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人滅口
何曉斌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了，心口堵著一團東西，那東西讓他幾乎停止了心跳，連呼吸都受到影響。年幼的何曉斌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接著便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他愣愣地低下頭，看到一把刀柄，那刀柄上淌著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他那件白色的校服……
何曉斌忽然覺得堵在胸口的那團東西消失了，他努力地張大嘴巴，對著那個人大喊出來，可是並沒有發出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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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全十三歲的兒子何曉斌在文英的催促下走出家門，在通往學校的胡同裏無精打采地走著，他實在是不想上學，可找遍了理由還是被母親趕出了家門。
去學校的路他並不陌生，出了家門向左轉，沿著狹窄的胡同一直走，幾乎不用轉彎，走到盡頭是一條馬路，學校就在那條馬路向右轉大約五百米的位置。
他一步步地朝前走著，步伐很沉重，就像個老邁的人。可是他隻有十三歲，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原本應該是沒有任何事情會讓他感到沉重的，除了失去最親的人。
自從得到父親去世的噩耗，何曉斌就感到十分迷茫，而且這種感覺一直困擾著他。他詢問過、質疑過、哭鬧過，可是沒有用，四麵八方全都是厚厚的牆，厚牆之間不斷縮小的距離將這個年幼的孩子越擠越緊、越壓越重。現在，他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重壓，並且逐漸失去掙紮的力量。
上學，他必須上學，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了誰而上學，反正得去，不得不去。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前走著，他不願意抬頭，一抬頭就會在胡同高牆上方露出的一線天空中看到父親的眼睛。
一陣轟鳴讓何曉斌下意識地停下來，對麵，胡同的盡頭方向緩緩地出現了一輛摩托車，轟鳴聲越來越近，駕駛者似乎在刻意控製著速度，何曉斌終於抬起頭來，茫然地望著前方。
駕駛摩托的人戴著頭盔，何曉斌看不清他的模樣，身體略微側過身去，等著與那摩托在狹窄的空間裏交錯而過。
摩托車緩緩地駛來，何曉斌依然茫然地望著駕駛員，藍色的嶄新頭盔、茶色的有機玻璃麵罩。何曉斌終於看清楚了那雙隱在茶色有機玻璃後麵的眼睛，忽然覺得這雙眼睛自己很熟悉，他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側著身，與那雙眼睛對視著，嘴微微地張開。說話的瞬間，摩托車停了下來，茶色玻璃麵罩被那人緩緩地揭開，那雙眼睛清晰起來，盯著何曉斌。
何曉斌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了，心口堵著一團東西，那東西讓他幾乎停止了心跳，連呼吸都受到影響。年幼的何曉斌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接著便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他愣愣地低下頭，看到一把刀柄，那刀柄上淌著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他那件白色的校服……
何曉斌忽然覺得堵在胸口的那團東西消失了，他努力地張大嘴巴，對著那個人大喊出來，可是並沒有發出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口鮮血。
茶色有機玻璃麵罩重新複位，摩托車的引擎聲響起，這次的速度飛快，胡同裏彌漫著嗆人的油煙味道。
何曉斌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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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姐，我向你保證！我他媽的發誓！等這個案子破了，抓到了凶手，不管他是誰，我他媽的都要扒了他的皮！”
