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緊追不舍
因為自從遭到錘擊後，秦川發現鐵甲也不是那麽安全，便讓營中匠人又趕製了一件綢甲，不過留了些口袋，在胸口、後背等要害位置，可以插入鐵片。
這樣兩件綢甲重疊，原本的明光鐵葉紮甲就穿不上了，隻能在外麵套上那件“大甲”。
他也不想再改製這件參與刺董案時獲贈的鐵甲，見丘馭仍穿著皮甲，就把這件鐵甲贈送給了他。
“謝主公賜甲。”丘馭很是感激，畢竟秦川送給自己的的這件甲，比秦川自己穿著的那件改製舊甲好多了。
一行人在中條山出口，尋了隱蔽處埋伏，餓了就吃炒麵，渴了就喝溪水。
整整等了三天，終於等到了白波軍再次襲擊運糧隊伍。
“咕咕。”
有士卒學鳥叫，通報有敵人接近。
隻見一行數百名白波軍，牽著三匹馬，從山中悄悄潛出。
見到運糧隊正在穀口休息，白波軍這邊就有兩三人整理衣甲，翻身上馬，準備率隊突襲。
“徐晃,可敢與我一戰？”秦川從樹上跳了下來，大聲喝道。
就連白波軍小頭目都能騎馬，自己卻隻能走路，毫無逼格，秦川也很是無奈。
對麵眾人被嚇了一跳，秦川雖然仔細觀察誰最先回頭，但也沒判斷出誰是徐晃。
“有伏兵，撤。”
白波人不接受單挑，見形勢不對，就要撤離。
兩百士卒齊齊殺出，白波軍雖人多勢眾，其實大多是來準備背糧回營的，所以無心戀戰，轉身就往中條山中逃去。
秦川邁開大步，身先士卒，很快追上對方一人，伸手抓來問道：“前麵誰是徐晃？”
“呸。”白波士兵閉上雙眼，一副任你打殺的模樣，不肯回答。
秦川沒時間跟他糾纏，隻把他往地上一扔，自有後麵丘馭料理，又往前追去。
連續抓了七八個白波士卒，終於有人說道：“那個騎黃馬的就是。”
秦川速度雖然超過常人，但對方不顧山路複雜崎嶇，催著馬隻顧逃跑，一時之間也追不上。
白波軍逐漸跑散，而騎著馬能走的路有限，就算前方的人一時轉過山頭，脫離了秦川的視線，秦川仍然能跟著可以跑馬的路徑追蹤。
要說陸地上什麽動物最能跑，看法有很多。但誰也無法否認，不考慮特定環境，最擅長長跑還是人類。
人類能夠在大腦高度進化和工具出現之前，就在原始社會脫穎而出，戰勝無數大型動物和猛獸，獲得大量肉食，站到食物鏈頂端，靠的不是尖牙利爪，而是利用群體協作和長跑能力進行的“耐力狩獵”。
在人類的進化史中，直立行走、腳趾粗短、後肢強壯、脫去毛發、汗腺發達之類特征，都指向了“更好的奔跑和散熱”這個方向。
因此哪怕是斑馬野牛，即使一開始能迅速地超過人類，但它們都無法持久，最終會被人類追上。
要是它們敢象人類一樣，進行長時間不間斷的奔跑，最後都會內髒過熱，衰竭而死。
就奔跑來說，人類的速度不是最快的，但絕對是最耐久的。
而秦川，無論是耐力和速度，都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極限。
他這一追，就追了一個多時辰。
路上秦川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黃馬，這倒不是他一個時辰就把馬跑死了，而是黃馬在山路上蹩了腳，無法再前進，於是被騎手丟棄。
又經過半個時辰不懈地追逐，秦川終於看見了離開馬繼續逃跑的騎手。
此時那人正氣喘籲籲地扶著一棵樹，看見秦川還是追上來了，於是一咬牙拖著腳步繼續往前逃竄。
這裏已經是中條山深處，山高林密，可以前進的道路極為有限。秦川緊追不舍，對方根本沒時間來故布疑陣，因此倒也一直沒有追丟。
“你跑啊，你倒是繼續跑啊。”又過了半個時辰，秦川站到了逃跑者的前麵。
那人已經明白自己是逃不過這個怪物的追逐了，幹脆一下子癱倒在地，大口喘著氣，無力地問道：“為何隻追我一人？”
“徐晃，你投降吧，我不殺你。”秦川道。
“我不是徐晃啊。”那人似乎很委屈。
居然被士卒騙了？
不過秦川也不失望，隻道：“那你是誰？能在我的追趕下逃這麽遠，也算是有些本事的。”
“我是楊奉。”那人道。
在秦川率軍出征後，田豐就負責管理剩下的超編士卒。
除了組織士卒們給麥地澆了一次水，每十天一次的訓練，他也要求屯長們按時完成。
當然，《漢語》的教授也在營中開展，田豐自己就負責了一個隊的教學工作。
每晚散學之後，田豐會進行《算數》的排版，把秦川的手稿用竹筆認真地反謄在木板上。
他還去了一趟雅苑示範新村，特意查看了主公非常在意的水稻。
那些水稻已經被移栽到了田中，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看起來十分喜人。
時間到了四月中旬，這一天忽然有一隊兵馬，鬧哄哄地來到了苑門屯軍駐地。
“我乃北軍中候董承，你可是苑門屯軍的士卒？叫你們這裏能管事的出來說話。”有一個官員走出來，向田豐問道。
田豐不卑不亢地拱手道：“董中侯，我是苑門屯軍主薄田豐，你們到此可有何事？”
“你是主薄？”董承打量著一身陳舊青袍的田豐，滿臉狐疑。
“這是我的印綬。”
確認了田豐的身份，董承也沒有追究他為何未曾出征，隻道：“這是楊武將軍郭汜，他率部回長安休整，要暫借我北軍營地屯駐幾天。
你苑門屯軍不是已經出征河東了嗎？怎麽營中還有這許多人？”
田豐順著董承的介紹看去，隻見郭汜是一個壯碩的騎將，滿臉桀驁，正似笑非笑地環視著苑門屯軍營地。
在郭汜身後，跟隨著數百騎兵，胡漢夾雜，隊形有些雜亂。
“營中這些人，是我軍招募的輔兵，主要是為了在正卒離開後照顧這些田地。”田豐道。
“輔兵？”董承道：“好吧。現在郭將軍要用你的營地，你自己找地方把這些輔兵帶走。不然同處一營，起了衝了突，我也是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