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種要定終身的感覺
路小佳躺在公寓裏，看著手機銀行裏的數字，心情十分愉悅。扣掉雇水軍的錢，她還是賺了一大筆。網友真是蠢，稍微一撩撥就換了方向。
為了賣慘到底，她順手就將自己的家庭情況利用水軍之口曝光，沒想到輿論更加熱烈，她徹底成為一個令人同情的女孩子，家境貧窮、備受欺負，依靠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學，沒有想到依然備受欺負，因為所托非人，如今生活淒慘。
網友的腦洞一旦開啟，就停不下來，甚至有人直接為路小佳發起了募捐，於是她又有一筆外快入賬。
一切都奔著最好的方向走，後麵隻要她借用管天虎之手出道，必然會是炙手可熱的紅人。
正當路小佳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時，手機的提示音又將她打回了地獄。
一開始有人@她讓她看照片，她並沒有什麽想法，可是打開之後，她立刻就驚呆了。照片上的兩個人交疊在一起，她的臉對著鏡頭，男子的臉埋在她的胸口。
下方的評論也是沸沸揚揚。
【不為真相為正義】：路小佳？正臉！天哪天哪！
【不明真相怎麽辦】：這個人是誰？難道是蘇洛？
【A大湖邊的白天鵝】：不可能，我看過蘇洛的照片，比這個男人白，還瘦，看著也沒有這麽矮。
【說的話才是重點】：不管男人是誰，想要無馬賽克照，有的求私！
【看熱鬧就怕事兒不大】：已經無法直視這個世界了，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可憐女生。路粉們一口一口季若啡靠賣身上位，你們的路小佳也是真賣身。
【0森森0】：我去，我的愛心喂狗了，哪裏能把捐款要回來？
路小佳的微博下麵罵聲一片，她也顧不得這些，馬上撥通了黃娛記的電話，劈頭就問：“為什麽會有那些照片？”
黃娛記也顯得十分意外：“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照片從哪裏來的，總不會是我自己拍的吧！”路小佳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是我拍的沒錯，但我也隻是想為我們那段感情留個紀念，根本就沒有發出去！”黃娛記的口氣十分無辜。
路小佳聽得直想作嘔：“當初是你拿著那些視頻威脅我，你說你無辜？”
見瞞不過她，索性也不遮掩，他說道：“我手頭還有些照片，你想不想要？”
聞言，她的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怒道：“你想怎麽樣？”
“照片有，視頻也有，如果你想要，還是×××大酒店。”
“多少錢能封得住你的嘴？”路小佳忍痛問道。
“小佳，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知道你現在手頭有活，不過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你承不承認照片是你發的？”
黃娛記賊笑一聲，說道：“不管是不是我發的，等下見麵，咱們就說清楚，記得是607，不見不散！”
路小佳氣得直跳腳，最後她抓起衣服就出門。
到了酒店後，黃娛記早就在裏麵等著，路小佳一進門，他就把她抱住，一雙手在她的臀部揉兩下，迫不及待地喊：“想死我了，小人兒……”
路小佳一把推開他，忍住惡心說道：“把視頻和照片都給我交出來！”
黃娛記把自己手機塞進她的胸口，一把將她摁倒在**，開始剝她的衣服。路小佳飛快地打開手機刪掉了所有照片，用力地推他：“滾！”
黃娛記一把將她的手抓住，獰笑著說道：“這屋子裏可裝著攝像頭，你要是不從了我，我馬上就把這段視頻發出去。你這光溜溜的樣子，嘖嘖嘖，你說那些網友會想什麽？”
路小佳憤怒地掙紮著，黃娛記哪裏會讓她如意，目光裏充滿了欲望，身體已經迫不及待：“小娘們就是口是心非，上次喊得可是很大聲，讓哥哥再疼你幾次……”
“放開我！”路小佳的聲音漸漸變小，鼻子裏彌漫著一股臭味，她想要掙紮，可手被牢牢製住，根本由不得她，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雙眼模糊一片，黃色的燈光映照著四周……
黃娛記走的時候，將幾張照片丟到她的臉上，還順走了她錢包裏所有的現金，隻丟下一句話：“隨叫隨到，否則今天的視頻就不止在我的手上了。”
路小佳拖著疲憊的身體往住處走，今天晚上是一個噩夢，她不僅沒有要到照片，還多了一個把柄在黃娛記那兒！她暗恨自己的愚蠢，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麽用？
