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路小佳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變成喪家之犬。微博上的消息曝光之後,家裏第一時間跟她脫離關係。她還沒回到學校,已經收到了退學通知書。
她思來想去,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管天虎身上。
於是,她摸到了之前和管天虎幽會的地方找他。
管天虎原本是在等別人,見到是她,全然沒有歡喜之色,臉黑得像蓋了一朵烏雲,隨時會劈出閃電。他冷冷說道:“你還敢來?”
路小佳連忙上前,誠懇地說道:“虎哥,那個助理我不認識,錄音也不是我放的,你相信我!”
管天虎的臉色依然黑沉沉的。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跪下來靠在他的腿上,委屈地說道:“照片裏的人真的是我的前男友,並不是別人,你……啊……”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管天虎已經抬腿對準她的胸口一腳踹下去。她被踢倒在地,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胸口悶悶地痛。她驚愕地抬起頭:“虎哥……”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張照片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勾三搭四,真是夠賤!”管天虎說著一口濃痰吐到她的臉上。
“虎哥……”路小佳已經看出不對,也顧不上其他,立刻衝上前抱著他的大腿哭著說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給我滾遠點!”管天虎說著又猛踹了幾腳,順帶發泄心中的怒氣。
路小佳被打得頭昏腦漲也沒弄明白管天虎的意圖,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是再纏下去,肯定會被他踢死,隻能連滾帶爬走出門,摸到了電梯口。
她還沒按下去鍵,電梯門自己打開,裏麵走出來一名妙齡少女,看著很眼熟。少女原本從她身邊經過,突然又退回來,盯著她:“路小佳?”
路小佳掩住臉,低聲說道:“你認錯人了!”
“我怎麽會認錯,你在網上都出名了,我是蔣彤。”少女自我介紹,又問,“還記得我吧?被你當槍使,被趕出比賽的那個。”
路小佳一震,依稀想到了一些往事。
蔣彤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淡淡一笑:“挨打啦?你知道為什麽挨打嗎?”
路小佳看著電梯打開,連忙進去,想要避開,可是蔣彤不依不饒,立刻跟了進去,按著開門鍵繼續說道:“虎哥說你晦氣,跟你扯上關係之後,先是被公司的股東刁難,這一次,直接被趕出了董事會!”
路小佳下意識應道:“他被趕出董事會跟我有什麽關係?”
“還不是為了捧你當冠軍!結果金家那位直接把係統給改了!虎哥可是真的準備了一千萬票的數據,結果沒填上,還因為這個,被董事會抓到把柄,說他徇私舞弊,同時捏造了點罪名,就把他趕出去了,你說你是不是晦氣?”
“金家?”路小佳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兩個字,“金夜白?”
“這是金家少爺的名字。”蔣彤好心提醒道,“他似乎還是季若啡的男朋友,你看你是不是喪門星!”
“金夜白……金夜白……憑什麽?季若啡,你憑什麽……擁有這麽美好的一切?我那麽努力……那麽……努力。”
路小佳喃喃自語,蔣彤聽不清楚她的話,想要聽仔細點,電話鈴聲就響起了。蔣彤連忙接聽電話,嬌滴滴地說道:“虎哥,已經到門口了,快給我開門,可想死我了呢……嗯……”
蔣彤也懶得理會她,自顧自地邊打著電話邊離開。
電梯門關上,路小佳渾渾噩噩地到了一樓,腦海裏都是蔣彤剛才的話。
金家和管天虎是死對頭,金夜白是季若啡的男朋友,他們把管天虎踢出了董事會,原來一切是他們做的手腳。她努力了那麽久,甚至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居然還是輸給了季若啡,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她要找季若啡,她要報仇……
她過得不好,季若啡也別想好!
季若啡與金夜白一起去往舞蹈社,一路上收割了不少羨慕的目光。
尹甜早就回到舞蹈社,餓著肚子等外賣上門,結果見到他們提著美食出現,開心得跳起來。
金夜白實在很不想將這些吃的分給這個潛在的情敵,不過摸到了胸口的護身符,他有了一絲絲的優越感,看著尹甜的眼神也隨之變了樣,頗有點可憐手下敗將的意味。
尹甜被看得莫名其妙,抓了兩個雞腿往旁邊去,結果卻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尹甜穩住身子,揚起下巴一看,就見到了趙小萱滿是歉意的臉。
“趙小萱,你來幹什麽?”尹甜以為她是來砸場子的,自然充滿警惕。
“我來找季學姐。”趙小萱小聲說道。
“你找學姐有什麽事,又想吵架嗎?別別別,我出馬就行了,你想怎麽吵,我奉陪到底。”尹甜立刻擺開了架勢。
尹甜如此一喊,立即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舞蹈社的成員們紛紛走過來,見到趙小萱,毫不掩飾臉上的敵意,七嘴八舌地說開。
“趙小萱,你來吵架嗎?路小佳都臭成那樣了,你還想維護她?”
