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其實隻是害怕?

談謹現在的感覺隻剩下……不舒服。

在離學校不遠的商場裏,兩個早上十點才醒的男生,為了搞定自身的事情正繞著商場轉悠,已經十一點多了,要說是一起來的吧,恐怕也不太對,因為……

處理完早上的事情,兩個人各走各的去等電車。一上了電車,兩人各自坐在一個角落裏。

即便現在兩人在同一個商場內走著,談謹走在前麵,而施燃跟在幾米開外的後麵,但還是一句話沒說。雖然這樣做會讓南方來的那孩子舒服點,但其實是兩人還是會一起回去的,因為不論在隔得多遠,另一個都跟在屁股後麵,而且……盯得死死的。

此刻的談謹皺著眉,他感覺背後有一雙炙熱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看,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那雙眼睛來自施燃。

談謹猛地回頭。

看吧,果然被我猜對了。

“你看著我幹嘛?”一轉回身去,後麵看著他的那位就被逮了個正著,來不及躲避了,兩人的眼神已經對視上了,已經被看見了,何況他的嘴角還剛好上揚著,裝不知道?怎麽辦,可是這個動作讓混血看起來更好看了呢。

“我跟你屁股後麵走,不看你看誰。”

說得也是。

“但我感覺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這個問題似乎問到了關鍵,抓到了重點,所以被問的那個人——施燃,他愣了愣,談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猜對了,深色皮膚的談謹轉過身來盯著施燃的臉,挑著一隻眉毛,做出一副很挑釁的樣子,好像手裏攥了王牌般似的說。

“你倒是說來我聽聽,為什麽要盯著我看?”

“唉~”施燃重重地歎了口氣,真是個不想回答的問題啊,他嘴裏勉強吐出兩個字:

“擔心。”

“擔心?”

擔心個毛線,擔心個屁,有病啊,瞎擔心個什麽勁,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談謹的想法全寫在了自己臉上,他滿臉不樂意,何況他也已經猜到那貨接下來要回答什麽了,所以他很淡定,他決定不給自己惹麻煩。

施燃自己在那邊歎氣,雖然似乎也不想說什麽,可還是忍不住問談謹:

“你不痛嗎?”

談謹愣住,這貨要幹嘛?!

“昨晚你腿抖成那樣,我超級擔心說你今天會疼。”

真是禽獸啊!

談謹在心裏咒罵,第一個就讓談謹成功被噎住了,現在還有臉來問我疼不疼,到底是幾個意思,談謹正準備抬手摸摸自己的屁股檢查看看屁股還好不好,又立刻收住自己的手,而且臉馬上紅了。

沒有,沒有在想在衛生間裏的事情,但那件事……想得美。

“你不要瞎摻合,我的屁股就是我的屁股!”談謹生氣地說,同時轉回身繼續前進,還是趕緊買完東西趕緊回去好了,因為他不想和他牽扯太多,但談謹的行為卻得到了對方另一個回應:

“怎麽能不擔心呢,你是我老婆啊!”

無語了。

“閉上你的狗嘴施燃!”談謹生氣地站著,牙齒磨得哢哢作響,所以那個叫老婆的施燃隻能連連歎氣,因為現在他知道談謹很生氣,可是告訴自己要保持鬥誌,繼續進攻。

能改變兩人間微妙氣氛的機會很多,今天如果遇到就值了。

談謹又生氣又憤恨,同時還想轉回頭去揍扁那個該死的室友,可是他很清楚這個商場很有名,如果真的發生了點什麽事情肯定會上頭條,況且自己之前遇到的糟心事兒也夠棘手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但聽他叫老婆還是很不爽啊。

不是叫女朋友,是老婆……你丫做夢去吧!

施燃可能不知道吧,這個夢想……就像跨域太平洋那麽難。

“我覺得這塊穿床單適合你。”

“想吃我的臭腳嗎?就當飯後甜點了?”

