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消滅假麵之人

要是問到為什麽談謹會決定做所有事,甚至是逼迫壞人承認錯誤,這可能要從談謹去湯榮的學校堵著見湯榮那天說起,那天那個孩子理直氣壯地對他說道……

“我……會讓學長跟施燃哥分手。”

這讓談謹氣得滿臉通紅,拳頭握得青筋暴起,衝上去打算照著這個敢來挑戰他權威的小屁孩兒的頭來一兩拳,但被寧穆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肩膀,然後安慰道:

“先冷靜一下啊,談謹,待會別人會說你欺淩小孩的。”他那樣說道,但這並沒有讓聽的人心情平靜下來,相反,更是焦躁地看著這個盡管剛剛冒出了一句不中聽的話,但卻一臉認真,一副楚楚可憐樣的混蛋小屁孩兒。

要我跟施燃分手……你做夢去吧。

“嘿咦,小學弟你也是,這樣做不好哦,不管怎麽說學弟你已經跟施燃分手了,他也有新的男朋友了,不要做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壞人呐。”寧穆試圖提醒他,但那個樣子真誠的小屁孩兒反而又重申道:

“讓學長們分手我是有原因的。”

“混蛋小屁孩兒……”

在談謹煩躁地開口罵他的時候,高三的小屁孩就抬起頭來和他對視,然後談謹愣住了……他在忍著淚水。

隻是愣了一瞬間,然後一秒鍾的時間嫌棄就占據了同情。

他也是假裝淚眼汪汪地對著施燃,這次他要這樣請求從我這裏要回施燃嗎?

敢愛敢恨的人在心裏諷刺道,看著這個盡管他那欠扁的嘴仍重申著要讓他們分手,但卻淚如雨下的小屁孩兒。

“但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別無選擇。”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才是讓談謹的兩條濃眉擰在了一起,看著抹著眼淚,並且還驚恐地在店內環視了一圈的人,以至於談謹不得不走去用高大的身影擋住他,不讓他逃去其他地方。

“回答我,你所說的是什麽意思?”談謹先壓製住火氣平靜地問道,因為想知道這個小屁孩兒在耍什麽花招。

古人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先等著看看他還要矯揉造作到哪種欠揍的地步。

談謹威嚇的樣子讓湯榮抬起頭來眼神顫抖地與他對視,嘴唇更是比原先顫抖得厲害。

“我是被強迫的。”

“哦謔,樣子很老實,說謊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我覺得你不要再說謊了,不要再充當壞人了,學弟。”寧穆邊說邊搖頭,但談謹反而願意屈身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看著從第一次見就覺得他討厭的小屁孩兒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後,開口道:“你倒是說說怎麽被強迫的?”

“我……不能說。”但對麵的小屁孩兒反而慢慢地搖頭說道,讓談謹……

邦!

哼!

談謹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以至於把那個孩子嚇了一大跳,明顯是受驚了,直到看起來不甚可怕的人聲音低沉地威脅道:

“我告訴你,我是直來直去的人,所以如果想來要回施燃,你就跟我直話直說,不要扭扭捏捏的,怎麽說你?”講義氣的人語氣極其強硬地問道,讓驚嚇得幾乎要止不住淚水的人驚慌失措地看著他道:

“我……我不是來要回施燃哥的。”

“你剛才說的要讓我們分手……啊。”突然談謹也愣住了,慢慢眯起眼聚精會神地看著臉色蒼白得幾乎毫無血色的人。

他一味地說著要讓我們分手,要讓我們分手,但他確實沒說要要回施燃。

“我不可能再擁有施燃哥了……不可能了……因為我所做的事,肯定會讓施燃哥討厭我的。”

“額,學弟你也明白啊,那做了圖啥?”像寧穆這樣仍然摸頭不著腦的人就語氣厭煩地說道,這時談謹說了句:“你說的像是……誰強迫著你做一樣。”

哼!

