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建設工地
秦川命人把張洪請入內屋，一番協談後，張洪表示隻要秦川在位能作出一番對百姓有利事情，張洪則聽命於秦川。
這是自然的，秦川洛陽城，身為荊州牧，他就是要為百姓謀生計著想，而且還要狀大自已的兵馬。
張洪回去後，也將他的意思傳達了下去，這樣秦川有了這群人的支持，便開始展開了他的使命。
做點成績出來，那百姓才會更擁戴他。
中年男子文遠知道張洪之意也服於秦川後，他主動找到秦川提出願一切聽從秦川之命。
“好，那接下來有一項重任就交由你去辦。”
秦川決定將爐窯的任務交由文遠。
除此之外，秦川開始在這裏著手做點其它的實事，比如，他還要創辦學校紙廠、印刷廠之外等等。
......
一切都在緊張的進行中。
這天，秦川來到石炭壩爐窯房。
這文遠燒了四五個月的石炭，用各種不同的爐窯，換著花樣地燒，也燒了有三十多爐了。
他忐忑不安地把最近燒出來的石炭再一次拿給秦川。
雖然他從未因不成功受到過責罰，但始終沒有獲得肯定，也讓他難免失落，心情也有些茫然。
秦川也不嫌髒，直接拿起一塊查看。
看到將軍眼睛一亮，文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終於要蒙對了嗎？
“這個應該可以。”秦川仔細查看著這次燒出來的成品，說道：“替我找一個錘子來。”
文遠的心“咚咚”直跳，全身都有點抑製不住亂顫的感覺，以至於拿錘子時失手滑落，差點砸到自己的的腳。
秦川敲開“焦炭”，翻來覆去地查看顏色、氣孔，又用手掂量著比重，最後不是很確定地說道：“就這個吧。
文遠，你趁現在還能記得，再燒三窯跟這個一樣的出來。若是三次都能做到一致，就把燒製工藝定下來。”
“是。”文遠激動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不管是任何人，一百多天反複做同一件事，一直都沒有成功，甚至都不知道要達到什麽樣子才算成功，他的情緒都會不可避免地陷入極大的沮喪之中。
但是現在卻突然發現，自己連續輸了一晚上，突然就摸到了一把清一色天胡，瞬間翻盤，換誰誰能不激動？
而最重要的是，哪怕這次成功隻是偶然，但燒出來的焦炭也終於能算是個樣品了。以後至少知道了要往什麽方向去發力，不會再象以前那樣毫無頭緒地瞎碰。
“快去吧。另外，你辛苦了這麽久，賞栗二十斛。”秦川鼓勵道。
等文遠情緒高昂的離開以後，秦川對田豐道：“田豐，你看看這張紙。”
田豐忙完了撫恤勘驗的事，就回到了秦川身邊，陪他來到了石炭壩匠作營裏麵，視察最近的工作進度。
他接過秦川遞過來的紙，仔細看細了看，又用手撫摸了一下，說道：“這張紙顏色枯黃，黯淡無光，質感粗澀，比之前的竹紙還要差一些。不過比較厚重，表麵也看不到什麽雜質。”
“這是顧紅妝用混合材料做出的新紙，裏麵加了一些麥秸，我打算就用這種紙了。”秦川道：“現在可以開始大規模生產，所以我們需要建立一座紙廠。”
“我明白了。”田豐點點頭道。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人了，他能夠理解秦川願意選擇這種紙，是因為它的原料來源更廣泛，更廉價。
兩人帶著親衛一路走過台地，放眼前方，下麵是熱火朝天的建設工地。
約有上千人，正在挖地取土，圍繞著原有的堤壩進行擴建。
他們將在這裏建設一座長約兩公裏的土壩，把潏水和滈水圍起來，形成一座水庫。
“對了，田豐，你的第一批《漢語》印刷的怎麽樣了？”秦川問道。
此前幾個月，田豐就製好了漢語的第一塊木版，經過試驗，木版和最初用來印刷的竹紙，都可以使用。
不過限於雕版速度，此後又經過了攻打杜氏等事，這件事就被耽擱了下來。
田豐道：“還差最後幾張雕版，上下兩冊《漢語》的木版就全部完成了。不過印刷之事隻完成了幾十本《漢語》上冊，因為我時間不足，總是有事耽誤，教的幾個人也還未熟練。”
“恩，這第一批《漢語》，不必等待新紙，直接用最初那批竹紙印刷就好。這次我們給造紙廠選址時，也順便把印刷廠的位置定下來。”秦川道。
“主公胸有丘壑，但憑主公安排。”田豐道。
秦川道：“田豐，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但在印刷廠建立完成之前，你還須把手中的人教會。你和我一樣，身負重任，可不能把時間都消耗到這些瑣事上。”
“田豐慚愧，無主公之才，隻能以勤補拙。”田豐道。
一行人來到築壩工地，此時已是入冬，但築壩的民夫大多單衣赤腳，一身熱汗。
一群人抬著石夯，正在“砰砰砰”一層層地夯實填土，一邊還有節奏地喊著號子：
“魃神遠遁嘿。
吾開水道嘿。
決通溝渠嘿！
……”
其餘挑土、平土的民夫，見到秦川一行衣甲鮮明，知道是大人物，紛紛避讓。
秦川見打擾到了眾人工作，便率隊走下堤壩，並很快找到了柴仕胡。
柴仕胡正帶著一群石匠在埋設排水暗渠。
他手下原本隻剩了三個石匠，不過這個時代，很多農民因為日常所需，都會敲打石頭。隻不過他們往往沒有係統的技術，更不懂得建築規劃和施工工藝。
但在大匠的領導下，這些能夠對石頭進行敲打加工和堆砌的農民，其實也可以作為石匠使用。
於是柴仕胡就從民夫中選了十來個年輕力壯者，才能夠跟上堤壩的石砌構件需求。
“柴仕胡，我需要你在水壩一側，建設兩座工廠。”秦川對柴仕胡道。
“工廠？”柴仕胡一愣。
秦川道：“你安排好手裏的事，先隨我來。”
原本築壩的總規劃，就是柴仕胡手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石匠在負責，於是柴仕胡把事情委托給了他，便隨著秦川前往堤壩東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