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是有婚前恐懼症嗎？
金家的這一段隻是小插曲，季若啡通過錄像，又將動作做了一番修改，終於調整到了最適合兩個人的狀態，但是她的心裏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可惜：尹甜要是個真男生，這個舞蹈會有力量得多。
這期間，她除了參考金夜白的許多意見進行改良，對於舞蹈服裝的設計也進行了一番處理，最後，阿澈在意大利那頭接了設計稿，在比賽的前兩天把舞蹈服帶回來了。
尹甜對舞蹈服簡直愛不釋手，巴不得貼在身上不脫了。為了貼合舞蹈的氣質，她還跑去剪了個男士發型，力求全方位貼近設計。
對此，金夜白不太高興，感覺自己的女朋友隨時都會被拐走，不禁讓阿澈趕緊把江雨陽給找回來，畢竟尹甜的初吻給了他！
決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因為比賽選手減少，電視台索性騰出五個空置的化妝間來，將選手隔離起來，美其名曰，保護大家的隱私。
尹甜雖然很滿意單獨化妝間這個優待，但是對於保護隱私這個理由就吐槽滿滿：“還保護隱私，之前怎麽就沒想著保護呢？害得學姐的衣服被人動手腳，水被加了料，就算是保護舞蹈不被人剽竊，這麽短的時間，能用來幹什麽？”
季若啡無奈地看著她一連串地吐槽，說道：“人家隻是想讓進入決賽的人感受一下被重視的感覺，不要胡思亂想了。”
尹甜跳到她身邊，哭喪著臉說道：“我不吐槽不行啊，我緊張。”
季若啡隻能安慰她：“如果緊張，你翻翻微博啊。你的粉絲們聽說你今天會出現在舞台上，不知道有多高興。”
尹甜哈哈一笑：“甜甜圈們都不知道我是你應援團的團長呢！不過我才不想看微博，有些人說話太難聽了。”
這倒是實話，季若啡沒有反駁她，隻是笑道：“不緊張，我們做自己就好。”
“能和學姐一起參加比賽，我就很開心了！我都安排好了，讓他們把這段給我錄下來，以後學姐成名了，我也沾一點光！”
尹甜喜滋滋地說著，但是季若啡知道，她其實對舞蹈並沒有太多的欲望和想法，一直是隨遇而安的態度。
尹甜說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說起來，路小佳那個小賤人最近好像很安靜啊！”
經過她一提醒，季若啡也想到了這個人。
“從前她可是陰魂不散，不會在舞台上耍什麽花招吧！”尹甜的心裏頭有種不安在浮動。
“也許她忙著決賽的排練，所以顧不上呢？”
“她這種人怎麽可能會用正當手段，學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尹甜不屑地說著，又無所謂道，“不管她怎麽樣，今天的比賽，她肯定贏不了。”
季若啡笑了一下，不回答。對路小佳，她的心情其實也很複雜，自己一手教出來的人，最後咬了自己好幾口，她好像一路都看不清人。
獨立的化妝間有一個方便的地方，就是可以收看到舞台實時演播情況。今天的比賽不僅僅是比賽，電視台還邀請了一些演藝圈的明星站台，為這次的決賽增加人氣。
現在在台上表演的藝人是當紅歌星，一出場就收獲了許多尖叫，尹甜一看，兩眼就直了，激動地說道：“學姐學姐，我先去前麵看看，這可是我家愛豆！”
“愛豆？你的愛豆不是那誰誰嗎？”季若啡無語道。
“我的胸懷這麽大，怎麽能隻愛一個人呢！不過學姐放心，你絕對是我心目中愛豆第一名，占了百分之六十！”尹甜拿著照片風一樣地衝出化妝間，丟給占位百分之六十的愛豆一個冰冷的背影。
尹甜衝出門，金夜白恰好就在門口，她飛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消失不見了。
金夜白徑直進入化妝間。
見金夜白進來，季若啡吸了一口氣：“大白，我有點緊張。”
“把未來交給尹甜這樣的拍檔，是要緊張好一會兒。”
“你最近對她的意見似乎很大？”季若啡轉過頭問道。
金夜白對這種隱形情敵沒有一點好感。
“沒意見。”
“真的？”
“真的。”
金夜白應聲後，繼續強行聊天：“老太太想跟你母親約飯。”
季若啡沒有反應。
他想了想，又不知道說什麽，見到季若啡緊緊盯著屏幕看，就說道：“你喜歡這個小明星？想要簽名我給你弄。”
季若啡看著他討好的模樣，心一軟，終於開口：“我不喜歡這個人，你幫我找桃樂絲的簽名，這才是我偶像。”
“桃樂絲？！”金夜白嘀咕了一句，點頭道，“可以，就桃樂絲吧！”
“是不是很難做？不行的話，就放棄吧。”
金夜白挺直了背：“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季若啡托著下巴看屏幕上的直播，主持人在調侃藝人，同時報幕，她聽到了路小佳的名字，以及曲目《百鳥朝鳳》。