就這樣,湯榮完全驚嚇地睜大了眼,停住了左顧右盼,而且身體顫抖得尤為明顯,但他仍然搖頭拒絕著。

湯榮的樣子讓談謹開始捕捉到了他說真話和撒謊的時候。

“誰讓你做的!”所以,談謹才緊緊捏住他的肩膀,強迫他跟他對視,以至於湯榮緊緊地抿著嘴唇。

“如果沒有誰命令你做,你所做的一切難道是因為厭惡施燃嗎……”

“我沒有討厭施燃哥,我愛施燃哥!!!

這句話一問出口,對方就無法接受得大聲爭辯起來,這也讓聰明之人開始用腦子多於用蠻力。

“既然你愛他,你要讓我跟他分手幹嘛,那你還說你不是要要回施燃,你要讓施燃孤身一人,難道不是因為討厭他嗎……”

“不是!我愛施燃哥,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愛他,學長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來說!”

像是被戳中痛點一樣,楚楚可憐坐著哭的人就站起來麵對著他克製地大聲叫喊出來,這時應該發火的人反而冷得像南極冰一樣,然後聲音無比平靜地問道:“那你就說出來啊,我不知道什麽。”

“……”

聽的人隻得定定地站著,呼吸劇烈,像是抑製噴湧而出的情感,之後就癱坐下來,然後抬手遮住臉道:“我……不想做的,我不想再做了,不想再讓施燃哥傷心了……即使我那樣傷害了施燃哥,那樣拋棄了他,但施燃哥仍然把我當作弟弟……這就足夠了……不要,不想做了,不想做,為什麽……為什麽我非得是傷害施燃哥的人……為什麽!”對麵的孩子看起來感到很壓抑,以至於像決堤的水壩一樣噴湧而出地發泄出來,這次談謹也靜靜地坐著聽著,看著無力地縮起雙肩的人。

“我從來都不想做,從來都不想和施燃哥分手,但他……他一個人……他才是傷害施燃哥的人,不是我。”談謹正要把整件事拚湊起來,如果這個小屁孩兒說的是真的,那就表明施燃背後真正的壞人另有其人,施燃從沒和誰長久地交往過。

這句很多人都跟他說過的話引起了他的懷疑,如果這個小屁孩兒真的是那個幾乎要打破施燃的詛咒的人,那為什麽他們會分手。

所以,談謹語氣軟下來地說道:“說吧,我幫你……”

“幫我?學長你能幫我什麽?最終我還是無法逃離曾經被傷害的事實!”

“嗬咦!”此時談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寧穆也叫了出來,像是擔心別人會聽到一樣左右看看,然後抬手捂住了嘴,似乎湯榮學弟也進入了準備把一切傾訴出來的模式,他的手顫抖著,身體顫抖著,聲音也是顫抖的。

“換個地方吧,去你家行嗎?寧穆。”

“啊,額額,行,換個地方吧,我覺得這件事比較……棘手。”

直到去到好友的家裏,談謹才知道這個孩子遭遇的事情有多麽惡劣,惡劣到讓人怒不可遏,而且那個說出口的名字讓談謹和寧穆又刷新了一遍自己的認知。

婁柯……施燃最好的朋友。

其中由來是去年這個孩子被欺負的時候。湯榮看見手機上發來的視頻和恐嚇語的時候幾乎要嚇得神經失常了,所以,湯榮做的事就是跟施燃說分手,然後避而不見,刪掉一切過往。而且精神失常到幾乎要自殘的樣子讓他的哥哥火冒三丈,以為施燃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湯榮也不說,不敢說,因為不管誰看了那個視頻都會以為他是心甘情願和那些人廝混的。

一年以來,湯榮努力地忘記,努力地做所有事情為了不讓自己去回想那件事。然而,當有不知名的電話打進來告訴他如果他不想讓一年前的視頻傳遍整個學校的話就得照他的吩咐做的時候,他的惡夢仍然沒有結束。

湯榮坦言他不想做,不想幹涉進來,但不得不承擔他以前所犯下的錯的父母,甚至是哥哥,而且內心深處也渴望再見一次愛的人。

“我真是愚蠢至極,學長,我希望施燃哥還愛著我,以至於有時會偷偷地想如果我跟他直說發生了什麽,他會相信我嗎?但施燃哥有學長了,他有了新的男朋友,但我反而成了要再次傷害施燃哥情感的人。我不想這樣做,但我無法違抗他的命令。”