都是季若啡！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一步步走錯！
路小佳的心裏生出濃烈的恨意，她緊緊握著拳頭，怎麽也無法鬆開。
她回到住處時，在門口看到了蘇洛，心頭咯噔了一下。
蘇洛搶過鑰匙打開門，將她推進屋裏，再重重地摔上門，轉過頭看她，眼中滿是憤怒：“孩子是誰的？”
路小佳沒有回答他，她疲憊極了，索性倒在**，不料他扯起她的頭發喝道：“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不對？路小佳，你真是下賤！”
路小佳冷笑了一聲，也懶得再戴上麵具，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輕蔑地說道：“我下賤？你不也被下賤的我弄到手了？你放著季若啡不要，還不是看上了我？”
“你……”
“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之前，與季若啡是男女朋友，隻是你一直不肯承認。你吊著她，讓她對你死心塌地，但你打心眼裏看不起她，偏偏又抵製不住她的美色和對你的好。從這一點來說，我覺得我比你好，至少我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而不是騎驢找馬。”
蘇洛一巴掌摔到她臉上，惱羞成怒道：“我沒你這麽無恥下賤！”
“論無恥下賤，我真不如你！”路小佳無所謂地揉著臉，她從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早就習以為常，隻冷笑著看蘇洛，“是誰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去找季若啡，求著她假裝你女朋友給蘇家拉投資的？”
聞言，蘇洛愕然：“你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你當時是怎麽低聲下氣地求她，並且給你錄下來了！”路小佳得意地揮了揮手機，“你說說看，如果我把這些視頻發到網上，對你們蘇家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蘇洛下意識去搶她的手機，可是被她迅速避開，他冷聲說道：“小佳，這樣對你沒好處！”
“你們蘇家都已經破破爛爛的，我有什麽好害怕的？相比你來說，我也算有情有義，沒有把這段視頻公布出來，讓你們蘇家還能掙紮一段時間。”路小佳說著，表情變得猙獰，“但是你剛才打了我一巴掌，我不會讓你得意的。”
“你想怎麽樣？”蘇洛緊張起來，他放軟了聲音，“小佳，從前是我的錯，咱們好好說。”
“好好說，你打我的時候怎麽不跟我好好說呢？”路小佳輕蔑地說道，“要我好好說也可以，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你說。”
路小佳得意地笑起來，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黃娛記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她跟著他學了一招。
當天夜裏，蘇洛更新了一條微博。
【晨曦微洛】：首先照片上的人是我，我和小佳交往很久，最近手機丟了，照片被有心之人利用，之所以外形跟我不同，恐怕是因為圖片被人動了手腳。我和小佳因感情淡化而分手，而這些是情侶之間的常態。在交往期間，我為她做了許多事情。在她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前後買了幾百萬的票支持她，單在決賽的時候就投了兩百萬的票，但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出現。小佳是個可憐單純的女孩，請不要胡亂揣測一個善良的姑娘，遠離網絡暴力！
這條消息出來後，下麵的輿論又變了。
【尹甜小太妹】：我就說小佳佳不會是水性楊花的人，不過蘇先生，你一個男人真是瞎了眼，跟這麽好的姑娘分手。
【寧夏的風】：蘇洛是富二代，幾百萬是小意思，那麽問題來了，決賽的兩百萬票有什麽證據，發票在哪裏呢？
【最小的美人兒】：心疼小佳，渣男不要你沒關係，你值得更好的！
【笑到要懷孕】：蘇洛真是咽得下這口氣，雖說兩個人已經分手了，但這明顯是分手之前幹的事兒，腦袋上綠油油的，還出來背鍋，誰都不服，就服你啊！
【Chris Cornell最愛】：SL會不會是因為知道LXJ劈腿才分手的？大膽猜測，沒有實名。
【季你若緋霞】：看不到她的努力，隻看到了她陷害學姐的惡心行為。
【曾經隻是少年】：蘇洛說照片被人動過手腳，是誰幹的？
【尹甜小太妹】：還有誰，十有八九是季若啡。
