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神教
“根據最新的前線報道，這顆純白漂浮物在帝國著名的黑金大廈商業區的正上方，它外形的不規則讓科學家暫時難以判斷這到底是何物。自這顆不明漂浮物出現後，本市的天氣驟降，小部分地區出現了冰雹等極端天氣現象……”
等蘭雨推門而入教室，暖空氣瞬間包圍了她。
她吐出一口冷氣搓著手心環顧教室四周，隻有零星十幾個學生還在堅持早讀。
今天在上學的路上也格外的冷清。
蘭雨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她一坐下來周圍的幾個同學瞬間放下了書本圍了上來。
教室前的大屏還在繼續播放新聞直播。
“緊急報道，專家建議各位龍門市居民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出行，不需要囤積大量物資以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一堆廢話……”
戴黑框眼鏡的學委率先減小了屏幕的聲音。
“蘭雨，你舅舅是教育局副局長，你知道什麽內部消息不？”
蘭雨放下書包，她掏出一本厚重的生物總複習搖搖頭。
“我爸媽現在本來不讓我上學的，但是我想大家肯定有人知道點內部消息才來的。”
“居然連蘭雨都不知道，那還有誰會知道？”
“真是地球不爆炸，你們就不害怕。”
“切，你沒看我們幾個都不怕死來上早讀了嗎？”
等幾人還在討論的時候，教導主任推門而入，她拿著喇叭挨個班級去通知停課。
“有家長接送的同學趕快回去！沒有的先去學校報告廳等家長來接！現在馬上停課！趕緊回家！”
在教導主任的驅趕下，教室裏零星的十幾人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唉，蘭雨！你還不回家嗎？”
教導主任用食指關節敲同學的桌子，“你別管了，還不快點走！”
蘭雨無視身後同學的叫喊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校長辦公室。
她猶豫中還是敲了門，進門便是叔父李聞洲焦慮的麵容。
“我等你好久了。快點進來。”
蘭雨關上了門，在餘光中她還看到了軍方的人。
“蘭雨，我必須跟你坦白。”
李聞洲同其他人熾熱的目光落在蘭雨的身上。
蘭雨捏緊衣袖，她緊張地等待著李聞洲的發言。
“唉……為什麽要讓一群孩子去實驗呢……”
校長坐在角落喃喃道。
“蘭雨，你會成為一名違抗者。”
“……違抗者？”
軍方的人從戰鬥背包中掏出軍用平板遞給蘭雨以方便講解。
“舊神教，信仰克蘇魯舊神阿卡托的教派。阿卡托掌握門外的世界規則，現在舊神教的一些人以獻祭為代價企圖打開門。”
蘭雨的平板滑過了幾張與她夢中幾乎一致的集體自殺照。這些照片的右下角都被細致地標注了時間地點。
她在心中的世界地圖裏詳細地標記著地點。
“以前軍方是不會管這些教徒的行為，但是他們最近過激的集體自殺行為煽動了一些群體同時還對門產生了影響。”
蘭雨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他們都是在臨海的大城市……”
“這是因為舊神教的人相信靠近克蘇魯最近的地方是海洋。”
“他們在陸地上發現的集體自殺案件已經數不勝數，在海洋裏隻會更多！”
李聞洲說到此處激動地站起來，抓住了蘭雨的手。
“舊神教放棄了人類，他們相信阿卡托能給人類帶來新的秩序。神將給新世界賦予新的秩序。但是新世界不能也不應該誕生！”
李聞洲對上蘭雨的眼睛，似乎抓住了一絲希望，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宣布：“蘭雨，你必須成為違抗者！”
“以人類之軀違抗神的旨意！”
蘭雨愣住，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李聞洲。
“蘭雨小姐，介紹一下。我是特種戰隊的隊長陸銘，今後我就是你的訓導員了。”
在她愣神之際，身著綠色作戰服的陸銘握住了蘭雨的手。
蘭雨顫抖地掙脫開陸鳴的手，她抬眼對上校長堅毅又溫柔的眼神。
校長站起身，鼓勵她說：“蘭雨，相信自己，你是被選中的人。”
砰——
門被人突然撞開，來者竟是蘭雨的父母。
蘭雨摸到口袋一直在震動的手機，她對上父母釋懷又警惕的眼神淡然一笑。
“蘭雨，爸媽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蘭母自然地來到蘭雨身邊，她耐心地安撫蘭雨內心焦慮不安的情緒。
她拍拍蘭雨的手掌，“走吧，我們先回家。”
校長室內的人齊刷刷地目送蘭雨離開。
臨走前，蘭父關上了門。
“陸隊，就這樣讓他們走嗎？”
陸銘握著手裏蘭雨的資料，他篤定地回答：“她之後肯定會聯係我們的。”
“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鑰匙越來越近了……”
李聞洲重重地舒了口氣，他站起身：“我會再跟她談談的。”
“副局長，辛苦你了，明明你是她的叔父。”
李聞洲擺擺手，他握拳宣誓：
“一切為了人類。”
周圍的幾人也跟著他肅穆地宣誓。
“一切為了人類！”
……
“蘭雨，你要爺爺的電腦幹什麽？”
蘭雨冷靜了下來，她坐到書桌前打開了蘭母抱過來的筆記本電腦。
“媽媽，我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
蘭雨執拗的眼神讓蘭母一陣頭疼，她猜到了她要幹什麽，但是她阻止不了。
蘭母給她端來一杯熱水，“好。你別累著自己。”
蘭母默默退出了蘭雨的房間，她在離開前為蘭雨打開了暖氣。
呼呼的暖氣從空調機傳來，蘭雨點開了爺爺曾叮囑過的幾個緊急文件。
一長串的英文實驗報告接踵而至，好在爺爺的電腦自帶翻譯，在晦澀地讀完了這份不完整的報告後，蘭雨發現了三件令她痛苦不堪的真相。
第一，她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她是個人造人。
第二，她的誕生有基因編碼的作用。
第三，她非常適合作戰，因為她的複製體還有成千上萬個。
她的複製體能迅速成長並能完美繼承上一任主人的所有記憶，更別提寶貴的戰鬥經驗，她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人型戰鬥機器。
蘭雨關上了筆記本，她抱著水杯企圖摸到一點暖意，但是水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涼了，而她的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