隻是,當她回來的時候,她卻發現社團裏空****的,少了很多樂器。

“學姐,你終於回來了。”尹甜見季若啡回社團就急匆匆地迎了上來,“李譽將舞蹈社的樂器都搬走了,更過分的是,他還把我們舞蹈社的音響也弄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的事情。”尹甜氣惱地說道,“我當時不在,就一個學弟在這裏。聽說當時李譽帶著幾個男社員過來,我們社團的學弟根本看不住,還差點被打了!可惡,我剛好有點事兒離開,我要是在,肯定把他們揍得稀巴爛。”

舞蹈社和聲樂社因為上次的事情算是鬧翻了,他們想要拿走樂器無可厚非,但是將舞蹈社自己的音響設備也一起帶走就太過分了。

“尹甜,跟我一起去一趟聲樂社。”季若啡道。

“好嘞!”尹甜卷起了衣袖,一副“待會兒誰攔我,我給他顏色看”的樣子。

聲樂社今天在禮堂有個活動,大家都在舞台上做著準備。有個社員摸著嶄新的音箱,困惑地看著李譽問道:“李哥,這個看著眼生。”

李譽眼也不掃過來,隨口應道:“剛買的,還沒用就被舞蹈社借走了。”

社員一臉狐疑:“社長你這摳門的性子居然舍得將新設備借出去,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

另一名社員壞笑著說道:“傻子,那會兒路學妹還在舞蹈社呢,肯定是那會兒借出去的啊!”

“說起來路學妹都已經名花有主了,社長你還這麽癡情……”

“你們社長癡情不癡情我不知道,不要臉倒是真的!”

兩名學員正在大鬧,一道聲音從天而降,不對,是從門口傳了過來,大家虎軀一震,轉頭看去,頓時臉色發白。

這道從天而降的女聲竟然是……舞蹈社的尹甜!竟然是她!

李譽看到社員臉色發白,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們怎麽了?見鬼了?”

“舞蹈社的尹甜啊!社長!”其中一名社員小心地說道。

“她怎麽了!”

“昨天下午,她……她……單挑了附近學校的小混混啊!”

季若啡奇怪地轉過頭看向尹甜,她一直知道尹甜的功夫厲害,在高中的時候,是他們學校柔道部和跆拳道部的社長,沒想到昨天還在學校附近單挑小混混?

“你昨天打架了?”季若啡小聲問。

尹甜本來還想隱瞞的,但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知道了,於是她也不打算隱瞞下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

原來昨天社團招新完成,有個女孩子被刷了下來,心裏不甘,就找了在校外的男朋友過來想給尹甜一個教訓,當時他們十幾個人圍攻尹甜一個人。隻是他們沒有想到,不過幾分鍾,就被尹甜連削帶打全部弄到了地上。

當時,毫發無損的尹甜揉著手指頭還來了一句:“好久沒開打了,本來還有點小期待呢!”

有人將這段視頻錄了下來,在學校小範圍內流傳,聲樂社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在尹甜給季若啡解釋的當兒,社員已經把那段視頻發給李譽看了,看得李譽兩腿都有些軟。但是他立刻保持鎮定的狀態,義正詞嚴地質問道:“你們來幹什麽?”

“來把我們自己的設備拿回去。”尹甜對著季若啡溫柔可愛的笑容馬上一收,轉過頭看向李譽,目露凶光。

季若啡本想順利拿回音箱,所以語氣和善道:“李社長搬走你們社團的東西合情合理,但是我們舞蹈社的音箱不屬於你們社團,希望李社長能夠歸還。”

“這些都是聲樂社的!”李譽一屁股坐到了那台新音箱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深沉有內涵,擺出不想和女人吵架的態度。

尹甜是個急性子,哪有閑情跟人講道理,見李譽這副嘴臉,立刻跳上舞台,一把就將他掀了下去:“你屁股下麵這個就是我們的!”

