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人，不要太崇拜我
目送著車子離去，金夜白一家也坐進了自家的房車。
一上車，高希希就湊過來，說道：“小子，你和她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們準備結婚了。”金夜白淡淡地說道。
“胡說什麽，我看季同學對你完全沒有什麽好感！”
“她已經在考慮結婚日期、度蜜月還有小孩的名字，這些都讓她來選擇。我沒有什麽意見，希望你們也可以尊重我一下。”
這小子又一次進入自己的世界了。
金氏夫婦麵麵相覷，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所以，果然沒有追上啊！
“媽媽，我很喜歡那個姐姐，讓哥哥把她帶回家好不好？”金小白一邊抱著奶瓶，一邊懇求道。
“按照你哥哥的力量，恐怕沒那麽容易辦成這件事，最終還是需要咱們出馬！”高希希對於金小白的態度也十分滿意，心想兒子的眼光果然不錯，找了一個全家都喜歡的姑娘，從前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說實在的，自從兒子得了這種奇怪的病之後，高希希就陷入緊張的狀態，總覺得自己把大號給玩廢了，雖然開了小白這個小號，可是一想到大白以後遇到心愛的姑娘沒辦法在一起，就很抓狂。
還好，這一切已經迎刃而解。
當天夜裏，金家四口已經達成了同一個目標，一定要將季若啡帶回家。
舞蹈海選正在如火如荼的PK中。第三輪比賽也是現場直播，對於表演更加嚴格，而且增加了觀眾投票選項。這對季若啡來說，算是一項考驗，可是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夠脫穎而出。
演播廳後台，季若啡對著幾名成員打氣，又仔細提醒了每個人不到位的地方，確定大家都已經注意之後，才微微放下心。
她抽到的號碼在中間，還有點空餘的時間來調整心情。演出服已經換好，有了前車之鑒，她絕對不能讓別人逮到任何機會。
路小佳在趙小萱的陪同下，在不遠處補妝。因為緊張，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小汗珠，雙手也在微微發抖，看起來楚楚可憐。
趙小萱有些不忍心，握著路小佳的手鼓勵她：“小佳，不要緊張，你是最棒的，這次沒有人給你耍陰招，你沒問題的。”
路小佳勉強笑了一下，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想要晉級並不難，難的是擊敗季若啡。而不知道在何時，她的心中早就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執念，她不在乎自己能拿到第幾名，隻要能勝過季若啡就算贏了。
尤其是上次在高希希那裏碰了一鼻子灰之後，路小佳就悄悄去調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金家在全球各國都有投資，鮮少有虧損的記錄，幾乎成了風投界的金手指，而金家本身就有一百多年的曆史，是華人界最低調的名門望族。他們可以不出手，但是一出手，就沒人敢反抗。
這樣的世家，竟然能接納季若啡這種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正在這時，演播廳觀眾席處出現了一些**，原本對準舞台的鏡頭一轉，竟然紛紛轉向二樓的某個方向。
一列黑衣人整齊出現，站滿了二樓的包廂，緊接著，兩男一女牽著一名小女孩慢慢走進包廂。之後，所有可拍攝的地方都被黑衣人擋住了。
“那是什麽人？排場這麽大！”
“好像是金家？”
“金家！就是全球都有資產的金家？”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奇怪了！”
“這個比賽他們有冠名。”
“不可能這麽簡單吧！他們還投資了《中國好嗓門》《萬能大腦》等幾個節目，這些都是收視率超高的綜藝，怎麽沒有見他們出現？”
“誰知道……”
記者們的竊竊私語自然也從前方一直傳到了化妝間。
尹甜興奮得很，低聲問道：“學姐，金學弟一家人，是不是來看你的？”
“不知道。”季若啡麵色淡然。
“可是我覺得……有可能哦……”尹甜激動地說道，“學姐，你比賽結束之後，是不是要去見家長了？啊，真羨慕學姐，還沒畢業就嫁出去了！”
“不要胡思亂想好嗎？”季若啡生怕尹甜腦洞越開越大，馬上製止，“你還是想一想比賽的事情，這才是重點！”
這句話就像一根針，直接紮進尹甜那天花亂墜的腦洞。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會勾引人而已。”趙小萱低聲吐槽。
路小佳察覺到了趙小萱的態度，她的眼淚馬上聚滿了眼眶。趙小萱見狀，連忙問道：“小佳，你怎麽了？”
路小佳努力擦了擦眼淚，說道：“沒什麽，我是在為金學弟擔心。他那麽喜歡學姐，可是學姐好像對他都沒有感情！”
“何止沒有感情，簡直是在吊著他，玩弄他，一邊說不喜歡，一邊還跟他接吻，太不要臉了，簡直是綠茶婊！”趙小萱忍不住罵道。
路小佳歎了口氣，說道：“金學弟被她迷惑得太深了，就連他家裏人都以為金學弟找到了好對象。上次我遇到了他媽媽，不小心說漏了嘴，他媽媽還罵了我一頓，我……”說著眼淚又落下來。
趙小萱連忙拿起海綿撲給她吸眼淚，邊撲邊生氣地說道：“金學弟的媽媽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充滿善意的人呢！”
