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千萬

“咱們李家,還是你最有種!”

過了很久,二叔對我說了這句話,隻是當時我腦袋暈乎乎的,也沒在意,回家後倒頭就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喉嚨幹澀,有種想吐的感覺,畢竟我這個年紀還是不太適合喝酒。

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我走了下去,發現二叔正在跟人說話,對方是個留著胡子的老男人,我認得他,昨天他一直跟在葛四爺身邊,好像被人稱為黑叔。

“小師傅,睡醒了?”黑叔笑著朝我說了一句,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

“黑叔慢走!”

二叔屁顛屁顛把人送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喜不自勝,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子,咱們發財了!”

說著將放在桌上的兩口箱子打開,入眼全都是紅豔豔的鈔票。

“我、草!”

我忍不住張大嘴巴,長了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多錢,兩口箱子被裝的滿滿當當,昨天葛四爺親自打開箱子跟我說過,一個裏麵是五百萬,兩口箱子那就是一千萬!

葛四爺居然真的給了我一千萬!

隻是轉念一想這些錢全都跟我無緣,心裏剛熱切的心又冷了下去。

“哎呀,我李二活了這把年紀,錢見過的不少了,但還是頭一次掙這麽多啊!”

二叔伸手摸著箱子裏的錢,嘖嘖歎個不停,回頭朝我說道:“你小子怎麽不激動呢?這可是一千萬啊!”

“嗯。”我隨便應了一聲,伸出一根指頭說:“已經一千萬了,還剩九千萬。”

這麽一想來錢還挺快,隻是這次實在太凶險了,有種拿命換錢的感覺。

二叔聽到我這麽說,臉色也拉了下來,罵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病?老子嘴皮子都跟你磨破了,還惦記這報仇的事呢?”

我沒有吭聲,給太爺報仇這件事情是我活著的意義,每次腦海中想起太爺被扒皮的場景,心裏就仿佛燒著一把火,不把那些害死太爺的人親手裝進棺材裏,我就吃不好,睡不香,錢再多又有什麽意義?

“要不這樣!”二叔拉著我坐了下來說道:“這錢,咱們兩個一人一半,你息了報仇的念頭,五百萬你拿去隨便花,剩下的五百萬我留著給你娶媳婦,怎麽樣?”

我搖了搖頭,不想多說。

“你……”二叔氣得想動手,手剛抬起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海帶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被人稱作小師傅,也是你李二說打就能打的?

“氣死我了!”二叔重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唉聲歎氣,過了好半晌才說道:“反正掙夠一個億,我看你小子有多大勁。我告訴你李鐸,李家傳宗接代全靠你,你太爺要是知道也肯定不會讓你去報仇。”

“你不是李家人?”我看著他問:“你為什麽不傳宗接代?這一千萬夠你娶十八房姨太太了。”

“老子要是行早就娶了!”二叔脫口而出。

我有些疑惑,納悶道:“叔,你的意思是……你不行?”

“什麽我不行?我他媽不是這個不行,我行,但不是你想的那個不行,草,算了,跟你個小屁孩說了你也不懂。”二叔端起杯子喝水掩飾,但我看到他臉已經紅了。

“怎麽不懂?不就是不孕不育嘛!”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二叔有這個毛病,怪不得老婆跑了,到現在還沒娶。

二叔疑惑的看著我問:“誰教你的?”

“這還用教?外麵廣告上貼的到處都是。”我翻了翻眼睛,雖然年齡不大,但字我都認得全。

“行吧,剛才黑叔過來送錢,順帶提醒一句,這東西要在五天內解決,五天後他就要在家裏擺壽宴了,不想有不好的事情,殺豬刀這玩意得盡快去找,今天咱爺倆也別守店了,出去找去吧。”

我點了點頭,既然收了葛四爺的錢,事當然得辦好。

洗漱過後,我和二叔出門到菜市場賣豬肉的攤位打聽,但誰也沒有上了年歲的殺豬刀。殺豬刀這玩意容易磨損,過個一兩年就要換,要殺過數千生靈的屠刀,那肯定得有十年以上才行。

而且現在殺豬都直接上工廠了,誰還用殺豬刀。

一直轉到中午也沒有眉目,我們幾乎到了逢人就打聽的地步,還是毫無所獲。

吃飯的時候我二叔不經意朝店老板問了一句:“老板,你們這有沒有上了年歲的殺豬刀?那種殺氣很重的。”

“幹啥?辟邪啊?”老板調笑道:“那你還不如去靈惠寺求個佛牌,管用多了,殺豬刀這玩意沒啥用。”

“倒不是辟邪,我們有大用,去辦好事的,你沒有就算了。”二叔搖了搖頭,準備招呼我吃飯。

“辦好事?”那老板很是納悶,似乎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用殺豬刀怎麽辦好事,轉身走了幾步,突然說道:“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隔壁村有戶人家,祖上是劊子手,專業幹這個的,家裏有把祖傳的刀,很鋒利,那玩意殺氣重啊,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都。”

“是嗎?”我和二叔頓時來了精神,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二叔直接拍了兩百塊錢在桌上:“老板,你仔細跟我說說,路怎麽走,怎麽找到這人?”

這老板見二叔豪爽,更殷勤了,笑眯眯收起錢道:“就是永安鎮附近的大王莊,比較偏僻,但一打聽就知道了,你們先坐車到永安鎮,鎮子上的人都知道大王莊怎麽走,就一條路。到了之後你們直接去問王大拿就行了,村裏都知道這個人,我隔壁村的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謝謝老板!”

我心裏十分高興,隻要有就好說了,到時候不行拿錢砸,花他幾十萬就不信買不來。

“不過……”老板欲言又止,叮囑道:“不過這個大王莊挺邪門的,你們去了之後一定要小心。”

“有什麽邪門的?”二叔一邊吃飯一邊問。

“怎麽說呢?”老板撓了撓頭道:“反正就是他們那個村邪門事比較多,老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