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未知的路
我借著和老郭的關係目睹了警方的問詢,進過了解,才得知原來他們才是這個恐怖屋真正的老板和工作人員。
他們不是嫌疑人而是受害者。
“多久了?”刑警皺著眉頭,疑惑出聲。
老板向刑警問了今天的日期,得知後。
“三個月。”老板這樣回答他。
三個月以前他們突然被人襲擊之後就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
“這三個月你都吃什麽喝什麽?”
從老板身上彌漫出一股屎尿的惡臭,刑警不由捏了捏鼻子。
老板解釋說,每天都會有人給他們送飯,但話音未落另一個縮成一團顯然被迫害得有些精神失常的員工說,不是人,是鬼!是鬼!
他一直喃喃道,眼神中流露出驚恐和害怕。
鬼?
這點很關鍵讓我頓時就提起了興趣,但是老板卻嗬斥他道:“別瞎說。”
記筆錄的刑警皺了一下眉,繼續詢問老板,老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每天隻送一吃飯菜而且都在深夜,所以他根本沒有見到過歹徒的真正麵目。
但是在他的敘述中提到了很重要的兩點。
第一,每次送飯都會伴隨著鈴鐺的聲音。
第二,他沒見過人卻曾見過送飯時倒映在牆上的影子,十分駭人,因此那名精神失常的員工才會認為是鬼。
“莫岐!”
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順著聲源轉頭去看是章通意,他示意我往恐怖屋大門的方向看。
一具具屍體從漆黑的門框中被抬了出來,有些已經腐壞,有的還保存完好。或許是為了保險起見,屍體的身上都做了一些處理,蒙上了一層白布。
但有些屍體的手因為抬屍人走路的顛動,手貿然滑落,我撇了一眼,那是隻青綠色彎曲的手臂,上麵還有未幹的血跡,隨著抬屍的人的走動一擺一晃好像在招手,我咽了口口水,吐了一口濁氣。
屍體陸陸續續的被抬出來,遠超過了三具。
章通意搖頭說:“不知道啊。”
“怎麽會有這麽多?”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這座恐怖屋裏死去的不隻我那三個同學,莫鴻光還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
之前還好,看見這些屍體後我突然覺得這裏陰森森的,總感覺背後有人站著,我挪動了一下腳,別過頭去。
老郭帶叫來的人將屍體一個接著一個的抬出了恐怖屋,我見狀緊緊跟在老郭後麵,為了找到蘇雯。
“怎麽樣了?”
來到刑警隊的驗屍房,章通意摸了摸口袋,他想抽煙,但規定不允許,我們是老郭特許進來的。
我看著法醫的反應,企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答案。可法醫忽然轉身,將另一邊的活動停屍台移了過來。
“別看了,我知道你在找什麽。”
他掀開了白布,蘇雯的五官赫然暴露在空氣之中。
“我剛才檢查過了,這就是一張人皮。”
“凶手的技法很好,極有可能從事醫生或屠宰行業。”
即使心裏早有準備,但真的聽到這個結論,我的臉上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雯……蘇雯真的死了?
我想說點什麽,可喉嚨裏卻像是突然卡了一個東西,一說話便哽咽的厲害。
章通義看著這樣的我搖了搖頭,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然後又抿成了一條線。
“沒事,還有我呢。”肩上傳來了一隻手的重量,章通意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的眼眶有些發脹,倒不是說我和蘇雯的關係有多麽的好,我隻是不希望看見有人因為而死,卻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
就和蓮花村一模一樣,最後出了連一個活人都不剩。
“別難過了。”
章通意遞給了我一支煙,我們並肩走出了驗屍房的大門。
關於蘇雯的事情我沒有告訴章通意的是,我已經猜到了這個的結果,在她變成一張人皮之前,在看見她手上斑斕疤痕的時候……
以我的聰明其實早就發覺了異常,但說到底,我隻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已。
隻是有一點,我很疑惑,蘇雯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
進入恐怖屋之後,又或者是之前我們都未曾見到的某個時間點?
我點燃了手中的煙,停屍房的走廊是不讓抽煙的,但這裏沒什麽人來,又有老郭罩著,我倒也不怕。
“想開點,未來還長。”
章通意顯然是把蘇雯當成了我女朋友一樣的人物。
她確實算是我的女朋友,但絕不是那種女朋友。
沒錯,未來還長,可有些特別的人出現之後,便會占據生命中的大半個回憶。
關於蘇雯,有時候我也很茫然,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情感,好像也越來越模糊了,到底朝夕相處了幾個月,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什麽情感,合租室友的離奇死亡讓我決定重新踏上了這條充滿著未知的路,在忙忙碌碌的社會生活表象之下,又有誰能猜到存在著這樣一個未知的世界?
無論如何,我莫岐在此起誓,一定要抓住那個幕後黑手,不論他是莫鴻光,還是其他的什麽人。
火星逐漸席卷了煙身,我看著不斷燃燒的煙草以及空氣中繚繞的煙霧,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樣東西,快的來不及捕捉。
對了!預知畫麵!
我聯係了一下之前的那個在鏡子裏看到的凶案現場,然後詢問了一旁的章通意:“郭叔叔在哪?”
“姑父?你找他幹什麽?”
警局不相信未知事物的存在,我們的調查,很多時候都仰仗著老郭的幫助。
“你想起什麽了?”章通意皺起眉頭,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蘇雯!也許我有辦法可以找出蘇雯的死亡時間。”
是的,憑借那個預知畫麵。
預知畫麵中凶殺就發生在出租屋的浴室裏。
“等等,你不能貿然過去。”
章通意叫住了我,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警察辦事要證據,姑父的搜查需要上邊撥下搜查令,你得準備點什麽。”
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可我該準備點什麽呢?
思來想去,……
果然,一旦著急起來,腦子多少會有些不好使。
“別管了,我有辦法。”
聽到我的話,章通意無奈地放開了攔住我的手。
我快步根據標牌走到隊長辦公室,尋找著老郭的身影。
“你誰啊!”一名年輕的警員看著我臉生,好像錯認成了什麽壞人。
“我找你們郭隊長。”
扔下這句話,我繼續往裏走著,經過割喉人一案我也算是這裏的常客了。
“郭警官去忙了。”警員從後麵大聲告訴我。
正當我焦急尋找的時候,老郭忽然從走廊處串了出來。
“郭叔叔我想起一點細節!”我忙拉著他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等等!我先洗個手。”
洗手?為什麽要洗手?我抬頭一看,那門板上赫然寫著“廁所”兩個大字。
也就是說老郭是剛從廁所出來的……
我鬆開了手,看了看自己和他接觸過的掌心……草率了。
老郭不疾不徐的搓著手,盯著他的動作,我一時間有些沒了思路,應該怎麽說服他呢?
而且如果蘇雯真的是死在浴室裏,我又怎麽洗脫自己的殺人嫌疑……
“你想說什麽?”
突然老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慌了一下,連忙道。
“郭叔叔你聽我說,我…我懷疑蘇雯是在自己的出租屋裏被人殺害的。”
我隱去了浴室,因為不能說得太絕對而避免遭到懷疑。
“為什麽?”
“因為我和蘇雯是合租室友,前幾天我回去發現屋子裏有點不對勁。”
老郭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盯著我打量了一會兒,什麽也沒有問擦了擦雙手,朝著刑警隊辦公區的方向走去。
嗯?
我知道,他是要展開行動了。
……可是我為了說服他而準備的長篇大論,根本就還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