此刻兩個男孩子正在挑選**用品,一開始談謹打算挑點便宜的,在外麵的小市場買也行,但誰讓這個幹爹今天黑著臉拒絕了,還說……

‘買吧,就作為之前很多事情的道歉吧。’

談謹仔細分析了一下,心想反正是他要賣給我,我也沒必要推脫啊,那就買唄。剛剛那貨指著的那個床單看起來很便宜的樣子,還是說那貨說存心找茬,因為那個床單是一塊布滿彩色巧克力蛋糕的床單啊。

蛋糕……適合我嗎?!

“我不是故意惹你呐,談謹,我隻是覺得巧克力蛋糕真的很適合你。”

“因為我黑嗎?你這個嘰嘰喳喳的老外!”談謹回嘴,施燃那貨一臉認真樣,還堅持說這床單和他很配,聽完談謹的話,那個有美國混血的人皺起了眉頭:

“像我這種人能叫老外嗎?根本看不出來和東南亞人有什麽區別啊。”

“至少你的眼睛是藍色,鼻子高的像堵牆,我問你,你有沒有用鼻子去刺過誰的臉?你的臉也是白裏透紅的,而且全身的體毛那麽多,不叫你外國人你讓我叫你什麽好。”施燃嗤之以鼻,和這種人真沒辦法溝通,因為說來說去都是在讚美他啊,何況那貨還有很多地方是現在這個時代的男生想擁有的東西。

比如皮膚的顏色,眼睛的顏色,頭發的顏色,他的臉就更讓人嫉妒的了,簡直和自己是兩個色號。

“你剛才問什麽……”

“什麽?”自言自語的談謹回頭說,卻看見正在似笑非笑的施燃笑得越來越不知廉恥,談謹馬上意識到這貨一聽他說完心情馬上大好。

施燃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簡短地說:

“你問我有沒有用鼻子刺過誰……這事你最清楚不過了嘛。”

呃。

有時候真是好恨自己這張嘴啊!

談謹捏緊拳頭,好像每次接吻的時候他的鼻子都頂著我的臉啊,剛反應過來,談謹就雙手交叉抱著,然後笑著說:

“呃,那又怎樣,親親而已。”南方男孩感覺這事得讓施燃分清楚,親就親,反正親了幾次根本也數不清,反正施燃鼻子的感覺一直在。於是最後對方回嘴道:

“至於體毛……我沒感覺你討厭啊……”

呃。

“你要死了!!!”談謹兩隻手去打他,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談謹的臉開始變色,不隻因為害羞,還夾雜著生氣,他努力把他們倆人的事情撇開,不知道重複了幾遍說他們之間隻有性關係而已,但施燃似乎一點不在意,還繼續說:

“那邊那塊怎樣?”

談謹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讓自己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看,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然後扭頭看著那貨指著的那塊適合男士的略帶圖案的藍色床單,談謹放鬆擰著的眉頭,走近去瞧那塊床單。

“那塊也還ok。”混血又走近了一點,指著那塊帶有有奶油色條紋枕套的灰色床單,看起來很整潔,而且還很時尚,不過談謹還是覺得另一個邊的那塊好,雖然對他來說,隻要是能睡的都行。

仔細想想,施燃用的物品都是很好的啊。

“有什麽能幫忙的嗎?”剛想討論什麽之前,女售貨員主動走過來親切友好地問倆人,導致不經常來這裏買東西的談謹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擺放出來的這些圖案,有沒有其他的圖案呢?想找顏色深一點的。”施燃詢問女售貨員,於是導購小姐姐露出了老母親般的微笑,尷尬嗎?不尷尬。

“這裏放的都是三英尺和三點五英尺的床單,如果兩位要看大床的,在那麵,這邊請。”

呃。

“我去!為什麽是大床啊,姐?”

談謹脫口而出,他剛剛明明在看單人床的床單啊,幹嘛多管閑事,要他們去看大床啊!談謹的話問得導購一臉驚訝,眼睛很無辜的眨巴。

“哦,不是來買雙床的啊,誒,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最後那句話,售貨員沒有說出來,因為猜錯了,她隻好閉上嘴。但比導購更害羞的那個人,非談謹莫屬,臉也紅了,還感覺很丟臉,不過談謹可能理解錯了……來買情侶床單?

愚蠢至極!

