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金夜白的女人怎麽可能看得上你

教室裏,阿澈與季若啡迎麵站立。

“我的同學確實隻是碰了他一下,你們就算要追究責任,也要實事求是。”季若啡張口就道。

阿澈麵無表情道:“這是你第二次見到少爺發病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家少爺發病的緣由了。”

季若啡聳肩:“很抱歉,我不知道。別告訴我,他得了一種碰到女人就抽筋的病。”

“正解。”

季若啡臉色一沉:“……”

她隻是隨口胡謅,結果對方這麽肯定地承認了?

“我可不是小孩子,你以為這種理由就能成功碰瓷?”

“我說過,我們少爺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阿澈繼續道,“我們少爺從小就有一種科學和醫學都無法解釋的怪病,除了夫人和小小姐,他不能跟任何女性有肌膚上的接觸,否則就會疼痛難忍。”

季若啡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本能地發出了一聲悶笑。

“我並非說笑。”阿澈嚴肅地說,“你與少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據少爺所說,你碰了他之後,他的病情不但沒有加重,反而好轉,所以他才會把你定位為‘救命恩人’。”

阿澈所說的話聽起來著實匪夷所思,季若啡除了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我知道,可能少爺的一些言行舉止讓你無法接受,但是,他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如果季同學有興趣的話,可以留意我們家少爺,除了性格有些奇怪,他是一個多才多藝的男人,是值得你們女性托付終身的對象。”

季若啡嘴角一抽:“你單獨跟我聊天,就是為了推銷你們家少爺?”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阿澈承認了自己的意圖,“另外,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對少爺的事情守口如瓶,這件事關係到少爺的安全。”

“如果他真有這種怪病,你們為了他的安全,更應該把他的病情說出來,這樣女生才會盡量避免碰到他。你這樣藏著掖著,隻會讓他更加危險。”

“少爺平時的安全由我們負責,我們會小心的。”阿澈道,“我隻是怕有心之人知道少爺的弱點後,對他下手。”

“既然你這樣要求了,那我自然會保密。”季若啡說著話音一轉,“不過我也有要求,我希望金夜白能離我遠點,因為他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讓我非常為難。”

“對於少爺的行為,我不能對你做出任何的承諾。季同學如果真覺得很苦惱,不妨自己跟我們家少爺談。”

季若啡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說了等於沒說。”

話落,她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的尹甜抓著季若啡的手腕,緊張地問:“學姐,你們說了什麽?”

“他說金夜白不能跟女生有肌膚上的接觸,否則會發病,但是這件事希望我們守口如瓶。不管這件事的真假,我們都當沒看見吧。”

尹甜捂著嘴巴,像個賊一樣左看右看,沒有發現人之後,貼在季若啡耳邊小聲地說:“我看小學弟可能是真的有怪病,學姐你當時可能沒仔細看,我就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後他就不對勁了,那種突發的表情,再好的演技也裝不出來。”

“誰讓你碰他呢?”

尹甜嘟囔了一句:“我這不是沒能抵擋住他的盛世美顏嘛。”

她不過是想親近一下小學弟,沒想到就遇到這麽奇葩的事情。不過一想到金夜白當時痛苦的樣子,她心裏又是一陣揪痛。

一個男生長得這麽好看,卻得了一種不能碰女人的病。

真是“紅顏薄命”呀!

翌日中午。

季若啡放學後,早早來到了聲樂社。

李譽來得很晚,不過見到季若啡表現得非常熱情。他與季若啡選定了曲目後,帶著社團的成員一起,與季若啡彩排了一個多小時。

雙方磨合得差不多後,便寒暄了幾句,隨後各自道別。

季若啡離開聲樂社後,李譽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許久後,他給路小佳打了一個電話,約她見麵。

到了見麵的地點後,路小佳蹲在地上,手指一直揉著後腳跟。

李譽見狀,很是心疼道:“我以前以為是你的鞋子不合適,你的腳磨破了後腳跟,後來聽說是季若啡在你舞鞋上動了手腳,所以你才受傷了,是嗎?”

路小佳垂眸,眼裏浮起了淚光,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隱忍的神色,讓人我見猶憐。

“可能是學姐生我的氣,所以一時衝昏了頭腦,才做錯了事情。”

路小佳雖然沒有正麵回應這個問題,但是她的話已經很明顯地指責季若啡在她的舞鞋上動了手腳。

李譽氣憤地追問道:“你做了什麽事,讓她生氣了?她怎麽能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對付你?”