“可能是她誤會了什麽吧。”路小佳紅著眼說道，“我其實也隻是好心，不希望學弟付出了真心，最後失望。”
“他們不明真相，我再去說說。”趙小萱立刻自告奮勇，“一個人說，可能還覺得不是真的，我帶上我朋友一起去。對了，李譽也在外麵呢，他上次被金夜白打得不輕，還被逼著給季若啡道歉，我帶他一起去，讓他父母知道，金學弟已經被季若啡迷得走火入魔，是非不分了！”
“這樣……恐怕不好吧……”路小佳假裝勸說道，“這件事多少關乎學姐，萬一影響了她的表演……”
“玩弄感情的人根本不配參加比賽，跳得再好，也不配得獎！”趙小萱已經義憤填膺，轉身就離開了化妝間，去找李譽和她的其他小夥伴。
路小佳擔憂地垂下頭，遮蓋住了眼中的得意。
季若啡，你真的神功護體嗎？倒是想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能通天呢！
因為比賽還沒有開始，所以包廂內的金氏一家很無聊。
金小白最為激動，抱著高希希的胳膊問道：“媽媽，真的可以看到姐姐的表演嗎？”
“是啊，寶貝，咱們今天來，不就是給她加油的嗎？”高希希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目不轉睛地看著平板電腦裏季若啡的身影。那是上次表演的錄像，她特意跟活動方要來的。季若啡靈動的身姿實在是太美妙了，她已經看了好幾次，依然忍不住讚歎道：“真像一隻孔雀，啊，我家小白以後也會變得這麽漂亮吧！”
金小白同樣一臉癡迷，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材，又看了看季若啡的身姿，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姐姐帶回家，每天跟著她。
高希希看了一半，突然抬起頭來，朝金仕堯說道：“老公，不知道為什麽，我越看小若啡越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金仕堯探過來看著季若啡的麵部特寫，仔細想了想，又道：“其實我第一次在照片裏看到她，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前幾天在現實裏見到，感覺更強烈了，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高希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怎麽不早說？”
“那不是擔心你嗎？上次多看了一下小明星，回來你的醋壇子就打翻了。我都說了我覺得她長得怪異才看，你硬說我是被那張蛇精臉迷住了，我的品位有那麽差嗎？”
高希希聽得心裏喜滋滋的，嬌嗔道：“那不一樣嘛，小若啡是咱們的兒媳婦，跟那些假臉能比嗎？”
金仕堯神色堅定地說道：“在我心中，你最美，遇到你，我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
高希希滿臉幸福，一側的金小白撇了撇嘴巴，開始哭起來：“爸爸你說我醜嗎？”
金仕堯立刻抱住她，親了口，說道：“你跟媽媽小時候一樣好看！”
金夜白在一側看著金仕堯一邊哄老婆，一邊哄女兒，想著女人有時候也挺麻煩的，又默默地記下老爸的策略，他現在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以後保不齊也會來這麽一出。
正當這家人鬧哄哄的時候，包廂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金仕堯神色一冷，隻見阿澈已經走過來說道：“外麵有幾個學生，說是……少爺的校友，想跟董事長還有夫人揭發季小姐的真麵目。”
“趕出去。”金夜白毫不猶豫地下令。
高希希卻十分好奇：“阿澈，你讓他們進來，看看他們準備說些什麽。”
金仕堯皺著眉頭道：“比賽快開始了。”
高希希上前抱住金仕堯：“老公，我們隻是來看小若啡的表演，又不看其他人的。她排在第三個，這會兒正無聊，看看她的同學們說什麽也好！”
對於這招，金仕堯完全招架不住，揮揮手，說道：“放進來，把少爺保護好。”
金夜白無奈地看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母親：“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麻煩！”
“你不也對麻煩趨之若鶩？”高希希吐槽。
金夜白閃到了一邊，表示自己對這件事完全不感興趣，之後順手拿起平板電腦，津津有味地看著季若啡的表演。他的女人真是好看，完全豔壓全場。
外麵的趙小萱聽說可以進去，心裏麵一陣激動。
金家對季若啡果然還是有所懷疑和顧慮的，她帶了幾個人來是正確的。想到這裏，趙小萱又低聲朝身邊的小女生說道：“學姐，等下一定要鎮定，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被趙小萱稱為學姐的女孩子名叫張妍妍，從前是舞蹈社的社員。她早就看季若啡不爽了，自從季若啡加入舞蹈社，所有的光環都落到對方的頭上，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被季若啡整整壓了三年啊，這也給她造成了一定的阻礙，報考舞蹈學院研究生的時候，人家第一句話問的是：“聽說你們學校有個叫季若啡的學生？”
問的第二句話是：“你為什麽沒有辦法奪冠？”
那家舞蹈學院最終還是沒有錄取她。
她的人生如此失敗，都是因為季若啡！