李譽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上,還好有社員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他才不至於跌倒。他勉強站穩,知道跟尹甜說就是秀才遇到兵,馬上掉轉槍頭對準了可以好好講話的目標:“季若啡,你應該清楚,所有社團的設備歸學校所有,但是統一由聲樂社保管、維護,想要獲得設備,必須經過聲樂社的相關手續。”

話音剛落,季若啡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單子,隨即她跑了兩下,一個跟鬥,穩穩當當落在了舞台上。她亮著單子,就差要貼在李譽的腦門上了,口中冷冷說道:“我們按著規矩走,你們聲樂社似乎並沒有。按照規定,取走設備也需要經過借方的簽字。現在你們的簽字在哪裏?”

“你們人不在,我們有急用,回頭補個簽字,這不過分。”

尹甜立刻上前,生氣地說道:“你們拿走公家的東西,我們不反對,憑什麽把我們的東西也拿走!”

“什麽你們的東西,那都是聲樂社新置辦的!”

“李社長,說話憑良心!”季若啡淡淡看著他,也不阻止尹甜對這家夥的威懾,慢慢說道,“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你們聲樂社的人都是把好東西留給自己,壞了、老舊的東西才轉借出去,這麽新的設備,你舍得給?哦,聽說是因為路小佳的麵子才給的,路小佳的臉倒是挺大的!”

“不準你提小佳,從你嘴裏說出這個名字就是侮辱了她的高潔!”李譽聽出季若啡口中對路小佳的不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蠻力,想要推開尹甜。沒有想到尹甜早就料到了,稍稍一用力,就將他按在了架子鼓上,耳邊鏘鏘鏘的聲音震得他腦袋也跟著嗡嗡響,麵子、裏子都丟盡了!

“路小佳那個綠茶婊,也就你這種腦子不清楚的人才會被她騙得暈頭轉向,沒腦子還當社長!”尹甜不屑地說道。

李譽自從當了聲樂社的社長之後,自覺威風不少,又因為管著學校的設備,每個人都要給他點麵子,之前季若啡那一出,他已經覺得沒臉,現在被尹甜一奚落,心裏頭更加憤怒。他強忍住火氣,說道:“行,就事論事,你們說設備是你們的,有什麽證據?”

“翻一翻設備的出入賬本就知道了,還需要什麽證據?”尹甜立刻回道。

李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說道:“沒有證據,我看你們兩個是要中飽私囊吧!”

說著,他用力地掙紮起來,不想尹甜立刻加重了力道,將他按在了舞台前麵的柱子上,往前一步,就會摔下去。

“你想要什麽證據?”季若啡看著他,目光森冷。

她當然知道李譽是路小佳的裙下之臣,這家夥刁難自己也是為了路小佳,但是做到這種地步,隻能說真的是物以類聚。

“你說那個設備是你的,當然要你們拿出來!”李譽慢慢回應,他假裝掙紮,實際上卻是往前挪動了身體,心中默默計算最好的位置,盤算著怎麽將尹甜推下台,自己還能完好無損。

一側的社員看季若啡沒有出聲,小心翼翼地說道:“學姐,這套設備買了才沒多久,如果是你們舞蹈社自己購買的,那應該會有證據的……”

季若啡朝社員微微一笑,看得那社員立刻臉紅心跳。

那邊李譽卻以為她拿不出證據,正在想對策,立刻得意地說道:“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裏訛人!”

“你憑什麽認為我沒有證據?!”

“你要是拿得出證據,我就在校廣播站跟你道歉,公開道歉。”

“道歉,恐怕不夠用。”季若啡淡淡地看著他,“你誣陷我,是不是應該把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一並說明白了?”