她想到了蘇洛，當初他也說可以為自己赴湯蹈火，結果真是令人失望：“所以男人在得到自己喜歡的女生之前，都是這麽殷勤的嗎？”
金夜白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請不要把我和蘇洛相提並論。”
“不隻你，還有別人。比如……我爸爸……”
金夜白一愣。
電視裏，路小佳已經開始表演，五彩斑斕的羽衣將她的臉埋在了羽毛裏，她的身姿柔軟，飄飄欲飛，給她配舞的是十幾個男生，舞技似乎並不遜色於她。
有的人運氣就是好，不僅有一個完整的爸爸，還有完美的運氣。
她低聲歎了口氣：“我爸爸在我媽媽四十六歲的時候把她拋棄了，那個時候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外麵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年輕的時候他苦苦追求我媽媽，還愛若珍寶，到了年老色衰的時候，就翻臉離去。一開始再美好，也敵不過時間。”
“那我也不會是你父親那種人。”金夜白肯定地說道，“我臉盲，記不住臉，看中的是你的內在。”
季若啡覺得這句話十分耳熟，似乎某位成功人士也如此評價過自己的嬌妻，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誰，索性不去想：“我們才認識沒多久，說這句話有點早了。”
片刻後，金夜白猶豫的聲音傳過來：“所以，你是有婚前恐懼症嗎？”
季若啡的手一歪，腦袋差點磕在桌子上。
金夜白認真地想了想，而後分析道：“感情不長久，不過是因為沒有新鮮感。我的智商很高，會很多東西，所以我很有自信你會對我有持續的新鮮感。而你，因為我的心裏對你有眷戀感，同時具備一定的依賴感，實際上如果分開，需要你先考慮要怎麽讓我討厭你。”
屏幕上的路小佳在瘋狂旋轉，最終在十幾個男生的托引下，於半空做出一個高難度動作，然後結束自己的舞蹈。
季若啡站了起來，朝金夜白說道：“這個問題，我們等比賽結束後再討論吧。我得把尹甜叫回來，準備準備，要上場了。”
金夜白退後一步，靠在牆上說道：“我在這兒等你。”
季若啡掏出手機給尹甜打電話，可是號碼才撥出去，就聽到一個聲音：“您所撥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她的心咯噔一下。
見她臉色不對勁，金夜白問道：“怎麽了？”
“尹甜的手機關機了，可能是沒電了！”季若啡應了一句，離開化妝間準備去方才那個當紅藝人的化妝間看一看，可是過去之後，撲了個空。
一股不安籠罩全身，她再度撥打尹甜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季若啡開始著急，不是因為比賽，而是因為尹甜的安全。
尹甜雖然性格迷糊大條，但是在重要事情上從來不曾含糊，而且她記得尹甜走的時候，尹甜的手機還有一半的電量，才這麽一會兒，怎麽就關機了呢！
見到她神色蒼白，金夜白立刻抱著她安撫道：“別緊張，我有辦法。”說完，他就從她手中取過手機，飛快進入微信尹甜的界麵，又不知道在自己手機上擺弄了些什麽，很快就顯示出了尹甜的位置。
他蹙著眉說道：“怎麽回事？”
尹甜手機上的地理位置距離電視台有將近五十公裏的距離，季若啡一看，試探地問道：“會不會弄錯了？”
金夜白又調試了一下，依然是同樣的位置，他立刻明白過來，朝阿澈說道：“去這裏找人，多安排幾個助手，一定要確保尹甜無事！”
阿澈連忙將定位確認了一番，隨即帶著幾名黑衣人正要離開，季若啡立刻在一側喊道：“我也去！”
金夜白朝她說道：“你要繼續比賽。”
“我怕甜甜出事，我必須親眼確認！”季若啡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這件事請交給我處理，好嗎？”
“可我總覺得她是因為我才出的問題！”季若啡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他將她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安撫著：“你先準備上台，她肯定也不希望你因為她就放棄了比賽！”
“可是我現在……”
金夜白扶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看著他清澈的眼，季若啡原本不安的心慢慢地落在了原位，口中不停念著：“好，我相信你！”
“今天的比賽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金夜白再次強調，“不要讓對方得逞，不要讓對方以為你放棄了！”