所以，今天趙小萱和李譽邀請她一起“揭發”季若啡的“真麵目”，她當然樂於當個助攻。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進入包廂。
然而見到裏麵的黑衣人時，李譽的兩隻腳隱隱發痛。一想到那天在醫院被打骨折，最後在場的醫生迅速給他接骨時的感覺，他依然能感受到絕望。
最令人絕望的是，這些人把他打骨折的手法特別專業，給他接骨的醫生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醫，事後他除了走路有點不方便，又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挨揍了，因此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雖然再見到這些人，他還是有些後怕，但是關係到路小佳，他立刻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此眼神更加堅定。
他堅定的目光跟金夜白一接觸，整個身體立刻縮成了一團。
“三位同學是我兒子的校友？”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高希希沒有半分讓他們坐下的意思，隻是用客氣而冷漠的口吻出聲。
“叔叔阿姨，你們好。”三人打了招呼，就沉默下來。
高希希淡淡地問道：“你們是要說關於季若啡的事情？”
趙小萱見到他們兩個沒有出聲，有些著急，立刻開口說道：“我們是想告訴你們，不要被季若啡給騙了！”
“我們和她隻有一麵之緣，對她也不是很了解。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麽你們就覺得我們被騙了？”
高希希淡淡的口吻給了趙小萱一種錯覺：金家好像對季若啡也不是那麽認可嘛。
想到這裏，她的信心立刻就提升了：“像叔叔阿姨這樣的家世，如果娶一個私生女，而且有前科的女人進家門，恐怕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高希希換了個姿勢，問道：“季若啡的家世？”
趙小萱點了點頭，立刻開始滔滔不絕，內容大體就是季若啡的媽媽是個小三，而季若啡本人前幾天也被人揭發被金主包養的事實，平時她在學校行為不檢點。
末了，趙小萱補充道：“叔叔阿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張學姐，她也知道這些！”
皮球被踢了過來，張妍妍本來有些緊張，可是一想到能報複季若啡，馬上接口道：“季若啡在舞蹈社的時候就已經跟別人有曖昧關係，按照她的資質，本來是不可以成為舞蹈社的社長的，是她勾引了江雨陽才得到的。”
“她的資質不夠？”高希希淡淡地說道，“但是我聽說，她好像是‘校區舞王’三連冠？”
這個是張妍妍心中的痛，她立刻添油加醋道：“那是她用不光明的手段得來的。事實上，每次比賽之前，她都約了那幾位評委老師吃飯，很晚才回去。還有今年這次，根本就不是她的實力強，她在競爭對手的舞蹈鞋上動了手腳，才獲得冠軍。這些事情，全校的師生都知道。”
趙小萱見到高希希沉默下來，悄悄推了李譽一把，可是李譽已經陷入對金夜白的畏懼之中，完全不敢出聲。
趙小萱在心裏默默鄙視了一下李譽，緊接著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叔叔阿姨，我們來說這些事情，也不是為了出風頭還是什麽，純粹是為了正義！”
“嗯，這個世間的確需要正義，但是你們說的這些，跟我們金家有什麽關係？說起來，這些都是你們學生之間的鬥爭。”高希希淡淡地開口。
趙小萱著急得跺腳：“季若啡手段厲害得很，看金學弟年紀小，就假裝白蓮花勾引他，學弟為了她，做了許多事情，甚至把聲樂社社長的腳給打斷了。這件事就發生在××醫院，你們都可以去查，絕對能查到的！”
見到高希希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趙小萱心裏的小火苗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她痛心疾首地說道：“阿姨，金學弟年紀還小，被季若啡蒙了雙眼，分不清楚是非黑白，今天他可以對李學長動手，明天有可能做出更可怕的事情。金學弟這樣優秀的人，可不能毀在季若啡這種女人的手上啊！”
“這位同學，你說得挺感人的。”高希希點了點頭，就在趙小萱暗自高興的時候，她又繼續說道，“你以為我們金家沒有人了嗎？”
趙小萱一愣：“阿姨，你這話是……”
“調查身世背景、搜集消息這種事情，我們金家會主動去做，至於真相到底如何，我們也分析得出來。”
趙小萱立刻激動地點頭：“阿姨您說得對，既然您調查過了，應該知道我們沒有騙您吧！”
就在這時，阿澈拿著一遝資料走了過來，他恭敬地將資料送到高希希的手裏。
高希希優雅地接過了資料，然後迅速地瀏覽了一遍。
良久後，高希希冷笑一聲，看向趙小萱身邊的張妍妍，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張妍妍是吧？去年，你似乎沒有通過舞蹈學院的研究生考核。不過這種能力不足的問題，應該反省一下自己。一個沒有天賦，不愛練功，隔三岔五去夜店的女孩子，想要進入舞蹈學院，大概要等考官瞎了，才有機會。”
張妍妍一下子被擊中了軟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高希希的目光又落到了趙小萱的身上：“有人找你當槍靶子，除了說明你有點用之外，也說明了，你的智商堪憂。”
