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驅邪
我二叔見狀本想去攙一下但是奈何腿腳不便隻好叫村長的兒子過去。
“小虎，過去扶你陳奶奶坐下。”
還沒等小虎過去，陳大娘就“撲通”一下跪倒在我爺爺的麵前。
“吳家大老爺啊，我們這地方也就數你最有能耐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這苦命的兒子兒媳婦吧，娃娃們還小，不能沒有爹媽照看啊！”
陳大娘伏在地上不斷的哭喊著，聲音嘶啞，引的她那兩個七八歲的小孫子也嚇得哇哇大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這一跪，屬實是嚇了我爺一跳，連忙放下那平日裏舍不得放下的煙槍讓陳大娘起來。
“哎，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可是折煞老夫我了啊……”
陳大娘依舊是跪地不起，“吳家大老爺，今兒就算我拚了命也要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兒媳婦啊，我可不能讓這個家就這麽散了啊！”
“嬸兒，你先別著急，人我們家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找回來，眼下先把你兒媳婦的事兒弄了再說，你先起來說話。”
我二叔往前挪了幾步倒是耐心的勸慰著陳大娘。
“是啊，他嬸子，你這麽跪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大家一起合計合計到底該咋辦呢。”
站在一旁的村長也趕忙附和著。
“好，我這把老骨頭怎麽著也要知道我兒子現在是死是活才能埋到黃土裏。”
陳大娘顫顫巍巍地準備起身，我也過去幫忙扶了起來，也不敢多用力，怕我那粘了繡花鞋的手暴露了。
幾個人一合計，覺得還是先找到陳大疤瘌要緊，隻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又為什麽突然這樣消失不見。
於是，我爺又吩咐我二叔和村長再組織後生們去後山各種偏僻的地方找找陳大疤瘌。
“爺，為啥要去後山？那兒隻有獵戶們才敢進去，陳大疤瘌不可能那麽傻拿著金銀財寶去了深山老林躲一輩子吧？”
“傻子，誰跟你說陳大疤瘌帶著東西遠走高飛了，你沒聽出你爺的意思麽。”
二叔壓低聲音點醒了我。
“難道……”我詫異的望著我爺。
“十有八九。”我二叔篤定。
我長這麽大除了聽點我爺爺年輕時候在洛京城裏鬥鬼殺鬼的故事外頂多也就聽村裏老漢講點老掉牙的騙小孩的鬼故事，從來也不曾聽說過有人因為拿了地底下的寶貝而喪命的事。
這也太玄了吧，我嘴上沒說什麽，但是心裏麵還是不太相信。
於是找人的找人，看熱鬧的繼續看熱鬧，反正隻要不是自己家出了事兒，總有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爺，那這陳大疤瘌的婆娘咋辦？就這麽撂這了？”
我看那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人甚是可憐，再加上她那兩個孩子一直哭個不停，我也是從小沒了爹媽的人，看到這幅慘狀，心裏麵不由得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雖然我沒啥本事，但是我爺可以啊。
“這事兒也容易，不過是那些髒東西不肯罷休找上門來糾纏他們這一家子，再加上女人天生陽氣太弱被那些鬼東西鑽了空子，這才讓她撞了邪神誌不清。”
我爺一點兒也沒有緊張的樣子，似乎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也才微微鬆了口氣，隻要我爺有辦法就行。
隻不過，怕是……哎。
一想到陳大疤瘌可能已經沒了，我看著這老的老小的小，心裏也不是滋味。
萬一真找到一具冰涼的屍體，我想那婆娘寧肯一輩子就這麽邪性了也不想清醒過來接受自己成為了一個寡婦的事實。
不過，眼下還是得把陳家婆娘身上的邪氣驅了，這就得看我爺了。
之前我爺也搞過這種，不過那時候我還小再加上對這些鬼怪的東西有一種本能的懼怕所以從來也不跟著去看。
現在不一樣了。也許是知道了我身上這個劫數和我的身世，所以也不太去抗拒這檔子事，反而有了別樣的興趣。
“小虎你帶幾個人去敲一顆黑狗的犬牙，記住，是犬牙，然後研磨成粉帶過來。”
“村長，吩咐人在院子裏擺上七七四十九根蠟燭，記住，是紅燭，擺好以後立刻點亮，然後點燃艾草，草木灰留一點到時候和研磨好的狗牙粉和在一起給陳家媳婦喝下，喝下去吐吐淤血發發汗就好了。”
等這一係列事兒吩咐完差不多的也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了，摸了摸我早已經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有些懊悔要是自己沒跟過來說不定還能吃上一碗熱乎乎的晚飯。
我爺跟我二叔倒是沒提餓不餓的事兒，他倆上了年紀都挺著我也不大好意思提晚飯，也就隨便找了點窩窩頭墊吧墊吧吃了。
因為點了蠟燭的緣故，天色越來越暗，但是院子裏卻越來越亮堂。
陳家門外擠滿了人，仿佛是村子裏男女老少都來看我爺到底怎麽驅邪。
再過一會兒，小虎帶著磨碎的狗牙粉也回來了。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我爺開工了。
隻見我爺不緊不慢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羊皮包，我瞧見裏麵有朱砂，朱砂能辟邪這我知道。
“如果想用朱砂辟邪，得先做一個小袋，裏麵裝入混了香灰的朱砂，再放進7根燈心草和7粒用黑狗血侵染過的黑豆，將這個小袋子隨身攜帶，像這種一般的髒東西這輩子都近不了身。”
我爺說起這些來是頭頭是道，不一會兒就把該吃的該喝的該用的都準備妥當。
那陳家婆娘依舊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不肯挪動，村長和小虎隻好強行按住她給她灌了那碗我爺特製的驅邪藥。
她喝了藥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隨即開始劇烈的幹嘔，直到吐出一口混著血發黑的東西才逐漸鎮靜了下來。
等到陳家婆娘臉上有了一絲絲血色就已經夜深了。
我爺把驅邪藥包包好把它掛在了屋子裏的東南角，說是東南角是正位，陽氣足，可以替她們孤兒寡母的消災減禍。
這事兒也算是解決了。
翌日，陰。
小虎過來通知陳家人說是陳大疤瘌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