“我明白了！”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毅。
金夜白稍稍鬆了口氣，命令黑衣人一定要保護好季若啡，便轉身離開。
季若啡知道，這一次幕後黑手是有備而來，既然對方想看著她放棄比賽，那麽她就偏偏不如對方的願。
補妝，換衣，調整心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了季若啡上場的時間。
就算隻是一個人的舞蹈，她也要完成！
通往舞台上的路程隻有短短的十幾步，卻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隱約間，她聽到路小佳虛偽的鼓勵聲：“學姐，要加油哦！學姐，你為什麽是一個人，要不要我借個人給你？”
她置之不理，連臉都沒有轉過去。
沒有舞伴在身邊，觀眾十分意外，然而一想到這個女孩總會給自己帶來驚喜，大家也就安靜下來，默默期待著。
樂聲響起，是歡快的節奏，與她的心情截然不同。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隨著音樂的流動，一幅畫麵在眾人麵前漸漸呈現。
獨自流連異鄉的少女，河畔落寞的背影，歐式花店的典雅，依然是形單影隻，一直到遇見那個男孩……
季若啡心中空落落的，依然為尹甜掛心，此時應該是她出場，可是現在都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觀眾的掌聲突然響起來，季若啡可以明顯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散發著淺淺的溫熱。她控製住自己回頭的衝動，順著節拍完成自己的動作，激動地想，是不是尹甜回來了。可是這樣的身高似乎並不太一樣，直到轉過身，她才發現自己身後的這個人……
他向她眨了眨眼，牽著她的手，開始旋轉……
季若啡強忍住心中的困惑，順著他的配合，馬上進入了劇情。
那些往日的回憶再次出現在眼前，她不知道他的動作居然那麽熟練，甚至和她配合得天衣無縫。
“親愛的，愛上你，從那天起，甜蜜得很輕易。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在說我願意……”
隨著歌聲落下，掌聲響起，季若啡終於從情境中回到了現實。
順著他的手平衡了身體，她靠過去，低聲道：“大白……怎麽回事？”
金夜白拉著她的手，緊緊扣在掌心，就往台下拉，不想才走了一步，就被主持人叫住。
“兩位別走，兩位別走。”
季若啡隻能拉著他停下，心中十分困惑，似乎並沒有采訪環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尹甜的情況，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著急。
主持人見狀，笑了笑，調侃道：“這麽著急下去，是擔心自己的男朋友被其他姑娘相中嗎？”
季若啡尷尬地笑著，此時她一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
主持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異樣，立刻將話題丟出來：“上一次的《小王子》讓大家驚豔了一次，好多觀眾其實都已經猜測你們這次會以情侶檔的方式出現，可是你在報名的時候找的是尹甜，為什麽現在又換了人呢？”
“甜甜她……”季若啡的心裏滿是焦急，眼淚都快要掉下來，正在這時，耳邊傳來金夜白的聲音：“阿澈已經找到她了，她隻是受了點小傷，沒什麽問題。”
季若啡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一些。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主持人看到季若啡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便打趣笑道。
“沒有，他讓我不要緊張。”季若啡隻能如此說道。
主持人故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笑著說道：“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剛才在表演的時候，兩個人可是十分默契。”
“他一直在幫我，”她看了一眼他，輕聲說道，“一直保護我。”
“所以兩位是專門為了撒狗糧，所以把尹甜選手給換了嗎？”主持人壞壞地問道。
季若啡苦笑道：“甜甜出了點小狀況，他臨時救場。說真的，剛才在台上，我都以為自己會來一場獨舞。”
