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打起來了
“先回去，先回去！”
吳同慶焦急地喊了兩聲率先跑進了衙內，兩個小吏緊隨其後。範正心底對吳同慶的辦事能力很是無語，他想的是要麽咱就不出去，直接冷處理，要麽出去了就趕緊解決。可這吳同慶為了搶風頭直接說了一大堆廢話，搞得大家一下子更加被動了。
不過現在這樣，範正即便再想解決問題也不能說什麽了。無奈之下，範正也準備離開，可是就在範正轉身之際，餘光卻瞧見那些不光不善的商戶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範正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
戶部尚書的書房內。
薑行驚愕地看著滿身口水的吳同慶，然後勃然大怒。
“這幫人竟敢朝你們吐口水，當真是要造反不成！”
“大人，恕屬下直言，這幫人哪裏是什麽書生，簡直就是一幫流氓啊！”吳同慶滿臉委屈地抱怨道。
薑行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忽然看著吳同慶想起了什麽問道：“範正呢？”
吳同慶一愣，“這……屬下進來的時候，他應該跟進來了……”
薑行麵色一沉，“什麽叫應該跟進來了？”
“這……當時場麵太混亂，屬下沒注意……”吳同慶額頭上開始冒汗了，他雖然對範正員外郎的身份看不上，但他知道薑行對範正是及其看中的！
砰！
沉悶的砸桌子的聲音把吳同慶嚇得渾身一激靈，他知道薑行這下是真生氣了。
“來人！”薑行的聲音陰沉地可怕，“立刻去門口看看範正在不在，如果在把他給我安全地送回來！”
兩個小吏答應一聲，飛奔去了大門口。十分鍾後小吏回來了，小心翼翼地回稟道：“大人，門口沒有範正大人的身影。”
“周圍呢，衙門裏麵有沒有？”薑行焦躁地問道。
“我們剛剛找過了，都沒有。”
薑行這下有些慌了。要真按照範正之前的料想，門口這幫子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文人身份，現在範正一個大活人竟然在戶部眼皮子低下失蹤了。薑行雖然不知道範正和何文君的關係，但僅憑他是範國公的兒子這一點，就絕對不能讓他出一點差錯！
“再派幾個人去找！”薑行憤怒地喊道。
聽到吩咐兩個小吏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吳同慶則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
又過了十幾分鍾後，小吏回來了，隻不過小吏這次的臉色很慌張，很難看。
“怎麽了，找到了嗎？”薑行問。
“大人，門口……門口……”
薑行急忙問道：“範正還在門口嗎？”
小吏咽了口唾沫擺擺手，焦急地喊道：“門口打起來了！”
啪！
薑行雙手猛地一拍桌子，“你再說一遍，怎麽了！”
“大人，門口打起來了！”
吳同慶眼睛瞪得老大：“誰和誰打起來了？”
“回大人，好像是周圍的商戶和那幫文人打起來了！”
話落，薑行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也顧不得找範正的事情了，邁步就往出走。商人和文人打架，這不是開玩笑嗎？商人的身份地位，向來都是受歧視的，他們平時見到文人都是畢恭畢敬的，今天竟然能打起來？這事他得親自處理了，否則對朝廷的聲譽怕是要產生惡劣的影響。
薑行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亂哄哄的聲音。
“你們這幫商戶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侮辱我等文人！”
“放屁，分明是你們這幫書生先罵我們的！”
“罵你們怎麽了，就憑你們也想成為童生，你們配嗎？”
“好小子，今天爺爺就讓你知道配不配！”
……
薑行聽著這些對話不禁心底一沉，兩步跨出門檻剛要大喝一聲住手，可話到嘴邊卻陡然停住了。
薑行看見了範正，就在不遠處一個角落。範正也看見了薑行，笑著揮了揮手，然後瞥了一眼衝著門口打架的人群給薑行使了個眼色。薑行一愣，雖然不理解範正的意思，但還是悄悄退了回去，在門後麵靜靜地等著。
門外。
場麵有些壯觀。二十幾位剛剛鬧事的書生被三四十位商戶圍著，兩邊誰也不讓誰破口大罵。這幫文人終究是估計身份好多話罵不出口，一時間被商戶們噴的狗血淋頭。
“去你大爺的！”
混亂中，一個憤怒的商戶朝著裏麵一個書生狠狠踹了一腳，那人直接被踢了一個踉蹌。這一腳，仿佛是宣戰書一樣，兩邊頓時都紅了眼。
二十幾個文人被三十幾個商戶圍著，左邊挨一拳，右邊挨一腳，沒一會兒就倒下好幾個，剩下站著的也毫無還手之力。
到了這會兒那些看熱鬧的老百姓早就跑得遠遠的了，生怕這幫人打紅了眼殃及到自己，隻剩下範正一個人站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
薑行嘴角忍不住地**，可是抬眼一看範正依然樂嗬嗬地站著。薑行無奈衝範正使了個眼色，範正看到後笑著點了點頭。
咳咳，不能再看熱鬧了，要不然一會兒真沒法收場了。
“都住手！”範正厲聲嗬斥一句。
現在依然一片混亂，沒人理會範正的話。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當這裏沒有王法了嗎！”範正一臉正氣地又喊了一句。
薑行在門口直跺腳。好家夥我都急死了，你還在那起腔兒呢，你這要唱戲啊？就在薑行忍不住想出去時，猛然間隻看到胡同兩邊各竄出來十幾個衙役捕快。
總共三十幾個衙役手裏拿著棍子，嘴裏高聲喊叫著就衝了過來。
“大膽，光天化日聚眾打架！”
“當戶部衙門是什麽地方！”
“還不住手！”
……
“快來救我們！”被商人圍著打的文人們看見衙役來了，紛紛呼救。
按說這個時候，不論是打人的還是被打的都應該停手了，畢竟那幫衙役手裏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可奇怪的是，商戶們好像沒聽見衙役的恐嚇一般，依然奮力地朝裏麵的文人掄著拳頭。
於是薑行看到了滑稽的一幕：
商戶們對文人拳打腳踢，外麵的衙役卻散步似的走過去，絲毫不見剛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