“學姐一直喜歡蘇洛,但是因為青梅竹馬,蘇洛不好直接拒絕她,所以全校的人都以為他們是情侶。後來蘇洛向我表白,可能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才……一時糊塗吧。”

“太過分了!”李譽憤憤不平道,“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

路小佳揉著腳,有意無意地說:“是啊,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起初,我並不喜歡蘇洛,也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但女人都擋不住對自己好的男生,隻要那個男生什麽事情都為她做,她就會心軟,然後愛上對方。”

李譽聽了,心裏燃起了希望之光。

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李譽都無法跟蘇洛相提並論,所以他隻能暗戀路小佳。

但如果她是一個“男生什麽事情都為她做,她就會心軟,然後愛上對方”的女生,那麽他還是有機會的。

“小佳,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許久後,李譽呢喃道。

路小佳故作沒聽見,她抬起頭,露出了無辜的眼神:“學長,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沒什麽!”李譽慌忙搖頭。

他為她做的事情,現在是不能劇透的,否則,她就沒有意外和驚喜感了。

路小佳掙紮著要起來,可是身體一歪,李譽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在身體觸碰的瞬間,李譽以為這可能就是永遠。

A大會館,晚上八點。

季若啡換上了民族風的舞衣,尹甜負責給她化妝和梳理頭發。

造型定好後,兩人進入了會館。

這場party,雖然是在學校會館舉行,但顯然蘇洛下了血本,會館四周都臨時裝了五顏六色的裝飾燈,會館上方點綴著氣球,桌子上擺滿了酒水、甜點和水果,而主台上獻唱和彈奏的,都是娛樂圈過氣的歌手與樂團。雖然新生代的年輕人不認識他們,但是這些人的出場費也是六位數起步。

這些花費,對蘇洛這樣的公子哥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眼睛眨都不會眨一下。

人群中間,穿得花枝招展的路小佳親昵地挽著蘇洛的胳膊,兩人郎才女貌,看上去倒是很般配。

季若啡進場時,一些知道她和蘇洛“緋聞關係”的人紛紛把目光投過去。

她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而是提著裙擺往台上走。

還沒走到一半,路小佳拉著蘇洛,刻意攔住了季若啡登台的去路。

“學姐,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路小佳無辜地眨巴著眼睛,眼裏滿是真誠。

季若啡與蘇洛對視。

蘇洛下意識地別開了臉,沒有跟她長久對視的勇氣。

“你們讓開!”尹甜不耐煩地推開了路小佳,“你不是對外說學姐嫉妒你,所以才在你的鞋子上動手腳嗎?今天學姐就上台表演,讓在場的人看看,你連仰望她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你有種的話,學姐跳完,你也上去跳一場。”

路小佳咬著嘴唇,眼裏的委屈和無奈一覽無餘。

她稍稍低頭,聲音又軟又柔弱:“我的腳還沒恢複呢。”

“嘁,不要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看上去真的很綠茶,惡心!”尹甜衝著路小佳翻白眼。

“洛哥……”路小佳搖晃著蘇洛的胳膊,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蘇洛這才開口道:“尹甜,你不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你們這對渣男賤女!”尹甜氣呼呼地指責道,“蘇洛,當初你對我們學姐那麽好,結果說變心就變心,還有你路小佳,你是學姐一手培養起來的,你居然覬覦她喜歡的人,奪走也就算了,還帶著小夥伴來我們社團炫耀,惡心至極!”

“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你不要攻擊小佳!”蘇洛體現出了男人的擔當,“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是我個人選擇了小佳。”

話落,蘇洛看向了季若啡,道:“若啡,之前是我不對,做了太多讓你誤會的事情,讓你想入非非,也讓其他人以為我們是情侶,但這件事真的跟小佳無關,你不應該把氣撒在她身上。”

季若啡冷著臉問:“你什麽意思?”

尹甜自然也聽出了蘇洛的言外之意,他不就是指責“舞鞋事件”嗎?

