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莫挨老子

午夜時分,我和蘇雯坐在沙發上兩看相厭。

我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我懷疑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蘇雯憋著嘴,橫眉怒目著我:“你才腦子有毛病!”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內心無語地說:“沒毛病你大晚上的貼一臉黃瓜片幹嘛,不是存心嚇唬人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蘇雯冷笑兩聲:“況且,我貼黃瓜片怎麽了?”

我說:“誰把吃的東西往臉上貼。”

“那就是你不懂了。”蘇雯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道,“啥叫吃的往臉上貼?我這是叫麵膜,我是在做麵膜保養皮膚好不好。”

“還有剛才我可不是故意打你的,誰叫你開個門開了半天,我還以為是賊人撬鎖呢,所以你不能怪我!”

“行行行,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敷衍地答道,今天這一晚上心驚膽戰的,已經沒心情再和蘇雯爭辯下去。

說完,我起身就要回屋,蘇雯卻突然叫住我說:“喂你懷裏抱著的是什麽東西?”

“看去有點年代感噢。”

蘇雯說著還伸手過來摸,我見狀故意做出一副陰森森的模樣,嚇唬她道:“這裏頭啊…裝的是我一朋友的骨灰。”

原以為像蘇雯這種柔弱的小女生聽到骨灰會立即被嚇得尖叫起來,我甚至都做好了準備,然而事實卻讓我相當挫敗,蘇雯竟然隻是淡淡地“噢。”了一聲。

我有些懵逼,便問:“就這?你不怕嗎?”

她一臉奇怪的看著我:“我應該怕嗎?”

無辜又茫然。

行吧……

我閉上了嘴。

還沒走幾步,蘇雯又叫住了我。

“又幹嘛啊?”

我有些不耐煩地扭過頭去,頓時就被嚇得一個激靈,砰的一聲撞倒了房門上。

隻見蘇雯的嘴角微微上揚,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眼睛裏仿佛帶刺,看的我渾身不自在,緊接著兩行血淚從她的眼睛裏流了下來。

“你,你……”

我的舌頭都有些不太利索了,右手連忙摸向腰間。

倒不是說蘇雯的模樣有多麽恐怖,隻是通過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看到了另一個人影子。

一個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影子。

我緩緩抽出刀身。

就在這時。

“哈哈哈!”

蘇雯看著我突然忍不住噗呲一聲大笑起來,“你看看你這樣子,膽子也太小了吧。”

她抹了一把眼睛下麵的鮮紅,然後說:“這不是血啦,就是糖漿而已,哈哈哈,你竟然被糖漿給嚇到了,笑死我了。”

一笑起來,蘇雯身上那個人的影子瞬間消失無蹤,我這時也反應過來,原來她是在騙我,就像我剛才故意嚇唬她一樣,她也在嚇唬我。

不過我沒有嚇到她,她卻在無意間嚇到了我。

“無聊。”

扔下這兩個字,我便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還順手鎖上了門。

房間裏,黑子慵懶的趴在攤子上,黑色的眼珠子盯著進來的我,估計是剛才蘇雯的大笑把它給吵醒了。

它看上去很困,但尾巴還是像個電動機一樣不停地搖,在向我示好。

我彎下腰在它腦袋上摸了一把,看見黑子我糟糕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睡吧。”

輕拍著黑子的臉頰,讓它繼續睡。

我繞過黑子走到骨灰盒前,先抽出幾炷香點上,看著香火冉冉升起,我雙手合十對著劉寧說了一堆感激的話,今晚若不是劉寧的幫忙,我不知道還要被困多久,或許還會丟掉性命。

做完這一切,我把裝有丁思遠骨灰的陶罐擺放在了骨灰盒的旁邊,同時將骨灰盒前的香爐向右移了移,原來是正對著骨灰盒的,現在被我移動到了骨灰盒和陶罐的中間。

這樣原本隻是供奉一個人的香火,就變成了兩個人一起供奉。

我不認為這有什麽問題,然而就在我準備換上睡衣上床睡覺時,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

連忙回頭看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我感覺陶罐的位置好像不太對,似乎偏左了一些,但也沒有太在意,因為陶罐不可能自己動,也許是看花眼了,亦或是記錯了,便繼續換起衣服來。

這時,細微的響動又開始了。

我皺了一下眉,裝作沒有聽見,而後不經意地迅速扭過頭去。

響動立馬停止了,但是陶罐的位置似乎又往左移動了一點,與右側的骨灰盒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就不太對勁了,我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真的是這麽放的嗎?

我撓了撓頭,伸手將陶罐往右推了推,讓它與骨灰盒挨在一塊,並暗自記下它們的位置,隨後轉身躺在了**,看了一會兒書,就在準備關燈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陶罐竟然又移動了位置。

這一次我記得無比清晰,陶罐確確實實移動了位置,而且不僅如此,好像香爐也移動了位置,明明實在它們的中間,現在卻偏到了骨灰盒的那一側。

抱著滿腹的疑惑我再次下床,將陶罐與香爐歸位,然後眼睛死死地盯著,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搗鬼。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

我努力的盯著,可是眼皮還是在沉重的往下墜,突然想起什麽,一個激靈我睜開眼睛,果不其然陶罐和香爐又移動了位置。

“擦擦擦……”

陶罐還在動,就好像是一雙大手將它往左邊推一樣,已經移動到了供台的邊緣,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它險些就要從供台上掉落下去。

呼,我長籲了一口氣,這到底是陶罐在作怪還是骨灰盒在作怪?

我皺著眉頭將陶罐又放回原來的位置,而這一次作怪的“罪魁禍首”似乎不想再藏著掖著,我前腳剛放下,後腳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將陶罐往外推,似乎不願讓陶罐靠近一般……

燃盡的香灰掉落下來,

啪嗒一聲,摔在供台上。

赫然組成出兩個字:拿開!

我隻需瞧一眼就知道這是劉寧的手筆,可她為什麽不許陶罐擺放在這兒?

房間就這麽大,不放在供台上我還能往哪放……

但我腦瓜子一轉恍然大悟,難道是劉寧不願與丁思遠分享香火?

於是,我好聲好氣的勸說劉寧,許諾以後香火翻倍絕對不會少了她的那份,反正對我而言也就是多買點香燭的事兒,沒啥大不了的。

說完,劉寧沒有動靜我以為她是同意了,便將陶罐又放了上去,結果手還沒鬆開,一股力量就推了過來。

香灰組成的“拿開!”二字也變成“滾!”,以及一個生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