趙小萱臉一白，努力說道：“阿姨，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家金夜白，繼承了我們金家最優良的基因，想要被人欺騙，恐怕不太容易。”高希希看著兒子，得意地說道，“老公你說對不對？”
金仕堯正看著演播現場，第二名選手已經跳到了一半，再過一會兒，小若啡就要上場，正考慮要不要給她買一個超級粉絲套餐之類的，完全沒有理會這邊的動靜，聽到妻子點名，立刻抬頭，目不斜視地說道：“對！老婆說的都對。”
“關於你們說的那幾件事情，什麽在競爭對手的舞鞋裏放倒刺，還有被包養的照片，真是太好笑了。那輛車的主人我們剛好認識，拍照的那天下午，正跟著我們分公司的總經理談合作，據說平時開這輛車的都是她的太太。怎麽，你覺得小若啡有百合傾向嗎？”高希希滿意地看到趙小萱驚愕的神色，轉頭又朝金夜白喊道，“大白，來看看這位李同學，是不是弄壞你勞力士手表的那個人？聽說兩百五十萬的折損費，你還給他抹掉了零頭，他的腿還真值錢啊！”
金夜白聽到了媽媽的召喚，依依不舍地放下平板電腦，然後走到高希希的身邊，掃了李譽一眼，開口淡淡地說道：“哦，是你呀，最近腿腳好點了嗎？”
李譽的身體在發抖，腿部立刻傳來劇痛，再也撐不住他的重量，直直倒了下去。
趙小萱驚愕地看著金夜白，終於忍不住衝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喊道：“金學弟，你不能這麽單純，你被騙了……”
就在趙小萱拉住金夜白的一瞬間，金家上下全瘋了。
阿澈幾乎是本能地動手，一把扯開趙小萱，將她丟在地上，而其他的黑衣人已經上前，將他們三個人抓起來直接丟出了演播廳。
金夜白的臉色一片慘白，痛苦從被趙小萱抓住的地方立刻開始發散，他咬著嘴唇，努力忍著刺痛，可是漲紅的臉已經泄露了他的痛苦。
高希希撲過來抱住金夜白，後悔得無以複加：“都怪我，都怪我，看什麽猴戲啊！大白，你怎麽樣了……”
金仕堯一邊握緊金夜白的手，一邊朝助理喊道：“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一側的助理手忙腳亂地打電話，可是大家都知道，就算把金夜白送到了醫院，疼痛也未必會消失。醫生隻能給金夜白打麻醉針，讓他睡上一天一夜，等到症狀過去了再蘇醒。
阿澈更加緊張，聽著少爺大聲喘息著，腦子裏突然間蹦出一個念頭，立刻喊道：“季小姐！”
“季小姐怎麽了？”金仕堯轉過頭問道。
“季小姐可以幫忙，她可以讓少爺不那麽疼，上次就是這樣！”說著，阿澈立刻衝出包廂。
因為金家是投資商的關係，阿澈在後台暢通無阻，馬上在等待區找到了季若啡。
“季小姐，救命！”
季若啡正準備著上場，聽到阿澈的呼喚，轉過頭不解地看他。阿澈不敢大聲喧嘩，隻能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少爺發病了，需要季小姐幫忙，可否……”
季若啡一愣，目光下意識地投向舞台，第二名選手的表演快結束了。
可是一想到金夜白的模樣，她毫不猶豫轉身朝阿澈道：“帶我去！”
阿澈欣喜若狂。在告訴季若啡之後，他就想起來，下一個好像就是季小姐了，依稀記得季小姐說過，這次的比賽對她很重要。
沒有想到，她居然毫不猶豫就跟著他走了！
阿澈心中充滿激動和感謝，馬上帶著季若啡離開。
季若啡幾乎衝到了二樓包間，見到金夜白蒼白的臉，她的心一陣抽痛，不知不覺竟然想到了那天金小白的話。
“可是我知道，哥哥的心裏是孤獨的。他沒有朋友，身邊的人都嫌棄他，不喜歡他，還叫他'小怪物'，可是哥哥都沒有生氣。哥哥平時一定偷偷在夜裏哭，但是他都沒有讓我們知道……”
他也需要擁抱吧？
金夜白看到季若啡，十分驚愕：“你怎麽來了？下一個就是你了。”
季若啡走到金夜白的麵前，他聽著外麵的狀況，導師已經在點評了，心中前所未有地著急起來：“你快回去，我忍一會兒……沒……”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季若啡抱住，那雙柔軟的手繞過他的身後，交叉著握住他的手掌，她緊緊地抱著他，似乎要把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他。
那些散發在身體每一個細胞裏的痛苦隨著她的擁抱，逐漸從身體裏退去，這個時間很久，久到他以為會是一輩子，他十分眷戀這樣的溫暖。
此時，旁邊有聲音亂入。
“老公，好神奇，大白他不發抖了！”聲音來自高希希。
“哥哥沒事了，嗚嗚嗚，哥哥沒事了……”聲音來自金小白。
“阿澈，回頭給你升職加薪。”聲音來自金仕堯。
“馬上切入廣告，給第三位選手充足的準備……”阿澈正在打電話，聽到金仕堯的聲音，馬上轉過頭，“謝謝董事長！”
季若啡感覺到他的顫抖停止，這才慢慢鬆開。他的臉依然蒼白，可是痛苦的表情明顯已經好了許多，她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季若啡看了看時間，心中暗自歎息，她的上場時間已經過了，評委會以棄權處理。真是可惜，本來以為能給媽媽爭口氣，現在看來，似乎……隻能對不起媽媽了。
不過沒有關係，她其實也不後悔。參加電視台的比賽隻是捷徑，如果不行，她還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蘇美爾學院。
她如此安慰自己，之後站起來朝金氏夫婦微笑著說道：“金夜白沒事了，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
“小若啡，你要去哪裏？”高希希連忙問道。
“回家。”季若啡回答道。媽媽守在電視機前呢，她得跟媽媽解釋清楚。
阿澈連忙說道：“季小姐，您不參加比賽了嗎？”
