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訓練
蘭雨查詢完資料後感到一陣無力感。
難道真的要她上戰場嗎？
她張開緊握的雙拳，裏麵都是滾動的汗珠。
她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裏，“逃不了……為什麽逃不了……”
蘭雨的眼眶漸濕，她忽然注意到了角落的行李箱。
“不，也許現在還來得及。如果帶上爸媽現在就逃離，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蘭雨在喃喃自語中，自顧自地收拾起了自己簡單的行李。
收拾好後，她用衣袖擦掉眼角的眼淚，著急忙慌地抓起行李箱衝了出去。
“爸媽，我們趕快離開！”
客廳裏的新聞還在播放著龍門市的交通近況，高速公路被堵的水泄不通，所有車票飛機票都是售罄狀態。
電視機裏的警鳴在不停地響作。
蘭雨對上李聞洲詫異的神情停在了原地。
李聞洲緩緩起身，“我沒想到你那麽快就想離開。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聞洲，你不能這樣為難我們小雨。”蘭母擋在李聞洲和蘭雨的中間，她挺直身體，強硬地製止李聞洲的接近。
李聞洲推開蘭母，他厲聲指責她：“姐姐，你忘了我們的初衷嗎？”
“我們不能辜負人民，更不能拋棄地球。這一切從一開始都是必然的！”
“這十幾年的陪伴已經足夠你們一生去回憶了！但是別人的一生呢？有些孩子甚至還沒出生就要麵對這個即將死去的世界！”
幾人僵持在原地，彼此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無聲的呐喊在蘭母的唇齒間彌散。
蘭雨張開酸痛的口腔，她麵無表情，看似平靜地接受了一切。
“舅舅，我跟你們去。”
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短刀刺向蘭父蘭母的胸口。
蘭母轉身抱住蘭雨，她攥緊蘭雨的衣服，滾燙的熱淚在她麵頰流淌。
“……蘭雨……我的孩子。”
蘭父站在另一側，他強忍住內心翻湧的酸楚，他強裝鎮定般詢問：“蘭雨，女兒，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
蘭雨最後一次跟父母親擁抱。她很平靜，平靜得令她父母擔憂。但是時間不等人，他們沒有再聊家常的時間了。
“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你現在就跟我走。”
隨著李聞洲的一聲令下，門外的特別訓練小組推開門，門外是專門為蘭雨準備的特製車。
蘭雨來到門前，她轉身便看到了父母的臉。
他們十幾年如一日，究竟什麽時候，那些過去的日子把他們變得如此蒼老。
或許是料到了蘭雨的要求，但是她不被允許帶上家裏的任何一件物品，她父母親剛剪短的頭發被永遠封存在了木盒裏，正如跟蘭雨生活的那十八年記憶。
……
“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你打造成一柄刺向舊神教最深的毒刺！”
在李聞洲同上級的指令下，蘭雨被專用戰機接到了特戰基地，她由陸銘訓練指導。
蘭雨神色恍惚地站在空曠的訓練室裏，她麵前的陸銘正在為她講解最新型的戰鬥設備。
陸銘調整好手套位置，緊接著他舉起鐳射手槍對準五十米外的人形標靶。
如科幻電影裏頓感的槍擊聲，五發子彈全部正中所有正在快速移動的目標。
左上角的屏幕人臉識別出陸鳴，成功為他錄入了五點積分。
“鐳射手槍，威力比最新型的92C型手槍更大，能擊殺所有的無防護人造人。”
“蘭雨，現在由你演示！”
陸銘的厲聲將蘭雨的注意力聚集到訓練上。
蘭雨學著陸銘的樣子，戴好軍用手套，再聚焦於對麵的標靶。
幾乎是下意識的，肌肉緊繃又鬆弛，蘭雨感受著手臂顫動的肌肉和耳脖處上湧的氣血。
砰、砰、砰。
蘭雨的成績更加傲人，她兩槍便命中了兩組目標。
屏幕上閃爍的9點積分提示讓蘭雨漸漸放鬆了腦中緊繃的弦。
陸銘低頭仔細觀察蘭雨的指腹和虎口，他對上蘭雨平靜的眼神問道：“你訓練過？”
蘭雨放下手槍，她點頭又搖頭。
“是，但是我隻練過一次。”
陸銘：“……”這也算訓練？
在接下來的幾場訓練下，陸銘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人型戰鬥機器的恐怖。
蘭雨對於目前他教授的所有戰鬥武器都能迅速掌握並上手，兩槍內必有一次性命中一組目標。
他驚訝於蘭雨的天賦，他第一次體會到自己毫無用處之地的感覺。
陸銘專精於的熱武器，包括但不限於步槍和狙擊槍，但是蘭雨以三天的時間將陸銘傳授的知識都完美掌握了。
這三天的指導裏還夾雜體能訓練，在高強度的軍事化生活下蘭雨沒有時間去悲傷。
“你完成的非常出色，但是你欠缺實戰經驗。訓練室所提供的隻可能是未來戰場的一角。”
陸銘指出蘭雨的不足，他繼續道：“不過……你每次射擊是不是都會感到莫名的興奮感？”
蘭雨的指尖微顫，她還沒有完全從剛剛的訓練中脫離出來。
她對著陸銘，眼神變得堅定：“報告長官，你說得對。我熱衷於射擊。”
陸銘觀察到蘭雨每次射擊都會被檢測到異常的體溫上升和心跳加快。
他懷疑蘭雨不止人造人那麽簡單，但是蘭雨的秘密並不是他能接觸到的。他隻需要盡到指導員的職責。
“你聽著，你如果無法冷靜地射擊，在戰場上你會被敵人的熱敏儀器輕而易舉地檢測出來！我們的敵人不止那群怪物，更多的是人！我們的裝備有偽裝的功能，但是你不能保證你的裝備永遠不會損壞！”
“你必須學會冷靜。而我並不能指導你的情緒！”
陸銘丟下這句話以後就將偌大的訓練室給了蘭雨。
蘭雨握著手裏的重型狙擊槍，摩挲著微涼的槍身外殼，指尖上的觸感帶動她愈發興奮的神經。
在之前三天的訓練裏，蘭雨更偏向於重型狙擊槍，R13型狙擊槍射程遠的同時還能打穿市麵上的所有的機甲車，但威力巨大的它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回轉慢。
一旦發射的子彈達到一定數目，R13型狙擊槍就需要一定時間來降溫。
蘭雨盯著前桌的最新式機關槍，她放下了R13，選擇了機關槍繼續訓練。
等陸銘再次回到訓練室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檢測裏蘭雨的體溫漸漸下降至正常溫度，他非常好奇蘭雨怎麽解決了自己的情緒問題。
直到終端上顯示蘭雨的積分直衝1000分時他不淡定了。
這三天來，蘭雨訓練的積分累計到了600分左右，但是他才出去一個小時，怎麽她就把三天才衝出來的積分一小時就幹完呢！
陸銘加快腳步迅速來到訓練室。
蘭雨手上的機關槍依舊沒有停下，她無情地掃射所有新出現的人型標靶，絲毫不在意手法，一直到子彈用盡再立即換上新的滿彈機關槍。在她的腳邊匍匐一隻小心翼翼的機器蜘蛛，正在迅速地幫忙裝彈。
陸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