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丞相府作為底氣
女子端著茶碗喝了一口水,言語之中皆是不屑的意思,她今日穿著算得上是溫婉,淑著的發髻也是尤為的可人,可即便是如此也難以掩飾,原本便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
多年以來在自己府上,即便是在整個京城都習慣了如此得意的模樣,現如今即便是穿著一身小女子的服飾依舊是穿著龍袍不像太子。
二小姐對於這一點卻是尤為的清楚。
到底今日乃是相看的日子總歸是要表麵功夫做足,二小姐即便是再不情願也拗不過母親的性子,隻能是穿上了嫩粉色的衣裙發際之上更是幾隻粉色水晶流珠步搖,嬌嫩的模樣與她的年紀倒是格外的匹配。
聽著身邊妹妹所言的這一番話,宋如盈也隻是笑一笑罷了,外邊那些人說的話,宋如盈都覺著頗為虛假別說是妹妹了。
“今日不過就這一兩個時辰的功夫罷了,你稍微忍一忍,若是這些不喜歡,讓父親與母親過段時間,按照你喜歡的再找來便是,何須因為這些人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呢?”
宋如盈溫柔的說著這番話說話之時輕輕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她們姐妹二人雖說之前的確是不對付,可是伸手不打笑人臉這個道理,二小姐卻尤為的明白。
姐姐永遠都是一副溫柔而又笑嘻嘻的模樣,二小姐對於姐姐即便是再不滿意在瞧見姐姐這副麵孔之時卻也不好說過重的話,隻能是印著姐姐的話點了點頭罷了。
屏風之外的幾個男子侃侃而談,屏風之內的兩個女子聽著他們的一番話臉上都帶著些許難看的神情,外麵所言的一番話倒並非是真的二小姐而來,左右是為了能夠攀上丞相府罷了。
聽著幾個男子侃侃而談的話,楚怡沅實在是覺得有些頭疼,她緊緊的皺著眉頭,嫌棄的意思布滿了整張臉,對於外邊的這些人二小姐乃是一個都不滿意。
“要我說這些人又何須打著我的名義來丞相府,他們為的不過就是父親罷了,這麽虛假一口一個說著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冷哼,實在是覺著外邊的人虛假的入不了她的眼。
說到底都是為了丞相府的門第,又有多少人是為了二小姐而來呢?
這一點二姐的心裏便清楚的很,彼時帶著些失望的意思,搖了搖頭,起身往後院走去也實在是覺著今日無趣。
步搖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即便是在前天之中,也能聽得見輕微的聲音,彼時隻見到兩個身影從屏風後邊起身隨後便朝著後院而去,在瞧見這裏的時候眾人也知曉二小姐已經離開。
走路的後院聽著發髻之上步搖碰撞發出的聲音,二小姐有些不耐煩的將繁瑣的步搖取了下來,緊緊的握在手中,眼神中皆是失落的意思。
後花園之內種著各式各樣的花,即便如今已經入冬,有不少花還在開著,乃是因為母親喜歡花,所以父親便命人每日細心嗬護著。
“從前我以為嫁的人應當如同父親一樣,即便是在這寒冬臘月,隻要母親喜歡花這些花便能每一日都綻放著,可如今想來實在是有些可笑的很,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同父親一樣的,即便是父親不也有二夫人嗎?”
說到這兒二小姐更是笑了笑,即便是父親也是有二夫人,又何況是其他人呢。
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終歸不過就是癡人說夢罷了,世間的男子又有多少人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自然是巴不得家中百花齊放。
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帶著幾番自嘲。
芊芊玉指碰過正在綻放的花朵,指尖輕輕**著柔軟的花瓣,收回手的時候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姐姐。
“隻是不知曉長姐與姐夫又究竟是如何在一塊呢?你們二人算得上是一起苦過來的人,不知日後姐夫究竟會不會納妾?”
二小姐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期待的目光看看向了宋如盈,而宋如盈此時此刻帶著幾分心虛低下了頭。
同甘共苦一同走過來,究竟能不能抵得過日後的**,這一切事情都尚未可知,宋如盈在聽著妹妹的這一番話之時,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如今不同於從前在淪陷的日子,想必日後的事更是說不準了吧。
“父母之命沒受之言罷了,在成親的前一日我們二人誰也不曾見過誰,從前過的苦日子的確是多,好在現如今一切都熬了過來,至於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說著話她牽過了妹妹的手,往一旁的亭子之中走去。
後花園之中的丫鬟都是有眼力見的人,瞧見了兩位小姐走過來自然而然趕緊都離開了此處,免得惹的小姐礙眼。
“我隻想天下男子納妾本就是尋常之事,可我也如同你一樣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夫君,後院之中鶯鶯燕燕圍繞著,可這終究是你我二人無法拒絕的事情,偌大的京城之中,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常見了。”
宋如盈在說話之時頗有幾分認命的意思,在她看來男子納妾本就應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即便心裏邊不舒服卻也隻能是咬牙忍著罷了。
聽著姐姐的這一番話,楚怡沅搖了搖頭,她掙脫開了姐姐的手起身站在湖邊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轉身看下姐姐帶著幾分堅定的意思。
目光很是堅定說道:“這是姐姐認為的事情,我並不這樣認為,若是尋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我便不會嫁人,即便我的名聲難聽,我想父親與母親也不願意讓我後半輩子委屈於人。”
言語與目光都是堅定的很,從小便是在丞相府,千恩萬寵長大的二小姐,自然有說這番話的底氣,隻不過宋如盈從小過著的都是苦日子,自然而然也便沒有了這樣的底氣。
她所言的一番話,又怎會不是所有女子所期待的事情,隻是如今的世道便是如此,女子便隻能是在家中繡花男子在外大展身手,相公對她已然是格外的恩寵,允許她在外做生意,這對於其他男子來說乃是萬萬不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