季若啡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說道：“我沒有上場，不是棄權處理嗎？”
阿澈馬上搖頭：“剛才董事長已經讓我打電話給負責人，在第二位選手結束之後，馬上切入廣告，目前來看，季小姐您來得及！”
季若啡嘴角一抽：這股來自神秘的西方力量，就是金主的力量嗎？
片刻後，季若啡登上了舞台。
音樂聲響起，她的身姿隨之舞動。
這一次的演出服極其簡單，就是一套白色長衫，她跳的也是古典舞。如果說上一次因為那套孔雀舞衣而令部分人有所微詞的話，這一次的表現就讓眾人心服口服了。
白色的身影流轉，將眾人的思緒纏繞，直到樂聲停止，在場的所有人依然沉浸在季若啡所帶來的遐想之中。
季若啡從舞台上下來，阿澈已經等候在了旁邊，他立刻走過來，將一個小盒子交給她，說道：“季小姐，董事長和夫人說非常感謝你。”
季若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能幫上忙就很好，禮物就不必了。”
阿澈為難地說道：“這個是在美國開發的新型智能手表，你隻要輸入設定，選擇了舞蹈類型，在你跳舞的時候，就會提醒你的動作是否規範等等，對您來說，可能會有點用。”
季若啡笑了起來，心道，這個應該是對初學者才有用吧，對她來說，很多已經駕輕就熟，而且某些動作其實在不同的情形下有不同的姿態。很明顯，這是由一個不懂舞蹈的人開發的。但是看阿澈那麽為難，季若啡想了想，便順手接了禮物。
阿澈連忙說道：“它還會測試心率等各種運動功能，季小姐在使用的時候如果有什麽特別的要求，也可以跟我們提出來，我們好及時改正。”
所以，這不是禮物，而是用戶體驗啊，資本家的發達不是沒有道理的！季若啡笑了起來，欣然接受。
因為這一場賽製是場外投票和場內評委打分相結合的方式，所以就算評委給出了高分，能否成功晉級也需要等到下次比賽才能出結果。而這一輪結束的時候，評委老師隻是稍稍點評了一下，並沒有給出分數，可是言語之間，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參賽選手們雖然緊張，但是更多的是抱著一絲希望，至少場外投票這一項還有一半的希望。所以直播一結束，大家就開始使出渾身解數，努力為自己拉票。
舞蹈社的成員們同樣如此。
季若啡看著朋友圈裏各類拉票廣告，還是為這些孩子投上神聖的一票，順便收了他們的小紅包。
尹甜看著季若啡的動作，十分不解：“學姐，你作為參賽者之一，不要太聖母了，這樣我會脫粉的！”
季若啡轉過頭朝尹甜笑嘻嘻地說道：“我媽說，她的閨密阿姨們讓公司的員工都給我投票，反正名額取的是前麵幾名，所以我不糾結的。”
聽到這句話，尹甜神色更加複雜：“學姐，那就請你也給我投上神聖的一票！”
“我最先給你投票了！”季若啡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下一輪比賽得好好準備了！”
一側同樣進入第三輪的社員無奈說道：“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晉級，現在真的沒有心情。”
聞言，季若啡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就算這一次我錯過了比賽，我依然會繼續跳下去，因為我們的人生有很多場比賽。”
原本還有些懈怠的社員神色立刻嚴肅起來：“學姐，你說得對。”
一側有人嗬嗬嘲笑道：“毒雞湯誰都會灌，她自己有金家做後台，內定冠軍還不是她的？就隻有你們這群人傻乎乎地參加什麽拉票淘汰！”
另一人立刻拉住她，阻止道：“小萱，不要破壞我們大家的美夢，就算學姐已經是內定冠軍了，至少我們還有機會得到老師們的指導啊！”
說話的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個無敵組合，不就是趙小萱和路小佳嗎？
尹甜直接站出來：“嘖嘖嘖，你們兩個真是連體嬰，一個剛出現，另一個就跟著出現。”
趙小萱被尹甜奚落兩句，很是生氣：“誰不知道金家是這次比賽的冠名讚助商，金夜白想要捧季若啡，拉上你們一大堆的人當陪襯，也就你們這些無知者才以為自己有機會變明星！”
趙小萱一想到那天他們三人被丟出演播廳時的狼狽模樣，就恨不能鑽到地底下去，滿身的羞恥也化為怒氣，隻想要全部發泄到季若啡的身上。
尹甜原本怒火朝天，可聽到最後，反而忍不住笑出聲來：“趙小萱，似乎你身邊那位綠茶婊也在晉級當中，我今天還看到李譽拿著廣告牌給她做應援拉票呢！”
路小佳在心裏恨不能一拳打醒趙小萱，可是她不能這麽做，她要裝作十分感激，還要顯得十分為難：“以學姐的實力，就算這次比賽沒有內定黑幕，她也能拿到冠軍。我這次本不想拉票的，就是大家太熱情了，我一說想退出，大家都不同意。”
“大家不同意，跟你有什麽關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要退出，幹嗎還跟大家說？第三輪比賽直接缺席就行了啊！”尹甜說話可謂一針見血。
趙小萱立刻說道：“那次比賽，小佳她的確準備離開了！當時快要輪到她了，可是我們大家都找不到人。”
路小佳聽著，心裏略有些發虛。
第三輪比賽那天，她故意挑撥趙小萱去找季若啡的碴。她本以為，趙小萱回來，會給她好消息，可是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後續。
當時路小佳也不以為意，趙小萱對路小佳來說，就是一個出頭鳥，需要的時候安排她去咬人，就算咬不到，也能把對方惡心一下。
當然，這個出頭鳥還是有利用價值的，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她這個“好姐妹”肯定要裝模作樣地去“了解情況”。
