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白走一趟
龍爪溝村，一個簡陋的木牌豎立在路邊，而後望去的山溝裏零星幾棟房屋，路邊雜草叢生鮮有人居住的樣子。
“這就是你老家？”胖子感到不可思議：“這也太荒涼了，怪不得你十幾歲就想出去闖**，要我，我也待不下去。”
潘老.二掃了一眼說，“我離開的時候遠沒有現在荒涼，走，進去看看。”
我跟在他們後麵摸了一下鼻子，心中忍不住腹誹：豈止是荒涼，我簡直懷疑這種地方有沒有人住。
就在這時，汪汪！
黑子突然朝路邊一個荒敗的院子裏叫了兩聲，我順著看過去什麽也沒發現，卻在扭頭的瞬間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老奶奶，當時驚了我一跳。
還好我已經不是第一經曆這種事了，沒有丟人到叫出聲來。
“你好，請問你是住在這裏的人嗎？”
老奶奶怪模怪樣的打量著我，嘴裏說了句什麽，但是我聽不懂。
前麵潘老.二和胖子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潘老.二顯然和老奶奶認識，他麵上一笑快步走了過來，說的也是我聽不懂的話，當然胖子也聽不懂，隻有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潘老.二解釋說，這位老奶奶是他的四婆婆，我還以為是他外婆，後來知道他們的方言奶奶就是叫“婆”。
幾句過後兩人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隻聽四婆婆中氣十足的朝村子裏招呼幾聲，原本荒涼的村子立即有有了人氣，紛紛走出屋子朝我們迎了上來。
“老.二回來啦？”
“天呐。真的是老.二回來了。”
“快來看啊，潘老.二帶朋友回來了！”
“走走走，別站著進屋、進屋。”
……
一幫人圍上來，讓我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隻能聽懂一些詞匯，好像是要帶我們進屋坐的意思，我和胖子都聽不懂就隻能笑著附和，反正跟著潘老.二走就行了。
“小七，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全是老人，連一個年輕人都沒有。”胖子悄悄地對我說。
我也發現了但沒怎麽在意，“可能年輕人都外出做事了吧？”我猜測說。
胖子卻道：“那小孩呢？”
……
整個龍爪溝村隻有不到四十人，而且全部都是老人，最年輕的也有五十歲了。
潘老.二也覺得奇怪，他問起來村長就說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孩子也帶走了，隻留了他們這些走不動的老家夥在還待在龍爪溝裏。
龍爪溝之所以叫龍爪溝，是因為它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盤龍前爪處。
這裏的村長也就是潘老.二的伯叔，他將我們請到了他家去留宿，我們抵達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沒聊上幾句太陽就落了山。
龍爪溝坐落在兩座大山的溝壑之間，前後都是巨大的屏障隻有一條小道出入，太陽一落山即使天還沒黑這裏也像是入了夜一樣。
潘老.二沒忘記我們此行來的目的，嘮了幾句家常之後，他詢問起村長那位神秘薩滿的下落。
薩滿是一種古老的職業，自上古時代流傳至今，但到了現在大多數薩滿都與一個“騙”字息息相關，擁有真本事的已經是極少數了，而潘老.二想找的那位就是一個擁有真本事的老薩滿。
可是村長卻無奈的告訴我們那位薩滿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死了，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夜晚隻有我們三個人在房間裏，胖子抱怨道。
潘老.二也沒想到我們費了這麽大勁來到這裏，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人已經死了，再煩躁也不可能讓他死而複生。
三個人當中最著急的當屬是我了，畢竟找不到解決之法，死的是我呀。
咚咚咚。
幾聲敲門後，村長笑嗬嗬地直接推門進來，他手裏拿著三根香插在桌子底下的香爐上。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休息吧。”
當晚，他們都睡下了，隻有我徹夜難眠……不僅是因為女屍的事，還有臨睡前村長在給我們的房間裏點的安神香，潘老.二和胖子都說很香好聞，隻有我越聞越覺得難受，感覺頭昏腦脹的。
實在是心煩意亂，我幹脆下床來想去把安神香給掐滅，果然舒服多了。
轉身準備上.床，卻在這時忽然聽到隔壁隱約有人在說話，還有細微的燭光透過窗戶倒映在地上。
出於好奇也是防備。我小心翼翼地挪到窗邊，想聽一下他們在討論一些什麽。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的嗓音。
“想好了嗎，你準備怎麽處理那幾個外鄉人。”
頓了一下，另一個聲音道：“我想……放他們走把。”
“放他們走？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個聲音有些激動。
還是之前的那個聲音道：“他們是小二帶回來的，又不是什麽壞人……我們說好了的，隻殺壞人，不害百姓。”
“可是他們要找老薩滿，你還記得當年……”
這時第四個聲音打斷他，沉聲道：“小二可以走，但另外兩個必須留下來祭天。今天我跟著那胖子轉了一圈。他眼睛東看西看的，和當初那夥人如出一轍。”
“……好吧，就這麽辦。”
他們說的是當地方言許多詞匯我都聽不懂，但“死”“留下來祭天”這些字眼我還是能聽得懂的！
“醒醒！醒醒！”
我驚出一聲冷汗，連忙跑到床邊給了還在熟睡的潘老.二和胖子，一人一個耳巴子。
什麽都沒幹就要被祭天，窮山惡水出刁民，古人誠不欺我。
兩人一臉懵逼的被我打醒，胖子神經比較大條張嘴就要罵人了，我連忙捂住他的嘴，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潘老.二見狀立馬就反應過來，“出什麽事兒了？”他小聲地問我。
我把剛才在牆根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胖子當即火冒三丈揮舞著拳頭說：“想拿老子祭天？一群老家夥怕個屁啊，跟著胖爺我殺出去！”
潘老.二攔住他：“別衝動。”
胖子眉頭一蹙：“咋的，你不信小七？”
我也看向他，畢竟這裏是他老家，村子裏有不少是他的親戚，潘老.二不相信我也可以理解。
“不是。”潘老.二搖了搖頭，他說：“我早就感覺不對勁了，無論是村長還是我們在村口遇到的四婆婆……以前就有老鄉到四九城找過我，我也聽過關於這邊的一些傳聞。”
“你們先別輕舉亂動，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