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六皇子被厭棄回去“養病”

“兒臣萬不敢欺瞞父皇,兒臣的確是冤枉的!”皇甫君灝急忙說。

“嗬嗬,既然你是冤枉的,那麽你告訴寡人,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皇帝慢悠悠問,“那群盜匪,你是怎麽招惹的?”

這個問題,他已經盤桓了好幾夜,終於等到皇甫君灝進宮了。

皇甫君灝愣住了。

“那些賊人不僅僅盜竊財物,還刺傷了我們的人,甚至抓走了我們的人質!父皇,您不能輕饒了他們,必須要將他們千刀萬剮!”皇甫君灝咬牙切齒。

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看來,他果然猜測錯誤了。

六皇子和白蓮教,根本毫無關係。

他剛才是故意套他話,卻沒想到,皇甫君灝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內情。

皇甫君灝看著父皇的神態,心中咯噔一下。

父皇這樣看他,絕非信任他。

他的眼淚頓時就流出來了。

“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兄弟的事!那些賊人,一定是白蓮教的餘孽。兒臣隻是被他們利用了,他們想借兒臣的手鏟除異己。”他哭泣道。

皇帝冷冷打斷他:“夠了,這個理由寡人不想聽。你的人為何會和白蓮教餘孽一起出現,本身就證明了你身子不正,若是你禦人有術,便不會橫生如此禍端!”

“你如何能擔得起一國之君的重任!”

這是責怪他沒有本事,被人陷害了,還揪住了小辮子,甚至沒有轉圜的辦法。

皇甫君灝覺得自己的脊背發寒,額角流汗,但是卻強撐住。

“正是!”他說,“兒臣雖然年少氣盛,做過一兩件糊塗事。但是絕無二心!父皇若是信不過兒臣,您可以找宗室、勳貴,甚至朝堂大員來驗看。兒臣若真的有異心,豈能瞞得過眾人耳目?”

他越是解釋,皇帝越是憤怒。

他又將手裏握的佛珠砸到皇甫君灝頭頂上。

佛珠滾落到地板上,散亂了一片。

皇甫君灝的頭皮也火辣辣的疼。

“混賬東西!

寡人病重之時,你所行所為都被寡人看在眼中!

你竟敢誣陷忠良,陷害同僚!簡直是罪該萬死!來人,將六皇子送去刑部大牢!”皇帝怒吼。

錦衣衛的人衝進來。

“皇上饒命,陛下饒命!”皇甫君灝身邊的宮人連忙求饒。

但是,皇帝根本不理睬。

錦衣衛將他們人綁了,壓著他們走出了禦書房。

皇帝坐在原地,臉色鐵青,神情冰冷如霜,整個人周圍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戾氣。

皇甫君灝掙脫開來,跪在外麵。

“父皇,求父皇開恩,千錯萬錯是兒臣無用,兒臣願意以母妃的性命發誓,兒臣根本沒有做過啊……”他哀求道。

皇帝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漠說道:“你竟然以你母妃發誓?你真以為你的母族就好了?”

皇甫君灝根本沒想到蘇秦派人安排的人正是來自他的母妃那邊的人。

“兒臣不敢斷言,但兒臣的確是冤枉的,還請父皇徹查此事,為兒臣洗清冤屈!”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了你,你卻不能找到真凶,無從證明自己的清白?”皇帝挑了挑眉。

“父皇英明,正是此理!”皇甫君灝忙說。

皇帝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告訴朕,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此事是誣陷,不是謀逆?”

皇甫君灝張了張嘴巴,啞口無言。

這件事發生之後,他根本沒時間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兒臣……兒臣也不知道……”皇甫君灝搖搖頭,“父皇,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

“好,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先退下吧!”

皇帝站起身,慢慢踱步,來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皇甫君灝低垂著頭,默默往外退。

剛退了兩步,卻見皇帝停住了腳步,回頭盯著他。

皇甫君灝頓覺毛骨悚然,不敢動彈。

皇帝眯著眼睛看了他許久。

直到看得他渾身僵硬,雙腿酸軟,皇帝才緩緩收回視線,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是。”

皇甫君灝低低地答道。

“記住,你是冤枉的。”

“是,多謝父皇!”

“下次再犯錯,寡人定然不會給你機會。”

皇甫君灝躬身離去。

——

皇甫君灝走後,禦書房的門又重新關閉了。

丞相秦元吉跪倒在地。

皇帝走過來扶著他,歎氣道:“愛卿辛苦了,起來吧!”

“多謝聖上體恤!”

秦元吉站起身。

“左相,你看六皇子為人如何?”皇帝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她的孩子,這一次,就算不砍頭,也會貶為庶人。”

“可憐了他母妃早逝……”

秦元吉不語,隻是靜靜立著。

“他還小,就這麽殺了,實在太可惜。”

“殿下這次的失職,是老臣的過錯。”秦元吉說道,“是老臣識人不明,讓奸佞蒙蔽了雙眼。沒有及時為殿下提醒。”

“此次的確不能完全怪六殿下,他畢竟還小,難免不謹慎。”

“哼!”皇帝冷笑,“你倒是護短!他雖年幼,議事的時候偽裝得再好,可是私底下性格乖戾暴躁,不服管束,這種人留在朝堂之上,遲早要出事!”

“陛下,六殿下年紀尚淺,不足掛齒。”秦元吉仍舊保持謙恭的姿勢。

“哼!”皇帝轉身拂袖。

秦元吉皺起眉頭。

陛下對六殿下似乎很生氣?

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

皇甫君灝一個好好的皇子,又怎麽會牽扯到白蓮教?

秦元吉百思不解。

“臣懇請皇上網開一麵,事情虛虛實實,臣覺得六皇子不是那等癡傻之人,明知道和白蓮教勾結會萬劫不複還敢一意孤行。”

“嗬嗬,僥幸之心還有驕傲之心都會令人做出鋌而走險的事情,不是麽?”

皇帝猶豫了一陣,道:“罷了,念他初犯,暫且饒他一命,但是必須嚴懲!”

秦元吉俯首領旨。

皇甫君灝回府之後,就病了。

病得不輕,咳嗽喘不上氣。

他的侍妾們都嚇壞了,全部來照料他。

“殿下,你這病不要緊嗎?”綠煙憂慮問。

皇甫君灝躺在**,一動也不想動。

“無礙,你別管我。”

綠煙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