“你確定你一個人吵得過我們幾十個人?”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給淹了!”
“路小佳可真是邪教啊,都這樣了還有粉絲,你們應該是超越性別的真愛吧!”
……
趙小萱的臉越埋越低,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尹甜吃掉了雞腿,抓起紙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漬,說道:“你哭什麽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呢。”
“學姐。”趙小萱越過人群,看向最裏麵的季若啡,帶著哭腔說道,“季學姐,我是來道歉的。”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安靜。
大家擺好了架勢準備開打,結果敵軍說:我是來投降的。
他們瞬間不知如何應對。
季若啡的目光越過眾人投向她:“你要道歉?”
“對,我要道歉。我之前聽信了路小佳的謊言,以為學姐在她的鞋子裏動了手腳,所以才為她打抱不平,之後還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罵學姐。我看到網上的錄像之後,就特別後悔,想跟學姐道歉,可是我總是鼓不起勇氣。”趙小萱邊哭邊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後來出現的反轉,讓我再也不相信她。學姐,對不起。”
季若啡歎了口氣。
正當大家以為她會開口原諒趙小萱的時候,她卻輕聲說道:“你覺得我會是聖母嗎?別人傷害了我那麽多次,用一句對不起,我就原諒了?”
趙小萱愣了一下,眼淚更洶湧了:“我知道,我會想辦法彌補的,不求學姐的原諒,隻是想讓學姐知道我的心意。”
“趙小萱,你本來是舞蹈社的,跳得也不差,離開了舞蹈社,弄得一身烏煙瘴氣,連跳舞都荒廢了。”她看著趙小萱,雙眼冰冷,“你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你自己,為了所謂的義氣,把自己毀了。”
尹甜立刻說道:“學姐,你還跟她說什麽呢?她就是傻啊!學姐你給我們所有人都報了名,她跟著路小佳,路小佳給她報名了嗎?沒有!她的眼裏隻有自己,其他人都是棋子。”
這時,季若啡冷聲道:“所以我不會原諒你,除非你能證明你不是個蠢貨。”
聞言,原本還滿心失望的趙小萱驀地停止哭泣,呆愣地看著季若啡。
許久後,隻聽季若啡繼續道:“明年A大校園舞蹈大賽,如果沒有進入前十,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更不要想我原諒你。”
“學姐……學姐……”趙小萱用力擦幹了眼淚,重重點頭,“那……那我能重新回到舞蹈社嗎……”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小萱,你背叛我。”
趙小萱身體一僵,轉過身就看到一臉傷痕的路小佳。她縮著身體站在那裏,額角還有一塊黏狀的東西,隱約似乎是被風幹了的濃痰,看著分外惡心。
趙小萱一想到路小佳之前對自己的欺騙,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什麽叫我背叛了你?是你用謊言欺騙我,換來了我的同情和友情。如果你是真心把我當朋友也就罷了,可你把我當作出頭鳥,什麽事情都指使我去幹!”
路小佳恬不知恥地說道:“那是你自願的。尹甜不也心甘情願為季若啡當出頭鳥嗎,你有什麽不願意的?”
膝蓋中了一箭的尹甜立刻反駁:“學姐用真心對我,我自然以誠意回報。而你,對好友隻有利用!”
趙小萱咬著嘴唇,過了好半天才說道:“路小佳,我要跟你絕交。”
“你背叛了我……”路小佳臉色一冷,突然衝到趙小萱的麵前,朝著她的身上刺了過去,她嚇蒙了,站在原地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好在尹甜的反應快,她一腳踢開了刀子,饒是如此,趙小萱的手臂上還是留下了一道刀傷。
路小佳依然不死心,蹲下身要去撿地上的刀子,但是護著金夜白的黑衣人早就衝過來,一把將她製服在地。
“我要捅死你!季若啡,我要捅死你!你這個賤人,你搶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死!你這個小三的女兒,靠包養爬上來的,憑什麽……什麽能贏我,憑什麽過得比我好……”路小佳想要掙脫黑衣人的控製,卻被緊緊壓在地上,滿嘴的塵土,淚水混著鼻涕糊了一臉,看起來更加惡心。
季若啡正要上前,被金夜白一把拉住:“她瘋了,不要靠近。”
她拍了拍金夜白的胳膊,堅定地看著他。
良久後,金夜白才鬆開手:“我陪你過去。”
季若啡點點頭,繼而朝著路小佳走了過去。
金夜白跟在一側保護她,而黑衣人也緊跟其後。
季若啡站在路小佳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我媽媽是西聲集團的董事長,她有一身的智慧和才華,不需要靠出賣肉體上位。”
路小佳一愣,驚愕地抬起頭。
西聲集團,世界五百強企業,在國內也赫赫有名,主營房地產,同時輻射其他產業,可是怎麽會跟季若啡有關係!