【馬卡龍的味道】：那季若啡的手段也太下作了，這樣等於汙蔑人家的清白。
【不願露臉的朝陽群眾】：季若啡太惡心了。
蘇洛的微博以及水軍的公關讓下方的輿論形勢急轉，路小佳岌岌可危的形象再一次得到了扭轉，與此同時，季若啡背鍋了。
當輿論又一次被帶了節奏後，第一個心態爆炸的就是尹甜。
“學弟，除了那幾張照片，你還能深扒路小佳別的黑料嗎？”尹甜覺得自己最近的情緒就像是過山車，起起伏伏，現在又跌到了低穀，脾氣也跟著暴躁許多。
金夜白看著季若啡問道：“你信不信我？”
季若啡笑了一下：“你連監控都能弄得到，還有什麽難得倒你？”
“你們可以等下撒狗糧嗎？你們作為當事人一點都不著急，倒是我這個局外人替你們急。”尹甜氣哼哼道，“學姐，他們還在挖你的小號呢！”
“挖唄，我又不上微博。”季若啡無所謂道。
看著她的情緒平穩，金夜白悄悄鬆了一口氣。
“少爺，季小姐，律師函已經整理發出了，剛才公證處傳來消息，公正信息也將公布。”這時，阿澈走了過來報告進度，“楓少爺那邊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不過看情況，應該很快了。”
季若啡笑著問：“我們這麽做，他們會不會怪我們仗勢欺人？”
“我們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金夜白悄悄地握緊她的手。
微博上，南風律師事務所再度發出了一條新微博，裏麵是幾封律師函，為了避免上次更改網名的麻煩，這次他們直接將真名一起備注，所針對的也都是之前罵過或者是誹謗過季若啡的那些人。
微博下方的評論區又是雞飛狗跳。
【香樟葉寧要幸福】：太霸氣了，連續來了這麽多個！
【尹甜小太妹】：這家律師事務所太沒有節操了，光說針對季若啡的，路小佳也被人誹謗，為什麽不幫她發幾封律師函？
【南風律師事務所】回複【尹甜小太妹】：本事務所隻接受委托人委托，並非公益組織，望知悉。
【尹甜小太妹】：有錢就了不起嗎？！可憐的小佳，隻能被人欺負！她那麽純潔，都不願意被包養，所以才會被你們這些人欺負！
【在水未央】：嘖嘖嘖，在這裏可憐路小佳的應該是傻子吧，就她最近發的廣告，她賺的肯定比你們要多！
【一枚小年輕】：沒有人挖一挖季若啡的男朋友嗎？我對他很好奇，長得那麽帥，怎麽甘心給人當擋箭牌？
【安能辯贏我】：在決賽中的口氣還那麽大，真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呢！
【世上隻有我好LOVE】：懷疑是被季若啡欺騙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
……
【南風律師事務所】統一回複：恭喜以上部分網友獲得本事務所特製律師函一封，請等待接收。
南風律師事務所的評論一發出，吃瓜群眾紛紛作鳥獸散，留下的就隻有點讚的季若啡粉絲。
但是微博上網友對於季若啡的態度還是沒有太大的好轉，南風律師事務所出手隻是給人留下了季若啡仗勢欺人的印象，一直到另一條信息的出現。
【娛樂圈小助理AAA】：首先，我是這次電視台比賽的一名小助理，說白點就是打雜的。季若啡和路小佳，我都有接觸，現在想把自己所經曆的一些說出來。有些我拿不出證據，但是某些人心知肚明。有些我剛好有實錘，就一起發給大家。
路小佳借我的手，在季若啡的水中下瀉藥，導致季若啡在第四輪比賽中臨時下場。
這件事是我太愚蠢，因為害怕丟掉工作，所以我不敢開口，也沒有揭發路小佳的行為，但是我現在很慶幸自己依然留在電視台，才會有機會找到證據。
管天虎作為這次比賽的合作夥伴，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我第一次發現他和路小佳的關係，是在管天虎休息室門口，路小佳衣衫不整地走出來。當時我覺得奇怪，在打掃管天虎休息室的時候又發現了用過的**，直到路小佳晉級決賽，我才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所以我留了個心眼，在路小佳之後去管天虎休息室的時候都跟過去。雖然我沒有裝監視器，但是帶了一些錄音設備。
也許我會麵臨管天虎的起訴，但是我不後悔，因為季若啡在發現水有問題的時候，並沒有質問我，追究我的責任，我非常感謝她的寬容。這一次說這些話，我也在掙紮，但是我的良心告訴我，一定要去做。
下麵，我將我手上所有的資料都發出來，接受司法機關的各種鑒定。
微博下麵附帶幾張照片，從不同的角度拍下路小佳從管天虎房間走出的畫麵，而錄音的內容更是勁爆，除了管天虎和路小佳交談的內容，還有男女歡愛的喘息聲。
南風律師事務所在第一時間轉發了這條微博，同時說道：“已經私信這位助理小姐，南風律師事務所將免費為您捍衛權益。這個世界需要正義之聲，我們律師事務所願用微薄之力讓好人更好，讓惡人得到報應！”
