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具體操作

看著他們的神態,我心中一股憐憫之情油然而生,繼續說道:“不過紙紮上必須要有字跡,所以你們要告訴我,你們虧欠的那個人的名字,到底叫什麽?”

我目光如炬的掃視著眾人。

此刻,屋內安靜了許多,針落可聞,在沉默了大概幾秒之後,突然錢文浩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這太煎熬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說了得了,她的名字叫做秦楠”

“秦楠”我喃喃自語,對於這個名字,我相當陌生,至少從曉雨的嘴中,我似乎從來沒聽到過。

在和曉雨對望了一眼後,我們共同確認了這個名字的寫法,隨即便讓服務員拿出了一個A4紙,遞給了我。

我用餐巾紙在手裏搓了一番,形成了一個鉛筆的形狀,然後蘸了一點水,在A4紙上寫下了秦楠的名。

這一情景,讓周圍人啞口無言,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神操作,隻是一雙眼睛似乎一刻都沒從我的手上移動過。

當然,我要做的是蓮花紙紮。

這對於我來講,簡直就是小兒科,有什麽難的呢?我一個專一做紙紮生意的人,做一個花瓣兒,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估摸著A4紙的大小,我便隨手用筷子做尺子,裁剪了二十七個一模一樣的紙條,然後分別把這些紙條握在手中,做成了大概和蓮花一樣形狀的紙紮。

看到這裏,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唏噓一片,估摸著是對我的紙紮技術讚賞有加吧。

很快,這二十七朵蓮花紙紮,便在我的巧手之下做成了。

擺在轉盤之上,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個寫著秦楠名字的花瓣兒,轉到誰的身旁,誰就要從盤中拿掉一個,直到盤中的花瓣全部拿走為止。

這個遊戲並不特殊,但隻要有人從中拿到花瓣,那就至少代表,這個人和逝去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同時還有另外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他們透露,那就是他們在這期間,所摘取的蓮花紙紮數量最多者,就是遇到麻煩的開端。

我故意模棱兩可,完全是因為,他們當年的情況,並沒有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因此我就一筆帶過。

他們忐忑掛在臉上,每個人的心幾乎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別有一番滋味,我能夠感受到在製作蓮花紙紮的過程,他們的心境相當的煎熬,每個人應該幾乎都祈禱著,這蓮花紙紮不要落在他們的中。

能理解,我相信紙紮老祖宗們,創造這門學問,其實就是想讓每個人在轉盤的過程中,進行一點反思,或許有些人,他們能夠主動承認錯誤,大概率結局的走向會不一樣,但是很遺憾,這群人並沒有向我坦誠布公。;

他們雙手合十,默默虔誠,低著頭,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給了神靈,這讓我十分討厭。

從接二連三我得到信息來看,秦楠就是當年那個墜湖的女孩,而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和這個女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在答案揭曉之前,他們好像並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反而是默默祈禱,希望麻煩不要落入自己之手,果真是自私。

很快!大概持續了十分鍾後,我們這局遊戲就正式的開始了。蓮花紙紮在轉盤上順時針轉去。

每個人的心幾乎都是提到嗓子眼兒上。

一局!

兩局!

……

很快便有了結果!

周濤,宋闊,張靜手中各有六朵,錢文浩手裏大概有五朵,而唐勝和林夢如手裏各有一朵。

當然還有旁邊的曉雨,手裏竟然也有一朵。

這是讓我不能忍受的,盡管之前,我已經幫助她在夢境中解決了麻煩,但顯然解決得還不夠徹底,秦楠這件事情上,迄今為止,還沒有終點,對曉雨,我多少有些失望。

二十六朵蓮花就這樣分攤給了眾人手中,此刻,桌子上還有一朵,也僅僅剩下最後一朵。

錢文浩再也忍無可忍,突然手掌拍在了桌子上,他站起身,大義凜然的說道:“吳峰,你也不用和我們打啞謎,我隻有一句話,想要問你,如果說,最後我們這其中的人,所拿取的紙紮數量是一模一樣的,那又該怎麽解釋”

“一樣?”我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絕對不可能,老祖宗創下的學問,怎麽可能會有bug,顯然說不通,我無比自信,拍了拍胸脯,堅定的回複:“放心,絕對不會出現這個問題,人都是講究先來後到,責任也有孰重孰輕之分,不可能在關鍵問題上會有兩個人並駕齊驅!”

這一點,我還是無比堅定。

聞訊,錢文浩的嘴角裂開了一絲蒼涼的弧度,看起來,他似乎渾身輕鬆了許多,畢竟現在他手裏隻有五朵蓮花瓣兒,也就是說,在最後的一次對局當中,他絕對不可能拿到剩下的那一隻。

桌上的氣氛相當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拿六朵的三個人。

他們的這幅模樣,惹的我一陣歎氣,他們現在隻顧得蓮花紙紮的數量,卻不曾想過,隻要是手中有蓮花紙紮,那麽就代表著他們與逝去的秦楠,有著某種瓜葛,一定脫不了責任,至於孰多孰少,也不過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