“好!”李譽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空口無憑,他就不相信季若啡真能拿出證據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口說無憑,就算找到店鋪老板來,對方也未必能確認這個到底是不是季若啡買的。

“行,一言為定。”季若啡微微一笑,迅速從口袋裏取出另一張單子,“這是發票,上麵除了購買日期之外,還記錄了這個產品的批次、貨號以及各類編號,總有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李譽沒有想到季若啡竟然留了這一手,頓時驚呆了。見她拿著發票已經在自己的麵前晃動,他心裏十分憤怒,渾然不覺尹甜的手已經鬆了許多,下意識掙紮了一番,想要搶過發票確認,沒想到一個踉蹌,直接就往舞台外摔。他下意識抓住了季若啡的手臂,不想那邊尹甜一見他的手伸過來,直接一腳踢開,他的手在半空中揮舞了一圈,就摔了下去。

電光石火之間,他喊道:“季若啡,你居然推我!”

—小佳,你一定要看到我對你的愛,一定要看到啊……

“砰”的一聲巨響回**在禮堂裏。

隨後是尹甜的怒吼:“哇哦,這也能誣陷?”

接下來的場麵就有些混亂了,李譽在台下鬼哭狼嚎,一口咬定是季若啡推了自己。

台上的聲樂社社員看到的畫麵恰好也是如此,他們手忙腳亂地將李譽送去了醫院,也不知道誰順手就把李譽被推下去的視頻發到了朋友圈。

李譽被送進醫院,就先來一通大小檢查,目前等著醫院出結果,可是看那小人的樣子,不咬下他們一塊肉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病房裏時不時就傳來他殺豬般的號叫聲,聽得尹甜心煩意亂,倒是一旁的季若啡看起來雲淡風輕。

“學姐,你說人怎麽會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呢?明明是他自己摔下去的,還要拉你下水,現在還倒打一耙。”

“沒關係,我習慣了。”季若啡笑眯眯地安慰她。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從媽媽的事情,再到路小佳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如此呢,雖然說清者自清,但有時候遇到這種事情也很無力。

“要是摔死了還好說,那要是摔傻了,學姐你怎麽辦?聽說他們家窮得很,好不容易供出他來,上次為了減免他的學費,他媽還到學校鬧了校領導一圈。李譽自己還覺得十分得意,到處拿這件事說事兒。對了,好像他聲樂社的社長也是靠他媽得到的!”尹甜可沒有她樂觀。

“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季若啡看著滿臉緊張的尹甜,隻能如此安慰,隨後笑道,“你昨天不是還拳打一圈小混混,怎麽今天反而這麽緊張了呢?”

“我無所謂啊,我打的那些小混混,他們好歹還知道怕,可是你看李譽這種的,仗著是學校學生,甩又甩不掉,這種小鬼才難纏呢。”

“小鬼再難纏,也怕金箍棒。”雖然季若啡有些擔心,但是聽了尹甜這些話,她反而不是很緊張。這種人無非是為了錢,但凡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看著季若啡笑眯眯的模樣,尹甜心裏的忐忑才算緩解了,心中火速又自我安慰了一把,學姐從來就最有辦法了,現在看來學姐已經有了對策,要是真鬧出來,她也能幫學姐做證。歸根結底,如果不是自己太衝動,後麵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說話間,醫院走廊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隨著此起彼伏的驚歎聲越來越近,季若啡看到黑衣人牆後金夜白的身影,不禁有些頭大:這個家夥來幹什麽?

金夜白看見她,頓了一下,卻沒有走過來,反而轉了個身, 就進了一間病房。季若啡定睛一看,正是李譽住的那間,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連忙站起來衝了過去。

李譽被眼前的浩大聲勢驚了又驚,隨後看清了來人是金夜白,又驚了驚,再看到季若啡衝進來,原本的驚懼之意退了一大半:“怎麽,來幫季若啡出頭了?準備怎麽解決?”

金夜白看也不看他,隻是招了招手,吩咐身側的阿澈去說話。

阿澈雙手交疊在胸前,鞠了一躬,隨即彬彬有禮道:“我們用錢來解決這件事。”

聞言,坐在病**的李譽指著阿澈的鼻子,嚷嚷著:“你以為你用點臭錢就能打發我?”

“別以為你們有幾個臭錢,就能買通我!”

“季若啡故意把我推下去,我現在半身不遂,我都癱瘓了!”

