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名一聽就是個能貪的

“什麽?!我這可是奉皇上的命令辦案!你們連一千兩銀子都不批給我?!”

米穀房內,蘇秦正朝著負責出納的廠衛咆哮。

人他要不到,總得給錢吧?

要想馬兒跑,卻不給馬兒吃草,天底下可沒這樣的道理。

而對麵的小廠衛,則一臉為難地看著蘇秦,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這位公公,您就別為難小的了,這辦案經費就那麽多,你一下子要一千兩……都夠我們西廠廠衛一個月的開銷了。”

聽過要錢的,但是還沒聽過要這麽多錢的。

還有,你這是要辦案嗎?

呸!你下賤!

就差把“我要公款吃喝”給寫在臉上了!

眼見連一千兩都要不了,蘇秦隻好臭著張臉無奈道。

“那我也不要太多,五百兩總得有吧?我這可是去辦大案子!萬一因為錢不夠,導致耽擱了案情,這後果你扛得住?”

聽到蘇秦的恐嚇,那小廠衛頓時汗如雨下。

他就是個打雜的,要不要這麽嚇人?

就在對方搖擺不定的同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冷哼。

轉頭,蘇秦就看到一個冷麵魁梧的男人,正冷冷地盯著他看。

穿著西廠的衣服,那自然也是太監了。

不過這人除了麵白一點外,到是沒有太多的陰柔之氣,相反看上去還十分健碩、陽剛。

看對方一副跟自己不對付的模樣,蘇秦不由挑眉。

“閣下是?”

“我叫秦檜,是西廠的總鎮,你前幾天打的那個秦順是我幹兒子。”

呦嗬!居然還是西廠的三把手。

不對,這名字……

下意識的,蘇秦豎起一根大拇指。

“好名字!”

哦?

輕輕挑眉,秦檜有些不屑地看向蘇秦,嘴角帶笑但是眼中卻透露出一絲陰冷。

“那你到是說說,咱家這個名字怎麽個好法?”

“這名字……一聽就是個能貪的,不殺頭可惜了。”

“……”

頓時,現場一陣寂靜。

一旁的出納小廠衛,此刻更是恨不能將頭縮進地裏。

都說宮中爭鬥凶殘,即便是太監也是如此,你們好端端的,不要當著我的麵鬥啊!

這些是我一個小辦事員能聽的?怕不是明天就要將我給滅口吧?

到是秦檜,聽到蘇秦的話後隻是冷冷一哼。

上下打量了蘇秦一眼後,他這才挑眉看向一旁的廠衛。

“既然蘇侍人想要經費,那就給他好了,不過有句話我得給蘇侍人交待一番,你現在代表的可是太子殿下。

若是案子辦不好,還用了那麽多錢,小心那些諫官參你一本,太子在朝堂上本就不受青睞,若是因為你的問題中傷了太子,嗬嗬……”

沒有多說,但是秦檜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隻是……

聽到秦檜的話,蘇秦的眼睛頓時一亮!

當即,他猛得一拍桌子,幾乎是吼出聲道。

“那給我兩千兩!”

眾人:“……”

誒……不是……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我說你代表的可是太子!

而蘇秦,根本不理會一旁秦檜像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皇甫青先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反正都要死的人了,臨死前能拖他一把是一把。

甚至……

“除了銀子,你們這兒有空頭支票……哦不對,是能打西廠的條子嗎?錢太多了不好帶,我想多賒點銀子。”

秦檜:“……滾!”

……

一個時辰後,使出渾身解數,甚至磨破了嘴皮子的蘇秦,這才滿臉遺憾地離開了西廠。

來的時候空空如也,走的時候身上則多了三千兩的銀票。

總之,皇甫青在西廠的信用算是被他給敗光了。

摸著懷中六張滾燙的燙金五百兩銀票,當即,蘇秦匆匆來到了坊市裏麵。

再次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太監服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坊市內最上等絲綢材料製作成的瀾衫儒巾。

甚至在他的腰間,還佩戴了一塊上品的翡翠寶玉。

往人群中那麽一站,過往的小女子們,時不時地就會往他身上偷偷瞥上一眼,心中按讚一句。

好一個翩翩世家公子哥!

腰間別著把扇子,下一秒,蘇秦就出現在了教司坊的門口。

輕輕折開扇子,隻見“活色生香”四個騷氣逼人的大字,一覽無餘。

頓時,周圍人紛紛側目,看向蘇秦的目光也略顯詭異。

門口的老鴇,在看到蘇秦的這身行頭後,雙眼頓時泛起了滲人的精光,最後匯聚成了兩個字——

肥羊!

“呦!客觀麵生啊!新人吧?我們教司坊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漂亮,要不要我給您安排一個?不知道客觀您喜歡什麽口味?琴棋書畫?”

嘿!

聽到老鴇的話,蘇秦頓時蹙眉。

誰沒事了來青樓搞什麽琴棋書畫?當然是來拍拖的了!

隻見他大手一揮,五根手指露在老鴇的跟前左右晃了晃。

頓時,老鴇迷惑地看向蘇秦。

“我要十個!給我來個《十八摸》大合唱!對了,要屁股翹腰細胸大的,不大不給錢!”

嘶……

聽到蘇秦一下子點了十個,不僅僅是老鴇。

周圍的客人們全都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向了蘇秦。

不由的,身旁一個賊眉鼠眼,長相猥瑣的男人有些可惜地看向蘇秦。

眼光中不僅沒有崇拜,甚至還像在看二傻子。

“嘖嘖,真是有錢沒地方燒的,來教司坊點十個姑娘?聽素戲?給我多好,有這錢我都能去勾欄、暗坊,都能找上百來個不重樣的姑娘了!”

嗯?

聽到那賊眉鼠眼的話,蘇秦的目光就是一凝。

還不等那鼠眼男走遠,他猛得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

“誒誒誒!你幹嘛?說你幾句還想打人不成?”

而蘇秦,隻是搖了搖頭,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恭敬。

“兄台,我與你一見如故,剛剛聽你的說法,這教司它……不能飄?看閣下的麵貌……嗯……儀表堂堂?嘔!

不好意思,孕吐,我是想說,看閣下的樣子一定是情場老手,不知道兄台能否為我引薦引薦你說的那些個勾欄、暗坊?

放心,小弟絕不虧待,今天你的費用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