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有病啊!

小藍的屍體被男人剁碎衝進了馬桶裏,一陣衝水發出的響聲過後。

忽然,一切聲音戛然而止,燈光熄滅下來,世界又歸於死寂。

透過黑暗,我瞅了眼窗外,大雨還在下,因為路燈定時熄滅,現在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

我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身體慢慢往門邊上挪。

滴答、滴答。

廁所的方向傳來異樣的聲音,放在客廳的冰箱門也毫無征兆的打開,好像什麽可怕的東西呼之欲出……

見狀,我立馬就慌張了起來,迅速抱起陶罐伸手去擰門把手,沒想到竟然輕易地打開了。

一股香薰的味道撲鼻而來,我被嗆得咳了幾聲,但顧不得那麽多就慌不擇路的衝了出去,衝進了彌漫的煙霧裏。

奔跑,瘋狂的奔跑。

整棟樓似乎隻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恍然間,一個身影出現在前方,剝開彌漫的煙霧,我看到了一個老人正在一張張地點燃紙錢和元寶。

我有些懵了,什麽情況?

祭拜的老婆婆在跑到四樓來了?

定眼一看,我發現老婆婆麵對的門上赫然寫著503號!

“草!”

我低罵了一聲,抱著陶罐步步後退,而這時一隻冰冷的手附上了我的肩膀。

我艱澀的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握著冰冷的刀身猛地朝身後紮去,刀刃森寒,此刻卻給我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然而回身一看,除了不知何處而來的煙霧沒有任何異常,但我依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何為真實,何為虛幻,此時我已然分不清楚。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想動用左眼的能力,可是那左眼時而又用時而又無用,就比如現在,完全沒有作用。

沒有辦法,我隻好持刀小心地朝著我認為對的方向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鍾鳴。

咚——

一陣洪亮而悠遠的聲音過後,我隱隱看到煙霧散去,背後出現了樓梯口。

我急忙跑過去,但仔細一看上麵明明寫著4樓,而此刻我再回身時,發現煙霧和燒紙錢的老婆婆都不見了,牆上出現一行像是用香灰拚成的字:快回家。

看到這行字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劉寧救了我,於是我撒腿就往403號房的方向跑。

“沙沙沙……”

樓上那東西似乎還不打算放過我。

我哆哆嗦嗦的把鑰匙掏出來插進鑰匙孔,可是要扭動的時候怎麽也使勁也扭不動,背脊處一陣陰寒好似有什麽東西趴在了我的身上。

一條滑.膩膩的東西從後勁圈住我的脖頸,同時一隻布滿屍斑的手從背後伸了過來,在我的臉頰上摸來摸去。

我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一動也不敢動,而此刻那位消失的老婆婆又出現了,她站在遠處怪異的看著我笑,似乎是在對我說,你就認命吧。

怎麽辦?

我的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脖子上那條滑.膩膩的東西就好像是蛇,在不停的收緊,呼吸漸漸開始不順暢。

認命?我怎麽可能認命!

忽然我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東西,之前劉麗麗的靈體見到它可是直接魂飛魄散了……

嗬嗬,是你們先要拉我做替死鬼的,就休要怪我無情!

我把陶罐往地上一扔,一手握著匕首,一手從胸前的衣服裏掏出爺爺給我的吊墜。

對著那隻令人作嘔的手,反手就是一刀刺去,同時冰寒無比的吊墜在被我拿出來的瞬間變得灼熱起來。

滋啦!

燙的我險些有些拿不住,隻見一道如同烈火般灼熱的光線閃過,所有陰暗瞬間退散。

那怪笑的老婆婆見狀大驚失色,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你,你!”

她的陰謀儼然已經失敗了,看著我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而我並不會把一個老人家放在眼裏,手裏緊了緊寒刀,如果她敢衝過來我一定叫她好看。

但很顯然那老婆婆盡管愛女心切,甚至不惜坑害活人做她女兒的替死鬼,但她還是沒有衝上來與我搏鬥,凶神惡煞地瞪了我半天,隨後轉身消失在了樓道裏。

見她徹底離開之後,我長籲了一口氣,握在手中的吊墜又恢複成原來冰涼的觸感。

就在這時,不知怎麽的,我感覺手裏的吊墜好像在動,打開了一看頓時把自己給嚇到了,差點沒把吊墜給甩手扔了出去。

吊墜鑲嵌著隕石的部分變成了一顆紅色的眼睛,還在靈活的運動著,就和之前在昏迷的意識裏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樣!

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的心髒砰砰砰地跳,爺爺給我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猶豫了幾秒,強忍著不適正將“眼睛”吊墜塞回到衣服裏,它曾經救了我兩次應該不是什麽壞東西。

而就在這時那隻“眼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幽暗的石頭,又變回了爺爺最初給我的模樣。

……不,不對。

我對著燈光仔細的看了看,好像並不一樣。

比起最初的純淨,現在在看可以發現這塊石頭上雕刻著許多密密麻麻的細小的銘文,而這些銘文組成在一起正巧變了一個眼睛都形狀。

如此精湛的工藝著實神奇,驚歎過後我把它好好的放進了衣服內側,這才回過神來去瞧那被我扔到地上的陶罐。

隻見陶罐歪斜的倒在地上,我心想這下完了,丁思遠的骨灰豈不要全撒出來,但伸手去扶時發現這陶罐還蠻結實,居然沒碎。

我鬆了一口氣,擰動鑰匙將開到一半的門打開,往屋裏瞅了一眼漆黑如常。

我手裏捧著陶罐,前後腳踏進去,回身正要關門的時候,忽然一個掃帚從天而降!

“臥槽!”

我的臉被拍了個正著,緊接著一張“鬼臉”就出現在眼前。

吊墜不管用了?

我被嚇了一大跳。

場麵一度混亂不堪,我一麵保護著陶罐一麵和那糾纏不休的鬼怪扭打起來,但漸漸的意識到不對勁。

啪嗒一聲。

也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摁到了電燈開關,光明瞬間驅走了黑暗,而我也看清了與自己的扭打的鬼怪……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啊!”

兩人相見,互相嫌棄。

所謂的鬼怪其實是在臉上貼滿黃瓜片的蘇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