“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我要告她季若啡,我要讓她身敗名裂,我要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

阿澈斜眼,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金夜白。

金夜白轉了轉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那你就隨便開個價吧。”

“你聽不懂人話嗎?”李譽高聲斥責道,“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

“開價。”金夜白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是來裝土豪的嗎?還讓我開價,我要一百萬,你給得起嗎?”李譽朝著金夜白豎起了中指。

剛進來的尹甜聽完跳了起來:“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醫生都說你的腿沒有骨折,CT也顯示你的腿很好,想碰瓷能不能高級點?”

平時總是勸尹甜淡定的季若啡也不能淡然了,她也跟著附和道:“一百萬你也說得出口,不要臉!”

李譽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一張嘴肯定說不過那麽多人。

他幹脆躺在**,雙手抱著左腿,苦瓜臉拉得比茄子還要長:“哎喲,哎喲……疼,好疼啊!打死人不償命,打斷腿不負責的人,我惹不起喲!哎喲……好疼啊……哎喲……”

季若啡和尹甜見他這麽不要臉,氣得都想上去一人踹一腳,把他踢成真正的跛腳殘廢。

與她們憤怒的樣子相反的是,金夜白看起來很平靜,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神色。

半晌後,他問道:“你確定,隻要一百萬嗎?”

李譽假惺惺地號叫了幾聲後停止了,他抬起了雙手豎起了中指,朝下點了點:“對呀,你給得起嗎?”

“你是要支票還是現金?”金夜白問。

李譽以為他擺闊,所以刻意刁難道:“當然是現金,你有嗎?拿一百萬給我看看啊!不過你這種小白臉,出去賣臉的話,大概能撈點錢。”

“我理解你這種不能靠臉吃飯的人。”金夜白淡淡地說著,“醜久了,心理有點扭曲也是正常的。”

李譽:“……”

季若啡和尹甜聽了,忍不住笑了。

“說誰醜呢?”李譽氣得臉色發青。

金夜白懶於跟他繼續磨嘴皮:“你要現金是吧?”

“對呀,你給得起嗎?”

金夜白看了一眼阿澈。

阿澈點頭,領命而去。

約莫半個小時後,阿澈拎著一個大箱子進來。他當著李譽的麵打開了箱子,裏麵滿滿都是現金,初步估計有百萬以上。

李譽拿了一遝錢,驗證了好幾次,發現是如假包換的百元大鈔。

我的天,他這是在做夢吧?

李譽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隻聽“啪”的一聲,然後他捂著臉躺在**嗷嗷直叫。

由於聲音太大,尹甜都聽得身體一震:“這畜生對自己的臉,下手可真狠。”

“可能……是以為在做夢。”季若啡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習慣了金夜白的模式,她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好嗎?

他還真拿著百萬現金來了,土豪得令人不敢相信這是在現實生活中。

因為,太假了好嗎?

忽然,回過神來的李譽,朝著門外的護士喊著:“護士美女,快扶我起來!”

隨即,李譽看向了尹甜,指著自己的右腿道:“請繼續揍,我還能扛得住!”

在場的所有人:“……”

李譽連滾帶爬地跑到季若啡和尹甜麵前,賤兮兮地說道:“你把我的右腿也打骨折吧,我給你八折優惠。”

季若啡:“……”

尹甜:“……”

還有人求著別人把自己打骨折的。

太賤了,不能看!

眼看著李譽忽然變臉,季若啡覺察到對方的意圖,於是把容易衝動的尹甜拉到一邊,以免她真的動手打人。

“你不是說不要錢,要告到季小姐身敗名裂嗎?”一旁的阿澈忍不住揶揄。

李譽眼裏隻有錢,什麽名譽、什麽尊嚴忘得一幹二淨。他走到金夜白麵前,雙膝跪下,隨後躺在地上打滾:“哎喲,疼,疼……打人了,打死人了啊!”

