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夜,歌起,桂枝兒
看著麵前從容扇著灰塵的秦艽,三子兩人卻是沒他那般從容,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拿起手中的刀刃,想要趁他沒有反應不及,向著他揮砍而去。
刀光閃現,凝神,秦艽像是毫不在意地側身躲過,馬步紮穩,雙手握刀,用力揮砍在三子的刀背。
隻聽鐵石斷裂之聲。
三子手上的刀刃,從中間斷成了兩半。
“??????”
頓時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中充滿了恐懼,根本就提不起一絲戰鬥的想法。
另外一名侍衛見狀,連忙揮刀劈砍,隨後不出所料,他和三子一樣,刀刃被秦艽劈成了兩半。
整個人顫顫栗栗站著。
“你們也太弱了,連趙靖忠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虧你們還有damn。”
收刀,抱頭,秦艽神情無趣地看著麵前的兩人。
剛剛經曆了高強度的他,現在來殺這兩個小嘍囉,就顯得十分輕鬆,三人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三子沒有聽懂他說的最後一個洋文,是什麽意思,但前麵的還是聽得懂,他原本恐懼的神情在此時加劇。
聲音中帶著顫抖道:
“你居然殺了趙靖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打得過他。”
聞言,秦艽抖了抖肩,頗為輕鬆道:
“我人就站在這裏,信不信由你,你要是想給他收屍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見他如此,三子也不再懷疑其他,隻是臉上浮現出一絲死寂,不語。
而他的老大,則是顫顫栗栗走到他的前麵,想要保護他。
秦艽見狀,不由得歎了口氣道:
“好了,我該去見魏忠賢了,你讓還是不讓?”
幾息之後,見他不語,秦艽也是知道了答案,默默的點了點頭。
很快越過他們後,找到幾段長短不一的白布,將刀刃上的血跡擦幹,秦艽不由的感歎道:
“這魏忠賢還真是厲害,那兩個人明明麵對死亡,確實絲毫的不懼。”
正在吃東西的白餘容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蛋糕,道:
“怎麽?你也想要嗎?我可以教你怎麽培養死侍,但也隻能古代才行。”
秦艽聞言,連忙搖了搖頭,不語,走上了二樓。
來到二樓,他就看見了如前幾天一樣,魏忠賢正坐在他那青色椅子上。
隻不過此時他的身邊沒有侍衛,沒有財寶,隻有他一人。
腳步聲很輕,秦艽緩步來到魏忠賢大約隻有兩米位置。
“你還是來了,少俠。”
魏忠賢並未睜眼,自顧自道,仿佛他早就知道秦艽會來一樣。
見自己被發現了,秦艽也是不再沉默,開口道: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嗎?”
“嗬,還能是什麽,不就是一死罷了。”
見他如此豁達,秦艽不由心生疑惑,將刀給收入鞘中,“你好像早就知道。”
聽見他的疑問,魏忠賢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聲音幽幽道:
“在你和我那義子趙靖忠聯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嗯?”
魏忠賢轉頭看著周圍的一切,伸手摸著身旁的桌子,像是在惋惜。
“我早就知道我那義子的野心,本來我沒有辦法除掉他的,直到你的出現。”
魏忠賢眼神直直地看著秦艽,上下來回打量著。
“我本來想要借你的手,將趙靖忠給除掉,本來這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有辦法,聯係到崇禎,我做廠長那麽多年,皇宮內外,江湖上下的高手,但凡和崇禎有點關係的,我都認識。”
說到這裏,他眼神中充滿了幽怨。
“當初看見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和崇禎定沒有關係,所以就放鬆了警惕,才敢委托於你,結果不曾想,最終是啄了自己的眼,至於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
見他的眼神,秦艽沉思了許久後,緩緩開口。
“還記得我找你多要的金子嗎?”
魏忠賢見他開口,眼睛一亮,但同時充滿了疑惑,這和錢有什麽關係,有錢又不可能見到皇上,而且就算見到了,崇禎也不可能聽你的話。
畢竟就像一個普通人,去見金融巨鱷一樣,別人會聽你的建議?
再說,現在崇禎手上的軍餉本來就不多,不是屬實的情況,定不可出兵圍剿。
就在他思考之際,秦艽則是繼續開口道:
“我在回去衙門的時候,遇見了當代內閣首輔趙曠,他貪財。”
此話一出,頓時魏忠賢頓了一下後,腦海如同晴天霹靂。
金子,貪財,首輔,崇禎。
幾息之後,魏忠賢神情萎靡,原本摸著桌子的手此時也不摸了,仰頭放空了自己,嘴裏喃喃自語道: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說完,戰戰栗栗地從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到那簡陋的床邊,躺了上去,全身蜷縮在了一起,像極了一個無依無靠的老人。
見他如此樣子,秦艽沒有接他的話,聽著腦海裏白餘容的提示,沒有由頭道:
“其實這裏離你的肅林故鄉,隻有幾十多裏的路程吧。”
魏忠賢問言,翻身,眼神直直的看著他,眸子中充滿了悲涼,驚訝,不解。
正欲說話。
就見在他麵前的秦艽,打斷其說道:
“隆慶年間,出生,無業遊民,文盲,萬曆年間進宮的小雜役,天啟年間的東廠提督,朝廷的掌權者,無數孫子的爺爺,生祠的主人,四十年時光,宛如光影,魏忠賢你該上路了。”
“所以你要殺了嗎?”
魏忠賢看著秦艽的眼睛說道。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對麵的秦艽搖了搖頭,將身上一段較長的白綾拋在了他的麵前。
魏忠賢聞言,不語,隻是雙手將自己抱得更緊了。
旁邊窗戶,被無情的北風突然吹開,發出淩厲的呼嘯聲,月光從外麵照了進來。
窗外不遠的一處房子上麵,一名身襲白衣的少年,正扶手而立,看了看屋裏蜷縮著魏忠賢後,抬頭望著明月。
同時一張紙,從窗戶中飄了進來。
秦艽疑惑,將其撿起。
是一首詩。
幾息之後,白衣少年,驟然出聲。
那清脆而充滿了悲涼的聲音傳在了屋內兩人耳中。
與其同時秦艽也是緩緩開口道:
“半夜,歌起,桂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