“蘇洛,你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尹甜摟著季若啡的肩膀,聲音刻意拔高道,“學姐的舞蹈可不是路小佳這種水平能媲美的,陷害她絕對是不可能的!至於真相之類的,舞蹈是靠實力說話,等學姐上台表演的時候,隻要大家眼睛不瞎,自然就知道了。”說著,尹甜白了蘇洛和路小佳一眼,聲音更大了,“還有啊蘇洛,我覺得自作多情的人是你才對!一直是你表現的太曖昧,才讓我們誤以為學姐跟你在一起,後來我們整個社團的人都發現我們會意錯了,我們學姐配得上更好的男人,她怎麽可能會喜歡你!”

被尹甜當眾奚落,蘇洛麵子上掛不住,於是他故作大方地說道:“若啡,希望你真的能找到更好的男人,這樣我心裏的負罪感也會少一些。”

季若啡自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還沒等她反擊,尹甜就張口回道:“金夜白……小鮮肉學弟,大家都知道吧?他可是我們學姐的愛慕者。你蘇洛長得再好看,在小學弟麵前就是醜八怪!”

她的話剛落定,在場的女生們都不能淡定了。

“國民校草”金夜白,居然是季若啡學姐的愛慕者?

金夜白的大名,路小佳自然也聽說過,並且在論壇上看過他的照片,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人。

根據八卦爆料,他似乎是一個隱形的富二代,但是身份不詳。

“學姐,失去洛哥,我知道你不高興。”路小佳低聲道,“但也不能縱容你的朋友胡說八道呀。”

雖然季若啡在學校的口碑和人緣不錯,但局限於大三群體。而參加這次生日會的,多數是路小佳和蘇洛的好友,自然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加上金夜白是眾多女生幻想中的“男友”,她們自然不能接受尹甜的挑釁。

“小學弟去哪兒都有人跟著,女生壓根沒辦法靠近他,他怎麽可能是季若啡的愛慕者?”

“嗨,不過是給自己找台階下。”

“放眼全校,能在顏值上把蘇洛比下去的,隻有小學弟了。所以,拿小學弟說事,最有說服力。”

“不要臉,居然意**小學弟!”

“誰意**小學弟了,我說的都是真話!”尹甜氣壞了,她仰著頭道,“待會兒小學弟說不定過來捧場,到時候看你們的臉疼不疼。”

尹甜的話一出,其他人再一次嘲諷了起來。

“我看被打臉的是你吧。”

“吹牛也要看對象啊。”

“小學弟長得那麽好看,就算有愛慕者,也是影視明星吧。”

尹甜聽不下去,她想繼續反駁,季若啡卻拉著她,繞過了蘇洛和路小佳,朝著台上走了過去。

兩人走後,蘇洛看向了路小佳,問:“若啡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路小佳低著頭,委屈道:“洛哥,是我邀請的。”

“你為什麽要邀請她?”

“你給我舉辦生日party,我以為你早就跟她坦白了我們的關係。學姐是提拔我的人,縱使她對我做了過分的事情,我還是不忍責備她,畢竟是我從她手裏搶走了洛哥,我想彌補,所以……所以……才主動邀請了學姐,想當麵賠禮道歉的。”

“該彌補的人是我,跟你沒關係。好了,你就不要攬責任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蘇洛拍了拍路小佳的肩膀,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頓了一下之後,又問道,“尹甜剛才說,你帶著小夥伴去她們社團炫耀是怎麽回事?”

“那件事是趙小萱無意間說出來的。你知道我們關係很要好,所以……我就跟她說了我們的事情,沒想到她嘴巴那麽不嚴實,當著舞蹈社的成員說了出來。當時我想阻止,但小萱的嘴太快了。”

聽完,蘇洛沒有任何的質疑,他歎息道:“該來的總要來,是時候跟她說清楚了。”

路小佳把臉貼在了蘇洛的手臂上,她的雙眼眯了起來,露出了算計的笑意。

台上的歌手唱完歌之後便下台離開,而台上的樂器,如鋼琴、古箏、吉他等樂器並沒有被撤下。

季若啡理好了裙擺後立刻上台做準備,一切處理妥當後,就等著聲樂社的人上台來奏樂。

可是等了好幾分鍾,也沒看到聲樂社的人出現。

幹站了幾分鍾之後,季若啡給站在台下的尹甜使了一個眼色。

尹甜會意後,立刻給聲樂社的社長李譽打電話,可是他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連續打了幾十個電話,李譽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當下尹甜就奓毛了,嘴裏嚷嚷著:“李譽這家夥,怎麽臨時掉鏈子?”