付曉峰緊緊地抱著何曉斌，一雙原本自然帶笑的大眼睛此時正變得血紅，他咬牙切齒地發著誓，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羅紅駕駛著汽車，一言不發地在城市的馬路上疾馳著，她沒有回應付曉峰的話，但此時她的心情與付曉峰是一樣的。對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下手，對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十三歲的孩子下手，難道不該扒了這個人的皮嗎？
二十幾分鍾前，兩人到了何曉斌的學校，與他的班主任做了簡單的溝通和了解之後，就等著何曉斌到學校。可是眼看快到上課時間，何曉斌還沒有出現，兩人隻好從學校又往何曉斌家的方向走，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胡同口，兩人與老片警相遇了，此時老片警的懷裏正抱著血淋淋的何曉斌。他當時剛從一個五保戶的家中走出來，想到洛城的那幾個警察，不知道他們了解完情況沒有，剛想去看看。
作為所長親自指定的人，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為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同行做好協助工作，他們了解完情況，說不定還會需要自己，於是往何全家的方向走，可就在胡同裏，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何曉斌。
“我當了三十五年警察，在這一帶做片兒警做了十七年，從來沒遇見過這麽慘的事兒！孩子招誰惹誰了啊！”老片警坐在付曉峰旁邊，一雙手緊張地摩挲著孩子有些冰涼的腳，渾濁的眼淚淌了出來。
“老前輩，案發的胡同裏有沒有監控錄像？”羅紅問道。
“沒有。”老片警搖搖頭，“原來是想著要安，可是咱們這片兒胡同太多，七扭八拐的，裝攝像頭工程量很大，局裏考慮到這片老城區一直以來治安還可以，加上過幾年就要拆遷了，也就沒做規劃。”
老片警的回答讓羅紅有些失望，沒有別的辦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搶時間，隻要孩子能救活，一切就還有希望。羅紅咬了咬牙，打開警笛，將油門踩到底。黑色的帕薩特幾乎是在狂飆了，往來的車流全都吃驚地望著這輛發狂的警牌車，忙不迭地給它讓路。
五分鍾後，早已經等候在醫院大樓門口的急救醫生們湧上來，從付曉峰懷裏接過重度昏迷的何曉斌。
“獵犬，聯係到獵槍了嗎？”羅紅鬆了口氣，急急地問付曉峰。
“沒有。”付曉峰指了指耳機，“槍哥把它關了。”
“該死的，沒事兒關什麽耳機啊！”羅紅氣惱地說著，可是很快又擔憂起來，“獵犬，你說，他沒什麽事兒吧？”
“應該不會。”付曉峰趕緊安慰焦灼的羅紅，“槍哥你還不放心？S市沒有能害他的人！”
“唉！”羅紅內心一陣煩躁，一腳踢飛了一個塑料瓶。
緊接著，兩人急急地朝醫院急救中心手術室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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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通話器、手槍和一切你認為能威脅到我們的東西，全放在地上。”房間裏，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道。
“我是來見常玉馨的，我們約好了在這兒見麵，你們是誰呀？”歐陽凱一邊摘著自己的各種裝備，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鞋還用脫嗎？我腿上的功夫也挺厲害的，穿著鞋的話，一腳能踢碎你的腦袋。”
“少他媽廢話！脫！”那聲音氣惱地喊著。
“小警察，吹他媽什麽牛呀？就你這細皮嫩肉的，還他媽會功夫咋地？”另一個方向，一個瘦子蒙著臉，舉著一把M1911A1手槍，不屑地嘲諷著歐陽凱。
“要不你試試？”歐陽凱回頭看了那瘦子一眼，目光又在周圍所有拿槍指著自己的人麵前掃過，現在在這個酒吧的VIP包廂裏，正有六把槍指著他周身的要害。
“小警察，你挺從容啊！”對麵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依舊陰森森地說道。