談謹今天知道了這個孩子是真的愛他的男朋友,但他並不是會將男朋友拱手相讓的菩薩心腸之人。

“學長,我求你了,不管我必須要做什麽你都別跟施燃哥分手。”然後他人倒也極好,開口求他,以至於談謹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壞人,不過我本來就沒覺得自己是好人。

“那你打算怎麽辦?”好友轉過來問道,有權利做決定的人沉默了一會,然後掃視了一眼兩人,說道:“我們要先照他的計劃做,讓我去試探他一二再決定要怎麽做。”

那晚,他就找事情跟施燃吵架,因為想知道是否與湯榮說的一致……施燃信任他的好友,以至於婁柯知道他所有的事情,之後談謹就打電話叫婁柯出來一起喝酒。

一開始,談謹幾乎找不到一點破綻,以至於不確定是湯榮那孩子說謊還是婁柯在偽裝,他扮成是一個超級好的朋友,好的過分,好到努力想站在自己這邊,努力勸自己不要生施燃的氣,以至於大腦瞬間想通了為什麽沒有人懷疑他。

婁柯跟施燃走得過分親近,極好的好友這個角色也迷惑了所有人。

湯榮說他是後來才懷疑是婁柯的,因為欺騙他去餐館的消息來自施燃的手機號,並且能解鎖施燃手機的人應該隻有一個人……婁柯。

所以,驗證那孩子的假設時,談謹就得醉,醉如爛泥,以便觀察他會怎麽做,並且這也讓談謹開始確定。

“如果沒有你!”盡管這隻是他開車送談謹時發出的煩躁般的呢喃聲,但正在猶豫著應該相信誰的大腦開始有了傾向,他才假裝自己爛醉如泥,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直到讓他攙扶著到寢室。

那會,沒有人知道他是故意夢囈說施燃是他的。

我是故意說這句可能會引起某人生氣,而讓施燃開心的話的,料想著那個想給他浪漫的極品男友肯定會做點什麽,施燃也果然沒讓他失望,因為施燃在他一邊的太陽穴處落下了一個吻,然後在他耳邊說了句甜絲絲的話,在施燃隻關注著他的時候,談謹反而抬起眼看向他的朋友。

那讓他兩眼看得清清楚楚。

厭惡地看著的眼神讓談謹確定……湯榮說的是真的。

婁柯真的是個混蛋,所以,一摸清楚誰是誰,他就有時間籌劃下一步。

在婁柯想要清除施燃所有的男朋友的時候,就輪到談謹了,同樣要把他從自己男友的生活中除清,但,問題在於施燃對他深信不疑,認為他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啊。

所有的都像湯榮說的一樣,這也不奇怪,因為要是有人說寧穆厭惡他到反胃,但假裝成一個超級好的朋友為了在他背後耍小動作,他也一樣不會信。

誰的朋友,誰就信任,所以必須在適當的時機讓婁柯像哪天晚上一樣暴露出真麵目,他可能真的要去引爆他的怒點,因為湯榮說婁柯發消息來命令他做下一個任務。

婁柯命令湯榮演戲迷惑施燃,要讓施燃被帶進房間,然後命令他打電話來引談謹生氣,為了讓談謹誤會得做任何事。

湯榮問說要怎麽辦時,他才知道這個孩子的害怕勝過想要違抗命令。

‘跟他討價還價說要是按照他說的做,他就必須把視頻全部還回來。’

盡管談謹不怎麽喜歡施燃的前男友這張臉,但也不想讓他成為視頻中的人,所以就幫他想辦法,跟他重申道他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因為很明顯如果缺了這個叫做湯榮的好幫手,婁柯這次也一樣什麽都做不了,那個孩子依照他說的做。

……什麽時候他們分手了,我就把視頻都還給你……

他發來的條件讓談謹愣住了,這就意味著如果他願意分手的話這孩子就會得救。

“談謹你沒必要這樣做的,好好想想。”這時寧穆也開口提醒道。

“你是覺得我可能不會願意用分手的方式來幫助那個小屁孩兒?”