“西聲的英文名是season,而董事長季悅是個神秘人物。大家都以為季悅是個男人,實際上那是我媽媽的真名。”季若啡看著路小佳,“在嫉恨我之前,你先去查查資料,不要聽別人說風就是雨。我這樣的人,你這輩子都超越不過。”
“不可能,蘇洛說過你媽媽……”
“蘇家靠盜版起家,隻是個暴發戶,自以為進了高級別墅小區,就可以進入上流社會。”季若啡曾經陷入蘇洛給的點滴溫暖,掏心掏肺,根本不願意去看清他的真麵目,也擔心因為自己的家庭情況讓他產生自卑感,所以從來不提。
可事實上,她越如此,反而越被看輕。
路小佳根本不願意相信:“你吹牛!如果是這樣,你怎麽過得這麽普通,身上甚至沒有一樣奢侈品,就連社團招人也要金夜白幫忙出錢……”
“我不需要得到你的肯定,我隻是在告訴你事實而已。”季若啡嘲諷地應道。
“既然你什麽都有,當初我在會館求你把第一名讓給我,你為什麽不讓?你都蟬聯兩屆了,把第一名讓給我有什麽關係?如果你當初讓給我,我就不會有那麽多執念,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情發生!”
到了現在,路小佳依然執迷不悟,季若啡隻覺得眼前的人又可憐又可恨。
“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可是夢想不是靠說謊、靠出賣身體等一切不正當手段來實現的。如果不努力,不是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本事抵達,最終還是會摔下來!況且,我憑什麽要讓你?”
“你有錢有背景,站在跟我不同的世界,什麽苦都沒吃過,憑什麽來指責我!你沒有經曆過,有什麽資格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我!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有多可憐!”路小佳惱怒地說道。
“你所經曆的,我都經曆過。”季若啡平靜地看著她,一點都不氣惱,“在我很小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拋棄我媽媽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去了國外,還卷走了所有資產,隻給我們留下了那棟別墅,以及幾百萬的貸款。我媽媽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她在兩年內便東山再起。蘇洛為什麽斷定我家裏不幹淨?因為我們母女相依為命,我媽媽住獨棟別墅,看起來無所事事卻生活無憂,他不來問我緣由就肆意猜測。就算我媽媽有了如今的成就,可我依然是我,依然會靠自己的努力去創造屬於我自己的未來。”
“不可能……”路小佳搖著頭,完全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她的臉隨著她的腦袋晃動,不停地摩擦著地麵,甚至擦出了一道道血痕,“季若啡,你在騙人,你肯定就是個窮鬼,你不就靠你媽媽進了高級小區想攀上蘇洛嗎?蘇洛看清了你的真麵目甩了你,你假裝富二代,為的是欺騙金學弟!金學弟,這才是她的真麵目,滿口仁義道德,虛偽至極。”
金夜白往前一站,拉著季若啡的手,接口說道:“我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就算她一無所有,我也一樣愛她。”
一不小心又撒了一把狗糧。
路小佳不再出聲,看著他們的眼神之中有一些異樣,突然間,她冷笑了一下,猛然掙脫黑衣人的控製,衝上前就要抱住金夜白,喊道:“我現在就讓你們後悔……”
說話間,她重重一摔,手已經落在了金夜白的腿上,盡管她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可是看到季若啡以及黑衣人那驚恐萬分的反應,她知道自己肯定觸到了他們的死穴。那天在舞蹈廳,那個女孩子碰到金夜白之後他們的反應,她可是記憶猶新,這一次,她也不會讓他們快活……
“砰!”一隻腳飛速踢到她的臉上,她的身體隨之滑遠幾步。
金夜白收起腳,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阿澈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結結巴巴地說道:“少爺……您……您的病……好了……”
金夜白點了點頭,抬手攬著季若啡的肩膀深情地說道:“這是愛情的力量。”
尹甜迷糊地靠過去:“這不是我訓練你的效果嗎?”