主持人當然不會相信他們真的沒有排練過，隻以為是故意炒話題。
之後，他又問了一些小問題，便讓他們下台。
一下台，季若啡立刻拉著金夜白的手問道：“尹甜怎麽樣了？”
迎過來的阿澈立刻將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尹甜跟那位當紅藝人要了簽名之後要回去，就遇到了兩個小混混。她其實一點都不怕他們，可是他們威脅她，如果不跟他們走，他們老大馬上找人動手，讓季若啡沒有辦法參加比賽，而且要搞臭季若啡的名聲。尹甜擔心他們會傷害到季若啡，隻能跟著他們離開。
結果她坐著車被送到了一個廢棄的大樓裏，二十來個人圍攻她一個。
尹甜因為今天的比賽沒有辦法參加，心情本來就糟糕透了，看到這群人上來找揍，自然就動起了手。
隻不過對方的人數有點多，她自己也掛了小彩，金夜白的保鏢過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地上休息，而她身邊躺著被她打敗的“廢柴”。
說著，阿澈打開了手機視頻，那邊立刻傳來了尹甜的聲音：“學姐對不起，我放你鴿子了！”
“你個傻孩子，那些人根本不能拿我怎麽樣，你怎麽兩句話就被騙走了！”季若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尹甜腫起來的臉，又十分心疼，“趕緊去醫院看看，保住你傾國傾城的臉！”
尹甜笑嘻嘻地點點頭，又哀號了一下，想來是碰到了傷口，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學姐，你跳得真美，金學弟居然也跳得這麽好看，你們兩個配合得天衣無縫啊，我要給你投票……”
說著，她突然想到什麽，立刻喊道：“不行不行，我得馬上上微博說明一下，萬一我的甜甜圈們以為你是在利用我，把票丟給了對手那就完蛋了！學姐我不跟你說了，我先掛電話了啊！”
最後“啊”字頓住，通話已經結束了。
季若啡無奈地收起手機，立刻問阿澈：“是誰幹的？”
阿澈連忙回答道：“是尹甜的老對頭，在A大學校外，他們打過一架，當時好像傳得還挺熱烈的。”
“他們幾個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還知道尹甜要比賽，並拿尹甜來威脅我！”
阿澈連忙說道：“少爺也說這件事蹊蹺得很，已經讓我開始查了。那群小混混都不是什麽硬骨頭，估計折騰兩下就招了。”
季若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投向不遠處的化妝間，心中隱隱之間已經有了猜測，這猜測一旦出現，就把她的憤怒也跟著一起點燃了。
對某些人，她已經不是避讓的態度了，可是對方得寸進尺，傷害她的朋友，這件事絕對不能忍！
想到這些，季若啡立刻抬頭朝金夜白問道：“大白，如果我現在跟你要點特權，你給不給？”
金夜白拉了拉領子說道：“為什麽要我給？我的就是你的！”
季若啡被他逗得忍俊不禁，聽他又繼續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不需要你來動手，有些事情甚至不需要我動手，我們看著就好。”
這番話讓她聽得雲裏霧裏的，金夜白已經拉著她的手問道：“你看看，我這一身衣服看著好看不好看？”
“你這一身衣服……”季若啡這才注意到金夜白的衣服似乎就是之前定好的那一套。她原本以為是尹甜的衣服，可是馬上覺得不對，尹甜的身高和他差了十幾厘米，不可能是麵前合身的樣子。
阿澈笑著在一邊解釋：“少爺預訂的時候，讓我定了三套，少爺果然有先見之明啊！”
“真的是有先見之明，還是早有預謀呢？”路小佳的聲音在身後冷不丁響起。
阿澈立刻走上前，將金夜白護在身後，朝路小佳客氣地說道：“這位小姐，您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路小佳無視阿澈，目光落在季若啡的身上，真誠地說道：“學姐，你仔細想一想，這個舞蹈一直是你跟尹甜在排練，你也報上了名單，自始至終都沒有讓金學弟上場的意思，不是嗎？”
季若啡轉過身，看向路小佳，卻沒有開口。
阿澈立刻說道：“這位小姐，你剛才的話很容易引起歧義，請明確說明。”
“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呢，你們金氏集團財大氣粗，隨隨便便都能丟出一張律師函，我隻是老百姓，不敢亂說。”路小佳故意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可還是朝季若啡說道，“學姐，你仔細想一想，不覺得可疑嗎？尹甜剛好不見了，金學弟直接就上場了！”
阿澈立刻回應：“我們家少爺曾經在蘇美爾學院學習過，這種舞蹈對他來說難度不大。”
