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緝捕使臣何濤

五月初七,濟州府城,知府周仕盛,很快就收到了蔡京的公文。

蔡京在公文裏言辭激烈,讓他在公文發出時起,十日內必須抓到劫走生辰綱的匪徒。

除了生辰綱外,蔡京還在公文裏提起,他的外甥孫女在幾個月前,被梁山的匪徒劫走,此時應該在扈家莊。

這下周仕盛難受了,極其難受。

“這可如何是好啊?單單一個生辰綱,本府都毫無頭緒,現在又多了個太師大人的外甥孫女!天要亡我啊!”

周仕盛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立刻喊來緝捕使臣何濤。

其實自從謝都管找到周仕盛,言明梁中書送給蔡京的賀禮被強人劫走後,周仕盛就知道事情要壞。

他當時就立刻派何濤去調查。現在算起來,已經有了六七天了!

何濤也是有苦難言,線索根本沒多少,他上哪去查?

何濤來到周仕盛麵前,直接跪下。

“卑職參見大人!”

“何濤,黃泥崗在你管轄的範圍呢。這些日子,你可有查到生辰綱丟失的線索?”

何濤一臉苦相,硬著頭皮說道:“大人,小的這幾日來,在黃泥崗來回奔波,幾日沒合眼,可線索實在太少,卑職實在是毫無頭緒!”

“廢物,那賊人搶走了足足十萬貫的財物,那麽大一筆財物,難道還能不翼而飛了?本府養著你們何用?”

“你身為緝捕使臣,你們抓不住凶手,太師大人卻要來怪罪我!”

“你已經查了有六七天了,再給你三天時間,若是還查不出凶手,本府將你刺配到沙門島去!”

“大人,還望再寬限幾日啊!”何濤苦苦哀求道。

“本官給你寬限幾日,誰給本官寬限幾日?若是十日內抓不住匪徒,本官也要烏紗不保!”

“來人,先給何濤臉上刺上迭配二字。三日後若是還抓不住凶手,再做打算!“

何濤隻覺得無比冤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心裏更是將那些強人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狗血噴頭。

可周仕盛根本不為所動,更是在何濤臉上刺了字。

何濤這邊失魂落魄的去找凶手。

可周仕盛的麻煩還有呢。

“師爺,生辰綱的案子有何濤去查。可太師的外甥孫女怎麽辦?”

師爺恭敬地拱了拱手,分析道:“大人,太師公文上寫的清清楚楚。那小娘子先是被梁山的賊人劫持到山上。”

“可最後卻出現在扈家莊裏。這扈家莊本就是大人管轄的地方,大人去一紙文書,讓扈家莊的莊主將那小娘子送過來即可!”

周仕盛卻皺眉說道:“若是那扈家莊的人不照辦,如何是好?”

師爺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大人,小小的扈家莊,若是敢忤逆你的意思,那就發兵扈家莊,說他們與梁山賊人勾結,反正這什麽扈家莊,祝家莊本身就不幹淨。”

“到時候,量他們也不敢造次,不然就是造反!”

這就是典型的豬隊友,還是那種啥情況都沒搞清楚,卻極其自信,十分下頭的豬隊友。

“也好,本官這就先給陽穀縣縣令去個文書,讓他親自去扈家莊討人!”

何濤這邊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立刻讓自己的媳婦收拾衣物行李,做好了被刺配沙門島的打算。

區區三日,他根本沒有任何信心能查到凶手。

“官人,這不是還有三日嗎?萬一查探到賊人的下落呢?”

“那是非同一般的賊人,想要抓到他們,難如大海撈針。若是能抓到,早幾日就該有眉目了!”

兩口子在家裏長籲短歎,暗自神傷的時候,何濤的兄弟何清輸光了錢,從賭場溜達回來了。

何清進門來,看到嫂子在哭,忍不住問道:“呦,嫂嫂這是怎麽了?”

何濤揉著眉頭,頭也不抬地說道:“不管你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是個什麽貨色,廢物一個,平日裏除了向自己伸手要錢,一事無成。

何清卻絲毫沒有眼力勁,趴在何濤身邊,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哥,借我十兩銀子,還了錢我再也不賭了!”

何濤心情糟糕極了,這個時候這個混賬東西又來給自己添堵,真是恨不能給他兩巴掌。

何濤的娘子,氣惱地看著小叔子,指責道:“虧你們是一母所生,你哥哥都要大難臨頭,你卻來討要銀子去賭。你可還有良心?”

何清蒙了,往日自己不也這樣,也不曾見嫂子這麽指責自己?

何清還以為嫂子是故意托詞。

“行了,行了,行了,別哭了,別哭了。嫂嫂不想借錢給我,也用不著用這種借口嚇唬我?”

“我哥哥可是何濤,堂堂的緝捕使臣,從來都是他抓別人。誰敢來難為他?”

何濤媳婦氣惱地說道:“你還知道你哥哥是緝捕使臣,這幾日黃泥崗發生的事情,你難道不知?”

“你哥哥若是三日內抓不到劫生辰綱的賊人,他就要被刺配沙門島!”

何清這下嚇得不輕。

他心裏想的是,他大哥被刺不刺配沒關係,可我大哥走了,我今後吃誰,喝誰的去啊?

這沒錢翻本了,找誰借錢去啊?

何清立刻想起來,今日在賭場看到的白日鼠白勝,這廝以前比自己還窮,今日卻出手闊綽。

更想到幾日前,自己見到那幾個賣棗子的,其中就看到東溪村的晁蓋,當時他就起了疑心。

“不就是幾個賣棗子的人嗎?這有何難?”

“兄弟你知道賊人是誰?”何清嫂嫂激動地問道。

何濤卻絲毫不信,以為他弟弟隻是以此為借口逞能,好騙一些錢財。

“休聽他胡說!”

何清也是惱了,自己想幫大哥,他卻瞧不起自己。

“哥哥不信,也就罷了!”

最後還是何濤媳婦心疼丈夫,不想跟丈夫分離,才給了何清一些好處,何清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下何濤越聽越驚,最後是驚喜。

“哥哥,那白日鼠平日裏比我都窮,今日輸了上百兩銀子,眉頭都不皺一下,豈不可疑?還有那日,他明明挑的是酒,我都聞到了,他偏說是醋,實在太可疑了!”

何濤激動地喊道:“沒錯,肯定是那晁蓋跟白勝這些人。走走走,快些帶我去找白勝。若是能破獲此案,今後你小子要多少銀子,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