“你的表情就是這樣啊,嗬咦,你不要拿施燃的感情開玩笑啊,我覺得就直接告訴他怎麽樣?”寧穆提醒了他好幾次,但談謹所考慮的,不隻是幫那孩子逃離那個惡魔的魔掌,他還接著考慮,如果他得到那個視頻他能拿來做些什麽?拿給施燃看?要是施燃不信呢?

正如好友所說,隻要把一切告訴施燃所有的事情就都結束了,但如果它沒有結束呢,如果他不信,不就變成了他中傷他的朋友了嗎?並且現在正是想當場揪出壞人的時候,所以,談謹願意冒險。

盡管寧穆一直提醒他沒必要非得這樣做,隻要一直相信施燃就是男朋友施燃,不要迷信婁柯的話,總有一天婁柯會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但他,不這樣想,要是那天他成了必須跟施燃分手的戰敗方呢……所以,像談謹這樣的人是不會把敵人留在身邊的。

即使要以全部做賭注,他也必須要讓施燃那混小子眼睛明亮起來。

別人隻會以為談謹這個人心腸硬到為了抓住壞人按照遊戲來做,但沒有人會知道他內心有多煎熬,他因為不得不說……我們分手吧這句話而煎熬到要瘋掉。

施燃不知道,他正在想接下來的事情,隻有他害怕得要死,害怕一切會沒有按照計劃來,以至於談謹意識到了一個事實:他愛施燃。

是的,這是這種情況下唯一的事實。他這樣的人嗎?會願意做所以的事為了讓某人眼睛明亮起來,他做這些就是為了施燃,要讓施燃知道,看清事實,一門心思地希望施燃會相信自己勝過他的朋友。

在事發前一晚,施燃睡著了,但談謹醒了一整晚,坐著撫摸施燃的頭發好幾個小時,等著對他呢喃道:請他相信他。

“對不起,我不得不違背我們的約定,但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再第四次說這句話。”談謹在他耳邊呢喃道,然後親了下他的額頭,感覺淚水要流出來的時候,他閉上了眼。

“我求你,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要不愛我呐。”而且還說了一句在施燃醒著的時候從沒說過的話。

“我愛你。”正是因為愛,他才準備冒所有風險。

分手的那天也到來了,誰會相信這個熱血南方小夥在看見施燃和湯榮在一起的畫麵會立馬哭出來。這不是在表演,這是由他的真情實感匯聚而來的,盡管已經知道了會看見怎樣的畫麵,但因為一句婁柯正在看著,他才不得不咬牙跟施燃說分手。

但是看見施燃跪下來請求幾乎讓談謹要取消掉所以的計劃,雖然外表冷漠,但內心卻痛得無法忍受,幾乎想要終止一切,差點就轉身去擁抱他,但當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怎麽可能讓所有的事又繞回到原點,並且也不知道婁柯哪天會在背後跟他開個玩笑。

所以他才走出去,讓婁柯徹底相信他和施燃分手了。

施燃,請給我不到一周的時間,那時即便是要我跪著求你跟我和好,我也真的會做。

其實,談謹不確定,一周的時間可能會讓愛變成憎,但他必須要等到那個視頻,必須拖延時間讓婁柯死心,但施楠哥反而來找他,來請求他跟施燃和好,以至於……以至於把所有的事都說給他聽。

施楠哥仍然是半信半疑的樣子,那施燃呢?他會忍心相信自己的朋友惡劣到這種地步嗎?但男友的哥哥說 施燃還一直等著他回去,讓他有了信心。

我會讓一切結束的。

回到這天……他要揭露婁柯隱藏的真相的這天。

“你待在這兒,錄下所有的音,我去引誘他生氣。”談謹對藏在一邊的好友吩咐道,同時緊盯著正在和他朋友說著話的領唱。

“遵命,遵命,你使喚我比使喚奴隸還好使。”