尹甜見狀不淡定了:“這賤人居然這麽不要臉地碰瓷,演技也太浮誇了,好惡心!”

金夜白也沒料到李譽這麽沒節操,轉身就要走,可李譽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抓著金夜白的手腕死死不肯鬆手。

撕扯之間,金夜白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墜落在地,幾個零件被摔開。

這不是金屬落地的聲音,這是金子落地的聲音。

李譽再沒見識,也知道勞力士表的價值是多少。

阿澈掃了一眼地麵,彬彬有禮地說道:“你好,李先生,您剛才摔壞的這款手表,是勞力士18956-74746方鑽隕石麵腕表,目前市價是兩百四十萬。”

身後的一排黑衣人默默地活動著手指關節,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金夜白看了阿澈一眼。

阿澈會意,他立刻上前,態度十分溫和地蹲下身,認真地問道:“李先生準備金錢賠償,還是肉償?”

李譽木然地看著他,艱難問道:“肉償?是要我賣身?”

“以您現在的長相和基因,您全身器官的價值都達不到賠償金額,不過您和我們少爺是校友,少爺說可以網開一麵。”

李譽仿佛抓到了一線生機,連忙問道:“你說……”

“一條腿。”

“什麽?”李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條腿,一百萬,加起來兩百萬,剩下的四十萬零頭我們給您抹掉。當然,我們少爺不是混黑社會的,不會真的廢了您的腿,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把您打到骨折就可以了。”阿澈客氣地說道,“至於善後問題,您不需要擔心,這裏是醫院,我隻要喊一聲,骨科的醫生可以在一分鍾內到達現場,並且徒手幫您接骨,方便快捷,安全高效……”

聽完,李譽的身體抖了抖,不知何時,“待診”的醫生已經站在病房內守候,他便知道眼前這個黑衣人並不是開玩笑的。

於是,他開始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鯉魚打挺,這時候,他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跑起來特別順暢。

他衝刺的距離僅限於到門口,剛到門口就被人一把按住了。

金夜白淡定地拉起季若啡的手往門外走去:“後續節目不適合女生觀看。”

季若啡還未來得及回應,已經被他拉出了病房。

而後麵的尹甜卻已經背叛己軍,成為敵軍一員,她津津有味地看著黑衣人的表演—骨折啊,這是要放大招的節奏,百年難得一見呢!

這一次見到金夜白,季若啡心裏其實很虛。

上一次分開是給了他一巴掌,結果他是沒有出現了,可是他不死心,每天派人給她送了愛心早餐,每次看到阿澈,就好像再次看到他,她的心情無比矛盾。

但是這一次,他又幫助她化解了危機。

畢竟,李譽是一個超級難纏的人,一旦被他訛上,那就是沒完沒了。

“學弟,謝謝你。”掙紮了許久後,季若啡終於開了口。

金夜白看向她,麵無表情地說道:“保護自己未來的老婆,是每個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

又來!

季若啡無比頭大:“學弟,有些事情你得看明白,你是一個好人,但是……”

“你覺得我是好人?”金夜白打斷了她的話,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哪裏好了?”

“哪裏好……”季若啡硬著頭皮邊想邊回答道,“嗯……長得好……學習也好……雖然性格有些奇怪,但是……你樂於助人……”

“原來在學姐心中我有這麽多優點。”金夜白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興奮,“雖然這些看著挺表麵化的,但是以後你會看到我更多的優點。”

“學弟……”季若啡無力地托著腦袋,“你是個好人,但是,我覺得我不適合你……”

“沒關係,我覺得適合就行,我不嫌棄你。”

—你不嫌棄,我嫌棄好嗎?

到底要調整到第幾個次元才能跟這個家夥同步啊!

季若啡感覺自己身體裏的洪荒之力快要控製不住了,如果再繼續說下去,恐怕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控製住,控製住,畢竟他才剛剛幫了你的忙!季若啡一邊默念,一邊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金夜白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微笑,朝阿澈和顏悅色地說道:“你看,學姐害羞了。”

阿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