“就算是舞蹈天才，也不可能一上場就知道怎麽跳吧！”路小佳緊接著逼問。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不已，看向金夜白的目光也顯得複雜了一些。
原定舞伴尹甜在臨上場時意外失蹤，金夜白緊急救場，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和季若啡排練的一直是尹甜，可是現在的表演那麽有默契！
阿澈依然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們少爺之前在家裏有排練過，而且這場舞本來就是少爺和季小姐設計的。”
路小佳似乎早就知道阿澈會如此回答，毫不猶豫抬起手指著金夜白的衣服問道：“那衣服呢？尹甜和金學弟的身高可是相差了十幾厘米，可是這套舞蹈衣可是非常合身。”
“為季小姐和尹小姐定製衣服的時候，我也順便為我們少爺定製了一套。”阿澈毫不猶豫地應道。
“所以，一切都是巧合咯？”路小佳不緊不慢地問道。
阿澈目光一沉，顯然已經明白了路小佳的用意，隻聽見她的聲音裏帶著激動：“在家裏偷偷排練，又私下裏定了一套一樣的舞蹈服，然後尹甜恰好在上場之前失蹤，金學弟在萬眾矚目下出來救場，這麽多的巧合，真的那麽巧嗎？”
路小佳的聲音落下，現場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看向金夜白，等待著他的回應。
金夜白沒有出聲，隻是低下頭看著一言不發的季若啡。
路小佳又追加了一句：“金學弟追季學姐真可謂是不遺餘力，可是學弟，追女孩子可不要顧麵子呢，不過你們有錢人的世界的確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死要麵子還要不擇手段。”
“有錢人的世界你的確不會懂，而且你這輩子都沒機會懂。”季若啡終於出聲，“不過剛才我倒是看到一幕刷新我三觀下限的表演。”
“學姐，你在說什麽？”路小佳臉上露出呆萌的表情，看著她，“學姐你這樣做是不怪學弟了嗎？你們的感情真好，已經超越了你和尹甜學姐的感情！”
“路小佳，你大概不清楚，我真的已經是大白的女朋友了，而且是他的迷妹。”季若啡甜甜地笑著，“他不需要私下裏做什麽手腳來討好我，甚至不需要討好我，隻要對我招招手，我就會投懷送抱。大白害羞不好意思上台，所以我找甜甜幫忙，甜甜有點事離開，他為了我克服恐懼，過來幫我撐場子，這有什麽不對嗎？至於舞蹈服，有錢任性這四個字，你理解不來。”
說完這些，季若啡不等路小佳回應，就拉著金夜白回到化妝間，等待最後的上場。
阿澈連忙跟上，守在門口。
屋子內，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金夜白小心地開口說道：“舞蹈服那個，我可以解釋，的確是阿澈說的那樣，我想跟你穿情侶服。”
得不到回應，他又想了想，說道：“但是我沒有偷偷排練，因為我一看就會了。”
依然沒有聽到聲音，他想了想，咬咬牙說道：“我唯一做的小動作，就是那天讓旗下餐廳給尹甜家打了個中獎電話而已。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尋找靈感，我覺得我比尹甜更合適。”
季若啡依然沉默不語，他又仔細想了想，歎了口氣，說道：“其他的，我真的都沒有做，我也不會是派人去找尹甜麻煩的那種人。”
“我當然知道。”季若啡終於出聲，“我生氣，不是為了這個。”
“那是……”不是為了這個，那他剛才的坦白都白說了？
“準備衣服，偷偷排練，你其實很想跟我出場吧！”
心思被看穿，金夜白摸了摸鼻子。
“你為什麽不說呢？我缺一個男舞伴，你如果說了，我就不需要辛辛苦苦地跟尹甜配合。她為了跳男生這一段吃了不少的苦頭，她可是決定要當軟妹子的人，直接剪成了漢子頭。”
“哦。”金夜白低聲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還有，你剛才那麽緊張是怎麽回事兒？”
“我沒有緊張。”他立刻否認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路小佳嗎？”她拉著他的手說道，“那會兒我們可是牽著手，你的手在發抖，你覺得我會相信路小佳，還是覺得我對你一點都不信任？”
“當然不是，我不是這樣不穩重的男人。”
季若啡丟給他一個“你再說謊試試”的表情：“既然在一起，自然要互相信任，就算有所隱瞞，那也是屬於各自的空間。如果下次你再這樣的話，我未必會原諒你。”
金夜白心情十分愉悅，抱著她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