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樣的破洞

“三叔,你找我?”我入眼看去,先是開口。

“峰啊,不好了,出問題了!”他神神秘秘的說著。

“怎麽了?”我心中納悶。

“前不久,你給人家做的紙紮車破了!”趙三拍了拍我的肩膀。

“紙紮車?”聞訊,我頓時想到了村裏前不久出事的那個人,當時他家要做個紙紮車,這件事,我記憶猶新。

不過,紙紮車破了,在我們這一行,也很正常,畢竟都是用紙做著,然後在經過一路顛簸,難免有些破損,不是什麽大事。

以前師傅曾給我說過,給別人做紙紮時,一定要做備份,就是害怕萬一這檔子事出來,沒辦法收手。

隨即我回複了句:“沒事,我家裏有備份,我在給他拿就行了!”說著,我正準備要開門。

隻見趙三立即從後背掏出了那個破損的紙紮車。

冷不丁的說道:“你看,三叔可不冤枉你,真的是破損了!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上麵竟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個洞”

我細心打量,隻見這紙紮車的上麵,真的有一個洞,關鍵是這個洞和昨晚在曉雨家裏的那個紙紮樹留下的洞一模一樣。

我頓時一陣心驚。

“沒事,峰,不用擔心,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趙三咽了口吐沫,繼續道:“其實我送貨的時候,這紙紮車明明是好的,但就在今早,那家人非說,他們沒有動,也沒有惡意破壞,我估計猜測,他們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什麽了,又不想出錢!”

說著,便拍著我的肩膀,繼續重複道:“不過,你放心,三叔從你這裏拿貨,是不會虧待你的,他們不給我錢,我肯定是要給你錢的!”他拍著胸脯保證。

尤其是看到那個洞,我內心是沒有一點心思和趙三在這裏嘮叨的。

隻是敷衍的點了點頭。

隨即打開門,便把備用的紙紮車給了他。趙三就這樣走了。

隻是他剛走,我就立即意識到了另外的問題,我記得,上次開門的時候,貌似我的鑰匙根本就打不開,那現在……

我拿著鑰匙,百思不得其解。這中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拍了怕額頭,我躺在了椅子上,又端詳著門上的那把鎖,神情不能自已。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過於詭異了。

首先說,莫珊珊和那個經常做夢的孫曉雨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第二,葛天佑到底是如何暴斃的,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沒有用那種特殊的糯米膠嗎?

第三,我家的門鎖一會能開,一會又開不了,而同樣,為何前幾天給別人做的紙紮,竟然莫名其妙的爛了一個洞。

我思忖前後,內心充滿了恐懼,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畢竟昨天晚上忙了那麽長時間,終究是會犯困的。

大概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聲把我吵醒了。

“吳峰,吳峰,我又做夢了!”電話裏是孫曉雨的聲音,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明顯已經哽咽了。

我試著安慰了她幾句,希望能讓她忐忑的心平靜下來。

可電話裏的她一直在低語般的哭泣,讓我一陣心疼。

於是隔了一天後,我便再次和她相見。

再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甚至看起來,有些憔悴,明顯是被這幾日的夢折磨成這個樣子。

她小心翼翼的握著我的手臂,抽噎道:“夢裏的女人還是一直追我,但是不見了那顆樹!”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神看著我。

我頓時一下明白了。

沒了樹,夢裏的她隻能使勁逃跑,一旦速度慢了,就會被夢裏的追趕者追上,再死死的掐著脖子,我很難想到,現在的曉雨是有多麽的淒然。

雖然夢境裏的東西不能讓人致死。

但夢會讓人憔悴,最後折磨的痛不欲生,這是真的。

“沒事,有我在,我就是替你想辦法的!”我屏氣凝神,終於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一米高的紙紮。

確切的說,應該是紙紮人。

按照曉雨的說法,夢境裏已經沒有了槐樹,那很有可能,是因為上次的紙紮樹起了作用。

於是在昨天一天內,我便仿照著曉雨的模樣,做了一個和她很相近的紙紮人。

當掏出紙紮人的時候,就連曉雨也驚呆了。

那臉上的輪廓,衣服的造型,簡直和她完美契合。

“吳峰,你做的太像了!”

聽到這句話,我內心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驕傲。畢竟做我們這一行,能得到主家的認同,那就代表著,你的紙紮技術已經爐火純青。

我點了點頭。

“對了,你的指甲油,怎麽塗得這麽像!”她抬起雙眸,認真的看著我。

“做這種東西,當然是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了,要不然就會不靈,所以我才用了一整天時間!”我啞然失笑。

繼續說道:“隻是現在還缺少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你的頭發!”我認真的朝著她頭發看去。

其實,我也是看了紙紮心經之後,才去做這個紙紮的,紙紮裏麵有個規矩,那就是必須要有活人的一件東西。

根據記載,有的人用的是指甲紙紮,有的人用的是衣服紙紮,不過更讓人驚詫的是,還有皮紙紮。

總之,應有盡有,無所不有,為了驅邪避災,能想的法子幾乎都想了。

而我想到的是,用頭發做紙紮。畢竟我們剛認識,如果說用曉雨其他地方做紙紮,會不會被她誤認為是流氓。

所以接下來,我便從她頭上剪了一縷柔軟的發絲,和紙紮人上用柳枝做出的假發摻和在一起。

這樣一來,就成了一個完整的頭發紙紮。

說時遲,那時快,隨即我便把這個紙紮人放到了她的**,並且在上麵蓋了一層被子。

還別說,遠遠看去,還真有一種,曉雨在臥室睡覺的感覺。

“這樣可以嗎?”她的心在懸著。

“可以,應該可以,如果真的不可以的話……哎……我這嘴,放心,一定可以的。”我拍了拍胸脯。

其實我本來想說,如果這都不可以的話,那我也沒法了,接下來的事,隻能靠她自保了,但轉念一想,紙紮人還沒實驗,為何要給她一個絕望的態度呢。

經過這前前後後的折騰,我和她也算是徹底認識了,因此,這一次,當我們端坐在沙發上,便有了很多的話題。

根據她的說法,她的出身並不好,是一個縣城裏麵農村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