談謹想罵人,但看導購也很尷尬,隻好回頭嚴厲地對施燃說:

“你幫我買來吧,我沒心情看了,我去麥當勞那裏等你。”說完,談謹立刻邁步走開了,搞得導購更加說不出什麽話來,轉頭看著還留在原地的另一個人,她在想真是沒有看錯啊,果然倆人有關係。

施燃向導購道歉:“真是對不起了。”

看見倆人相親相愛地走著,任誰都會當做男性情侶吧。

“沒事兒,我男朋友很害羞。”

“啊?我沒看錯是吧?”當看到施燃笑起來,售貨員釋懷了。

“還不完全是,不過我很開心別人能這麽看我們,因為我現在隻是個備胎。”施燃邊說邊挑選床單,但聽的人卻替剛剛急忙出去的那個人害羞起來,因為無論是笑容、眼神,還是聲音裏提到的‘備胎’,都好甜啊,真是讓人心生嫉妒啊。

天啊,假如有這樣的男生來追求,就算身為男生我也一百萬個願意啊!

當然了,不隻是這個導購員這麽想,無論是誰看到,都會想歪吧,兩個男生一起來買床單沒有什麽特殊關係才怪。

談謹對於這些真的是個小白,他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是一起來買東西,意思就會馬上變味兒啊。

“你幹嘛心情這麽不好,她也道歉了啊。”

自從施燃買好了一整套的床單,男孩子就馬上趕到快餐店,找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穿黑T恤、短褲正好到膝蓋的人,正在惡狠狠地盯著一杯可樂撒氣,所以施燃坐到了他對麵,談謹斜起眼睛來看。

“哼。”

“你不能生我的氣,我什麽也沒做啊。”

“你要是沒做,那女的幹嘛這麽想。”談謹很肯定自己沒有任何一點地方像gay,一點也沒有,隻有和這貨走在一起,還是說被他的基佬氣息感染了啊。

不可能,我還喜歡女生。

“我怎麽知道,別蠢了……我一會兒過來,先去買點吃的。”

“我要回去了。”談謹看著對方手中的袋子就知道今天完事了,吃完剩下的一般漢堡,他聲音低沉地說,施燃皺起眉頭,臉上表情複雜,然後深呼吸:

“和我這種基佬吃頓飯你是會死嗎?”

愣住。

若是換成前幾個月,南方孩子肯定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是”,但看著對麵這個人好像傷心,而且眼神和失望,這個“是”字他便說不出來。

確實,他剛知道基佬不像他想的那麽壞。

他討厭基佬,他沒法靠近他們,但對於施燃……是個特殊選項。

雖然他叫自己老婆很煩,但似乎他的內心並不討厭施燃。

若是真的討厭,怎麽還會和他上床呢。

“買回來吃快點,我懶得等。”因此,談謹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心軟,越是這麽煩躁,還越是看到對麵的笑臉在說話:

“謝謝你!”

隻是陪著吃頓飯謝我幹嘛,又沒有請你吃飯?

談謹看著那個走去櫃台點餐的人,回憶他的笑容,他的話語,還有他重重歎氣的樣子,如果施燃是個直男,他們肯定會成為死黨,自己也想和他親近。

但現在呢……

男孩子沒再想下去,因為感覺想他太多了,所以伸手將購物袋拿過去檢查看看施燃有沒有買什麽弱智圖案給他,是深棕色,交錯著黑色,這個還挺合我意,談謹的嘴角上揚……

“喜歡嗎?”施燃端著托盤坐下問談謹,此時正專注於某事的談謹立即抬起頭。

“你是瘋了嗎?一個床單要上千株。”談謹嚴肅地說,施燃皺起了眉頭。

“這種才好,貴的用的久,而且布料也很好。”

“太貴了,我不要。”南方男孩搖頭,因為他沒必要接受啊,他自己那塊髒床單也洗好了,但施燃堅持要給他。

“我說了要買給你就是要買給你,拿著吧。”

“你很有錢嗎?怎麽能這麽用父母的錢?”雖然談謹的嘴很賤,心眼也小,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會這麽不滿的問。他們才上大一,沒有必要互相送對方貴的東西,就算是工作了,也不會送男朋友這麽貴的東西。