“我這人就是想得開。”歐陽凱自我解嘲似地說著，“行了，別浪費時間了，該放下的我都放下了，現在該你說說，為什麽用槍頂著我了。”
“那你聽好了。”身材高大的男人僅露出的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歐陽凱，“我們這次來就是先給你個教訓。常氏集團丟寶石的這個案子你最好別再管了，否則我們今天能堵到你，以後隨時都能堵到你，到那個時候就不是警告你這麽簡單了！”
“就這事兒啊！”歐陽凱笑了，“看來，你們跟常玉馨的想法是一樣的，隻不過方法不同，她是重金收買，你們是武力威脅。”
“就算是吧！”那男子一愣，接著惡狠狠地說，“我現在告訴你，繼續查這個案子對你和你的同事都沒什麽好處，別他媽的覺得自己吃個官飯就得擺出一副認真負責的態度！這案子你們洛城警察管不了，誰他媽都管不了！你們這麽管下去，會出大事的！”
“大哥！跟他費什麽話呀，直接整死他不就完了嗎，他想管也管不了了不是？”後麵那個瘦子瞪著歐陽凱，惡狠狠地給高大男子建議。
“給老子閉嘴！”高大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他的多話很不滿意，轉而又盯著歐陽凱，等著他表態，可是歐陽凱根本就沒有要“表態”的樣子，一臉平靜地與他對視著。他被歐陽凱那詭異的目光盯得有些慌，陰沉沉地問：“你看什麽看？”
“我等你回答呢。”
“回答什麽？”高大男子一愣。
“回答我的兩個問題：第一，你們是誰；第二，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再查這個案子。”
“嘿！你他媽有病吧？”高大男子冷笑著，“你當警察當瘋了？看清楚！現在是老子拿槍指著你呢！”
“非得拿槍指著，你才肯說？”歐陽凱的語氣突然詭異起來。
“你媽的！”高大男子終於忍不住了，抬腿朝歐陽凱的腹部猛踹過去。歐陽凱身體猛地一側，右手變掌在高大男子踢過來的腿中間的某個位置快如閃電般一砍。
那男子立刻感覺整條腿一麻，眼前突然一晃，手裏的那把仿五四手槍就被歐陽凱閃電般奪走，頂在他的太陽穴上，而歐陽凱人也轉到他的後麵，一隻手狠狠地卡在他的脖子上。
歐陽凱的速度太快，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房間裏的六個人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他“反客為主”地用槍頂住高大男子，這些人才回過味來，可是已經晚了。
“拿把破破爛爛的仿五四就想威脅老子？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老子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歐陽凱皺著眉頭，斜著眼睛看著嚇壞了的高大男子。
“你……你……”高大男子完全嚇傻了，就像見到鬼一樣看著歐陽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他的周邊，那五個兄弟的感覺比他強不了多少，全都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歐陽凱。
“都愣著幹什麽？把槍都放下！你！那個瘦子！把你那破槍也放下！給老子穿上鞋！”歐陽凱衝對麵那個瘦子喊。
瘦子再也不敢囂張了，愣愣地望著高大男子。
“你他媽的看什麽看？給警察大哥穿鞋啊！”高大男子的太陽穴被歐陽凱頂得生疼，驚慌失措地喊著，又小心翼翼地對歐陽凱說：“大……大……大哥，您小心……小心點，我那破……破槍愛走火兒。”
瘦子忙不迭地扔了槍，戰戰兢兢地撿起歐陽凱剛才脫下的鞋。歐陽凱也不客氣，伸出腳等著他穿。其餘四個人見事情成了這樣，全都像霜打得茄子似的，紛紛放下手裏的武器。
“你們這些人啊，忒不專業！”歐陽凱穿上鞋，跺了跺腳，頂著高大男人坐到沙發上，“就一開始讓我關耳機、放下槍那段兒還行，從美國大片兒裏學的吧？表現不錯，把我嚇了一跳，後來就不行了，露餡兒了，一看就是在表演。”
“大哥，我們到底怎麽露餡兒了？”巨大的好奇心讓高大男人忘了自己的處境，詫異地看著歐陽凱。
歐陽凱似乎心情不錯，開始給他們點評：“你看，你這把仿五四是真的，就是槍老了點兒。他們那五個手裏的槍全是假的，尤其是那瘦子，還他媽的模仿港台片兒，來句老大跟他費什麽話！就那瘦子問題最大，拿把M1911A1，姿勢都不對！你那姿勢要是能打著我才見鬼了呢！”
“警察大哥，這麽遠，你都能看出我們是假槍來？”瘦子百思不得其解，其餘人也全在思考這個問題，齊齊詫異地看著歐陽凱。
