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行

用過早點的溫安華向門外走去。他一想起林墨就心裏不舒服,又想到現在要在林墨手下聽命,他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一位婢女到來福了福:“少爺,老爺有請。”

溫安華愣了愣,老爹這麽早找我做什麽?

一處大廳,一位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男子與溫安華的麵貌有幾分相似,他便是溫安華的父親,滄淵閣九位執事之一的溫如言。

溫安華到來:“父親,找孩兒有什麽吩咐?”

溫如言:“你是不是不想加入林墨的小隊?是否對林墨不服氣?”

溫安華默了默後道:“那小子奸詐無比,完全就是一個小人。孩兒怎能在這種人手下當差?”

溫如言笑了:“奸詐?小人?牽涉到自身利益的時候,誰不奸詐?誰不是小人?

安華啊,你要記住,不要看到人家成功了就說別人的壞。你要知道,吹滅別人的燈,並不能照亮自己。

林墨能拿第一,並不是幸運。他的智力、反應力、實力,皆是可圈可點,算得上是上佳,這是閣主蓋棺定論的,也是二位副閣主與三位大執事親眼所見。”

溫安華有些不服氣道:“可他隻是一個三道元,隻會一些小手段、小聰明而已。”

溫如言搖搖頭,大有深意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閣主的態度。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人自然要有新氣象。

咱們這位閣主胸有溝壑,其誌不小。他是要把林墨立為標杆,豎為榜樣,一改滄洲各部不良不作為隻貪圖安樂的萎靡之風。

而改革改變就是新舊的對撞,就是機會機緣所在,你明白嗎?”

溫安華的眼睛微亮。

溫如言笑著接著道:“你隻要跟著林墨,那便是進入了閣主的視線······”

一處大廳,司謹負手而立。

林墨、虎巍、阿莫玉樹到來齊齊見禮:“見過大執事。”

司謹“嗯”了聲,抬手:“不必多禮。”

話落,司謹抬手三塊玉簡遞出:“滄淵城一直是本座在全權負責。你們三人將分別分在東南北三個區域巡邏。

玉簡裏便是你們上任的地點與職責內容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看一看,若沒有疑問,就去找你們的直屬上司上任吧。”

三人立即查看。

林墨查看後一愣,自己居然分在自家所住的東區所在的區域,是以弦歌坊為中心的一片繁華區域。

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但不可否認的,這是肥差,也是天賜良機。

林墨心中一動拱手:“大執事,若有什麽情況,我能不能直接聯係你?”

虎巍與阿莫玉樹齊齊看向林墨,這廝真大膽,居然敢跟大執事要聯係方式。

司謹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話完抬手三疊下品傳訊符在手遞出:“怎麽用,不用我教你們吧?”

傳訊符分上,中,下三種。隻要有元氣的地方,就能使用傳訊符。

下品傳訊符隻能在方圓百多裏內傳訊。

中品傳訊符能在方圓數百裏內傳訊。

上品傳訊符能在方圓一千裏內傳訊。

超過一千裏傳訊,就要使用傳訊陣盤。

三人當即大喜接過並打下神念把另一半交於司謹。

司謹收好傳訊符後便轉身而去。

林、虎、阿莫三人並肩走出大廳。

虎巍是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壯小夥,他笑道:“果然不愧是第一名,膽兒可真肥,居然敢跟大執事提條件。”

身形削瘦的阿莫玉樹跟著點頭:“確實膽兒夠大。”

林墨心中一動,笑道:“二位可知我為何敢這般膽大?”

二人一怔。

林墨悠然道:“二位試想,以大執事的身份,哪需要親自接見我們三個小嘍囉?他隻需吩咐一聲即可,咱們還不得屁巔屁巔地去上任?”

二人微一琢磨,貌似還真是這麽回事。

阿莫玉樹:“以林兄所見,司大執事為何要親自接見安排我三人?”

林墨不答,反而問道:“二位可知為什麽這次要改規矩立三個隊長嗎?”

二人相視一眼,虎巍問:“林兄有什麽內幕不成?”

林墨曬笑:“我能有什麽內幕?不過隻是一些猜想罷了。”

虎巍忙道:“我們三人都是新人,沒靠山,沒背景,沒經驗。算是一個三無人員,算是同一起點,同一戰線,可謂同病相憐同氣連枝,當同舟共濟才是。林兄有什麽猜想,不妨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心中有個底。”

見林墨似有顧慮,阿莫玉樹出聲道:“咱們三人是新人,一沒資曆,二沒功勞,免不了要受到老資格的排擠,我們三人當相互扶持共進退互通有無才好,林兄,你說呢?”

林墨沉吟道:“好,我就把我心中的猜測說出來供二位參考。但這事不要亂傳,我也僅僅隻是猜測而已。”

二人齊聲道:“這是自然。”

林墨伸手相請,三人一起走出大廳。

林墨:“二位可知夜閣主是剛接手滄淵閣?”

阿莫玉樹點頭:“這個自然知道。”

林墨:“二位可知司大執事是夜閣主的心腹?”