“好啦,等你什麽時候當上球隊隊長,我給你當年做馬。”談謹對他那樣說道,這也同樣難以置信,未來他真的不得不按照這位瘋瘋癲癲隊長的所有吩咐做。今天寧穆帶著跟別人借的藏在校服下十分隱蔽的微型麥克風來幫他。

“要是他不說呢?”然後寧穆就擔心地問道,讓先想到的人轉過來對著他笑道:“你是覺得我不會引誘別人發火嗎?”談謹說得讓朋友放心了,盡管自己卻不舒心了。今天他一定要讓婁柯說出來,他必須要找到證據去讓施燃眼睛明亮起來,他要把所有的都說給施燃聽,而且請求他們能和好如初。

之後談謹就去會那個演戲極其厲害的人。

婁柯演了四年的戲,可能不會輕易暴露,然後也正如所料,婁柯裝老實人厲害的讓人五體投地,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如此厲害的事上他也有軟肋。

施燃……隻要說出施燃的名字,他就幾乎什麽都控製不住了。

歌手被揍的時候,都沒做出像威脅他說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施燃時要死要活的樣子。

他揍談謹,並且談謹也願意成為被揍的一方。

就這三腳貓的功夫,兩三下就可以讓他躺倒在地,但如果要讓他說就地忍受疼痛,似乎婁柯也到了瘋狂的地步。

他說了,他說了所有足夠揪他錯的事。

在他膽怯得隻會守在施燃身邊像隻守著無用之物的狗,但一次都沒敢嚐試告訴施燃說愛他,並且還傷害施燃身邊其他人的時候,誰要同情他就同情去,反正不是他談謹。

這算相愛的人嗎?

想他這樣膽小放暗箭的人活該走此一遭。

所以當談謹把麥克風從衣領裏掏出來的時候,解氣到爆。

“你……才是……輸了。”

!!!

盡管因為被掐著脖子差點死掉,但他也超級爽能接著說……

“怎麽樣啊……當你……遭遇別人……遭遇的……”談謹看著已經神誌不清的人的眼睛,嘲諷地說道。這時婁柯抓住了他的頭,打算砸在地板上,這讓他心裏閃過一絲恐懼。

寧穆,你倒是來幫幫我啊,我快要死了啊!

腦袋裏想著要大聲呼喊朋友,但在心裏,他還呼喊著另一個人。

施燃,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有說愛你的!

“現在給我停下!!!”

但誰會相信,他的白馬王子真的存在,施燃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也不知道,衝過來推開了他的朋友,然後衝過來摟住她的身體。

第一秒,他害怕與他對視,害怕施燃會厭惡地看著傷害他的人,但他擔憂的聲音,問他沒事吧反而讓他抬起眼睛和他對視,以至於看見……施燃看他的眼神一如從前。

他還愛他。

這個想法讓他伸出顫抖的手去抓他的衣服,然後緊緊的攥著,他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現在能做的隻是緩慢地搖頭,以便證明自己沒事。

談謹的回答讓施燃掃視著他的整張臉,並且當他的視線停在喉嚨處的時候,談謹看見了他的手攥緊得發抖,

混血兒轉回去看著婁柯的臉,然後就做了談謹從來沒見過的事。

施燃從來沒傷害過誰,但這次,他一拳揍在他朋友的臉上,以至於鼻梁都幾乎要斷了。

就在那時,寧穆呢喃道:“突然,施燃就打電話來問我你在哪兒,我想著讓他親自來聽所有的事更好,所以就叫他過來,他從你開始引誘那個混蛋的時候就來和我一起坐著了……他說施楠哥說了所以的事給他聽。

談謹隻能咒罵著這個保證過不說的人,但他也隻能抓著朋友的手臂撐起身體,另一隻手抓著因為剛才被緊緊掐著火辣辣地疼的脖子,然後能跟朋友說的就隻是……

“非常感謝。”然後就給了個大大的笑。

“我是你老鐵啊。”

寧穆才是好的朋友,不是混蛋婁柯那種伺機破壞朋友生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