這條消息一出來，微博差點癱瘓，路小佳從天堂一下子被踩到了地獄，她的那些粉絲也紛紛刪掉和她相關的內容，再也不出聲。
與此同時，公證處關於比賽結果的公證公告也發出來了，除了最後一輪比賽，前幾輪涉及投票占比的比賽，部分選手出現過刷票情況，其中路小佳尤其嚴重，特別是在第四輪晉級中，絕大部分都屬於第三方刷票。到了決賽，公司及時修補了係統bug，杜絕刷票行為。
這條微博才發出去，剛剛喘口氣的微博係統又癱瘓了兩分鍾。
而主辦方也發出微博，深刻檢討本次比賽的不足，對比賽名次進行重新核對，以確保對每一位選手的公平性，然而季若啡卻始終占據著第一名的位置。
她的票數是由真正的粉絲投票生成，光是金家就在裏頭砸了一部分，更有一些低調的真愛粉砸下重金。盡管如此，她依然名列第一。
看到這些消息，尹甜高興得無以複加：“學姐就是棒棒的，我的偶像之首當之無愧！”說著，她又覺得十分惋惜，“小助理的那條語音怎麽就刪除了呢？我還沒聽就刪了，太可惜了！”
季若啡轉頭問金夜白：“小助理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金夜白搖頭：“我準備的不是這個。”
聞言，她點了點頭：“那就好。”
他立刻跟她表明一件事：“我並不是一個會用武力脅迫別人的人，更不是一個會欺負女人的人。”
“這次她幫我，應該很難在圈內混下去吧？”
“我已經給她發了一份邀請函，聽說她是英語專業，去英國應該合適。”
這小子麵麵俱到，稱得上是保姆式男友。
“對了，如果沒有助理出來曝光，你下一步準備怎麽做？”
金夜白慢騰騰地應道：“我讓鄭若楓黑了黃娛記的電子設備，弄到了一些東西。”
尹甜眼睛一亮，飛速亂入：“也是不可描述的東西？”
“嗯。”
尹甜繼續激動：“和助理曝光出來的是一個級別的嗎？”
他想了想：“可能還會深入一些！”
“畫麵是不是很清晰？”尹甜的兩眼已經冒著金光。
“據說還行。”
“你是不是看了？”
金夜白正要開口，發現是季若啡說話，立刻嚴肅地否認：“我當然不會看那種東西，我的思想很純潔。”
阿澈看著少爺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在偷笑。不過出於種種原因，少爺一直都來不及看那個視頻。
尹甜推開季若啡，激動地喊：“啊，你沒看沒關係，求共享！”
“你是女的嗎？”季若啡和金夜白異口同聲地吼道。
尹甜掃了掃劉海：“我是男的啊！”
此言一出，金夜白的敵意更重。
情敵，果然是情敵，而情敵想要的東西……
“堅決不會給你！”金夜白堅定地說道。
尹甜“嚶嚶嚶”了幾聲，最終作罷。
這時，金夜白麵帶微笑，滿眼期待地問季若啡：“對了，什麽時候讓我拜會下伯母？”
麵對他突然要求見家長，季若啡還有些不習慣：“還不是時候。”
金夜白無視她的話，繼續說道：“不如就今天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禮物，是我親手打磨的祖母綠吊墜。”
“我媽媽目前沒什麽時間……”季若啡努力解釋道。
“我這麽優秀，相信您的母親會滿意的。”金夜白十分自信地整了整衣領，“隨時都這麽優秀。”
“大白你看哦，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交往也沒多久，現在見父母，實在不是個好機會！”
金夜白看了她一眼：“你見過我父母了。”
你這奇怪的眼神是幾個意思？奇怪的是你好嗎！季若啡的心裏一陣嘶吼，但她按捺住情緒，繼續解釋：“那是意外。”
“你也去過我家了。”
“那也是意外！”
“你還親了我，這不算意外吧？”
“嗯……不算……”
“你從來沒有親過別人，不是嗎？”
“確實是……”她和蘇洛認識十五年，除了偷偷牽過手，還真沒有更親密的動作。
“我是負責任的男人，始亂終棄不是我的性格。”
“是沒有錯……”她有一種被帶進溝裏的感覺。
“我得為你的初吻負責，不以結婚為前提而接吻都是耍流氓。”
“這個好像有點……”好像是這個道理。
“既然我們都要結婚了，結婚之前是不是應該得到雙方父母讚同？”金夜白拉著她的手，深情地說道，“所以，等下就帶我回去拜見下未來嶽母吧！”
“那……不……行……”季若啡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被帶進溝裏去，關鍵時刻堅定了立場。
“那麽我們馬上出發吧，還能趕上午飯。”金夜白愉快地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季若啡無力地看著他：“大白……”
金夜白淡定地說道：“還是不同意？或者你先打個電話？”
她指了指他的背後，歎了口氣，說道：“不用打電話了，就在你身後。”
他心裏一驚，轉過身，緊張得鬆開季若啡的手，規規矩矩地喊道：“伯母好……”