台下的人見狀,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她們吃著甜點,看著台上的季若啡呆站著的樣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跳啊,怎麽不跳了?”

“台下吹大牛,台上沒真本事膽怯了吧!”

“據說季若啡是跟聲樂社的社長約好合作,不過這個點了,她都上台了,怎麽搭檔還沒來?”

“大概是知道了她的惡劣行為,所以不屑為伍吧。”

“幹得漂亮!”

……

台下的人不斷嘲諷,而台上的季若啡此時此刻也尷尬極了。但是她也不想傻等著,於是下台拿出了手機,準備從網上選一首歌,配合著跳完。

幾乎是同一時刻,會館的門被推開。

十幾個保鏢整齊地走了進來,他們站成一條直線,讓在場的所有人無法走到通道這邊。

隨後,臉上戴著麵具的少年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

少年穿著中古世紀的騎士裝,修身的裝扮讓他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

他徑直走到台前,長腿一邁,便輕盈地上台。

“學姐。”金夜白將麵具推到頭頂,那張美如畫的臉,就這樣占據了她的雙瞳。

“金夜白?”

金夜白微微一笑:“學姐,需要搭檔嗎?”

季若啡自認為自己不是顏控,但不得不說,此刻的金夜白帥氣得不像話。

尤其是他在這種場合下出場,仿若救世主一般,讓她心裏生出了希望之火,久久不能熄滅。

“我記得你會彈鋼琴?”

“看學姐的裝扮應該是要跳民族風的舞蹈吧,古箏的音調應該更合適。”

“古箏很難彈,你……”

沒等季若啡說完,金夜白就坐在了古箏後麵。

少年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古箏,悅耳動聽的聲音,像是山間的清泉在石頭上流淌,偶爾還能冒出幾道清脆的響聲,像是鳥兒的叫聲,又像是山間的回響,讓人仿佛身臨其境。

呆愣了幾秒後,季若啡抬起腳,腳尖點在地上,整個人都立了起來。她在原地轉了一圈後,身體像是輕盈的燕子,在空中翻了一圈,隨後穩穩地落地。她的身體像是纏繞的絲帶,能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有些複雜的動作,就算是專業的舞蹈演員,也沒辦法做出來,季若啡不但能做,還能做得特別流暢。

金夜白一邊彈著古箏,一邊欣賞著季若啡的舞姿,在她跳得飛快時,他彈奏的聲音也跟著激昂。

兩人事先沒有任何的彩排,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像是合作了許久的老搭檔,那麽自然而平和。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這古箏的聲音所沉醉,再加上季若啡靈動而優美的舞姿,她們仿佛在看一場完美的盛宴,直到一曲和一舞結束足足一分鍾後,場內的人才醒過神來。

於是,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鼓掌。

一時間,掌聲經久不息。

金夜白起身,走到了季若啡的麵前,很紳士地朝著她伸出手。

不同的是,他手背朝上。

季若啡有短暫的遲疑,而後她看向了台下的蘇洛和路小佳,之後又看向了靠近台子的尹甜。

尹甜那急切的表情,仿佛在鼓動她“學姐,把手放上去,快點啊!做人不蒸饅頭爭口氣,氣死他們”!

那一刻,可能是虛榮心作祟,也有可能是為了挽回自己僅剩的自尊,季若啡抬起手,將手心放在了金夜白的手背上。

這動作,像是騎士與公主的組合,金夜白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他是季若啡的騎士,而季若啡是他守護的公主!

瞬間,在場的女性嘩然。

而站成一排的保鏢也個個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們想上前,卻被站在最前方的阿澈阻止。

台上的金夜白並沒有因為跟季若啡“親密接觸”而露出不適的神情,反而跟平常沒什麽兩樣。於是,保鏢們個個張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少爺居然能碰除了夫人和小小姐以外的女性,他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哈哈哈哈!”尹甜雙手叉腰,仰著頭,高聲道,“我就問一聲‘你們的臉疼不疼’!你們繼續血口噴人啊,說我在吹大牛!”

