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的坑哥日常

一直在被我哥嫌棄,忽然想起了一些我嫌棄我哥的細節。

我憑借小時候接觸的二三樂理常識,學會了彈吉他,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在音樂方麵還是有一定天賦的,但我哥在這方麵就沒我這麽聰慧,從他手機音樂 APP的歌單就能看出來,全是郭德綱相聲和一些出現在夢裏的神曲。

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我一放假就把家裏雪藏的吉他翻了出來,順手又在網上買了尤克裏裏,自學期間還把我媽的古箏學會了一二,那段時間,可以說我是在天天彈奏樂器。

但因為自學,再加上好久不碰難免生疏,所以偶爾也會製造出一些噪音。

尤其是在剛接觸 He's a pirate這個指彈譜的時候,我彈得可謂是亂七八糟,我哥在另一個屋子玩電腦,忍不了來懟我。

“彈得這麽難聽!你要造反嗎?”

我白他一眼。“還是你擔心高考成績太差,準備街頭賣藝?”我掃了一輪琴弦,淡定地對他說:“No,No,No,我這是在陶冶情操,畢竟,我不想上大學後,有人在背後指著我說:‘看,那個人除了帥一無是處。’”我哥:“……”

那段時間家裏還買了新房,當時正在裝修,雖說我和我哥也不懂得什麽裝修設計,但還是自告奮勇地提議說去幫忙。

去的時候隻是毛坯房,看不出什麽樣式,請來的設計師也隻是自顧自地在空中比畫,記錄在她的小本上,完全沒有我倆什麽事,我覺得無聊,就跟我哥說:“你在這兒看著吧,我去找同學玩。”

我哥同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了一條微信問我哥:“怎麽樣了?”

我哥發了個 SOS表情給我:“救命!”

“怎麽了?”

“救命啊,他們開始裝修了,我在這裏快要被甲醛熏死了!”

“嗬嗬。”順手送他一個無知的表情圖,“孤陋寡聞,甲醛是無色無味的,你聞到的那是苯。”“呃……”我哥開始解釋了,“剛剛我聞的苯聞多了,可能變笨了。”“嘁!”

“要不你來聞吧!肯定也會變笨!”我拒絕:“你繼續在那兒看著吧,難聞就去透風的地方,苯和一些苯的同係物是我的過敏原,我拒絕接觸。”我哥:“說得頭頭是道,好厲害的樣子……”我:“那必然,我雖然對苯過敏,但我可不笨,剛下來的大學通知書,可還是一本錄取!”我哥:“……”

有一次社區組織貧困山區愛心捐獻活動,回家後老媽讓我和我哥把我們用不到的生活用品、穿不上的衣服、不讀的書等列一個清單,整理整理準備捐獻。

整理完之後把清單給我媽。事後,我媽按照清單打包行李的時候,大喊:“顧合一,你過來!”我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問:“怎麽了?”我媽指著我的清單:“這個‘捐獻顧知行一個’是什麽意思?”我有理有據:“你不是說把家裏用不上的東西都捐了嗎,我就寫上了。”我哥:“……”

老爸說:想要變得和我哥一樣“高冷”,我得站在冰箱上。

渾身解數,甚至還百度了各種方法。有一次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命題,拿這個命題問我哥:“哥,地上有一張五塊錢和一張十塊錢,你撿哪一個?”我哥不假思索:“十塊的。”我大笑:“你傻啊!不會兩個都撿?”我哥挑了挑眉,說:“地上有一張一千元和一張五千元,你撿哪個?”我也不假思索:“自然是都撿。”我哥:“你也傻啊,撿冥幣嗎?”我:“……”

當然,我哥一句懟死的,不僅僅隻有我,身邊的人同樣也被懟死過。比如有一次,大哈兄弟愁眉苦臉地和我倆叨叨自己生活的苦惱,邊叨叨邊說:“這日子怎麽過呀!”我哥在邊上玩手機,頭也不抬回了一個字:“熬。”“……”大哈說不下去了。我早就被大哈叨叨得耳朵起繭了,看到被我哥懟死了,對我哥說:“可以!等白毛都不浮綠水了,我就服你。”我哥繼續頭也不抬:“你是白毛?”

“……”我也說不下去了。

傍晚吃完飯和我哥在外麵溜達,忽然聽到“警鳴聲”。

說時遲那時快,我拉起我哥就開始跑,邊跑還邊衝我哥說:“快跑!快跑!快跑!”我哥被我拉著跑得一臉蒙。跑到一個旮旯,把我哥拉著蹲下,然後衝他比畫噓的動作。我哥站起來說:“喂!你腦子有坑?”我又一把拉他蹲下,說:“你快藏好,沒聽到剛剛的警鳴嗎?警察肯定是來抓你的,你做了什麽壞事跟我說,我會如實舉報你的!”我哥嗖地站起來,說:“腦子有坑是病,得治!”我繼續坑他:“不要放棄掙紮,記得以後做一個好人!”一輛救護車從我們眼前經過,響著我所謂的“警鳴”。我哥鄙視我:“連警車救護車都分不清,還在這兒演戲!”“……”我停頓了一下,作勢要哭,同時大呼,“哥啊!你到底得了什麽絕症!不要放棄治療啊!”我哥:“……”

我哥因為這件事一直嫌棄我是個戲精。

我為了不辜負“戲精”這個稱謂,在一次和我哥去超市的時候,我推著購物推車,跟我哥說:“哥,來車裏坐,我推著你。”我哥一臉嫌棄地醜拒了我,還問我:“我為什麽要去車裏坐著?”我指著旁邊坐在購物車裏的小寶寶說:“你看,小寶寶都是坐車裏的,你不是整天自稱‘寶寶’嗎?快來車裏坐,老司機帶你飛。 ” 我哥:“……”

完美坑哥的時候我也有。大學期間,我哥來找我玩,我得空說要去一家特好吃的店請他吃飯。那家店在一個商業綜合體裏,我哥不認路,隻得跟著我走。那家大型的商業綜合體裏到處都是電梯、直梯、扶梯。我哥跟著我走,走到一個從一樓直達五樓的扶梯邊上,我往扶梯右邊一站,雙膝並攏,微微彎腰,左手靠背,右手向前,擺出一副請的動作,嘴上說著:“哥哥先。”我哥看著我點點頭說:“嗯,好久不見還變紳士了,不過咱兄弟倆就不用這麽客套了。”說完我哥一步跨上了電梯。等我確認他不能從扶梯上逆行下來後,就衝他說:“咱們要去的那家店在一樓,就前麵,我先進去坐坐,你一會兒自己來找我。”我哥:“……”等我哥來的時候我菜都點好了。我哥衝我說:“見過坑爹的,沒見過你這麽坑哥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