沒有想到的是，她走錯了地方，進入到電視台的貴賓休息室，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人阻止了去路。
對方是個“地中海”，肚子上的贅肉估計頂得上她一個人的重量，眼睛已經被臉上的肥肉埋得隻剩下一條縫，看起來極其猥瑣、惡心。
可是她不敢對對方無禮，能獨自占據這麽大的休息室，身份必然不一樣，她害怕自己得罪了，對之後的比賽會有影響。
地中海猥瑣男看起來對她很有興趣，那兩隻眼睛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跳舞的小姑娘身材果然比小明星要好得多。”
路小佳一聽，心中又是得意，又是緊張。
得意的是，她的身材被誇獎了；緊張的是，她怕這個猥瑣的男人看上自己，然後圖謀不軌。
但是對於有身份的人，她還是很客氣地說道：“這位先生，我快上場了，現在可以離開嗎？”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對方的手已經抓了過來，一把將她按在了牆壁上，兩隻眼中冒著貪婪的光：“小姑娘，我對你很有興趣。”
路小佳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她試圖掙脫他的手，可是她一動，他身邊的保鏢就上前，將她的手臂直接按在了牆上，而那個胖子整個身體都貼在她的身上，令她無法掙紮。她強迫自己鎮定，模樣好像小鹿一般驚慌，拿捏得恰到好處：“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看你的演出服，也不是什麽好質量，應該是從哪裏租來的吧？”那隻肥膩的手從她的腰部摸到大腿，眼中閃著欲望，“哥哥我呢，從來不喜歡強迫別人，今天看上了你，咱們就談一談。”
“談……談什麽……”路小佳已經有了預感，她太了解男人的欲望，如果現在她開始掙紮，很有可能撩撥了這個人，馬上就在這裏把她給辦了，她隻能用聲音去博取同情。聽這個男人的口氣，似乎並不會馬上對她怎麽樣。
胖子似乎對路小佳的表現很滿意，往後退了退，深沉地說道：“想要拿到冠軍，還是想要成為一線女星？”
路小佳驚愕地看著眼前口出狂言的家夥：“你……你是誰？”
“我？”胖子目光一閃，“你可以叫我虎哥。”
虎哥？難道說，他就是著名的明星製造機，管天虎，虎哥？
路小佳向來對娛樂圈十分癡迷，當初報誌願原本選的是電影學院，可惜被刷了下來，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A大附屬專科的舞蹈學院。
可就算是進入舞蹈學院，她也是通過塞了一大筆錢才勉強進入。而這個秘密，她捂得嚴嚴實實的，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她雖然被電影學院刷下來了，但內心的明星夢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所以她一直關注著娛樂圈，研究明星們的炒作手段、緋聞之類的，自然也了解了許多幕後人員。而管天虎，她十分熟悉。
她之所以沒有認出來，是因為管天虎從來隻出現於傳說中，根本沒有露過麵。
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她怎麽可能不激動呢？
但是路小佳是什麽樣的人，就算心裏激動得想馬上爬上他的床，表麵上還是堅定地拒絕：“不好意思，虎哥，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麻煩你放開我，我還要去參加比賽。”
管天虎目露精光，對於這種欲拒還迎的戲碼，他早就已經十分熟悉，所以路小佳一開口，他立刻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路小佳重獲自由，朝管天虎點了下頭，正準備離開，不想管天虎將她一把扯回來，將一張名片塞進她的“事業線”，繼而深沉地說道：“需要我隨時聯係。”
路小佳捂著胸口，飛快地跑出去，那張名片已經被她握在手心，幾乎被汗濕了。
可是她依然沒有丟進垃圾桶。
她的心裏很矛盾。
這是一個機會，進入她夢寐以求的娛樂圈的機會。可是蘇洛呢？她也不想放手，那可是富二代啊！是她嫁入豪門的機會。
未來的兩條路，真的好難抉擇。
忽然，她的思緒就被尹甜嘲弄的聲音打斷：“找不到人？最終不還是出現了？”
“哼，你這種沒有擁護者的人根本不懂小佳的心情。”趙小萱立刻反唇相譏，“季若啡的臭名聲早就傳出去了。”
“學姐的能力就擺在這裏，你們羨慕嫉妒，給她潑冷水，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尹甜不屑地說道。
“好了，小萱，不要再說了，這樣不好。”路小佳假惺惺地拉住趙小萱，又朝季若啡說道，“學姐，你也勸勸尹甜。”
“哼，就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女人！”趙小萱無所畏懼，她覺得路小佳被欺負真的太可憐了，為了好友，她願意跟“惡勢力”鬥爭到底。
尹甜陰笑道：“沒錯，我就是四肢發達，你是不是想親身領教下？”
趙小萱嚇得退後一步，下意識躲在路小佳的身後，尹甜活動著關節：“該閃開的趕緊閃開，不然我要打一雙了。”
眼見著尹甜真要開打，季若啡隻得上前，正準備拉一把，不想有人已經出聲：“尹甜，你不要太過分了！”
說話間，一道身影擋在了路小佳的麵前，目光冷漠地盯著季若啡。
