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侍女、婦人、老太太
白川聽說那日趙軒這小子在廳中呆立到後半夜。
最後是體力不支被美豔侍女羅梅扶走的。
也是那日之後，趙軒這小子天天來施粥棚幫忙。
白川看著勤快忙碌的趙軒，用肩膀撞了撞他：
“聽說那晚你整個人都趴在你那侍女的懷裏，啥感覺？軟和(huo)不?”
“我跟你說，那侍女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小心被榨幹了！”
趙軒鬧了個大紅臉：
“白大哥你能不能正經點，你勺子都伸到刷碗的桶裏了。”
近幾日放粥時，很多人領到粥後會說一些感謝的話，氣氛平和了很多。
不過前日嘎子講的消息讓白川心裏總是不踏實。
消息很奇怪。
昨夜有人偷偷潛入存糧的倉庫，抗走幾袋糧食。
淩晨時分又送了回來。
因為這倉庫是宋豐年選的，所以嘎子也沒聲張。
隻偷偷的告訴了白川。
白川瞅著這個機靈的孩子，很是滿意。
“你盯好就行。那幾袋糧……”
“放心吧，姐夫，我心裏有數。”
白川思考間，就聽到旁邊喧鬧起來。
循聲看去。
剛剛打粥的幾個漢子捂著肚子，在地上抽搐，那痛苦的模樣很是嚇人。
“清清快去城中請郎中！”
說完白川把施粥的篷子一拉：
“大家先等等，讓大夫看看這幾人，要是沒事咱們粥棚繼續施粥。”
這幾日白川連續的施粥，在災民心裏很是感激。
聽到白川發話，都自覺的退到一邊。
遠處角落裏，宋豐年瞧著白川的那個粥棚發生的騷亂，喬清清匆忙的離開，陰笑著：
“白川，這一次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隨後招呼後麵的手下：
“把東西帶上，該咱們出場了”。
此時的白川正在蹲在地上查看著那幾個倒地的漢子。
遠處宋豐年帶著抬著擔架的手下們就到了。
“白川！我聽屬下稟報，有人中毒，我正要帶這中毒的人去城中找郎中，不料路過這裏發現你這粥棚也有人中毒！”
宋豐年見周圍的災民越圍越多，聲音也微微提高：
“白川啊白川，你莫不是要毒死這成千上萬的災民？”
眾人的眼光隨著宋豐年的指責，都看向了白川。
白川皺著眉頭起身：
“毒？我為何要毒死這些人？”
宋豐年手指著災民：
“你京城大人的身份這裏誰人不知？”
“名義上打著賑濟災民的大旗，實則是要把這上萬人滅口，瞞住此地災情的消息不讓皇上怪罪才是真的！”
“如此行徑，也虧你幹得出來！”
見白川要張口，宋豐年連忙痛聲打斷：
“雖說我們這些人命如草芥，擋了大人的升遷發財的路！”
“但是大人！我們隻是想活下去啊！”
宋豐年說完已是老淚縱橫，一臉悲痛。
周圍的災民聽著宋豐年的講述，看著地上氣息微弱的漢子。
再看向白川的眼神已經開始不對了。
宋豐年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準備繼續煽動時。
人群外一聲嬌喝傳來：
“都讓開，郎中到了！”
喬清清撥開眾人，拽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老頭來到人群中央。
“郎中快給看看，這幾人是怎麽了。”
那老郎中喘勻氣後連忙查看起幾人的症狀。
良久後把脈的手一收：
“這幾人中的毒太過猛烈，準備後事吧，哎。”
隨著郎中的話語，人群中有人喊道：
“白川你居然真的想要毒死我們！本以為終於來了一位在意我們死活的好官，沒想到你更狠！”
“白川你這個畜生，虧得老子還想等饑荒過去回家給你立個長生牌！老子弄死你！”
趙軒看著因為一係列的變故，馬上要失去理智的災民。
連忙站出來：
“大家冷靜一下，我與白川在此地施粥賑災已有數日，要是想要下毒害大家，何必如此麻煩，直接把毒下到井水裏豈不是更方便？大家別衝動！”
“什麽？井水也下了毒？”
遠處的災民驚呼。
“快！快別喝這水了！水裏也有毒！”
“老子就是死！也要弄死這姓白的！”
喬清清見趙軒越說越亂，導致場麵馬上要失控後，身形一閃。
人已站在白川麵前，刀身半出鞘！殺意盡顯！
白川見喬清清的動作，心道這兩人純粹就是豬隊友，伸手就把喬清清拽到身側。
可下一秒，又一個人影擋在了白川麵前！
又誰啊？
白川仔細一看，愣住了，這人他不認識。
擋在白川身前的是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蓬頭垢麵的看不清樣子。
顫抖的身體暴露出女人此時很緊張。
可又努力的擋住想要上前傷害白川的災民。
“俺男人死了！俺和俺娃子也要餓死了！是白大人給的俺娘倆吃的！”
“俺不管你們，俺信白大人！”
女人是想到了一句就說一句，聲音虛弱，但卻堅定。
白川看著麵前瘦弱的背影。
心中一時間說不清是酸楚還是感動。
“我也信！餓死之前是白大人親手把粥喂到我嘴裏的。”
“就衝著白大人讓咱們吃了這麽多天的飽飯！老婆子我這就證明給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人看看！大人到底下沒下毒！”
一個老太太不知哪來的力氣，劃拉開人群奔著粥棚就衝了進來。
拿起碗就開始往嘴裏舀粥，一口，兩口。
宋豐年急忙勸說著老太太，不能喝，不能喝。
可老太太幾大碗粥下肚，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
等待的人群中慢慢傳來咽口水的聲音。
這是給大家看餓了？
一旁的宋豐年都傻眼了。
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太太，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經沒有動靜的那幾個漢子。
剛才那幾個漢子從喝粥到中毒倒地，整個過程是自己親眼所見！
可同一鍋粥，這老太太咋啥事沒有？
而且……
還在喝！
這少說都喝了七八碗了吧！
白川瞧著差不多了。
走到那幾個“中毒慘死”的漢子跟前，一腳就踢了過去。
“還裝呢！趕緊滾起來！”
那“屍體”哎呦一聲，然後嘿嘿嘿的憨笑著站了起來。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趙老四。
其他幾具“屍體”也都站了起來，白川一看，心裏憋不住笑。
正是東北碎花小分隊的幾個成員。
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頭霧水。
死者複生？
不對，剛白大人說那幾個漢子是裝的！
明顯他們還認識。
白川知道此事要和大家解釋明白，否則今天這個鬧劇可不好收場。
揚聲道：
“大家聽我說吧，今日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為大家找到了糧食，可有些人不想讓大家安心的吃這糧！”
“前幾日，有人往倉庫的糧食裏投毒，我發現後卻不能聲張，擔心被人再次投毒。”
“老話說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才讓大家看了今天這出戲！”
說罷，不理會大家的驚訝與議論。
白川把眼神落向了人群中的一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宋！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