虎巍:“這個聽說過。”

林墨:“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人自然要有新氣象,我猜測,閣主之所以要改規矩立三位隊長,就是要立標杆,豎榜樣,一改滄淵閣不作為的頹廢之風。

所以夜閣主才把咱三放到司大執事手下當差,司大執事才親自接見我們,才會給我們傳訊符。

二位,上任後務必要盡快立功,最好能抓幾個作奸犯科的人來立威,如此,咱們才算坐穩這個位置。

不然,就憑咱哥兒幾個,一沒靠山,二沒背景,三沒人脈的草根出身,遲早要被一擼至底,被人取而代之。”說完,林墨大步而去。

看著林墨遠去的背影,虎巍與阿莫玉樹心中一緊,一付若有所思。

林墨之所以這麽做,是擔心自己今晚做的事太“一枝獨秀”太引人注目。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讓人羨慕嫉妒恨。

所以,他才給二人“好心”地提個醒。也算套了點交情,以後說不定就能用上這層關係。

要不是二人任職的地方已跨區,林墨還會把二人“忽悠”過來,一起赴宴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晚上的晚宴,林墨心中冷笑,從他獲得了周道的記憶開始,水家就是砧板上的肉,隨時可以切。

既然水若安想羞辱他林墨,那他也沒什麽好客氣的,他不介意把水若安的喜事變成喪事。隻要他拿下了水若安,他就有辦法讓他開口拿到證據,將水家連根拔起除去這個隱憂。

三叉路口,林墨與溫安華無意中碰到。

溫安華笑著打招呼:“隊長早,你吃過了嗎?”

林墨怔了怔,這家夥轉性了?還是心胸寬廣?不管怎樣,這是好事。

林墨笑著點頭:“早,一起走。”

溫安華伸手相請,示意林墨先走。

林墨也沒客氣,當先而行,溫安華落後半步相隨。

林墨突然問:“你不恨我?”

溫安華正色道:“考核中相爭相鬥,是因為我們是對手,都想力爭上遊,何來有恨?

既然分了勝負,那自是定數。上司大如天,凡隊長有命,安華無有不從。”

林墨略回頭看了溫安華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歡聽人叫我隊長,以後要叫我老大。”

叫老大?

溫安華頓時想起叫林墨為老大的丁果,頓時有些不自在。

林墨歎了口氣:“做人已經夠不容易了,所以就別勉強自己了。”說完大步而去。

溫安華一咬牙:“老大,等等我。”說完大步追去。

廣場,林墨的十位隊員齊聚。

這十人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最少都是三道元。

林墨一臉懶洋洋的笑意環顧眾人:“你們中有五道元,有四道元,而我隻是一個三道元,卻成了你們的上司,會不會不服氣?”

沒人吭聲。

林墨接著笑道:“不服氣也正常,我可以給你們機會,隻要有人能在符妖手下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我的隊長之位便拱手相讓,絕不食言。”

話落,林墨手一揮,落雲暄現出身影笑盈盈地看著眾人。

這特麽誰打得過?

眾人相視一眼,這是在警告我們要聽話嗎?

丁果率先大聲道:“誰能在啟元後期的符妖手下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唯有老大一人而已。我丁果第一個服氣。”

溫安華略低頭,有些別扭道:“我絕對服從老大的命令。”

有了二人帶頭,餘者皆出聲:“我等服從隊長的命令。”

林墨笑了:“不要叫我隊長,要叫我老大,老大順耳一點。”

老大?這稱呼聽著怎麽有點別扭?

“老大。”

參差不齊的聲音響起。

林墨臉一沉,陡然大喝:“沒吃飯麽?大點聲!”

“老大。”

眾人齊齊大喝,聲音整齊劃一。

林墨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出發。”

一行人當即向滄淵城行進,林墨現在的級別不夠,沒辦法動用獵雕。滄淵城也不準靈獸出入,所以也沒辦法用狼豹,所以他的十人小隊隻能靠雙腿走。

好在路程不太遠,十一人又是修士,大約小半個時辰便來到滄淵城東城。

東城巡司府。

坐鎮東城巡司府的是一位元幽境的女檔頭,名叫夏妙菁。

夏妙菁二十七八歲左右,長得明媚明豔,卻又冷若冰霜,讓人一見,就知道是個不近人情的主。

林墨到來,遞上自己的令牌與任命書,便束手站在一旁。

夏妙菁隻是瞄了眼令牌與任命書便看向林墨:“你就是這次考核的第一名林墨?”

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煙火氣,仿佛來自域外天空。

林墨中規中矩的回禮:“正是屬下。”

夏妙菁:“聽說你被退婚了?”

林墨一怔,這女人有病吧,關你鳥事。

林墨苦笑道:“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有勞檔頭掛心了。”

夏妙菁:“我收到二份請柬,就有你一份。”說完信手一揮,一張紅色的請柬飛向林墨。

林墨接過一看,正是水若安與趙夕鑰的訂婚請柬。

夏妙菁凝視著林墨:“在我手下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一碼歸一碼,不要因私忘公。哪怕你是閣主親點的第一名,若違法亂紀,我也決不輕饒,懂嗎?”

這麽牛叉?閣主的麵子也不給?

林墨:“檔頭放心,屬下明白該怎麽做。”

夏妙菁:“今天你就不要當差了,收拾好心情,明天上任。”一塊玉簡飛向林墨。夏妙菁也自起身離去。

林墨看著離去的夏妙菁不由微微一笑,這女人裝得冷漠無情,卻是一個心地善良,懂得體恤下情的人。這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