路小佳見到來者，用力咬了一下舌頭，眼淚立刻就逼出眼眶，驚恐地躲在他的身後，傷心地說道：“洛哥，學姐似乎有什麽誤會……”
季若啡頓覺躺槍。
蘇洛一把將路小佳抱在懷裏，朝她看了過來：“季若啡，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喜歡你，從前是因為你母親的身份，現在，是因為你！”
“蘇洛，客氣點叫你一聲學長，不客氣點，你就是個懦夫。”尹甜見他出口攻擊，立即迎接，“打不過我，就找學姐麻煩，真不是個男人！”
“季若啡，你不要逼我把你，還有你媽媽那些肮髒的事情往外抖！”蘇洛咬著牙，避開尹甜，尋找攻擊對象。
“我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什麽肮髒的事情，倒是你……”季若啡平靜地看著他，真是奇怪啊，在她死心之後，麵對他居然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從前那些仰慕、留戀、傷心、期待，都像一陣風似的，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日子裏，她再也沒有想到過這個人。
“我怎麽了？我不會像你一樣設陰招，不會貪慕虛榮！”蘇洛的眼神幾乎要滴出血，上次金夜白對他的侮辱還曆曆在目，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蘇家是靠什麽起家的，如今在做的又是什麽勾當，”季若啡淡淡開口，“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我想你會比較清楚！”
聞言，蘇洛神色一慌，路小佳就在他的懷裏，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顫抖，一股不安立刻湧上心頭。
“洛哥，不要為了我破壞你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不要這樣！”路小佳立刻抱住蘇洛，溫柔地說道，“學姐，你不要生氣。”
“小佳，你總是這樣，她那麽欺負你！”趙小萱生氣得插嘴，看到尹甜的目光射過來，下意識又往後縮了縮。
蘇洛原本氣勢洶洶，在聽到季若啡言語中的威脅後，心裏已經有了一些退卻，此刻聽到路小佳的話，便順勢下台，說辭倒是冠冕堂皇：“小佳，你不用擔心，你不會一直被壓在這個人下麵，我已經為你拉票去了，我們以實力碾壓她！”
午後的陽光溫暖明媚。
季若啡一個人在舞蹈室編舞，為下一次比賽做準備。
就在這時，大門“嘎吱”一聲被推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俊美少年走了進來。
舞蹈室的陽光充沛，把他照得幾近透明，能白到會發光的人，現實裏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兩人四目相對。
沉默了許久，季若啡尷尬地開口：“你恢複了嗎？”
“嗯。”金夜白應了一聲。
“找我有事？”她隨口又問。
自從上次一別，他們就再也沒見麵。
雖然隻是幾天的時間，但是她有些不習慣。縱然如此，她也不想承認，自己心裏的那股小失落，是因為金夜白。
隻是，現在再一次見到他，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地有些激動。
“我這幾天出國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沒有見學姐。”金夜白解釋道，“知道你很想我，所以我剛下了飛機，就立刻來找你。”
“金夜白，往臉上貼金的頻率可以稍微降低一點。”季若啡淡定地提醒，而她已經沒有從前那麽抓狂了。
“結婚日期定得怎麽樣？”
抓狂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似乎還沒成年。”
“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季若啡滿臉黑線：“不要自欺欺人好嗎？”
“哦，那就等你畢業再結婚！等上兩年我無所謂。”
季若啡：“……”
似乎被他繞進去了，可惡。
“媽媽說等第四輪比賽之後，要請你吃個飯。”金夜白終於想到了正事，摸出一張請帖放到她的手中，“她很少請人吃飯，菜色應該不錯。”言下之意是：不來的話是你的損失哦！
來自未來婆婆……啊呸，金太太的邀請，季若啡沒有拒絕，她收起請帖，認真問道：“阿姨她喜歡什麽樣的禮物？”
“你。”
“金夜白！”
“兒媳婦！”
季若啡：“……”
她不能發怒，不能發怒！他幫過她，而且幫過很多次。
季若啡立刻轉移話題：“金夜白，你之前說，這次的舞蹈比賽，你們家是讚助商？”
“確切地說是主辦方，評委以及學院是金氏找的，我們隻是借用一下電視台的場地。”
“……”
好吧，難怪他們說有內幕。
“媽媽準備把你內定為冠軍，被我阻止了。”
季若啡一愣，抬頭看向他，不由得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不喜歡。”金夜白肯定地回答，又看了看她的表情，瞬間不太確定，“你如果希望……”
“不，不用。”季若啡笑了起來。她不想要內定，不需要後門，她想要靠自己的實力戰鬥。
這個世界上可能有形形色色的不公平，麵對不公平的時候，很多人會憤怒，會吐槽，可是當這樣的優待權放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接受這樣的優勢。
她要的隻是問心無愧，是堂堂正正靠著實力拿到冠軍。