“你們當我傻呀！”歐陽凱不耐煩地說，“我問你們，世界上哪個黑社會、武裝匪徒的小弟們手裏全是M1911A1、沙漠之鷹、格洛克、MP7A1微衝，就帶頭兒的老大拿個破五四武還是仿的？還他媽的假裝拉槍栓，仿真槍拉槍栓那聲音能跟真槍一樣？”
“警察大哥，我們認栽了！”聽了這話，高大男子紅著臉，沮喪地低下頭。
歐陽凱放下那破槍，卸了彈夾，把槍熟練地拆成幾部分扔到茶幾上，拿起自己的那把92式，頂上子彈，再次把槍口對準高大男子：“玩笑歸玩笑，你要是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真敢開槍！”
“大哥，大哥別……別開槍！”高大男子帶著哭腔喊起來，“我承認錯誤！我叫李虎，是這酒吧看場子的，他們全是我兄弟，是常小姐讓我們這麽幹的！”
“一幫小混混就敢持槍威脅人民警察？你們好大膽子！”歐陽凱一臉怒意地看著幾人。
李虎哭喪著臉一個勁給歐陽凱作揖：“我們本來也真不敢！常小姐跟我們老板熟，她找我們老板，我們老板就找我們……唉！人家錢多啊！一人給我們十萬！就讓我們威脅你一下，不讓真動手……”
“嘖嘖……常小姐真是有錢。”歐陽凱一邊嘖嘖有聲地點點頭，一邊用槍點著李虎的腦袋，“李虎，你現在就帶著你的兄弟，拿著你那堆槍零件兒，去最近的派出所投案自首，就說你們非法持有槍支，主動上交，要求處分。隻要你們去了，劫持並威脅人民警察這事兒我就不追究了，回頭我自己找常玉馨算賬去。”
“行！行！謝謝警察大哥！謝謝政府！”李虎見給自己寬大處理了，激動異常，急匆匆收了茶幾上的槍支零件，帶著一幫兄弟走了。
歐陽凱皺緊眉頭，掏出手機撥通了常玉馨的號碼：“常玉馨小姐，我是歐陽凱，我現在正式警告你，你要是覺得這些小孩兒過家家的遊戲好玩，咱們就換個地方玩！在我決定正式申請批捕你之前，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十五分鍾之內過來與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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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中心手術室門口，主刀醫生滿頭大汗地走出來。
羅紅趕緊出示自己的證件，詢問何曉斌的情況，主刀醫生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低沉：“傷者還處在深度昏迷狀態，他的左肺葉被銳器刺穿，失血過多，我們剛剛實施了手術，現在情況還不是很明朗，能不能救過來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羅紅和付曉峰麵色凝重地對視一眼，十分焦急，羅紅對醫生說道：“醫生，這名被害人可能是另一個重案的關鍵人物，請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活他！”
“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的，省醫院的專家也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再緊急會診。”醫生點點頭，轉身又回了手術室。
忽然，樓道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文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後麵跟著老片警和幾名街道幹部，羅紅和付曉峰連忙上去扶住她，文英哭著問：“我兒子怎麽樣了？他怎麽樣了？”
“現在孩子還昏迷著，醫生正在搶救呢。”羅紅如實相告。
“作孽呀！”文英癱倒在地上，人已經昏厥過去。
“獵犬，快叫醫生！”羅紅大喊，又急急地對跟上來的老片警說：“老前輩，現在情況緊急，麻煩您幫我聯係你們市局領導，請他們加派警力過來，我要保證孩子和文英兩個人的絕對安全！”
“這……”老片警有些為難地看著羅紅。
“你告訴局領導，我是301部門的，他們能聽懂！”羅紅不容置疑地說。
“301？好吧！”老片警愣了一下，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掏出手機，急急地跑出去。
病房裏，滿臉淚水的文英幽幽地醒過來，看到床前站著的付曉峰，嘴唇動了動，又哭了起來。
“文英，你先不要這麽悲痛，覺得怎麽樣了？”付曉峰俯下身望著文英。
文英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哭喊著：“我的兒子啊……”