如果是幾百株的東西還能接受,但是幾千株……還是把錢還給父母吧。

“沒有,那是我工作賺的錢。”

“嗯?”聽完施燃的台詞,談謹很疑惑,他皺起眉,施燃開始訴說,他很開心有人想聽他的故事。

“我沒告訴過你是嗎?我以前有個樂隊,在pub演奏,也是飯館,那是還是高一,大學的學長邀請我去他熟悉的一個店去演奏,然後學長畢業了,我們又重新組了一個樂隊,因為店裏的老板信任我們。所以一直在店裏演奏,直到上了高三,出了點事所以樂隊解散了……那家學長唱歌的店,現在有活動也會叫我去打鼓。”

談謹疑惑地看著正說話的施燃,直說吧,但像他這種長相的人從高一就開始工作存錢,那時候的自己在幹什麽呢……大概還在學校的球場上打籃球吧。

“每天醉醺醺的回來是去工作嗎?”

“有時候是,但有一回喝高了是因為學長請客。”

“那為什麽要解散樂隊?”

愣住。

談謹很想知道原因,所以這麽問,但是這個問題卻讓本來說得正高興的施燃沉默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想回答,於是談謹搖了搖頭,甩了甩手。

“算了,不關我的事。”

突然。

施燃一把抓住了談謹的手,手的主人剛要開口罵,但碰上對方的視線,混血接著說……

“我和樂隊裏的成員吵架……因為學弟的事。”

“放開勞資的手!”談謹大叫道,施燃放開他的手,談謹立刻抓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才接著問:

“所以呢,為學弟的什麽事吵架,你上了人家?”

“對。”

Shit!

談謹抬起頭盯著施燃,為了避免看見施燃犀利的眼神,談謹將頭扭向一邊。

“不是故意弄成這樣的,我和樂隊的學弟好,但因為分手了,他就找我茬,他說我讓他受了傷,而且確實是我提的分手。”施燃悲情的苦笑,談謹從來沒看過他這種眼神。

他很正經啊……真的很嚴肅啊!

“為什麽把這事告訴我?”談謹挑釁般地問,導致對方抬起頭盯著他回答說:

“因為我想讓你了解我這個人,我也是人,而且……會痛。”

“……”

聽完,談謹安靜了,因為他被一個詞卡住了……會痛。

一直以來自己都在罵他,一直以來看不起他,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討厭他,而他現在卻說……會痛。

“我去下衛生間。”那種感覺使得談謹沒法在這裏呆下去,於是他站起來,走出了快餐店,他知道背後的眼睛正在看著他,他感覺自己是不是有病,居然玩弄別人的心。

他感覺很內疚。

對,非常內疚。

施燃沒有做錯任何事,其實是我做錯了。

走向衛生間的人慢慢認清自己。

“靠,是談謹啊!”在徑直走進衛生間之前,背後一個呼喊聲傳來,談謹不得不回身去看到底是誰喊他,於是看見是程鳴和他的朋友一行人。

“以為是誰呢,你和誰來的?”程鳴大笑著問,問得談謹呆住了。

就是啊,我和誰來的……以什麽身份來的?

“室友……我和室友來的。”

最直白的回答了吧。

“是嗎?還以為你一個人來的,還說請你去看電影,我和高中同學一起來的,剛好看見你,就說來打個招呼。”程鳴邊說邊向一同來的朋友點頭示意,一行人裏有男有女。

“嗯,去吧,我一會兒就走了。” 談謹笑著回答,並向他揮手,看見以前的拳擊手程鳴跑著走向朋友們,談謹才一副輕鬆地轉身進了衛生間,但他沒來得及看見人群裏拉著程鳴衣服的女生手指著這個方向。

“我走了。”

“陪我去買點東西嘛。”

一會到快餐店,談謹就簡短的說了一句,順便提上了裝床單的袋子,但坐著等他回來的那位立刻接上話,談謹那雙濃密睫毛包裹著的犀利眼睛瞪著他說:

“我為什麽要去?”談謹的樣子感覺像是有一大堵牆堵在自己麵前。

施燃垂下眼簾:“陪我去一下不行嗎?不想自己提著東西回去。”

“那就買剛好能自己提回去的東西不就行了?”談謹粗聲大氣的回答,鼓手施燃好像沒懂的樣子,繼續追問談謹:

“你怕什麽?”