母親曾經告訴她，身處任何環境，她都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往上走。
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有很多，但是她還是願意，在她夠得著的地方，維護著“公平”這兩個字，哪怕希望渺茫，哪怕能力微小，她也不會放棄。
金夜白轉過臉，目光往下，停留在她的臉上，溫暖的笑容如同冬日裏的陽光，在心頭蓋上一層厚厚的毯子，這是她第一次對著自己露出微笑。
他想了想，說道：“女人，不要太崇拜我。”
季若啡眯起了眼，心想果然不能給這家夥好臉色！
好想揍他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那個學弟，我有點忙……”季若啡下了逐客令，“有人在的話，我沒辦法訓練，要不……”
金夜白領會她的意思：“那我就不打擾學姐了。”
“多謝學弟的理解。”
“學姐加油。”說完這句，金夜白便轉身離去。
不知道為何，金夜白真的走了，她感到有些微妙，潛意識裏似乎希望他能留下來。
季若啡猛地搖頭，她到底在想什麽呀？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季若啡趕緊練習舞蹈來分散注意力。
練了好幾個小時，季若啡累得不行。她離開舞蹈廳準備回宿舍休息，可是剛下樓，便看到金氏夫婦帶著金小白站在樓下等候。
“姐姐，”金小白小跑著上前，抱著季若啡的大腿，“我們終於等到你了。”
季若啡狐疑地看著金氏夫婦：“叔叔阿姨……”
高希希撩了撩長發，臉上帶著優雅而貴氣的笑容：“季小姐有空嗎？不如就近吃個飯吧。”
“我……”
“姐姐，去吧去吧。”金小白的小臉在她腿上蹭著。
盛情難卻之下，季若啡隻得答應。
金氏夫婦驅車載著季若啡去了一家高檔酒店的包廂，入座後，服務員便開始上菜。
高希希開門見山道：“季小姐，我們今天來找你，大白並不知道。希望，你對此保密。”
“啊？”
“我們家大白很喜歡你，所以我們想來問問你的意思。”
“我們……隻是學姐和學弟的關係。”季若啡趕緊擺擺手，“你們不要誤會。”
“我們單獨找你，並不是給你壓力，我們沒有棒打鴛鴦的意思。”高希希解釋道，“我們隻是想知道，你對我們家大白的態度。畢竟大白的思維與眾不同，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就否定他。”
“學弟品學兼優，長相英俊，人也很好。但是他的追求方式，確實讓我很困擾。不過，我知道他是個好男生。”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金仕堯終於開了金口：“大白從小身體就不好，每個月都會犯病，醫生治不好，也查不到原因。既然季小姐能幫助他，說明你們有緣分。他除了有些中二病，人很好、很溫暖，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試著和他相處。”
她原本以為他們單獨找自己是“禁止早戀”，沒想到……
這時，高希希道：“你願不願意給大白一個機會？”
季若啡當然知道高希希的意思，她惶恐道：“謝謝阿姨的信任，但是我們年齡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了？季姑娘長得跟十六歲的小女生一樣，看上去比我們金夜白小多了。”
馬屁拍成這樣，真的合適嗎？
“阿姨，你看……我對感情是認真的，我戀愛都是衝著結婚去的，等我到了適婚的年齡，金同學……”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如果季同學擔憂的話，你們明天就可以去國外注冊結婚。”
季若啡在心裏吐槽：你們這種快把自己兒子當清倉處理貨的態度，真的好嗎？
金仕堯跟著補充了一句：“隻要你接受我家的大白，我們金家未來的女主人就是你了。”
這麽隨意地把未來女主人的名額都拋出來了，真的好嗎？有錢人不都喜歡門當戶對嗎？她這種單親家庭不是豪門的禁忌嗎？為什麽金夜白的父母一副“我兒子的另一半，隻要女人，活的”的模樣？
“如果你現在就要當女主人的話，我願意讓出家庭地位，由你做主。”高希希跟著附和了一聲。
等等，這是把金夜白當作清倉處理貨，來進行跳樓價大甩賣嗎？
你們這麽做，有沒有考慮你們兒子的感受？
可是，就算是甩賣，有考慮過她這個顧客的需求和感受嗎？
“阿姨，叔叔……謝謝你們的認可。”季若啡訕訕地說著，“可是……我們年齡真的不合適，你看我都二十一歲了，他隻有十八歲。”
“哦，原來你介意年齡啊，其實我們家大白今年二十五歲，當年生他的時候，出於各種原因，年齡虛報了七歲。”高希希已經開始一本正經地說瞎話了。
季若啡默默地吐槽：這麽瞎的話，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好嗎？
哪知道金小白驚訝道：“啊，原來哥哥二十五歲了！”
果然是三歲小孩子，居然信以為真了！
“阿姨，我……我……”
金仕堯看出了季若啡的猶豫，因此也不再強人所難，打圓場說：“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既然季小姐無意，那也沒辦法。”
高希希歎了一口氣：“強扭的瓜不甜，不過季小姐有空的話，可以吃一吃強扭的瓜，也許你吃得下呢。”
季若啡：“……”
於是，這一餐，季若啡吃得心不在焉，她滿腦子都是“強扭的瓜”。
用餐結束後，金氏夫婦禮貌地送她回校。
而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