“拉下去。”
隨著金夜白一聲令下,尹甜迅速被黑衣人隔開。
情敵以及偽情敵這種生物都不能存在。
也不知道誰報了警,警察在此時聞風而至,將路小佳帶離,她依然無法接受事實,神誌有些混亂。後來聽說,警察以殺人未遂將其起訴,可是因為她的精神方麵已經出現問題,所以起訴沒有成功,最終她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再之後又聽說,南風律師事務所對路小佳保持關注,隻要她治愈出院,就會給她發律師函。
而網上那些收到律師函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除了一些水軍,和一些路小佳的腦殘粉,還抓出了好幾個“熱心網友”,那些其實都是路小佳的馬甲。
在真相被公布之後,在網上又掀開了一輪關於網絡暴力的討論,這些都是後話。
在路小佳被關進去之後,蘇洛來找過季若啡。這個時候,蘇家已經宣告破產,即將搬出住了將近二十年的別墅。
季若啡在家門口和他見了一麵。
“若啡,對不起。”這是蘇洛的第一句話,他解釋道,“那天在網上承認照片上的人是我,因為我有把柄在路小佳的手上,她威脅我,我沒有辦法。”
季若啡麵朝著他,但是視線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眼前這張臉曾經是她目光追隨的焦點,如今,她卻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她見他是為了什麽呢?也許是對年少的癡戀做最後一次告別。
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先道歉,又回憶了年少的時候,最終又落到了眼前,耳朵嗡嗡響,季若啡已經覺得嘈雜了,她打斷了他的話,搖頭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的人生和我無關。”
蘇洛歎了口氣,輕輕應了一聲:“是,我們……還是朋友。”
季若啡終於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看著這張已經憔悴得有些模糊的臉,再次搖頭:“我們不是朋友。”
蘇洛一愣,他原本以為季若啡向來心軟,自己和她做朋友,在未來的日子裏,或許有一天還需要她的幫助。
她可是西聲集團的繼承人哪,那是一筆多麽龐大的財富?更多的時候他也會暗暗後悔,自己當時如果理智一點,不被路小佳迷惑,也許蘇家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而且不止一次。”季若啡看著他, “從前都是你來做選擇,尤其是選擇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反悔,恐怕有些不合適。”
“我……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有苦衷……”他努力地解釋著,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依然平靜,可是眸子中的冷漠已然無法掩蓋,便將所有的狡辯吞進肚子裏,低聲說道,“對不起若啡,我走了,祝你幸福。”
季若啡靠在花園門口,看著蘇洛一家提著行李坐上出租車離開,年少的一切隨著車子漸漸走遠,最終消失。
她的心中忽然無比慶幸他剛才沒有繼續糾纏,沒有做得那麽難看,讓她不至於惡心自己這些年的執著。
“啡啡……”媽媽的聲音在二樓響起,她仰起頭,聽到媽媽催促,“收拾一下,時間差不多了,不要讓人家久等。”
她連忙應是,飛快回去。
……
季若啡母女倆的第一次登門讓金家人處於持續興奮狀態,想到未來兒媳婦不僅治好了兒子的怪病,居然還自帶公主光環,高希希就忍不住深深佩服自己的眼光毒辣。
當然,邀功還是要的。
見到他們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捧著報紙的金仕堯實在有些看不下去:“能不能鎮定一點?隻是普通的見麵,吃個飯而已。”
“當然要留下個好印象,讓他們知道若啡嫁到咱們家不會委屈啊!”高希希對著鏡子擺弄著精致的發型。
“誠意到了就行了。”金仕堯慢悠悠地說道。
“你西裝都穿好了,當然可以說風涼話。”高希希不屑地看了丈夫一眼,也不知道誰聽說季悅母女要來,昨晚興奮得都睡不著。
金仕堯尷尬地咳了一聲:“這隻是我的習慣而已。”
看著父親一本正經的樣子,金夜白忍不住說道:“爸,你的報紙拿反了。”
金仕堯惱羞成怒,卷起報紙就打了過去:“臭小子,你也來揭你爹的短,也不看看我給了你多少助攻!”
高希希立刻不滿意:“老公,不隻你給了助攻啊!雖然說管天虎是你趕出董事局的,可如果不是我讓主持人拉著好兒子、兒媳婦在鏡頭前麵多說兩句,親家母也不一定看得到你兒子,更不可能提出來要來咱家了!”
“那我也給若啡投了那麽多票!”金仕堯不服氣地說道。
“如果不是我悄悄把投票係統的補丁打上,你投得過管天虎?!”
“我也把他趕出董事局了!”