“何曉斌是在上學的路上被人用利器刺穿了肺部。”付曉峰一臉嚴肅地看著文英，“我們懷疑他的遇襲與你丈夫的案件有關，文英，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怎麽可能呢？不能啊……”文英詫異地望著付曉峰，目光中滿是驚慌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說，“不會，不會的！是不是遇上歹徒了？我們這片兒最近總有拿刀搶錢的……一定是遇上歹徒了，這孩子倔！”
“文英，你可比我們想象的還冷靜啊！”付曉峰的麵孔更加嚴肅了，冷冷地望著文英，“何曉斌是不是你親生的兒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幫著我們分析案情呢，你……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你？你怎麽……罵人啊？”文英惶恐地看著瞪著眼睛的付曉峰，不敢與他目光相對，下意識地從病**坐起身，雙手扶在床欄杆上。
“罵你怎麽了？你跟我換個地方！再給我玩兒這一套，老子可沒那麽好脾氣！”付曉峰幾乎是在咆哮了。
“獵犬！”身後，羅紅急匆匆地進來，攔住激動的付曉峰，轉身對嚇壞了的文英說道：“文英，我的同事有點激動，希望你能理解。但我想說的是，麵對現在這個情況，你也應該想想清楚了！我不知道你是受到了誰的脅迫，還是有其他原因，但是我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你沒說實話，好像刻意在隱瞞什麽。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咱們再繼續談！”
文英愣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淚水又湧了出來，羅紅衝付曉峰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看著文英，付曉峰冷著臉點了點頭。
醫院外麵，幾輛警車呼嘯著開來，緊急停在大樓門外，所有的車門全都被猛地拉開，幾名身穿警服的幹部急匆匆地下車，朝大樓裏跑去，他們的身後緊跟著二十幾名荷槍實彈的特警戰士。
“我是S市公安局副局長劉強，哪位是301部門的？”二樓急救手術室門外，一名二級警監快步走來，目光下意識地落在羅紅身上，接著一愣。
羅紅沒有客氣，從衣兜裏掏出自己真正的證件遞給他，副局長仔細看了看，趕緊交還證件，神色恭敬地說道：“羅同誌您好，我們局長去廳裏開會了，還在路上，我帶人來了，您指揮吧！”
“劉副局長。”羅紅微笑著，“先跟您道個歉，剛才事情緊急，我沒來得及細說，就先讓那位老片警幫忙聯係你們了。您不用緊張，我就是想請您的人幫我們保護兩個重要證人，大概用不著這麽多特警兄弟。”
“哦！”劉副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笑道，“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但是301部門沒小案，這是我們地方上的常識嘛。不過沒關係，人來都已經來了，您就安排他們工作吧，人多總歸更好，我也不走了，有事情您隨時與我溝通，需要我們做什麽，我現場協調！”
“那就太謝謝您了！”羅紅感動加感激地望著劉強副局長，也不再客氣，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特警們立刻行動起來。
“姐，陣勢搞得太大了吧？咱們擾民了！”付曉峰走過來，悄悄地對羅紅說。
“唉，回頭再說這事兒吧。”羅紅無奈地苦笑著，問他，“文英那兒怎麽樣了？”
“假裝發愣呢！”付曉峰恨恨地說，“坐在那兒一句話不說，不過能看出來，她現在心裏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特警們過去了，看著她呢！”
“嗯，咱們重點是要得到她嘴裏的秘密。”羅紅點點頭，說，“兒子都這樣了，她還不說，說明她有極大的難言之隱，咱們不急，慢慢等，什麽時候她心理防線突破了，就好說了。獵槍呢？聯係上了嗎？”
“聯係上了！”獵犬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啊？”羅紅驚喜地追問，“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關閉通話了呢？”
“醜聞！”付曉峰笑得更歡了，“他剛才被一幫小混混拿著玩具槍給劫持了，連鞋都脫了！”
“這家夥！玩兒什麽呢？我問問他！”羅紅苦笑著搖搖頭，抬手撥弄手表上與通話器連接的調頻按鈕，付曉峰攔住她，笑道：“先不能問，現在他正跟常大小姐約談呢，有言在先，勿擾！”
“嗬！”羅紅撇了撇嘴，放下手。