尹甜的話,讓方才出言不遜的女生們麵紅耳赤。

她們混進了人群中,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季若啡與金夜白下台後,發現蘇洛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台後。

“若啡,我們談談。”蘇洛道。

季若啡懶得理會,順勢要走,蘇洛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金夜白抬眸,目光透著逼人的寒氣:“讓開!”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對方是一個滿臉膠原蛋白的小學弟,但是蘇洛感覺到了迫人的壓力。

蘇洛的視線落在了季若啡的身上:“若啡,我承認喜歡上路小佳不告訴你,是我的錯,可是,這跟小佳沒關係,你不應該針對她。”

“所有人都可以誤解我,但是你不可以,蘇洛!”季若啡一字一句道,“我們認識了十五年,我的舞蹈功底和水平,你還不清楚嗎?就算路小佳是天才,她也不可能在一年的時間內超越我!我就算嫉妒她,也沒必要做這麽低劣的小動作!”

蘇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許久後,他睜開眼,道:“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

明明不想繼續追問,但季若啡還是問出聲:“以前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嗎?”

像是掙紮了許久,蘇洛才說出了心裏話:“若啡,我們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媽媽那樣的身份……就算我能接受,我父母也沒辦法接受。”

季若啡冷聲問道:“這麽多年的曖昧,你遲遲不肯走出最後一步,就是因為這個,是嗎?”

“是!”蘇洛的眉頭緊擰,而他冰冷無情的話,像一把刀,插進了季若啡的心口,“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博弈。我可以接受灰姑娘,但我不能接受灰姑娘的父母有汙點。”

“汙點?”季若啡冷冷地笑了,臉上滿是淒然的神色,“別人怎麽評價我的媽媽,我隻會生氣,但絕對不會心寒!蘇洛,你給我記住!我季若啡的媽媽絕對不是小三,更不是什麽情婦!我的媽媽不過是遇到了不負責任的渣男而已。”

蘇洛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道:“如果你認為伯母隻是遇到不負責任的渣男能讓你好受點,那你就這麽想吧。”

“蘇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問這些話的時候,季若啡身體都在顫抖,隱忍在眼眶裏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落下。

她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不能哭,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哭。

否則,她就毫無自尊可言。

可是……

心底的酸澀怎麽也忍不了,眼看淚水就要掉下來了,金夜白忽然拿下自己的麵具,戴在了季若啡的臉上。

在麵具覆蓋她臉部的瞬間,隱忍在季若啡眼底的淚水,轟然砸下來!

好在她戴著麵具,無人看到她流淚的模樣。

“若啡,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有些事情雖然讓人很難受,但要學會麵對!”蘇洛蹙眉,“對不起,是我這些年來給了你太多的期望,讓你誤以為我對你有意。如果你有怨氣,衝著我來,放過小佳!”

蘇洛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刺中了季若啡的要害。

此刻,她已經痛不欲生,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來。

她緊緊地捏著拳頭,心裏所有的憤恨都聚集在上麵。

還沒等她動手,金夜白已經率先揪著蘇洛的衣領,然後一拳砸在了蘇洛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蘇洛被打得仰倒在地。

“我金夜白的女人,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給予期望?”

同一時刻,阿澈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他掏出了潔白的手帕,彎著腰雙手將手帕奉上:“少爺,你的手髒了。”

金夜白隨手拿起了手帕,擦了一下手指後,很隨意地將手帕扔在了蘇洛的臉上。

蘇洛哪忍受得了這樣的羞辱,掙紮著想要起身跟金夜白火拚。

然而,金夜白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腳踩下去,蘇洛仿佛聽到了肩骨發出“哢嚓”的聲音,鑽心的疼痛彌漫了開來。

路小佳見狀連忙跑了過來,她跪在地上,想要將金夜白的腿挪開。

在這一瞬間,金夜白才移開了腳。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學姐怎麽可能看得上你!”

話落,金夜白霸道地摟著季若啡的肩膀,他的手猛地一收緊,季若啡就被圈進了他的懷裏。

季若啡稍稍仰頭,可是頭頂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之前沒有仔細看他,現在被他圈在懷裏,季若啡才知道,中二病小學弟的身高,簡直高到離譜。

像她這種在女性中算高挑的女生,居然隻能與他的肩膀平行。

當金夜白與季若啡親昵地走到會館中央時,場內的男男女女的目光被這對CP牢牢吸住。

雖然是小學弟與學姐的組合,但是兩人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年齡差,反而讓人看到了“最萌身高差”。

場內,站成一排的保鏢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天啦,他們的少爺居然摟著女性,而且沒有倒下!

一瞬間,他們在心裏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少爺,你終於能交女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