“那是你們董事會的事情!”
金夜白看著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執,隻好抱著金小白離開,妹妹小小年紀,可不能留下陰影。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鬧哄哄的客廳頓時安靜下來,金家上下有序排開,站在門口期待著客人的到來。
大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親……”高希希正要開口,見到來人,一愣,“小楓,你來幹什麽?”
鄭若楓幹笑了一下,說道:“好久沒見叔叔阿姨了。”
“那你穿著一身正裝是什麽意思?”金夜白冷冷地盯著他,透過外表看本質。
鄭若楓拉了拉衣擺,解釋道:“拜訪長輩,不是得穿得正式一些!”
“你知道季伯母來我們家做客,你還過來湊熱鬧,而且穿得這麽正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意圖!”
鄭若楓幹笑了一聲,拍著金夜白的肩膀說道:“大白,咱們好歹十幾年交情,不要這樣揣測我嘛……”雖然他確實是希望季伯母能看他一眼,那樣或許還有點兒縹緲的希望。
笑聲還沒落下,他兩邊的胳膊已經被黑衣人架起,高希希毫不客氣地說道:“請楓少爺去客房休息一天。”
—敢搶我兒媳婦,真是活膩歪了!
“大白,大白你不能這樣!我可是幫你入侵了黃娛記的手機和電腦,給你幫了不少忙,出了不少主意……”鄭若楓的喊聲越來越遠,最終沒有人再去注意。
因為外麵蘇媽的聲音已經傳過來:“您……您是季女士?天哪,十幾年不見……啊……你是季小姐的媽媽……”
金家上下一聽季若啡媽媽已經到訪,連忙衝出去,生怕蘇媽亂說話,沒想到,蘇媽拉著季媽媽已經兩眼淚汪汪,見到他們來,高興地說道:“當年救少爺的恩人找到了……我就說季小姐那麽眼熟,原來是她的女兒……”
季悅聽蘇媽這麽一說,想起了往事。
當年,她帶著季若啡逛超市,剛好遇到了被遺落的金夜白,因此她們將金夜白送了回去。
當時來接金夜白的就是蘇媽,因為她們急著回家,所以並沒有等金家的主人過來便匆忙離去。
金氏夫婦見到季悅,同時一愣。
“季若啡是你的女兒?”高希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悅是有名的女強人,她出身名門,卻看上了窮小子,因此脫離了家族。
她利用自己的人脈和資源,把窮小子扶上了世界富豪的位置。當窮小子事業有成時,她已經四十多歲,失去了最佳生育年齡。但為了跟他有一個愛情的結晶,她不停地看醫生,還吃藥調養身體,受盡了折磨才懷上孩子。
沒想到窮小子有了錢便忘恩負義,不僅卷走了家產,還留給了她一筆債務。
她沒有任何埋怨,而是選擇了東山再起,隻是短短兩年的時間,便成為女富豪。
雖然她為人低調,外界不知道她的長相,但是她的相片和事跡在上流社會廣為流傳。
難怪他們看季若啡覺得眼熟,因為季若啡跟她長得非常相似。
雖然她如今有六十多歲,但看起來依舊優雅迷人,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怎麽,很意外?”季悅笑了笑。
“親家,進來說。”高希希熱情地挽著季悅的胳膊,與她一同進入裏屋。
於是,金家熱鬧非凡。
季悅與高希希相談頗歡,兩人一聊就到了晚上,順理成章地,她們母女便留宿金家。
晚餐結束後,金氏夫婦在家裏搞了一場小型的家庭party,氣氛更是融洽。
見父母們相處得很好,金夜白拉著季若啡的手,兩人去往別墅的陽台上。
清幽的月光落在了陽台上,金夜白靠在落地窗前,而季若啡雙手扶著陽台的欄杆,眼睛看著夜空。
“當年的事情,我早就忘了,沒想到我就是那個小姐姐。”良久後,她感慨了一句。
金夜白走上前,眼睛裏映著她的臉:“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果然要負責我一輩子。”
“金學弟是要以身相許嗎?”季若啡調笑著問。
金夜白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繼而,他一隻手撐著陽台的欄杆,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學姐,眾生皆苦,我的世界有你才會變甜。”
話落,他低下頭,溫暖的唇瓣覆上了她的唇,他的吻青澀而美好,像一股清泉流進了心裏。
季若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隨即笨拙地回應著他的吻。
人世間的際遇果然玄之又玄,曾經相遇,又散落天涯,中間遇到了錯的人,下了錯的站,可幸好重新前行,越過了重重雷區,站到了彼此麵前。
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