這都被你知道?!

談謹今天不知道愣了幾回了,被問得無語了幾次了,但此刻南方男孩還是楞楞地站在那裏,然後才慢慢坐到了施燃對麵,看著那個問他在怕什麽的人。

“我怕什麽?”施燃看著對麵的人問,施燃感覺談謹沒說實話,剛才他說去趟廁所,施燃還以為他們倆人間的情形不知不覺好轉起來,但談謹一回來,就好像變了,談謹的行為舉止就像那些是坐在對麵吃飯的陌生人,還是說他去哪裏做了什麽不可言狀的事,所以施燃追問他:

“對,你怕什麽呢,才不和我一起去買東西?”

“我沒怕。”談謹堅定地回答。

“那為什麽不能一起去?”

“我不想去。”

“隻是買個東西而已,你的洗發水也快完了不是嗎,你的洗衣粉你不是也說快用完了,我囤在宿舍的零食,你也吃,為什麽和我一起去買東西就不行?”施燃有理有據的說服他,談謹隻好裝作不知道,扭頭看著其他地方,他臉色看起來很緊張,想著要一起去買東西,煩。

施燃接著說:“談謹……我不想讓你顯得好像我沒有自我一樣。”

“我沒有。”

“你真的做了……而且經常做。”聽的人轉回頭與他對視,這是施燃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裏閃出這種信號,他從未見過的……複雜的眼神。

“是你自己說我們是……**關係的朋友……”施燃繼續說,他不太喜歡這個詞,但是如果說出來能讓談謹舒坦些,那還是用這個詞吧。

“除了這個,你就不能是我的朋友嗎?”倆人又眼神又遇到了一起,顯得有些猶豫,於是談謹歎氣,他很直接地說:

“我不喜歡你叫我老婆。”

“那我不叫就是了……就這個嗎?”

“嗯!”談謹不耐煩的回答,盡管有敵對態度,施燃看到談謹那雙看起來有吸引力的眼睛變得柔弱起來。

“有件事情我要坦白。”

“嗯。”談謹回答,看著他的施燃皺起眉。

“其實,最近我都在用你的洗發水。”

“我的?”施燃重複。

正坦白的談謹聳肩,然後繼續說:“正好我的用完了,我討厭你,所以就把你的洗發水裝來我的瓶子裏,所以最近我都在用你的洗發水。”施燃靜靜聽完,什麽也沒回答,因為他隻知道這貨就像捉弄小朋友一樣,把他的零食拿去吃,沒想到他竟然侵犯自己的私人物品,所以施燃就沉默了,但這不代表他生氣,而是……

“那就說明你和我的洗發水味道是一樣的。”

“嗯,你是豬啊!我都用了半個月了你竟然還不知道。”犯錯的人嘴又硬了,聽的人當然很無語,不過他笑了。

笑得很大聲,似乎不是從施燃嘴裏發出來的,談謹皺起眉頭。

“笑什麽?生氣就罵出來,不準笑!”

“沒有,沒有,你真的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厲害。”笑的人這樣回答,還轉回臉朝著另一個方向笑,施燃感到很舒心,因為談謹願意說出來,願意和他說話,願意和他這樣聊天。自從互築炮台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沒好好說話了,談謹重重呼吸,他的緊張感減緩下來。

“別笑了,吃完,才能趕快去買東西。”

“好,好,我趕快吃完。”施燃客氣地回答,然後又笑起來,對麵的人扭頭不想看他。

但是咱們的鼓手一點都不介意,他快速地吃完東西,收拾幹淨自己的盤子,而且還起身收拾幹淨了談謹吃東西的盤子,談謹根本沒察覺到施燃已經起身將兩人的垃圾收拾幹淨了,因為他一直在玩手機,收拾東西的人露出微笑。

談謹害怕的情緒讓施燃很擔心呢。

此時的施燃算是看清楚了……談謹害怕是因為害怕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