三個人坐在附近的茶樓裏，尹甜早就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季若啡的母親已經六十多歲，雖然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但是依然難以掩蓋她的幽蘭之氣，一身旗袍端莊典雅，像是從舊時代走出來的大戶主母，然而她臉上的笑容，又將之與人拉近了幾分。
她笑著說道：“你就是金先生？”
“晚輩金夜白，伯母您可以叫我大白。”金夜白頭一次發現自己很緊張。
季若啡的母親溫和地笑道：“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現實裏看著更小一些。”
季若啡很擔心大白又把身份證拍到桌子上，好在他隻是有禮貌地點了點頭：“我已經成年了。”
這句話的氣勢顯然要弱了許多，她察覺到他的身體不可抑製地抖了抖，心中大為得意。這小子不是老嚷嚷著要見她媽媽嗎？果然是葉公好龍啊！
見他實在是緊張，她便開口打了個圓場：“媽，你怎麽來我們學校了？”
季媽媽笑著說道：“看了你在比賽上的表演，想著你都已經給我找了個女婿，索性就來看看。”
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啊……還算不得女婿，我們隻是在交往而已。”
“你已經二十一歲了，不算早戀，不用擔心我會罵你。”季媽媽依然含著笑，“就算你從前暗戀蘇洛，我也沒有阻止你。”
“伯母，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金夜白認真地說道，“我是她最終的感情歸宿。”
季媽媽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才她隻是借蘇洛的事情試探金夜白的態度，好在這個孩子雖然看著有點呆呆的，不過態度還算不錯。
“你可以少說一點嗎？”季若啡擰著他的大腿，笑臉僵硬地說道。
金夜白沉著臉，忍痛接受懲罰，默默地閉上了嘴。
“聽說你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季媽媽哪裏不知道他們的小動作，順口給金夜白救場。
金夜白立刻會意，站起身從阿澈手中接過一個盒子，畢恭畢敬地送到季媽媽的手中說道：“這是我親手打磨的小佛像，請伯母笑納。”
季媽媽欣賞地接過他的禮物，讚了兩句：“功夫還算不錯，雖然手部有些小瑕疵，不過不影響整體美觀。”
“伯母喜歡就好。”金夜白硬邦邦地應了一聲，坐回季若啡的身邊，乖乖伸出大腿往她身邊靠了靠，等著她繼續擰自己。
季若啡又好氣又好笑地踢開他，不想卻撞到了桌腿，桌麵抖了抖，杯中茶水濺了出來，隨即阿澈立馬動手擦得幹幹淨淨。
這孩子看著很老實，但是眼中的光芒卻顯示著他的不凡和智慧，可是到了女兒身邊就跟木頭似的。根據之前搜集的消息，他對女兒的確是真心真意，金家對女兒也十分滿意的樣子。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他的病。
她想到了方才的接觸，暗自放下心防。那是她最擔心的問題，如今看來，也許隻是以訛傳訛罷了。
她從手袋裏取出一個紅包放到他手上，和藹地說道：“我沒有帶見麵禮，這個紅包先收著，下次補。”
金夜白連忙接過來，心情十分忐忑，不知道季媽媽對自己的印象到底如何，可是季若啡已經看出了端倪，悄悄紅了臉。
季媽媽又同他隨意聊了兩句，就起身離開，臨出門之前，又轉過身，意味深長地說道：“若啡的事情鬧得有些大，幸好收拾得尚好。”
“以後絕對不會讓此類事件重演！”金夜白肯定地應道。
季媽媽十分滿意，上車前又道：“替我問候令尊令堂，方便的時候，可以吃個飯。”
金夜白大喜，立刻重重地點頭。
目送著季媽媽離開，季若啡歎了口氣，聽得他立刻緊張了起來：“怎麽了？我做得不好？伯母不滿意嗎？”
“我媽媽都給你紅包了，還不滿意嗎？”她無力地看了他一眼。
“哦！紅包！”聞言，他的臉上露出喜色，小心翼翼地打開紅包，不過裏麵並不是現金，而是一個護身符。他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非常高興地將護身符收進襯衣口袋裏，貼身保管。
護身符出現的那一刻，季若啡心中的猜測也就坐實了。
她從前喜歡蘇洛，媽媽曾經說過，蘇洛那個人太浮，他家那樣的情況，不適合和她在一起，她會為此吃苦頭，她不相信，一路哄著他，討好他，遷就他，結果到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別人，甚至連朋友得沒得做。
今天媽媽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她對金夜白很滿意。
不得不說，她似乎也有一種要定終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